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真仙豈願下蓬萊

四人艱難的行在蜿蜒的山路上,不知過了多久,終於走到了一片平緩處,出現了一條被清理出來的泥土小徑,正靠近這座山臨海的懸崖一側,讓幾人終於能望見叢叢樹枝遮擋之下的大海。

走在最前面的顧縭率先踏上了一塊突起的寬大岩石。猝不及防的,一幅她平生未見的瑰麗景象就這樣呈現在了她眼前。只見浩瀚無邊的碧海綿延至天際,平靜無波的海面在天空中兩彎新月的映照下,泛着墨藍色的幽光。最不可思議的是海中竟然有無數青熒色光暈,猶如廣袤的蒼穹落入了這無垠的瀚海之中,這片碧海就像是另一片星空,讓觀海的人渾然不知自己是身在九重碧霄之上還是陌陌塵世之間。

“太美了!這海里發光的是什麼?浮游生物嗎?”趴在林昊背上的杜姍也看到了這片壯麗的海景,不由得輕聲驚歎。

是的,顧縭也是這樣的感覺,站在這樣一片浩瀚的大海前,直讓人感到自己渺小的像一粒微塵一顆沙鑠,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只能全心臣服於這片天地造化的奇蹟中。

“太壯觀了,這…果然不是昆嵛山了…”一邊的許妍君喃喃出聲,一句話把大家帶回當下面臨的現實裡。

是的,真正見到這片海攝魂奪魄的美,才知道早先林昊說的無法形容是什麼意思。

幾人坐在岩石上休息了一陣,看着天色已經微白,便起身再往山下走。所幸已經離山腳不遠,不多時,便來到了林昊提起的小村子。

這是個典型的海灣裡的漁村,家家戶戶門口都曬着漁網,還有好些人家門口放着或倒扣,或側躺的木船。遠處海灣裡還泊着幾艘尚未掛帆的漁船。已經有人家開始生火,還有人陸續往海灘邊走去,似是做着出海的準備,在朝霞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有生氣。

在深山裡穿行了一夜的幾人,雖沒遇見什麼危險,卻也沒少受不時出沒的蟲蟻和鳥獸的驚嚇折磨。此刻見到羣居的人類,心頭皆是一鬆,只覺得安全了。

而顧縭一行的出現,倒把這個閉塞的小漁村衆人嚇了一跳,幾人不同尋常的打扮且不提,他們行來的方向,可正是從未有人出沒,有着無數傳說的神山湯谷。衆人都好奇的圍了過來,見到他們四人長相與常人無異,又都是年輕人,再看到林昊背上受傷的杜姍後,也有熱心淳樸的村民過來幫林昊放下杜姍,讓她靠坐在一戶人家門外的木船邊休息。

大家七嘴八舌的詢問着杜姍的傷勢和幾人的來歷,但他們的話多是些鄉音土語,熱熱鬧鬧的說了半天,顧縭他們愣是沒有聽明白這些村民在說什麼,唯獨能從這些人的長相和穿着上肯定的,就是這裡是個和中國古代某時期相似的文明。

不多時,便有一位長者在一壯漢的攙扶下走了過來。顧縭琢磨着,看這架勢,這位多半就是這村中說得上話的人物了。

“諸位,老朽名裡諸,字伯安,是這碧沙灣的裡魁,不才曾進過鄉里的癢序,會說些官話,不知幾位是從何處來,要往何處去?”老人先是做了個揖,繼而開口道出的就是顧縭他們熟悉的語言了,雖然古音猶在,但總算是能聽個半懂。

林昊杜姍一聽這話,立刻都拿眼睛看顧縭,這幾個人裡,就她是中文系的,好歹有點國學基礎,讓他們幾個回話,估計老人家還沒明白,他們自己就得先繞暈過去。

“老人家,我們是從…呃…從蓬萊來,醒來就在這山上了,不知如今是何朝,都城在何地?”顧縭見勢只得硬着頭皮上了,想起昆嵛山好歹是在蓬萊,憋了半天,才整出這麼一句半文不白的話來,也不知老人能聽懂多少。

“蓬萊仙島?!幾位…又是自這神山湯谷而出,定是仙人啊!想不到…想不到老朽有生之年,竟真能遇見海中仙國的來者!”老人一聽蓬萊二字,眼中迸射出激動的神采,接着便要跪拜。村裡衆人見老人大呼仙人又要下拜,都給唬的跪了一地。嚇得林昊馬上上前去扶,連連勸衆人起身。

“老人家,我們真不是仙人!只是來自一處名喚蓬萊的所在,也是同貴鄉人一般的凡人。只想求問當今是何朝,此處是何地,有無醫館能幫我這位朋友療傷?”顧縭也急了,沒想到一席話引來這麼大反應,只得趕緊措辭解釋,顧不得文白之分了。

“錯不了!錯不了!老朽自幼便聽聞無數聖仙東方朔的軼事,諸位定是從那海中仙國誤入我界的仙人。天人顯聖,必能興我大周啊!幾位小仙請先隨我去裡祠稍事歇息,待老朽上報鄉亭,再爲幾位將當今世情一一道來!”無奈老人固執的很,再不肯改口,和衆人一起將顧縭他們簇擁着往裡祠走去。

從老人的話裡,顧縭抓到了一個特別的信息。老人提到的東方朔,莫非就是漢代那位以弄臣之名載入史冊的東方朔?野史中此人有許多離奇的傳說,現代還有不少影視作品演繹他的故事,但大多都是戲說。正史裡這人雖是個奇人,但並沒有那些傳說中的神通。顧縭看書看的偏,也讀過以他之名成書的《海內十洲記》,內容類似《山海經》,講的莫不是些海外仙山,異獸珍寶。

幾人在裡祠坐下,便有村中婦人遞來熱茶,茶水裡有股特別的苦腥味,可疲憊不堪的幾人早已顧不得了,一口暖茶下肚,只覺得彷彿又活了一遍。

老人將他們帶來休息後便離開了。他身邊的壯漢似是他兒子,向圍在祠堂外的村民們說了些什麼,大家便各自散了,臨去前還不時探頭望望,好奇者有之,看熱鬧者亦有之,甚至還人做拜神狀,拱着手又揖又拜一番才罷休離去。

看到這幅場面,不明所以的杜姍倒是激動了起來,“哈!有意思,我們居然成仙人了!可惜我們沒什麼神通,不然隨便使一兩手,我們就能在這兒呼風那個喚雨~弄個稱霸世界四海來朝神馬的~哦呵呵!”

看着架着個腿還渾身是勁的杜姍,顧縭只覺得一陣頭疼,許妍君嗤笑一聲沒說話,林昊則是眉頭深鎖,一言不發。幾人坐在裡祠中一邊等着老人,一邊開始討論起眼下的情形來。

“顧縭,你說他提到的那個東方朔,是不是我們西漢的那位?如果真的是,按照裡諸的說法,東方朔是海外仙國來的,那我們的世界,應該是他們傳說中的海外仙國,而且他們知道我們的存在!”林昊一點點的推斷着。

“沒錯,而且史書上有東方朔卒年記錄,如果他真的也曾誤入這個世界,那說明他當時肯定是回去了,這麼看來我們是有辦法能回家的!”想到這點,顧縭終於覺得心裡有了點盼頭。

“回去?爲什麼要回去?這是多麼好的機會!你們難道不想在這個世界裡做點什麼嗎?!”聽到顧縭提到回家,一直沒吭聲的許妍君突然發作。“你們難道沒想過,爲什麼不是別人,偏偏是我們,我們被選中,被送來這裡?!”

“妍君…你…”林昊被許妍君這一頓搶白噎的說不話來。

“切~在我們那個世界也不見你能翻出什麼大浪來,在這個人生地不熟,語言都不太通的鬼地方你還能折騰上天去?還真當你是萬能女主命呀!”杜姍聽到林昊不自覺的竟這麼親熱的稱呼許妍君,一股子醋勁早翻了天,說出來的話也是夾槍帶炮。

“杜姍!別這麼說嘛,妍君也是想和大家一起討論,一起推測原因呀,再說我們也的確不清楚,爲什麼就我們幾個被帶來這裡,隊裡的其他人都不見再下山來,昨晚我找了半天,除了你們,也再沒看見其它人了。”林昊見許妍君被杜姍一頓好訓,一臉的尷尬難堪,趕忙出來勸架。

“林昊…”杜姍見林昊又出言維護許妍君,心裡也逐漸有些明白了過來。想起之前很少見到許妍君來隊裡活動,自己又整日和林昊混在一起以爲勝券在握,萬萬沒有想到會到眼下這種境況才發現苗頭不對。

思及此,杜姍心中頓時有些羞憤難當,眼圈都有點微紅。正不知該怎麼迴應林昊這樣的轉臉不認人時,裡諸回來了。

“諸位小仙久等了,老朽已命侄孫前去鄉里傳信,來回不過一日的功夫,想必最遲明日便有回覆,幾位若是不棄,今夜便在老朽家中暫歇可好?”裡諸的盛情邀請讓顧縭他們心中都暗鬆一口氣,剛剛來到這個世界,許多往日想也不曾想到過的困難紛紛撲面而來。這一天之前,他們誰曾想過還會有這種身無分文,無家可歸,流浪荒野的時候?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我等先在此謝過老先生了。”顧縭忙幫大家應承了下來,還學着老人的樣子做了個揖,卻沒注意老人眼角一顫,復又細細打量了她一番。

“顧縭,問問他東方朔的事。”林昊在一旁輕聲示意。

“嗯,”顧縭知道這是關乎幾人能否回去的大事,也不想放過任何一點可能的蛛絲馬跡。

“老人家,方纔聽您提起過東方朔,不知他是何時來到此間,又是何時離去?”

待幾人剛坐定,顧縭就迫不及待的發問了。

10.譙明初顯帝王氣62.萬事翻覆如浮雲 昔人空在今人口28.血流漂杵京城變2.夜來幽夢忽還鄉10.譙明初顯帝王氣42.鬼穀風生寒月冬(二)16.雲光殿外漱月心56.西域三百六十國28.血流漂杵京城變21.爲君描妝貼花黃31.雖千萬人吾往矣17.月下白曇暗香來42.鬼穀風生寒月冬(二)2.夜來幽夢忽還鄉49.河清海晏終有日19.女帝難立天地心57.馳陽城內逢舊友56.西域三百六十國47.風勁角弓鳴校場54.天地爲爐我爲炭31.雖千萬人吾往矣59.沙場金鼓朔風悲10.譙明初顯帝王氣41.鬼穀風生寒月冬62.萬事翻覆如浮雲 昔人空在今人口45.邊城再逢公儀徵24.年年歲歲花相似58.玉帛朝回望帝鄉8.昌邑城外驚魂夜61.雄關漫道真如鐵19.女帝難立天地心38.空桑驛裡辭舊歲(一)33.一半浮生皆夢中20.情不重不生婆娑4.真仙豈願下蓬萊18.恢弘兮天子之威33.一半浮生皆夢中5.歸鄉路長綺夢斷31.雖千萬人吾往矣7.忽而一朝驚變生51.孤城落日鬥兵稀16.雲光殿外漱月心32.杳杳英魂歸窮泉60.霜戈壁立月在空50.邊人不見偃戈時1.天地玄黃62.萬事翻覆如浮雲 昔人空在今人口6.萬般神通皆小術31.雖千萬人吾往矣52.浮雲翳日能幾時58.玉帛朝回望帝鄉34.吾世從來多滄桑8.昌邑城外驚魂夜6.萬般神通皆小術39.空桑驛裡辭舊歲(二)17.月下白曇暗香來42.鬼穀風生寒月冬(二)31.雖千萬人吾往矣21.爲君描妝貼花黃14.願持麈尾引金根58.玉帛朝回望帝鄉18.恢弘兮天子之威44.皎月夜照邊關血32.杳杳英魂歸窮泉53.百戰沙場碎鐵衣42.鬼穀風生寒月冬(二)24.年年歲歲花相似35.京郊小廟遇宋生17.月下白曇暗香來40.暗涌初現衆英聚19.女帝難立天地心43.馳陽突變初遇敵35.京郊小廟遇宋生55.歲月無改武威魂19.女帝難立天地心43.馳陽突變初遇敵48.遙憶桑梓有餘暉5.歸鄉路長綺夢斷45.邊城再逢公儀徵16.雲光殿外漱月心61.雄關漫道真如鐵47.風勁角弓鳴校場60.霜戈壁立月在空42.鬼穀風生寒月冬(二)24.年年歲歲花相似13.爲誰寒露立中宵11.逆旅深深萬里客15.盼君一朝嫣然顧20.情不重不生婆娑21.爲君描妝貼花黃8.昌邑城外驚魂夜8.昌邑城外驚魂夜19.女帝難立天地心42.鬼穀風生寒月冬(二)24.年年歲歲花相似44.皎月夜照邊關血22.與君共效少年遊25.誰言生當復來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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