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在其中,深受其害,所以比他們更加的清楚。她總是能夠感受到這樣的病痛無時不刻的侵蝕着自己的生命,更是在消耗她的精力,會將她現在所有的堅強的心裡防線全部都摧毀掉。這樣可怕的事情,還是由她一個人來承受就好了。
衛燕爾只覺得這樣的日子過得難受。路亦銘在自己的眼前,她卻又不能擁抱他。所以異常痛苦。她剛剛聽見孩子隱約的哭聲,咬了咬牙,站起來,想要出去,然而手卻放在門把手上按不下去。始終都在掙扎着什麼,因爲這一切的事情對於他的打擊還是很大的。所以他現在基本上從來都不曾因爲現在的這些事情而已對自己上火,始終都是溫柔的。
她從門縫後看着路亦銘,他抱着兩個孩子,不一會兒便就將他們哄得開心了。他的笑容也是無奈的,衛燕爾見了也只是覺得心疼而已。當初自己固執地想要逃出這牢籠,但是得知了真相之後,對於自己的,卻是另外一重她掙脫不能的枷鎖。
那時候要是自己不走,是否結果就會不一樣?是否真的就可以擁抱他?然而她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自己心中的疑問。因爲對於她來說,路亦銘或許已然是成爲了一輩子的傷痛。
他們一直都僵持到晚上吃飯的時候,衛燕爾將做好的飯菜端上桌子,喂孩子吃飯,全程都不看路亦銘一眼。但是她卻能夠感受到他那灼熱的目光。她現在感覺自己都快被這路亦銘給忽悠死了。
晚飯之後,折騰了一天也累了。路亦銘早早的就上了牀睡覺。這一次他也是平靜的,什麼都沒有對她做。衛燕爾坐在沙發上,見着不遠處那熟睡着的路亦銘,更是覺得心中到底也還是有個疙瘩的。她知道現在自己不是小女孩了,不需要想那麼多。
她索性就躺在了沙發上,捂着自己的臉,都不知道自己在想着什麼。就在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卻是見着路亦銘正坐在自己的對面淡
定地喝着紅酒,嘴角帶着一絲絲邪魅的笑容,“呦,看來我的小貓兒好像還沒有睡意啊,沒關係來來來,躺在我膝上,我給你講故事。”
他這樣說着,眼神之中更是有那調笑的神色的。怎麼說呢,這讓衛燕爾想到了從前古時候調戲良家婦女的風流王爺。想到這裡,她的腦門更是一頭的黑線。“纔不要,就你這樣。能講出什麼好故事來?”
路亦銘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狀況,將寬鬆的睡衣往身上攏了攏,笑着坐在了她的身邊,更是一把摁住了她的肩膀,對着她邪魅地笑着。將高腳杯放下之後,更是一步步地逼近了她,一面低聲低吟道,“從前有一位公主,她有個口是心非的毛病。明明知道自己是愛着王子殿下的,但是卻又總是說不愛,王子也知道她是有這樣的毛病的,於是便就日復一日地陪在她的身邊,無所謂她那傷人的話語。”
說到最後他竟然都撲在了自己的身上,衛燕爾見狀,也是覺得有些不好。瞪了他一眼,就要將他推開的時候,他卻是將她擁在了懷中。繼續那邪魅的笑容,“你當真也是一隻不願被人馴服的小野貓。但是沒關係,由我來馴服你就好了。”
衛燕爾也是覺得無語,他說的那並不是一個故事,傻子都聽得出他就是在說她。“當真也只有這樣自戀的你將自己給比擬成王子了。當真自戀,就算我是公主,也不會喜歡你這樣的王子的。”
路亦銘只是挑了挑眉,放開了她,他剛剛也是睡不着,更是覺得鬱悶所以纔在牀上躺着。準備這女人一上牀就撲到她的,但是她卻總是坐在沙發上。也不知道她那腦袋瓜子裡在想着什麼東西。也便只好陪着她一起在這裡說話了。
“下週我給你辦了一個畫展。但是隻是內部的,只有S市的富豪名流纔可以來參展。以後有機會我一定會給你開一個開放性的畫展。”他這樣說着,又是將高腳杯裡的紅酒搖了搖
,眼神無比的溫柔。
衛燕爾起身,挑了挑眉,說道,“你是哪根神經搭錯了?竟然想着給我開畫展?爲了討好我?來不計較你路家犯下的過錯?那你這可就想錯了,無論怎麼樣我都會要將路家的東西全部都給搶過來的。你現在就做好心理準備吧。”
路亦銘也是無語,自己對這女人的好她怎麼就不領情?什麼事都得扯到當年的事情來。但是這也是無可厚非的,他也理解,“但是我這一次就是看着你在這宅子裡呆的煩悶了。所以想要帶你出去透透氣的啊。不用擔心,我會將一切的安保措施都做到位的。到時候你也只是需要將你的畫打點好就好了。我都已經將他們給運過來了,你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
衛燕爾近來都沒有畫畫,“可是我根本就沒有畫畫啊,怎麼開畫展?只怕是又要泡湯了吧。”她有些疑惑,但是路亦銘已經不由分說的帶着她來到了三樓的儲物間。
衛燕爾小心翼翼地將那些畫的包裝給撕開,卻是見到了自己這三年間全部都賣出去了的畫。原來路亦銘將她的畫全部都給買下來了。等等,她不是知道這一點的麼?上一次在他的家中也是見到了的,用得着這麼吃驚麼?自然也是用不着的。他也只是笑了笑,說道,“你看,我都將這些寶貝都拿出來了。你是否應該感謝一下我?”
但是這衛燕爾沒有聽見他所說的話,更是在欣賞着這些畫作,當初自己畫這些畫的時候,心態平和,自然也是能夠畫出好的作品的。現在的自己浮躁而又慌亂,當真也是不知道怎麼辦的。
“我現在已經畫不出這樣的畫了,在我心中,這些風景已經枯萎了。我的生命的流逝已經給了我太大的傷害。這一次的畫展就算是告別的畫展吧。”她低聲自己說着,更是覺得自己的心中已然是沒有什麼可以去反抗的資本了。她的命運如此,她也本該如此安安靜靜地接受現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