這音樂，在沈昭意剛接觸到“男菩薩”這個詞的時候，有聽到過。
屏幕裡的木木，深吸一口氣，突然像變了個人。
腰肢隨着節奏大開大合的擺動，指尖從鎖骨滑到腰腹，每一處停留，都帶着若有似無的暗示。
雖然多看兩遍就知道，來來回回就那麼幾個動作。
但視線只會去關注這身材，這表情。
絕了！
沒想到還是擦邊視頻的鼻祖，難怪木木第一次視頻的時候就那麼會。
看到這兒，沈昭意的腦子裡突然冒出點別的認知。
在音樂停下後，她問：“你們之前就這麼跳的？衣服呢？”
“當然是穿着的！”
似乎怕她誤會，木木趕忙反駁。
只聽沈昭意又追問說：“那私下呢？”
“私下也只給你這麼跳過。”
那雙眼睛亮澄澄的，瞧不出一絲僞裝。
沈昭意勉強信了。
她開始問起團播的事兒。
跟木木一起的隊友，顏值都抗打。
就拿那個小夜來說，返現比例要高出百分之十。
要知道系統這嚴苛的判定，0.1就已經是很大差距。
所以，可想而知，自己不去刷票，在沒有別新大姐的情況下，他多半回回都是墊底。
木木悶悶地“嗯”了一聲，隨即又衝她笑。
“沒關係的姐姐，我都習慣了~”
反正合同還有五個月到期，該還的已經還清，走之前，他是不會再讓黑心公司有再賺一大筆的機會。
至於個播號獨立出來，完全取決於當初並沒有完善好的合同。
以至於收益分成跟姜姜不一樣。
否則，他纔算是真給自己挖了個大坑。
而沈昭意，則是慶幸還有地兒可刷。
不然狐狸精就真要成一個不談錢純解悶的對象了……
跳舞加上聊天，後面還讓木木又展示了點別的，時間一晃，已經過了十一點。
正如沈昭意所料想的那樣，蘇夜今晚沒有打來電話。
而是在下播後，發了一條消息：【昭意，晚安，希望你今晚也能有個好夢。】
這要是換成裴焰，她高低都得來一句——
聽不見你的聲音我怎麼能睡着？
可昨晚聊起簡白的事後，她就去找來文字示範，讓蘇夜給自己學了幾段。
本就在這種事上不太能放得開的人，還是在沈昭意半利誘半哄騙下，才勉強表演完。
她當時只有一個想法。
那就是“好嗓子幹什麼都是好嗓子”。
不過嘛，眼下還是要見好就收。
免得給人嚇跑咯。
這連麥只是一個調劑，又不是必需。
同樣回了句“晚安好夢”，便拿着手機挪去牀上。
木木早已在展示尾巴如何固定在後面時，就給它拆了下來，一直也沒再戴上。
此刻正坐在椅子上，對着鏡頭髮呆。
栗色髮絲有幾縷垂落肩頭，卷卷的小勾，透着一股茫然的乖巧。
直到沈昭意喊了兩聲，他才恍然回神：“姐姐消息回完了？”
“嗯。”
“時間不早了，今晚就到這兒，你快去把這身裝備卸了睡覺吧。”
聽見她聲音裡帶着一絲懶意，木木一邊應着好，一邊追問：“姐姐你要睡了嗎？”“差不多吧。”沈昭意打了個哈欠，“刷會視頻醞釀醞釀。”
只聽得那鈴鐺又晃了幾下，“姐姐，別看視頻了，看我！”
說完，還故意擺出一副撒嬌樣，雖然做作，但並不突兀。
沈昭意沒上道，開口逗他：“你那鈴鐺響成這樣，確定能讓我睡着？”
緊接着，就見木木聽話地將它們取下，然後將桌上的手機往後推了推，自己趴到鏡頭前，只露出一張臉。
而他，又是懂得如何運用面部優點的。
因爲趴着的原因，下巴抵在手背上，眼尾微微下垂，像只被雨淋溼的野犬，卸下所有防備，只等人伸手揉一揉腦袋。
“姐姐，這樣行嗎？我給你講故事啊~”
縱使沈昭意，見慣了太多男色，也有些抵擋不住。
這示弱的表情太具殺傷力。
“行吧，我聽聽，你能講些什麼花樣來。”
在被子裡調整好睡姿，把手機放至枕邊，示意他可以開始。
木木的聲音傳來。
故事並不是書本上的，而是就着今天收到的那套杯具展開——
有還是小蘿蔔丁的木木，還有他那位厲害的奶奶。
奶奶有一門燒窯的好手藝，作爲女孩兒，在那個年代可不常見……
“她總說，泥巴是有靈性的，你糊弄它，它就會在窯裡裂給你看。”
沈昭意閉着眼，耳邊是他低低的敘述聲。
其實木木的聲音並不如他的舞優秀，可以說是很平常，說起這些家常事，倒像是在聽老友敘舊。
夜色靜謐，故事也講的斷斷續續。
沈昭意意識早已朦朧，只恍惚記得，這人小時候天天玩泥巴。
等次日清晨醒來，視頻電話早已掛斷。
記錄上顯示結束在凌晨一點多。
看來自己睡着後，這人還在接着回憶童年。
“哄睡還是找樹洞呢？”她起身，好笑的嘀咕着。
而木木平日這點兒該發來的早安報備還沒出現，估計是後半夜睡太晚，這會兒還在補覺。
沈昭意起牀，洗漱完正要下樓，倒是收到裴焰的消息——
【姐，我往車隊那邊去了。】
才九點不到誒。
這麼上心？
很有幹勁兒！
是個稱職的好“員工”！
【辛苦。】
【等這事兒定下，想要什麼賞賜儘管跟我提！】
裴焰秒回一個“你沒事兒吧”的熊貓頭表情，沒理會她的玩笑話，繼續說着正經事兒：
【別忘了給小老闆那邊打去定金。】
沈昭意想起來還有這茬。
她走回屋內，將門關上，把系統喚了出來。
“昨天說的款項，處理好了嗎？”
【宿主請放心，那邊已經在着手操作，請耐心等候即可。】
沈昭意敏銳地抓住了關鍵詞，“那邊？哪邊？”
小球靜止了兩秒，又使出上回同樣的操作，直接隱匿消失。
看着回到主屏幕的手機，她知道，短時間內再叫肯定是不會出來的。
不過，關於這背後的資金來源，總感覺快要查到。
卻又差那麼一點線索才能串聯起來。
穩住心神，沈昭意給裴焰發去答覆——
【放心，錢待會兒就能到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