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八章 於明遠頭疼的事

看着手中的這本東西,都不用黃瓊說。於明遠也知道了,面前這位太子爺,交給自己的第三個差事是什麼了。聯想到之前的兩件事,這位爺讓自己看這個,是讓自己這個候任籤判樞密事,將這件事管起來。只是這個差事看起來,表面上是交給自己三個差事之中最好辦一個。

可實際上,這個差事卻是最爲頭疼和難辦的一個。有這位太子爺的支持,鑄炮用的銅好解決。現在問題是工匠,自己到那裡去找。兵部與工部,有足夠的工匠嗎?沒有工匠,就算有再多的銅,又上哪兒能鑄造出來大炮?要知道,早在太宗年間開始,便已經全部停止鑄炮了。

聽到黃瓊的問話,於明遠卻是沒有立即回話。沉吟良久才道:“殿下,鑄炮的事情這可是一個大事。無論是輕炮還是大炮,都需要大量的熟練工匠,還有需要大量的銅、錫。而這種大炮,自從太宗年間便已經停鑄,如今熟練的工匠有沒有、還能不能鑄,現在都不得而知。

“臣一直在外任上,兵部與工部的這些情況臣並不清楚。太宗年間到如今已經近百年,朝廷百餘年來都沒有在鑄炮。殿下也清楚,這手藝人都是一輩傳一輩的,這百餘年下來工匠手藝恐怕都荒廢了。恐怕就連制模,都沒有人會做了。這事,臣需要先摸摸兵部與工部的底子。”

“更爲重要的是便是鑄出來,也需要熟練的炮手。如今軍中熟練的炮手,都在北地的邊軍之中。從邊軍調人,需要殿前司那邊協調。相對於這兩樣,鑄炮所需銅與錫,臣倒是最不擔心的。臣的意思是,此事幹系重大,臣暫時不能給殿下任何的答覆,得先讓臣摸摸底子再說。”

於明遠沒有大包大攬,黃瓊心中反倒是高興。若是於明遠拍着胸脯與他保證,黃瓊反倒是心中不放心。因爲黃瓊也清楚,雖說當年在開國年間,桂林郡王便已經熔錢鑄造過大炮。當年,前前後後也鑄過幾十門。可自從太宗年間停鑄之後,至今已經百餘年來沒有再鑄造過。

如今這兵部與工部的諸有司,還有沒有精通這種手藝的匠人都兩說。於明遠說的沒有錯,這歷朝歷代的匠人手藝都是父傳子,一輩傳一輩的。手藝沒有了用武之地,那些鑄炮的匠人早已經轉行幾輩人。當初的工藝水平和標準,估計早就斷檔了,此事幾乎全部需要從頭摸索。

對於於明遠的話,黃瓊很是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於大人這纔是老成謀國之言。於大人放手去做,一切有寡人爲你撐腰。如果有事需要,無論多晚於大人都可以進宮找寡人。樞密院、兵部、工部的人,於大人看中誰,寡人便調誰。還有炮臺的事情,於大人也要多多費心。”

聽到黃瓊並沒有操切,而是選擇了以穩妥爲主,於明遠心中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正事大致談妥,也知道這幾日於明遠趕路,恐怕會極爲疲憊。同時剛進京,這家也需要安置一下。哪怕自己賜給那座府邸,早就替他們一家準備齊全了,但也需要歸至,所以黃瓊也沒有多留人。

而在告辭回到府邸後,於明遠根本就沒有顧得上整理。而是想起了黃瓊交給自己的三件事,心中倍感壓力。之前在宮中他沒有表現出來,現在回到自己府中,於明遠卻是斥退了幾個,正在替他整理書籍的僕役。將自己關在書房之中,拿起黃瓊交給自己的那本東西又看了起來。

良久,放下手中的冊子。從節度使調任樞密副使兼兵部尚書,哪怕在品級上是平調。但誰都知道,這基本就等於是升官了。可此時全無升官喜悅的於明遠,有些疲憊捏了捏鼻樑骨。之前那位太子爺,說調自己進京不是讓自己來享福。現在看,這三個差事沒有一個輕鬆的。

這個從一品樞密使,執掌全天下的軍務,可謂是位高權重。觀開國以來歷代樞密使,無一不是資歷極深的高官大員。別看在之前,自己便已經坐到了正二品節度使的位置上。可是與以往歷任樞密使相比,自己的資歷都還太淺了。最爲關鍵的是,自己早已經由文轉武多年。

如今大齊朝的樞密使,由文官擔任已經成了慣例。自己從武官調任樞密院,雖說名義上只是以副使的名義,籤判樞密院事。但籤判樞密院事,就等於是實授。籤判在本朝,就是那些資歷還有些不夠,但卻因爲需要而實授的官員,一個扶正之前的名義。籤判可以說肯定扶正。

而署理,卻未必能夠扶正。也許這個代理,會一直代理到卸任。於明遠知道,自己是大齊開國以來,官場上的一個另類。雖說是兩榜進士出身,可已經由文轉武多少年了,已經成了一個地道的武官。在文官體系之中,一直都受排斥。可在武官之中,也同樣並不受到歡迎。

在那些世家出身,或是行伍出身的武官心中,自己這個兩榜進士出身的官員,一樣是一個另類。自己這些年,可謂是文武兩面都不靠。坐到這個樞密使的任上,哪怕就是籤判樞密院事,都恐怕有如坐到一個火山口上一樣。自己現在是武官,樞密使現在慣例都是文官去擔任。

如今樞密使空缺,樞密使又是正一品,本身的權利又大,這朝中多少個文官都在盯着。自己這個武官,哪怕是籤判樞密院事,恐怕整個文官體系,都會將自己視爲另類。文官排斥自己,武官也一樣不會歡迎自己。就算有黃瓊的全力支持,可這官場上的傾軋也夠自己喝一壺。

而給那位爺做這個助手,以那位主眼睛裡面不揉沙子的性格,自己這個助手恐怕做的不會太輕鬆。至於鑄炮的事情,更是讓自己頭疼。而最爲難的,便是自己在溫德殿之中說的,那個工匠的問題。那些工匠,恐怕讓他們鑄銅鶴、銅爐,還有那些銅壺一類東西會得心應手。

可讓他們鑄造大炮,他們就未必會了。將失落已經近百餘年的工藝重新撿起來,這恐怕即勞心也更勞力,更需要漫長的時日。在此事上,那位性子多少還有些急躁的爺,到底能夠給自己多少時日,自己心中也沒有這個數?想到這裡,於明遠看着面前的東西,一時頭疼不已。

於明遠將自己關在書房之中,連晚膳都沒有吃。讓剛指揮僕人,將家大致歸置差不多的李秀,隱隱有些擔心。不知道丈夫進宮之後,究竟遇到了什麼事情,能讓丈夫變成如此樣子?要知道在汴州時丈夫壓力再大,回到府中也極少失態。像今兒的事情,還是成親以來第一次。

其實,於明遠這次從汴州調回京城,並沒有多少行李要整理。在調任河南路節度使後,於明遠的家並未隨着搬,而是一直都還留在驍騎營內。便是將女兒接到汴州任上後,也沒有將家一同搬過去。幾乎孤身上任的他,也是在迎娶了李秀之後,纔在汴州府邸置備了一些東西。

而此次從汴州調任進京,黃瓊提前派人去驍騎營,已經將他留在那裡的東西都提前送了過來。幾個人也就是帶着隨身的衣物,剩下不多的行李之中,幾乎全部都是書。他的那些書,幾乎整整拉了五大車。於明遠一家人進府後,也就歸置一下傢俱,稍微佈置一下便可以居住。

在加上黃瓊賞賜了一批丫鬟、僕人,所以在於明遠從宮中回來之後,李秀已經指揮僕人歸置的差不多了。見到丈夫一回到府中,便將自己關在了書房之中,就連他那些寶貝書籍都顧不得管了。自成親以來,與於明遠一直都很恩愛的李秀,內心之中不由得有些隱隱爲他擔心。

得知僕人彙報,於明遠連晚膳都沒有用。李秀便親自下廚,爲於明遠整治了幾個平日愛吃的小菜,親自端着來到了書房之外。聽到敲門聲,於明遠隱隱有些不悅。只是一看進來的是,手中端着飯菜的妻子,緊皺的眉頭又鬆開。自從與李秀成親以來,於明遠一直感覺到很幸運。

李秀爲人即賢惠又能幹,將家中整理得井井有條。從來沒有讓自己爲家事操心不說,還給自己生下一個兒子。而且跟在景王妃身邊幾年,眼界也很長遠。從來不揹着自己,私下收下屬官員錢。也與那些下屬官員的眷屬,始終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從未乾涉過自己公事。

今兒難得下廚,整治幾個自己平日愛吃的小菜,想必是聽到下人說自己還沒有用晚膳。看着李秀,於明遠心中不是一般的暖。孤身這麼多年,公事上爲國浴血沙場,回府之後又是當爹又是做娘,一個人帶着兩個孩子生活。雖說家中也有僕人,可卻已經多年不知道家滋味。

自從與李秀成親以來,才總算知道什麼叫做家的溫暖。李秀的溫柔體貼,更是讓自己忙碌一天之後,回到府中可以享受到無限放鬆。接過妻子手中的托盤,於明遠將因爲婚後生活如意、安穩,如今姿色與氣質越發出衆,生了兒子之後更加豐盈的妻子,緊緊的摟在了懷中。

感受到丈夫的依戀,李秀沒有推開從不在你閨房之外,做如此親熱舉動的丈夫。雖說有些遲疑,但還是伸出了雙臂,抱住了丈夫的脖子。摩挲着丈夫靠在自己懷中的頭頂,語氣溫柔的道:“如今這朝中,不是那位英王爺在主政嗎?你在鄭州便與他熟識,他不應該爲難你啊。”

靠在妻子溫暖的懷抱,於明遠搖了搖頭道:“不能再稱呼他爲英王了。當年的英王,如今已經是當朝儲君、國之太子。如今不僅秉理朝政,皇上更是將傳國玉璽,都已經傳給了他。可以說,皇上除了還擔一個虛名之外。實則如今這位太子爺,纔是如今這大齊朝的第一人。”

“以咱們這位太子爺翻雲覆雨的手段,擅長揣摩人心的心智。只要給他兩年的時日,便是皇上反悔,想要奪回權利也是再無可能。我此次調回京城,便是這位太子爺點名調回來了。如今,我也算是他的潛邸舊臣。如今他手握大權,你相公我可謂飛黃騰達也就在咫尺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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