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信上說,官銀被盜,運官銀的人全部被殺,是赳國搞的鬼,而且……在郢國,有爲赳國內應的人在……”
聽了淳于浚的話,下面的三個人都有了不同的表情,冷薈的眼中有着詫異,可是很快便被一抹笑容取代,賈嶽有着疑問,可是卻毫無表情,只是眼中閃過一絲碧光,而子御則是瞪大了雙眼,好似聽到了非常難以相信的事情,“天啊,陛下,真的有細作嗎?!”
“看來是這樣。”淳于浚淡淡的說着,看着子御還想要問是誰的時候,淳于浚便先行開口,“細作是那個死了的仵作,所以此案先放下,因爲牽扯到了赳國,所以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仵作?
三人再是一怔,可是也很快便想了明白。
皇上在保九王爺,九王爺手上掌握不少軍權,也有着一定的威信,再加上他的女兒是衛將軍,如果貿然動他,怕是郢國內部就要有場惡戰,如果這時候赳國再來偷襲,想必郢國就是有着存亡之憂了。
所以,九王爺不能動,只能隨便找一個替死鬼了。
皇上在保九王爺,九王爺手上掌握不少軍權,也有着一定的威信,再加上他的女兒是衛將軍,如果貿然動他,怕是郢國內部就要有場惡戰,如果這時候赳國再來偷襲,想必郢國就是有着存亡之憂了。
所以,九王爺不能動,只能隨便找一個替死鬼了。
可是單純的子御卻橫眉一豎,“該死的仵作,沒想到竟然是細作,氣死我也!要不是他已經死了,我就找人殺過去,打他個五百大板!然後再嚴刑拷打,招出罪證!”
“子御!”賈嶽再次擰眉提醒,心中擔憂,這番話都能在陛下面前說出來,這個子御真是被公主慣壞了。
而冷薈只是搖搖頭,根本就沒有理他,反而看向淳于浚問,“陛下,那怎麼才能拿回那些官銀,總不能就把這官銀送了赳國吧,那他們以後一定還會得寸進尺的。”
“當然要讓東方瑾惠吐出來了。”淳于浚冷漠的勾起了自己的脣角,想起那個從很久以前就和自己過不去的赳國的君王東方瑾惠,就讓淳于浚不悅,而且這個男人,不止一次的想要讓若纖嫁去和親,他斷然沒有同意,或許也就是這個原因,所以與他結下了舊仇。
“怎麼吐?”冷薈垂眸,可是很快就在他的眼中閃過一抹光,卻又好像還是差了點什麼。
“版圖上共有四國,除了朕的淳于姓之外,還有三國,南宮氏的錦國,東方氏的赳國,最後還有司徒氏的酆國,錦國離赳國甚遠,但是酆國就不一樣了,如果酆國肯與郢國共同向東方瑾惠施壓的話,他自會吐出來,而明日,剛好就是酆國的司徒緒來郢國的日子。”
“可是,又如何能讓司徒緒幫助郢國呢?郢國與酆國並不是盟國不是嗎?”冷薈不解,從剛纔他就想到了司徒要來的事情,可是他卻如何也想不通郢國之內,究竟有誰能說動他。
淳于浚垂眸,嘴角勾起了一絲帶有深意的笑。
“一切待明日就知道了。”淳于浚說完,便站起了身子,“朕的風寒還沒有全好,衆愛卿如果還有什麼事就在明日早朝的時候報吧,還有……”淳于浚頓了頓,突然提起毛筆,在一張紙上寫了幾個字,折了起來,讓桂乾遞給了子御道,“子御,待會去公主府告訴公主,剛奔波回來,明日就多休息一會吧,不用上朝了,還有把這個親手交給駙馬。”
說完後,淳于浚便沒有再做停留,在桂乾的攙扶下,便離開了錦龍殿向着沁心殿走去。
今日的他,確實有些疲憊了,身上的毒又再次發作,而唯一的解藥,便是淳于若纖身上的淡香。
這是她給他下的毒,是爲了讓他永遠屬於她而下的毒,可是現在看來,他只有一個人默默的承受這個毒了,而他的若纖已經不再屬於他……
淳于浚苦笑,行走的步子稍微放慢了一些,“桂乾,在這世上,到底有沒有可以解百毒的藥?”
桂乾蹙眉,想了一想,“回陛下,桂乾從未聽過。”
“罷了,朕就是隨便問問。”淳于浚微微揚脣,然而在路過了一處只有兩個人把守,好似被封住的地方時,淳于浚突然定住了腳,“桂乾,那裡……還有好好的打掃嗎?”
“回陛下,奴才們每天都會去打掃。”
“有打掃就好……”淳于浚揚脣笑了笑,褐色的眼眸中有着難解的情愫,“如果有一天,朕的皇后回來了……”
“陛下!”桂乾突然出言阻止,好似怕淳于浚再說下去,“陛下,奴才斗膽,請陛下忘記皇后,皇后已經不再是皇后,而是另一個人,如果讓別人知道皇后現在的身份,怕是會引起一場極大的動盪。”
淳于浚垂眸,可是雙手卻已經緊緊握住,甚至就連修長的指尖幾乎快要將手掌握穿,“可是你能體會嗎?當朕親手將本該是屬於朕的女人,送上嫁與他人的紅轎之時,朕的心……是多麼的痛……”
“陛下……”桂乾也同樣垂下了眼眸,再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看着眼前臉色越來越蒼白的淳于浚,心中一片惆悵。
古道今來,多少人覬覦着龍椅之位,甚至不惜手足相殘,可是怕是隻有真正坐在上面的人才會知道,當擁有權力的同時,他也失去了所有的自由……
“好了,走吧。”淳于浚深吸口氣,將剛纔已經掩埋的情緒收了回去,在凜冽的夜風下,獨自向着沁心殿而走,可是他的背影,卻顯得更加孤寂……
……
這個夜,過的很快,好像只是一瞬之間罷了,直到清晨的鳥兒開始鳴叫,樂兒才拉着一臉疲憊的洛吟回到公主府。
通過這一夜,洛吟才知道自己娶的這個女人是多麼的有活力,還好他有些功底,要是換成了普通的文弱書生,要是陪着公主如此玩鬧一夜,怕是要失去意識了。
但是,能看着她臉上洋溢的笑容,倒是讓洛吟的心情很是愉悅,將手中的東西交給了家丁,他上前走了兩步,剛要叫住樂兒,卻在撇頭之間看到了趴在院子裡石桌上已經睡死過去的霍子御。
洛吟挑眉,緩步走過去,在確定是他後,便拍了拍他的肩,“喂,霍子御,你怎麼在這裡?”
子御一聽,有些迷茫的睜開他的眼眸,在看到了讓他最討厭的駙馬後,原本的睡意便馬上褪去,可是在擡頭的一瞬,卻驀然發現自己竟在睡夢中流了口水。
他一驚,慌忙用袖子抹了抹,看在洛吟的眼中只覺得眼前發黑,恨不能直接將這個霍子御一腳踢飛。
“我等了你們一晚上好不好!”子御委屈的說着,然後從懷裡掏出了淳于浚讓他帶來的字條,扔給了洛吟,“陛下說了,讓公主今日好好休息,不要再上朝了,還有讓你看這個。”
洛吟默然,將手中的信拆開,卻在看到了上面簡單的幾個字後,絕美的眼眸赫然睜大……
“我等了你們一晚上好不好!”子御委屈的說着,然後從懷裡掏出了淳于浚讓他帶來的字條,扔給了洛吟,然後說,“陛下說了,讓公主今日好好休息,不要再上朝了,還有讓你看這個。”
洛吟默然,將手中的信拆開,卻在看到了上面簡單的幾個字後,絕美的眼眸赫然睜大……
只見那*上,只寫了兩個字,那就是“司徒”,乍一看到或許不代表什麼,但是洛吟卻馬上就明白了淳于浚的意思,指尖微動,便將那*折了起來,謹慎的收好,“好了,我知道了。”洛吟說完,便要轉身離開,卻被子御突然拽住了袍子,回眸一看,便對上了他有些可憐兮兮的眼神,“駙馬大人……”
洛吟失笑,拂開他的手,“幹嗎?”
“有沒有……吃的?”子御對着洛吟眨了眨眼,弄的洛吟額上盡是黑線,無奈的搖搖頭,終於還是讓人帶着子御去好好吃了一頓,心中抑鬱,難不成這個霍子御是來蹭飯的?
“洛吟,怎麼還不進來?”在屋內等了半天的樂兒還是按捺不住跑了出來,在看到站在那裡似乎在冥想着什麼的洛吟,心中起了一陣疑惑,“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剛纔霍子御在。”洛吟輕聲的說着,一隻手放在樂兒的頭上揉了揉,“怎麼,才一會兒沒有見到我就想我了嗎?”
“討厭~”樂兒捏住他的手,拉至自己的肩頭,“子御說了什麼啊?”
“也沒說什麼,就是要我見客。”洛吟隨意的說着,乾脆做到了旁邊的石凳上,將樂兒微微一拽,便拉入了自己的懷中,讓她可以穩穩的坐在自己的腿上。
“見什麼客啊?不會是要你出賣色相……?”她眨眼,眸子中間閃着璀璨的光,卻被洛吟在下一秒鐘給彈了回去,“我的色相都出賣給你了,還怎麼出賣給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