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嘆息了一聲,將她的身子扮了過來,看着她有些淚痕的小臉,他的眉頭鎖的更深,“他讓你哭了?”
她垂眸,細長的小手想要將臉上的淚痕拭去,卻被南宮皓抓住,然後輕輕的吻在了她的臉頰上,“位置錯了,是這裡……”
他如同細雨般的吻落在了她的臉上,沿着她流淚的方向,一路的上移,直到吻上了她的眼角,他才鬆開她。
“雖然我喜歡看你除了冷漠外的神情,但是我不喜歡你哭,更討厭讓你哭的人。”他是那麼自然的說着,他的坦率,讓她怔了一下,不知道爲何,今日的她有些容易感動,或許是因爲今日想起了過去的事情,將她壓抑已久的情感拉扯了出來。
她微笑,淡淡的對着南宮皓說,“謝謝,以後不會了。”
然而,她剛一說完,南宮皓就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如同她撫摸他時候的樣子一樣,撫上了她的發,這樣的小碰觸,讓樂兒愣了一下,有些不能相信的看着南宮皓。
“喜歡嗎?”南宮皓輕輕的撫摸着,如同上一次她對他說的話一樣,安靜的問着她。
她突然破涕而笑,拉住了他的手腕,“我又不是你,不要像摸小貓兒一樣摸我。”
南宮皓一聽,額角突然蹦出了一道青筋,絕美的眼眸眨了眨,然後有些鬱悶的說,“你這女人!太過分了吧,說的好像平時你摸我就和摸貓一樣。”
“不……是……”樂兒拖長了音,在看到南宮皓稍微鬆了口氣的時候,便又蹦出了個字,“嗎?”
“不是嗎?!”南宮皓徹底崩潰的倒在了坐席上,雙手捂着自己的額頭,嘴脣不知道是在笑還是在哭,看到他這個樣子,樂兒也笑了,拽了拽南宮皓的衣服,“南宮皓,起來,我想回去了。”
南宮皓一聽,便撐了一下身子,坐起身來,看着眼前的樂兒道,“那你抱着我回去啊。”
她微怔,好像在理解着南宮皓的話,腦中浮現出了她一個纖細的身子抱着一個大男人的景象,她抿脣,眼睛瞥向一旁,“抱不動。”
“你都說我是你的貓兒了,貓兒不是要抱着走嗎?”南宮皓邪笑一聲,突然靠近了樂兒,然後在她的脣上稍微*了一下道,“貓兒可不可以這樣?”
樂兒皺眉,將他推開,“你是王爺,怎麼和男孩一樣。”
“那你想看男人嗎?”他突然揚脣,在樂兒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突然起身將她扛在了身上,弄的平靜的樂兒難得抽了口涼氣。
他悶哼,“下次還是換一個方式好了,這樣看不到你的表情。”說完,便轉身就要往外走,“要回去是吧,那咱們就這麼走吧,讓所有人都看看,鎮南王和他的王妃,是多麼的恩愛,讓那些喜歡我的女人都死心。”
樂兒再一次的失笑,搖搖頭道,“我看……你是想讓所有的男人都死心吧。”
南宮皓定了一下,絕美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紅暈,“管他呢,反正,沒人可以把你從我手裡奪走。”
然而正當南宮皓要帶着樂兒離開的時候,突然多了一抹人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當他看到了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的時候,南宮皓難得的笑容就這樣消失了,扶着樂兒的手,也更加的用力,好似在害怕着自己珍惜的東西被搶走一樣。
“南宮皓,放我下來,我自己走。”樂兒有些不悅的說着,雖然她知道,這種什麼都不管的性格纔是南宮皓,可是她也不能就此失了一個公主的禮儀。
然而,回答她的卻是另一個聲音,“是啊……平纖公主最喜歡自己走。”
這個聲音,很低,很沉,卻充滿了蠱惑的音色,讓樂兒的眼瞳忽然收縮了一下。
她從南宮皓的身上下來,微微的撇過頭,在對上那張如同在看好戲一樣,俯視着她的南宮子瓔後,她卻再也說不出一個字,又好像多了另一種氣氛,瀰漫在了三個人的身邊……
“皇兄突然離開,也不和大家說一聲,不知道的人,還以爲皇兄……和我的王妃,去了哪裡……”南宮皓淡淡的說着,右手環住了樂兒的腰際,稍微用力便將她摟向了自己,讓她的臉,緊緊貼着自己的頸窩,在感到她身上的那份顫抖和冰冷後,南宮皓的黑眸更加的深邃了。
子瓔輕笑,黑色的瞳中映出了樂兒那冰冷的臉龐,他看到了,剛纔的她在笑,而那笑容,卻是對着南宮皓的,對着他……她卻只有淚水。
突然的妒意,讓子瓔的眼神變得有些暗淡,輕擡指尖,撫向了她脖頸上的絲布,他突然失笑。
“在害怕什麼?我以爲你……已經不會有害怕的東西了。”
南宮皓皺眉,順着他的視線,看向了樂兒的脖頸,剛纔來的時候,確實還沒有這條絲布,又低頭看了下她的裙襬。
南宮皓垂眸,心中五味俱全,他知道,她在掩飾着什麼,但是南宮子瓔卻並不知道……他對她,並不是一味的佔有。
對於他來說,她遮住了屬於他的痕跡,證明……她開始在意他南宮皓了,不是嗎?
南宮皓擡頭,毫不在意的將她脖頸的絲布扯開,雖然在看到那處紅櫻的時候,他的心還是被扭了一下,可是他可以忍,他相信,總有一天,她的身體上,只會有屬於他的印記,而她的心中,也只可以有他。
“多謝皇兄爲王妃賜印,如果沒什麼事了,那臣弟就和王妃先行告退了。”他笑了下,拉着樂兒就從要從他身邊走過,誰料卻在擦身而過的時候,南宮子瓔猛的抓住了樂兒的手,好像在和她說,又好像在和他說一樣,“老婆,一年前的事情,我會好好查清楚,在之後……老公我,會好好想想,究竟是讓你做皇后……還是做王妃……。”說完後,子瓔便扯動了自己的脣,鬆開了他的手,從容的走到了剛纔坐的地方,讓侍從將竹簾拉開,“多好的舞蹈,鎮南王和王妃不看了,真是太可惜了……”
南宮皓驀然,嘴角抽動了兩下,沒有在說什麼,伴隨着衆大臣的詫異,他拉着樂兒繼續的向着宮外走去,可是剛纔南宮子瓔所說的話,卻在他的心中造成了極大的不安,就連樂兒,也失神了……
他說,他會查清楚,查清楚後,他會怎麼做……
她抿脣,無聲的回握了下南宮皓的手,隨後淡淡的說,“南宮皓,騎馬回去。”
南宮皓微愣,隨後點了下頭,繼續向外走去。
如果她知道那日是他拿掉的她的孩子,還會不會這樣對他……呢?
當兩人出宮後,一直沉默着,南宮皓安靜的找來了一匹駿馬,雖然沒有他的黑神那麼俊俏,但也是難得的一匹好馬。
他將她抱到了馬上,而自己則坐在了她的身後,和第一次與她騎馬一樣,一隻手抱着她的腰際,另一隻手甩動了繮繩,急速的向着鎮南王府而行。
在他懷中的樂兒突然扯動了一下他的衣角,在匆匆而過的風中,小聲的說着,“南宮皓,我曾見過一個人,他總是戴着面具,有些認不清路。”
“哦?”他隨意的應了一聲,但是絕美的眸子還是忍不住看了下懷中的人兒,若有所思的說,“這個人這麼奇怪嗎?”
“他有一個很好的名字,緋粟。”樂兒垂下眼眸,似乎陷入了那時的回憶之中,“我想問問這個緋粟,爲何他總是戴着面具,又爲何……在他面具下的眼眸中,充滿了恐懼。”
“本王怎麼可能有恐懼。”南宮皓扯動下嘴角,他從不隱瞞自己的名字,只是他向來用的比較少,周圍的人除了溯玉偶爾想起來會叫一聲之外,沒有人再叫過這個名字,但是他很討厭溯玉這麼稱呼他,因爲他的這個名字,是他母后起的,雖然在他懂事以來,母后便再也沒有這麼稱呼過他。
然,他當時爲何會將自己這個名字告之淳于若纖,他自己也不知道,彷彿在看她眼神的時候,便被她眼中的清澈所吸引。
“你倒是承認的很快。”樂兒揚了揚脣,眼眸瞥向旁邊的那些已經關門的鋪子,“在我家鄉的這個時候,還正是熱鬧呢……”她有些惆悵的說着,自從一年前洛吟不再相信她的那一刻起,她就連自己都不再回憶易樂兒的世界了。
現在回憶,卻還是被一陣暖流所注入。
“你的家鄉?郢國?”南宮皓挑起了單眉,他不是沒有去過郢國,郢國在這時候應該也和錦國差不多,怎麼會熱鬧呢。
“我隨便說的。”樂兒閉上了眼睛,可是卻讓南宮皓更加的懷疑,於是拉住了馬,將樂兒的臉扮向自己,好似有些吃味道一樣的說着,“南宮子瓔說的‘老公’和‘老婆’是什麼意思?”
樂兒愣了一下,可是眼神卻有些暗淡,“沒什麼,隨口說的。”
她想閃開他此刻的執着,卻還是被南宮皓揪了回來,“那你也隨口叫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