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玉搖搖頭,她還在奢望着什麼,能從那畜.生都不願多呆的地方出來已經是三生修來的福分了,能活着,已經是造化了。
“那便好……”溯玉小聲的說着,此時她的神情早已和當初大不相同了,那份飛揚跋扈的任性早就在那些獄卒的欺凌下磨得一點不剩,她的身子有些顫抖,眼中佈滿了滄桑,讓一旁看着的樂兒也有了些動容。
“郡主,你……沒事吧……”樂兒撐起身子,望向溯玉,忽見她眼中閃出的溼潤,樂兒便慌了手腳,馬上從懷中取出一條絲絹,剛要碰觸她的眼角,就被她驚嚇一樣的閃躲開來。
“你做什麼?!”
“幫你擦眼淚。”樂兒淡然的說着,不過看溯玉依舊防備着自己,便乾脆將手中的絲絹放入了她的手裡道,“手絹上沒毒,擦擦眼淚吧,既然你沒瘋,那我就不用那麼操心了,我也去睡了……這幾天被那個皇后折磨的不行了。”樂兒說着,便枕着懶腰想要往外走,誰料溯玉卻在此時忽的站起身子,手上的絲帕也因此落地。
只見她的眼眸中滲着血絲,雙拳緊握,聲音愈發顫抖的說,“皇后……”
“手絹上沒毒,擦擦眼淚吧,既然你沒瘋,那我就不用那麼操心了,我也去睡了……這幾天被那個皇后折磨的不行了。”樂兒說着,便抻着懶腰想要往外走,誰料溯玉卻在此時忽的站起身子,手上的絲帕也因此落地。
只見她的眼眸中滲着血絲,雙拳緊握,聲音愈發顫抖的說,“皇后……”
樂兒身子一僵,隨後看向溯玉那忽而收縮的瞳,心中已是明瞭了半分,看來這溯玉郡主會有今日的田地,定是和那紫霰皇后脫不開干係。
已經毫無反擊的階下囚,也要靠裝瘋來躲過被殺害的命運,向來皇宮就是如此吧,沒了人情味的地方,讓人不寒而慄。
“如果溯玉郡主沒什麼事,那我就先走了,如果有事,別躲躲藏藏,直接找我就好了。”樂兒聳了下肩,轉身即去推門,卻在指尖剛碰觸門的一瞬間便又一次的被溯玉叫住,她回眸,望向一臉蒼茫的她,等待着她的下文。
眼前的溯玉聲音顫抖,半響才悠悠問了句,“淳于若纖……現在可好?”
樂兒微愣,隨即撇脣道,“誰知道呢,明日她來了你問她。”樂兒說完,便大跨步的離開了。
說實話,她今日真是已經累得快不成人形了,又被那該死的南宮皓驚嚇了一番,現在最該做的就是好生休息一下,而且聽說那郢國的平纖公主會住在鎮南王府,因着過去好似和這爛王爺有過婚約,雖然取消了,可是禮數還在,故而明日定是要服侍他們的人焦頭爛額,也因此,現在必須要休息好。
當然,在可以完全的休息好前,還有一件是要去做,那便是爲南宮皓沐浴更衣。
想起了南宮皓,樂兒的心情似乎又好了一些,也不知道爲何,總覺得自己的心裡好像對南宮皓有些留戀,可是又感覺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
總感覺,自己總夢見的那個南宮皓的影子,好似比南宮皓更加的邪魅,時而壞壞的,時而又很溫柔,可是,爲何又不像了南宮皓……但是,除了南宮皓,又有誰呢……
她頓住足,抿住自己的脣,卻如何也想不起來,每每想要用力回想夢中的那個人影,心都會痛的快要裂開,像是被自己封存起來一樣。
她焦躁的舒了口氣,便向着柴房而去,可是她的心,卻也比剛纔更加的沉重,只因想起了時常在夢裡出現的那個身影。
當一切都準備就緒,她先一步來到了南宮皓的房間,指尖剛碰觸到門角,那房間大門便碰的一聲自行開啓,讓樂兒身上猛的哆嗦了一下,定格般的向上看去,果真見了那正俯視於她的充滿怒意的絕色美眸,而這美眸的主人早已褪去了上身的衣服,可愛的站在南宮皓的肌膚之上。
他的脣角略微抽動,而後將樂兒扯入房間,不悅的說道,“讓你幫本王弄水,你是睡着了吧。”
“咳咳……那個……”
“別解釋了!水呢!”南宮皓擰眉,雙手搓了搓自己的上臂,此時樂兒才注意到,南宮皓的身形極好,修長卻不失力量,讓她一看便紅透了臉。這一反應,倒是讓南宮皓的脣角掛起了笑,順着她的視線看向自己。
“好看嗎?”南宮皓戲謔的說着,而樂兒只是尷尬的清了清嗓子,必然是不會承認剛纔是因着看了他的身子而失神,故而答道,“我是在看,送去筆下中文可以賣個多少價錢?”
“什麼?!你說要把本王賣到筆下中文?!”雖然南宮皓不知這丫頭口中的筆下中文具體是何地,不過聰明如他一聽這名便早已料想到她所指的地方定然是煙花之地。
他氣得咬了咬牙,撥開她的身子乾脆自己走向門口,雙後一扯,便將那門打開,對着外面的另外兩個家丁喊着,“把水給本王送房裡來,還愣着做甚?”
外面的家丁本是在等待着樂兒的話,一看王爺親自出來了,自是嚇出一身冷汗,慌忙擡着桶邊將木桶擡進,桶中的水因爲晃動而左右擺着,將皎潔的月映射的有些凌亂。
木桶落地發出了沉重的響動,如同鼓樂一樣,吟唱着夜的孤寂,家丁已然撤去,房間之內又剩下了樂兒與南宮皓兩個人。
南宮皓揚脣微笑,毫不在意的褪下自己的衣衫,因是男人的緣故,另外又因他的自戀與自信,任是哪家姑娘看到,都會掩面偷笑,紅到了耳根,本以爲眼前的小丫頭會與他的那幾個紅顏有相同之反應,未料樂兒竟呆呆站在那裡,不禁沒有避諱,反而定定的看着他,偶爾還眨一眨眼,到最後乾脆蹙起眉頭,一臉排斥的將臉撇過,弄的南宮皓的自尊嚴重受傷。
他鬱悶的冷哼一聲,跨入桶中,閉目淡語,“還不伺候本王沐浴?”
樂兒努努嘴,無奈的緩步走近,拿起旁邊的白布便開始爲南宮皓洗身,卻在幾次碰觸後,南宮皓竟有了一些不期然的反應。
他皺眉,有些慌了手腳,看樂兒的纖手開始下移,便坐立不安,而後一把捉住樂兒的腕子,卻因用力過猛,將樂兒險些摔在桶中,左手撐在了南宮皓的肩上,而脣也也不期然的與南宮皓敏感的耳畔摩挲而過,讓南宮皓的反應更加的劇烈。
自從他
的樂兒走了之後,他再也沒有過如此的感覺了,爲何這個丫頭會輕易撩撥起他,南宮皓詫異,就連自己都開始有些不瞭解自己,握住她的手同時也越來越緊。
他緩慢的回過頭,開始真真正正的凝視樂兒……
“王……王爺……”樂兒有些尷尬的低聲喚着,想要抽回自己被握住的手,臉色緋紅如櫻,多了一份陶醉,多了一份甜美,看的南宮皓再也沒了玩笑的心情。
慢慢的,他靠近了她,熱氣噴灑在她的耳畔。
她的心猛然顫動,連呼吸也不敢大聲,被捉住的纖細之手不自然的張開着,胸口因着緊張而大肆起伏着。
忽然悶哼,因着自己的耳被南宮皓輕輕咬住,她吞嚥了下唾液,喉嚨有了細微的顫動,而她的腦海,卻是一片凌亂。
我的樂兒,你在哪裡……
腦中忽然閃過一張俊美卻憂鬱的臉龐,看不清具體的五官,卻是仿若就在她的眼前,神情憂傷,讓人心碎,如同一萬支小鉤掛在心口。
她的眼眸動了一動,倏然抽回自己的手,站到了南宮皓的身後,看着他僵直在那裡,依舊保持着剛纔的動作,只是眼神多了一份冷漠和不悅,慢慢的,他將懸空的手放回了桶中,閉上眼眸不再說話,只聽那淺淡的呼吸環繞在周圍,成爲空前寂靜中唯一的一抹聲音。
她有些緊張的凝視着南宮皓的後背,總覺得他好似有些生氣,平日的他雖然會怒吼於她,但是她知道那都不是真正的生氣,但是現在,南宮皓過於安靜,安靜的讓她有些手足無措。
“你走。”南宮皓閉着眼眸,張開脣瓣低聲的勒令着,聲音迴盪,似是一種魔咒。
樂兒垂着眸子,爲忽然變得凝重的氣氛感到有些失落,還是忍不住看了眼南宮皓,便邁開步子徑自出了房間。
自她走後,南宮皓纔再次擡眼,心緒卻亂到了極點。
他擡起右手,看着溫熱透明的液體自指縫中墜落,而後深深融入到水中,毫無存在過的痕跡。
指尖微曲,又撩動了一下身前的水,蕩起了一層又一層的波紋,將原本清晰映照出的自己的臉的水面,打的有些凌亂。
剛纔的他,有那麼一瞬,好似看到了自己的樂兒,他甚至真的險些就要了小易,但是……他的樂兒是無人替代的,而小易,又似乎不同於其他與他歡愉的女子,不知爲何他會唯獨對她,要多投放了一些不應該投放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