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 登神長階
萬分感謝起點爸爸【起墊就是殺避】的100打賞！
……
颼。
突破五階魔法師後，雷文終於可以在空中自由翱翔了。猶記得四個月前剛突破五階時，雷文第一次嘗試飛行的時候，尚還掌握不了平衡，飛的歪歪扭扭，傾傾斜斜。不過很快，雷文就掌握了技巧，飛的如魚得水起來。
8年半，雷文從四階魔法師突破到五階魔法師！足足用去了八年半的時間！如今不僅成功突破五階魔法師，還終於祛除了體內的血咒，這原本該是雷文如獲新生的開心日子。但雷文卻一點也興奮不起來。先不提這四個月的折磨足足要了他半條小命的事。光是精靈女帝黛芸伊出爾反爾不放他離開就足夠雷文鬧心的了。
詛咒爆發是1203年，如今已1208年7月中旬，眼看超過五年之期了。他離開之前，託病不見人還勉強說的過去。可若是五年之期已至，他仍沒有死訊傳出的話，那麼勢必會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大帝哈布斯、王都八大公爵家族、諾德行省總督泰隆、雪楓郡的那幫人……以及莫利尼爾行省的柯莫斯、紅衣大主教托馬斯……再接下來，便是所有人餓狼般的反撲噬咬。這絕對是雷文不可承受之重！所以他必須回去進行逐個分化。
這纔是雷文着急回去的原因。
他爲了叔母，爲了拉克絲，爲了領地……連永生都能捨棄。更不會爲了精靈母女而留在禁域之中了。說實話，他能感受的到，黛芸伊對他的感情是真誠而熱烈的。不過雷文並不想節外生枝。
從星界骨樹出發，原本到結界之處需要走50多天的時間！但如今雷文只飛了2天左右，便已經到了。這就是區別！然而令他苦惱的是，即便突破了五階，雷文仍破不開這道結界。而且他找了好久，也沒能找到安諾他們。看來安諾、利坦希、吉里達三人都已經被精靈女帝放走了。
雷文就這樣在結界處像無頭蒼蠅一樣待了兩個月。每天都在嘗試用魔法術破壞這些結界。倒也逐漸顯現效果，結界開始出現細微裂縫，照這樣下去，至少還得2年，雷文才能這道結界破開可供他離去的缺口。2個月後，琉娜萊歌再次出現，自然是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哀求雷文別走，但雷文置若罔聞，依舊每天雷打不動的轟擊着結界。
琉娜萊歌看雷文決心已定，負氣般離去。又一個多月後，雷文身邊再次多出一人來。“露薇塔，我認得你。”雷文有些好奇的說道。此女便是之前追殺厄娜達的四階精靈。被雷文用虛極神眼喝退的那個。
“雷文閣下，自從得知您在禁域之後，我便馬不停蹄的趕回來找您。”露薇塔神色不太自然的說道。
“哦？請講。”不用猜雷文便知道，一定是安諾將他在這裡的消息告知了露薇塔。
“我知道結界的薄弱點在哪裡。”露薇塔開門見山的說道。
“需要我做什麼？你不會也是覬覦我的美色吧？”雷文半開玩笑的說道。
露薇塔帶着幾分厭惡又無語的瞥了雷文一眼，“雷文閣下，我想讓你幫我照顧我的兒子。”
“伱兒子？”雷文懵了。
露薇塔點了點頭，“沒錯，我也沒有見過我兒子，但是我知道他的名字。”“唐三。”“如果您可以幫我找到他的話，多替我照顧他一下。”“我可以帶伱離開結界。”
“唐三？？？？？？？！！！！！！”
雷文有點震驚，原來唐三居然是人族與精靈的孩子，不過還是下意識問道：“爲什麼伱自己不去找？”
“您知道我兒子？伱見過他麼？他現在好不好？”露薇塔聽出了雷文語氣中的波動，急不可耐的問道。
“沒有。”雷文搖頭，“從來沒聽說過。”
露薇塔的眼神明顯黯淡了下去，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無奈的苦笑一聲。也是，雷文身爲人類貴族，怎麼可能會知道她的孩子？露薇塔重新擡起雙眸來，沉聲道：“我們精靈一族極難離開這裡，具體的伱就別問了。包括精靈聖女，她也無法離開禁域的，否則需要承受的代價極重。”
原來如此，怪不得黛芸伊和琉娜萊歌都絕口不提跟着自己離去的事。雷文點了點頭，“你放心吧，我出去後便會尋找唐三。他父親叫什麼？”至於精靈女帝爲何不能離開禁域，雷文不想知道，也不想關心。
“傑克。”露薇塔略有幾分嬌羞的說道。
雷文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隨後兩人結伴而飛，朝着她所指的方向飛去。精靈一族本來就有翅膀，飛的速度也不慢。很快兩人便來到了一處泉水地，露薇塔指着此處結界道：“這裡便是整個結界最薄弱的地方，你如果想要強行離去，只能從這裡入手。”
雷文連番轟擊了幾下，果然裂縫比之前大了一些。不過以他一人之力還是極難破開。旋即露薇塔也加入了進來，但兩人合力也沒勞什子效果，頂多就是將裂縫撐大了一些，很快便會復原！無論裂縫大小還是復原時間，都不足以讓雷文從中鑽出。
……
星界骨樹。
“母親，您快想想辦法。”琉娜萊歌焦急的說道：“實在不行，我去把露薇塔抓回來。反正她早已觸犯精靈一族的戒律，被褫奪了爵位。”
“沒用的。”“雷文的去意已決。”黛芸伊搖了搖頭道。
“可我就是不允許他離開！”“母親大人，你如果讓他離去，我，我也不活了！”琉娜萊歌任性的發着脾氣。雖然她已經400多歲了，可從來沒有出過禁域，又從小被黛芸伊寵溺至極，性情自然單純的宛若一張潔淨白紙。
黛芸伊當年之所以前往精靈聖屋喝下樹芯汁液選擇生下她，不過也是出於自己太過寂寞的原因而已，這幾百年來，有了琉娜萊歌的陪伴，黛芸伊果然不再孤苦，此刻見琉娜萊歌罕見發了脾氣，黛芸伊急忙摸了摸她的腦袋，笑着哄道：“你放心吧，以他倆的實力，根本破不開母親設下的結界。當年之錯，我不會再犯第二遍。”
“母親，其實伱也不想讓雷文離去對吧？”琉娜萊歌狡黠的問道。
“住口！”黛芸伊冷聲一喝。
“其實我也不是很在意的。真的。”琉娜萊歌依偎在黛芸伊的懷中，半是撒嬌半是認真的說道：“母親，您爲了精靈一族的安寧，爲了米德爾斯大陸，付出的已經夠多了。”
“唉……”
黛芸伊捋着琉娜萊歌的長髮，沉默的幽幽嘆息一聲。
…… 又是一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儘管裂縫在不斷擴大，從拳頭大小變成了頭顱大小，但距離讓雷文鑽出還差着十萬八千里！每天重複機械的轟擊結界，也讓無聊的雷文有了思考時間。他忽然想到一個極爲可怕的可能。
他原先並不知道唐三的存在，更不清楚對方就在自己的祖地生活。後來在去往獸人帝國的路上，有一次胡廈在閒聊時，提及了唐三的事情，還說對方年紀輕輕便在染血彎刀的比賽上大放異彩。當時雷文也沒放在心上，還以爲只是同名同姓罷了。可現在雷文心中十分篤定，唐三一定是被精靈聖女召喚而來逆命者。
因爲對方剛好是精靈露薇塔的孩子，等到他成長至一定階段後，自然而然會尋找自己的母親。這樣一來，唐三勢必會來到精靈帝國的禁域。這簡直就是完美的閉合邏輯。如果自己死了或者失敗了，想必唐三就是他雷文的替代者吧。
精靈聖女爲了修煉突破，還真是煞費苦心、機關算盡呢。
其實黛芸伊身上還有許多秘密，譬如她爲什麼沒有將永生神痕吞入體內直接煉化？這不是她心心念唸的永生之物麼？又譬如她爲什麼不能離開禁域？以她八階九星的實力，說橫掃整個大陸也不爲過，是什麼強大的存在禁錮了她！還譬如說她此刻爲什麼不讓雷文離去？即便對雷文有那麼一絲感情，也絕不至於如此。如果今天來到禁域之中的並非是雷文，是唐三又或者其他逆命者，精靈聖女會不會同樣如此呢？
但這些極其危險的隱秘，以雷文如今的境界，顯然是無法摻和的。
他總感覺頭頂有一張大手，將所有人的命運操縱其間，串聯起來，每個人都化作棋子按部就班的在棋盤上完成自己的既定命運。
或許有那麼一天，雷文可以突破九階，再回來探究這些隱秘不遲。
“我來吧雷文。”
就在雷文思緒翻騰之時，一道出乎意料的聲音響起。
雷文回過頭去，不遠處的泉水旁，一隻黑貓正在不斷舔舐着泉水，狀若隨意的淡淡說道。不是西科瑞特，還能是誰？
“伱？”雷文狐疑的說道。這一路走來，西科瑞特一直陪伴在他身邊，不過大部分時間都獨自跑出去瞎玩了。西科瑞特還是雷文在突破三階魔法師的時候從星界契約的魔寵。如今實力早就落後於雷文了，連五階的雷文都拿眼前的結界毫無辦法，一隻魔寵又能怎樣呢？
“我可以幫你離開這裡，不過……”西科瑞特在石頭上坐的板正，黑色的尾巴搖來晃去。
“不過什麼？”
“不過我們可能需要分別一段時間。”西科瑞特聲音平靜的說道。
雷文沉默了下來，他自然聽懂了西科瑞特話中的弦外之音。
“雷文，在米德爾斯大陸上，每個人都不值得伱輕易的去信任。”西科瑞特的聲音再次響起，“我不方便透露太多。”“你放心吧，貓有九條命。”“我們終有再見的那一日。”
雷文臉色沉重，緩緩點頭。
隨後西科瑞特一躍跳到雷文的肩頭，用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雷文的臉頰。自從西科瑞特出現，她真的很少會用這種方式親近雷文。雷文明白，這是西科瑞特在表達自己的不捨與離別。
緊接着，西科瑞特再次一躍，從雷文肩頭消失。出現在了空中。她四足站在虛空之上，口中開始吟唱繁雜艱奧的咒語。咒語很長，西科瑞特吟唱的十分困難，可見動用這一道魔法對她的代價很大。及至後來，西科瑞特身上的黑色毛髮就像是被靜電吸附了一樣根根直立而起。周圍的魔法元素開始呼嘯沸騰，盤旋升空。足足半個小時後，一束筆直宛若激光的耀芒從蒼穹直接墜落。
“登！神！長！階！”
西科瑞特身上同樣綻放出耀眼奪目的光芒，她痛苦萬分又極力壓抑的嘶吼着。喉嚨中悲心徹骨的迸發出這四個字來。隨着話音落下，嗡的一聲，整個天空都由晝轉夜，徹底漆黑一片。雷文擡頭望去……等等——那是什麼？西科瑞特居然召喚出了整個星界？！雷文臉上的表情愕然，不可思議的望着這一幕。他還真不知道，陪伴了自己近15年的西科瑞特，居然還有這樣恐怖的實力！
“該死的，是誰打攪我的好眠？！”“好像是西科瑞特小姐！”“混蛋！當年就是她搶走了我們的機緣！”“如今她要做什麼？”“好像是在朝我們求救？”“不！白癡！她是在自殺！”“自殺？爲什麼自殺？難不成是爲了當年契約的那個小子麼？”“還能是誰？”“我們幫不幫？”“當然不幫！哼哼，我早就看出那小子外強中乾，是個銀樣鑞槍頭！我賭對了吧？”“爲了區區一個下界賤民，燃燒掉自己的神格，這樣做值得麼？”“管她呢，我們只要看好戲就足夠了！”
星界之中，傳出七嘴八舌的議論之聲。這些聲音宏大淡漠，與精靈聖女黛芸伊的聲音如出一轍。“都給我住嘴！”一個惱怒至極的嬌斥傳了出來，再無一人敢吱一聲。下一刻，一個看不清面部身着黑裙的少女從星界之中踏步而來。隨後身上燃起熊熊火光，將自己從腳部開始化作星光點點，形成一階階光梯從星界之中蔓延而下。
轟隆一聲
宛若激光的金色光束終於從星界降臨，狠狠轟擊在了結界之上。頓時，整個結界發出“咔咔咔”令人磨牙的哀鳴之聲。原本堅不可摧固若磐石的結界在這一刻劇烈的晃盪起來。顯露出內裡一塊塊由巨大的六邊形相互鏈接宛若蜂巢般的本質結構。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結束後，結界上終於出現了一道缸口粗的豁口。與此同時，一道光梯從高空落下，蔓延至雷文的身前。
雷文剛想離去，又被身旁的露薇塔拉住，她匆忙無比的拿出三株紫色魔植來，“雷文，這是冥界之花，請伱轉交給唐三，告訴他，我很思念他。”
“走！快走啊雷文！”西科瑞特發出尖厲嘶吼。
雷文接過魔植，立刻拾級而上，沿着光梯朝着結界外走去。此時此刻，他完全飛不起來，就好像被禁制了一樣。
“西科瑞特，出來！一起走！”
星界之內發生的事情，雷文自然無從得知，不過他卻親眼看見光梯正在緩慢消散，一股陰霾籠罩在雷文心頭！故而他剛一從結界內逃出，便回頭望向結界，大聲吼道。
“我我走不了了。”此時西科瑞特身上好像着了火一樣正在洶洶燃燒，她虛弱至極的說道。“祝你好運，雷文。”
“你不是說伱有九條命嗎！”鼻頭一酸，雷文強忍着問道。這種情緒，雷文只在南茜離世時才體會過。這才短短几年，又要重蹈覆轍。
“我騙你的，傻”西科瑞特的話沒說完，便已經燃燒殆盡，化作星光點點的塵埃，消散在了空中。
隨着她的消逝，星界隱匿，光梯潰散，金光消解，整個天空再次亮堂了起來。結界也正在緩緩復原。
“黛芸伊”“西科瑞特已死。”“是非對錯我已無心分辨。”“此仇不報，雷某誓不爲人。”
雷文隔着結界洞口，遙遙看向趕來的黛芸伊與琉娜萊歌母女，痛心疾首的說道。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