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酒兒推開那扇竹門,聞聲看去,那是他們第一次相遇,一個年齡不大的少年,正壓着井水。
“呦,小乞丐,你醒了!”那少年,將木盆盛滿井水,端向司徒酒兒。“來,給你,洗把臉吧!”
“哐當!”他雙手中的木盆被一腳踢翻在地,司徒酒兒皺着眉頭,閉目不張。“說誰小乞丐啊?我哪裡像乞丐,不是暈倒在河邊嘛,爲毛線還要打井水洗臉啊!”
那少年呆站在那裡,低頭看一看地上的木盆,有看看身後不遠處的河,生活了這麼多年,我怎麼沒有想到……
二人在河邊洗漱完畢,司徒酒兒洗掉臉上的泥濘,讓那少年一時看的出神。
想不到,這天底下竟然有這麼美的小姐姐,哇……誒,怎麼突然看我!我,我的臉好像有點熱熱的。
“喂,你盯着我幹嘛?沒見過本小姐這盛世美顏嗎?!看什麼看,有沒有布啊,我要擦臉!”
那位少年,看出了神,緊忙捂着自己通紅通紅的臉,跑入屋內,拿出幾塊長布,遞到司徒酒兒的手裡。
她擦拭了臉,又看向遠處的少年,少年雙目緊緊的盯着她,不願移走片刻。雙紅的臉蛋上,鼻子漸漸滲出鼻血……
一陣微風吹過,司徒酒兒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她低頭看看自己,果不其然,那一身破衣早已殘破不堪,身上凹凸有致的肉已經露出大半!
“哇!!轉過去,轉過去!!”
任憑她怎麼說,可那少年就是雙目不願移開,她一拳上去,將那少年砸暈在地。
“偏的逼本小姐動手……”說罷,那手指一點,地上的粗布眨眼間便被她煉作一套衣衫,換在身上。
“喂,別裝死!起來啊!遭了……我是不是出手重了?”
已是次日凌晨,少年才暈乎乎的起來,他四處仰望,司徒酒兒已經做好了早飯,一陣陣竹香撲來,很是鮮美。
“哇!看起來不錯啊,誒?姑娘,你的衣服……”
司徒酒兒穿好衣服,那少年這才鼓起勇氣說話,不過看見這衣服的做工,雖是粗布,卻很是精美。
“我跟你講,看你這麼帥的面子上,看了我肉體,你就要對我負責。事已至此,本小姐拿你幾塊破布怎麼了?”司徒酒兒嘴裡一邊嚼着飯,一邊吐字不清的說着,小臉有些微醺。
“不是,那不是重點……你這衣服怎麼做出來的?”說話間,那少年走過去,下意識的伸手摸了過去,誰知司徒酒兒反手就是一巴掌。
“亂摸什麼!想學?我教你不就行了嗎!”
轉眼間已是秋季,斜陽映着落日,將二人的影子映在樹下,竹林後的楓山,開滿了紅楓……
“薄名!我跟你講,你差不多就行了!你看房子咱倆已經有了,滿山都是咱的土地!紅線繡球這種東西我自己做一個就行,其他的我們可以在商量一下嘛,酒席是去你家辦還是去我家辦?要不咱兩邊都辦吧!結婚的禮錢我就不要了,來的時候我自己帶嫁妝了,你要是私房錢不夠,我再給你補點……”
“不行不行不行,這婚不能結,以我現在的御物決,去了司徒家,他們不得殺了我!”
二人在紅楓山上,映着斜陽你追我趕,好不快活,這或許是他們最開心的時光。
“澹薄名!你給我站住!誒誒誒,我要掉下去啦!!”說話間,她裝作腳一劃,向那山下倒去。
天空之中,楓葉化作紅繩,緊緊的纏住她的腰間,她順勢撲倒他的懷裡。
“嘿嘿嘿~!可算抓住你了,跑不掉了吧!我都說過的呀,看了我,你就要對我負責任!”說話之餘,她雙手摟住的他脖子。
澹薄名搖搖頭,摟住了她的腰,將她放到樹下,二人依靠着紅楓樹,坐在楓葉鋪成的紅毯上。
“酒兒,我始終欠你。”
“誒呦?那我要聽聽,你欠我什麼!”
“一個三媒六聘八擡大轎的婚禮……”
“我等你補給我。”
話音未落,她的脣抵住了他的脣,夕陽落在二人的身上,風光別樣好。
正當這時,“嗖!”的一聲,一道紅光閃過,自空中落下一個人來,掉到二人的旁邊。
“誒?這是哪……這法術看來還得改進,怎麼傳送到這裡來了?又弄錯地方了?”這人一身黑袍上,繡着兩條紅龍,長髮以發環纏在身後。
司徒酒兒皺着眉頭,面無表情,他隨手一揮,滿山的楓葉化作千絲萬網,將此人綁在樹上。“來的挺巧啊?敢壞我好事……薄名,他是誰??”
澹薄名拍拍自己的臉,站起身來仔細看去,這人自己完全不認識,怎麼出現在自己的紅楓山中的呢?“我……不認識啊,要不殺了吧!”
“別別別!在下南風塵~!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從那之後,南風塵便被迫留在了紅楓山,而此地安靜至極,也十分適合他研究各種道法。
那日夜裡,竹屋內二人徹夜未眠。
“薄名,你說寶寶以後叫什麼好呢?”
“叫狗蛋吧……我覺得男女用都挺順嘴,主要是覺得賴名好養活!”
“你……玩蛋去吧!!纔不要,這名字也太土了!!”
“那叫什麼……玲瓏?玲瓏怎麼樣,不土吧!”
“誒呦,你腦子突然開竅了?”
“行,女孩就叫玲瓏。男孩嘛,我覺得還是狗蛋更好聽……”
後山之中,一道龍嘯之音沖天而起,隨之而來的便是宛若白晝的火光!
“南風塵!!”
“阿阿…阿嚏!誰在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