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三章 不過是琉璃蛋子罷了

其實禮部那位侍郎,真正目的就是奔着那個文成去的。可偏偏這位太子爺,對於文成等那些次一級的諡號,就是連提都沒有提起一個字。反倒是給了一個文和,這樣實在有些不倫不類的諡號。從這個諡號看起來,這位如今秉政的太子爺,這個決定就多少有些讓人玩味了。

這個文和諡號,在文官諡號之中地位並不高。儘管除了文正和文貞之外,其餘的諡號並沒有人公開排什麼順序。可私底下,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爲,文忠與文成這兩個諡號,纔是真正的排在第二等。按照大家默認的排序,這個文和不僅排序極低,甚至還可以說排在倒數幾位。

有些人的耳中,感覺文和這個諡號在這裡,實在不像是什麼好的諡號。非但沒有對那位老先生,做出什麼善意的評價。反倒是有些在諷刺那位老先生,除了會寫一手錦繡文章,其餘的什麼都不會一樣。是在抨擊那位老爺子除了資格老,文即不能安邦,武也不能保家衛國。

除了一筆文章還可以看之外,什麼都不是,對朝廷更沒有什麼太多貢獻。哪怕這位太子爺,表面上並沒有說出這個評價。可在那些腦子活一些的官員,耳中卻是確確實實的聽出這個意思。那位老大人爲官四十年,諸子都在朝中爲官。人家差錢嗎?差你這給子孫的官職嗎?

人家做到這個地步,更看重的是名聲,是身後有沒有得到想要的榮耀。到你這裡可倒好,一句話什麼都沒有了,便是連一個虛銜都不給了。其大兒子晉了一級,可卻從好賴有點實權司農寺,給挪到了只是一個虛銜,整日裡面除了翻故書堆之外,接下來就是基本無事可做。

就連一個固定辦公地方都沒有,大多數時間都不用辦公,一般都是給快要致仕的高級官員加封的集賢院直學士。這地位看起來有了,職務看起來也升了,可仔細一品卻是什麼都沒有了。簡直就是從屎窩子挪到了糞坑裡面,說白了就連司農寺正卿那種冷板凳,都不給坐了。

至於他的弟弟,乾脆從知府這個實缺調回京中。 他兄長管隆,他則被弄去管牲口。滿朝諸人,沒有任何一個人會認爲,一個冷板凳三品太僕寺正卿,會比一個正四品的知府要更好。更何況,那可是江寧知府。而江寧府是什麼地方,那可是整個大齊最富庶的江南首善之地。

不僅是漕運彙集之地,更是江南財富聚集之地。手指頭上落下一點殘渣,估計也是金山銀海。朝中這文武百官,別看讓他去做正三品的司農寺正卿,沒有人願意去。可若是讓他去做正四品的江寧知府,恐怕要打破腦袋的。更何況,這江寧知府還兼着江南漕運使的肥差事。

每年江南漕糧北運,江南的稅賦進京,可都在他一手掌握之中。這可是天大的肥缺,可以說在本朝僅次於兩淮巡鹽使。從這麼一個肥缺,調到司農寺這個冷板凳,說的不好聽一些,就是降級使用。聽着黃瓊的這些安排,朝中諸臣腦袋活一些的,不由得感嘆這天要變了。

這位太子爺,壓根就沒有考慮過奪情,直接便將二人都放在了丁憂的位置上。按照歷代制度,丁憂要滿三年的。而等到三年之後,誰又能保證這朝中是一個什麼樣的局面?沒準三年之後,那二位的官位都保不住了。以這位爺的明顯不待見看來,三年之後未必有什麼好事。

也許到那時,就連冷板凳都不會給他們哥倆。想起宮中的德妃一向做派,以及宋王的囂張跋扈,羣臣卻是以爲這是這位爺,在這裡搞遷怒。因爲現在皇帝還活着,讓他拿着德妃與宋王暫時沒有辦法的情況之下。便將心中的一些怨氣,都撒到了身爲德妃孃家的老先生頭上。

只是羣臣在這裡心思各異,卻幾乎不約而同的忽視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黃瓊勒令欽天監,在京城就近給那位老爺子尋找墓地。等於變相將皇帝曾經答應過,讓那位老爺子附葬皇陵一事,直接給推的一乾二淨。要知道能夠附葬皇陵,無論在哪朝哪代,都可謂是一個天大榮耀。

黃瓊這一句話,直接將這事給徹底的抹殺了。而面對着這位強勢的太子爺,拿出這麼一個處理意見,羣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傳聞那位老先生,在這段時日偶爾不多的清醒時間之內,最爲惦記的便是死後附葬皇陵,以及諡號文成這兩件事情。

因爲無論是諡號文成,還是附葬皇陵,都代表着天家對他這輩子功績的承認。他雖說沒有期望過,朝廷能給他文正這樣的,文官能達到的最高等級諡號。可他自認爲在任期內,整理了大量的本朝文獻,對經史典籍也做了不少的評述。而那些甚至部分,被用作國子監講義。

自己身後,獲得一個第二等的文成諡號還是可以的。至於附葬皇陵,那是他半輩子的期望。他自認多次主持會試,爲朝廷選擇了不少的棟樑之才。自己本身又是三朝老臣,在當今皇上重掌大權時,又是第一個站隊表示支持的。並在任期間,對皇帝的施政一向都是全力支持的。

附葬皇陵,這個資格還是有的。結果卻沒有想到,他的這兩個要求如此輕鬆的,便全部被這位太子爺給否了,一個都沒有達到。想起這位太子,在西京殿前司那位歐陽老爵爺去世時,儘管他人在西京,卻因爲此事與皇帝據理力爭。最終,讓那位老爵爺獲得了武官最高榮譽。

怎麼到了這位老先生這裡,卻是待遇兩回事?你初當大任,剛剛結果權柄,至少也要做一個姿態,以安撫羣臣的心。要知道,那位老先生不僅是三朝元老,還多次主持會試,門生故吏遍天下。這樣做,實在無益於安撫羣臣。老先生的這兩個心願,你哪怕保留一個也好。

其實羣臣以爲黃瓊此舉,是變相的在撒氣的想法,壓根就理會錯了。黃瓊雖說不是那種以德報怨的人,可也不是瑕疵必報的了。他如此做,純粹是對那位老先生官品與人品不滿。那個禮部侍郎表面上是提出文和,但卻是給自己留了討價還價餘地,實則想要爲老先生爭文成。

這個帶着討價還價的想法,他不是沒有看出來。但在他看來,那位老先生爲人不僅擔不起文成這個諡號,甚至就連文和這樣的諡號都不配。那位老先生,的確是三朝元老。可這三朝,是什麼時候?期間經歷了多少的風浪?一個淮陽之變,就幾乎引起了兩次朝廷的重新洗牌。

他老先生在這期間,那麼多官員致仕的致仕,撤職的撤職,甚至是殺頭的殺頭,卻依舊穩坐釣魚臺。無論是世宗皇帝期間,還是烈宗皇帝在位期間,還是自己外公權傾天下,幾乎要篡位的期間,這位老先生都向來沒有動過位置。甚至每一次時局的變化,他還要高升一級。

在黃瓊看來,這位老先生壓根就是一個牆頭草,風從那邊來就倒向那邊,整個一個官場琉璃蛋子。在自己那位外公生性多疑,對文官極度的不信任的情況之下,這位老先生不僅依舊可以按部就班升級,而且還依舊可以主持會試。便足以說明,他對朝廷根本就沒有什麼忠心。

他是誰當權,誰在位置上就聽誰的。就那些年的經歷,沒有追究他黨附自己外公就不錯了。不過,黃瓊倒也佩服這位老先生兩面下注的本事。當初德妃進宮,恐怕除了爲了討好自己外公之外,也是打着兩面下注心思。若是在那番爭鬥之中,自己老爺子勝了,他還是皇帝岳父。

若是自己外公勝了,他雖說沒有公開爲自己外公做事,可也爲新朝做了不少的事情。就連自己的女兒,都成了一個犧牲品。自己那位外公,就算不喜歡他,可至少也不會虧待他。更何況,從他在自己外公掌權的時候,受到的待遇來看,那位老先生未必就真的是無辜之人。

而且他爲官近四十年的時間之內,即從未對朝廷提出過,任何有利天下大事諫言,也未彈劾過任何一個貪官污吏。更從未輔佐老爺子,開創出什麼盛世來。反倒是在結黨上,下足了功夫。說實在的,在自己遇刺之前,朝廷的中樞機構,相當一部分的掌印官都是他的故吏。

這地方官之中,肥缺也佔據了很大一部分。甚至江南諸路的知府一級官員中,他歷年主持會試時,取中的門生足足佔了六成。觀起生平做官、做事,除了中規中矩外加上四平八穩之外,幾乎挑不出任何出挑地方。反倒是在做人上,可謂是下足了功夫,所以才能夠三朝不倒。

這個人在黃瓊看來,就是一個昏官、庸官。別說給他文成的諡號,實際上就連文和,這樣最符合他生平的諡號,黃瓊都感覺有些糟蹋這兩個字了。這樣的官員,死後還想着附葬皇陵,也虧得他真敢想。黃瓊自認爲,對於這樣的一個人,自己能做到這一點,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能者上、庸者下,這是黃瓊用人上堅定不移的方針。他可以容忍道德上略有瑕疵,但卻是有能力、敢擔當的人。但絕對不能允許,一個昏聵、碌碌無爲,只知道投機取巧的人,佔據任何一個高位的。活着不行,就連死後也不行。生前身後的榮譽,是給那些做出貢獻人的。

像那位老先生,那樣的昏聵而且私心極重的之人,他不會給任何的榮譽。朝廷的文武百官都不是瞎子,哪怕是因爲某些原因,還要想着的爲那位老先生爭取的人。對那位老先生爲人和爲官,也都是心裡清楚的。凡是都講究一團和氣的人,給他一個文和諡號已經是不錯了。

自己今兒正好藉着此事,向天下人宣佈自己在用人方面的態度。清楚的告訴這天下的大小臣工,在自己手底下想要摸魚混日子,做一個琉璃蛋子的官,是絕對不行的。要想做這樣的官,要麼將官位交出來,自己主動的滾蛋。要麼,就儘快的調整自己,改變自己做官的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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