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莊月急忙將首飾盒放在木玉沁的面前,當着青鸞郡主的面打開,對木玉沁道:“大小姐,您要不要點點?”
“不需要,收起來吧。”木玉沁揮了揮手示意莊月收起來,可卻被青鸞郡主伸手攔住。“青鸞姐姐這是怎麼了?”
青鸞郡主沒有吭聲,而是不顧禮儀的將首飾盒打開,取出其中的一塊鳳血玉配問:“這枚玉佩是哪裡來的?”
施施然的看了一眼她手中的鳳血玉配,木玉沁不以爲然道:“別人送的。”
“是不是盧貴妃送給你的?”青鸞郡主認真的凝眸望着掌心的玉佩,見她點了點頭,才小心翼翼的將玉佩放回首飾盒,臉上也再沒有半點怒氣,而是有些驚懼的望着木玉沁。“玉沁你……和盧貴妃到底是什麼關係?”
不愧是聰明絕頂的青鸞郡主,只看了玉佩一眼便能猜出她和盧貴妃關係非同一般。木玉沁淡淡一笑,挑眉反問:“青鸞姐姐覺得我和盧貴妃能是什麼關係?”
“我不知道,所以纔會問你。玉沁,你老實對我說,你脫離木家是不是爲了幫十二皇子爭皇位?”青鸞不愧是青鸞,昔日被陛下大讚絕頂聰明的人,只稍微動了動腦子便想明白了一切。
木玉沁一直都知道青鸞聰明,但絕對沒有想到青鸞能聰明到這個地步,擡眸與元恆對視了一眼,猛地伸手握緊了青鸞的手,凝視着她的眼睛逼問:“青鸞姐姐,我能信你嗎?”
“啊?”青鸞被她嚇了一跳,有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可此刻除了繼續走下去她沒有其他的選擇。“我只能對你說我不會背叛你,更不會出賣你。”青鸞是個耿直的人,她既然認定了木玉沁是她一生的摯友,便斷然不會做出背叛她的事。
簡而言之便是能有被她信任的,得此一句就足夠了!木玉沁用力的握住她的手,將她領到元恆的面前,緩聲道:“青鸞姐姐,你將會是第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人,我希望你能幫我保守秘密。”
“你到底想說什麼秘密?”青鸞被她的嚴肅嚇得嚥了咽口水,很是緊張的望着她。
見她緊張起來,木玉沁突然壞笑了一下,握緊她的手,道:“你的新婚禮物我打算送你一尊翡翠觀音。”
“哈?”青鸞緊張萬分的心突然受到了巨大的打擊,錯愕的望着木玉沁,沒聽清她方纔說的是什麼。“我方纔沒聽清楚,你說什麼?”
木玉沁笑得一臉溫柔,重複道:“我說我準備了一尊翡翠觀音準備當成你新婚的賀禮,青鸞姐姐可喜歡觀音?”
這一次青鸞聽清楚了,只是她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方纔那麼認真的要和自己說一個秘密,難道就是要說這個?“你方纔不是說要和我說一個秘密的麼,怎麼突然扯到賀禮了?”
聞言,木玉沁溫柔的凝視着她的眼,輕聲道:“這就是我要和你說的秘密,二哥幫我尋了很久才找來的極品翡翠,我尋了最好的工匠雕琢成了一尊觀音。”
“這就是你要說的秘密?”青鸞有些哭笑不得的望着她,見她點頭無奈的嘆了口氣,好笑道:“我還以爲你要說什麼大事,算了,看你們兄妹肯定有話要說,我就不打擾了。過些日子等天氣涼快些,我再找你去郊外散散心,到時候你可別找藉口不去啊。”
待青鸞走後,元恆才拉住她的手,感受着她指尖的冰涼,關切道:“方纔你是打算對青鸞郡主和盤托出的,是不是?”
“是,還是你瞭解我。”木玉沁苦笑着點頭,“你是不是想問我爲何最後卻不說了?”見他點頭,木玉沁這才聲音低落道:“因爲我突然不想將她拖下水了,眼見着她就要嫁給韓江,我不想讓她帶着心理包袱的嫁人。”
元恆倒是覺得她體貼過了頭,提醒道:“你可不要小瞧了這位郡主,她或許比你想象的還要聰明,之前只看了一眼玉佩就能猜得出那麼多事情,你當真以爲她不知道韓家沒有表面看上去的那麼穩固嗎?我猜想她之所以義無反顧的要嫁給韓江,除卻韓江確實出色之外,或許她也是在豪賭。”
“人生在世本就是一場賭博,這並不奇怪。”木玉沁贊同道,“只不過方纔我也很意外她竟然能問出我是否要幫着十二皇子爭奪皇位這樣的話,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她竟然能直言不諱的問出口,實在是讓人驚訝。”
“確實。”元恆也覺得驚訝,笑道:“不是說上窮的女子最是溫婉含蓄,可爲何我看到的都是這般潑辣豪爽的女子?”
“或許是你運氣比較好,總是能遇上心直口快的女子,否則若是將你丟進五公主七公主那樣的女人堆中,只怕你就沒有現在這般愜意了。”木玉沁笑着打趣,見他果然皺眉,這才轉移話題道:“我已經離開相府半個多月,爲何還是沒有孃親和大哥的消息?”
聞言,元恆嘆了口氣,憂心道:“暫時還沒有,邊城距離京城路途遙遠,只怕沒那麼快能傳回消息。只是不知這一次輔國將軍病得有多嚴重,竟然要秘密的將大哥和母親不遠千里的喊過去。”
對於自己的這位外祖父說實話木玉沁並沒有多少感情,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她都沒有見過這位外祖父。在她的記憶中,對於這位外祖父的記憶都是從別人口中聽說的,她自己根本沒有見過對方。“外祖父定然是有特別重要的事情要當面交代,否則也不會要求孃親和大哥親自趕過去。”
前世的這個時候,輔國將軍已經被陛下下旨班師回朝,如今他卻還在邊城吃沙子。前世的這個時候,她已經和皇甫銳訂了親,每天都歡喜的用金線繡着嫁衣,而如今她卻捨棄了相府的榮耀,自己單立門戶。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她終於看開要想不留遺憾,就不給敵人對她留下仇恨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