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吻落下,帶着些許輕柔,有着不易察覺的憐惜,甘妤霖像是品嚐世間最美的酒一般,一點點的深入,而後向茉眉易的靈魂索取她的渴望。茉眉易抱緊甘妤霖,逐漸掌握主動權,他要告訴她,他到底是如何的思念着她,心中的渴望又是如何的強烈。黑駿馬一動不動,就連呼吸都減弱了幾分,似怕驚擾背上之人。
“霖兒,要了我吧!”茉眉易伸手欲解甘妤霖的腰帶,卻被她阻止,滿是霧氣的眼睛,露出了一絲委屈,卻被她安撫的吻了吻眉眼,道:“這可不是好地方!”
茉眉易回過神,臉瞬間紅了,天啊,他竟然想要在馬背上伺候甘妤霖,這簡直是太羞人了。好笑的捏捏茉眉易的鼻子,甘妤霖心中的怒氣終於消散,眼前之人,是她的夫郎,誰都不可以傷害,他的喜怒哀樂只能爲她一人,這是她的霸道!
“抱着我睡吧,一會再回去!”甘妤霖直起腰,替茉眉易戴好面紗,笑道。
“好。”茉眉易點頭,趴在甘妤霖的懷裡,閉上眼,聽着逐漸一致的心跳聲。
待茉眉易睡熟後,甘妤霖原本柔和的面容忽的露出一絲殺氣,催動黑駿馬,回到已經收拾得差不多的車隊中,傷員們都移到了馬車內,萬幸並無生命危險。
無視衆人或是驚訝或是瞭然或是憤怒的視線,甘妤霖抱着茉眉易進入裝飾樸實的馬車裡,小心的給他墊好枕頭,蓋上薄被子,又吩咐眼睛一直鼓着的貼身小廝看好茉眉易,待他醒來就給他服下一粒清心丹。貼身小廝對這個佔自家公子便宜的女人沒有好感,但看她這般細心周到,與公子似是熟稔的樣子,就沒說什麼。
“去把那些人叫來!”甘妤霖走下馬車,掃了一眼衆人,面色微冷,下令道。
立刻有影衛動身,將甘妤霖安插在茉眉易身邊的死士叫了出來,跟在甘妤霖身後,走到一塊空地上。不等甘妤霖發話,幾個死士就乾脆利落的跪下了,沒有半點猶豫。甘妤霖卻是不爲所動,揹着手,像是在盯着她們,又像是視之如無物。
“說吧!”許久,甘妤霖終於動了,輕吐兩個字,卻叫這幾個死士同時鬆了口氣,爲首的死士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的說了一遍,一絲隱瞞都不敢有。
甘妤霖聽完,喜怒難辨的說道:“爾等第一日宣誓效忠的時候,本殿下說過什麼,可還記得?一共有幾條到死都得記住的命令,一共有幾條不可逆的原則?”
衆死士臉色瞬間慘白如雪,爲首之人抱拳道:“奴才有罪,甘願受主子責罰!”
話落,衆死士皆跪伏在地上,將額頭貼着冰冷的地面,不敢發出一絲動靜。
其實作爲死士,只需要牢記一條命令和原則,便是“永遠都第一個直面險境”。
茉眉易出面與山賊交涉時,死士們便該行動了,卻眼睜睜看着他在只帶一個護衛一個小廝的情況下,脫離隊伍,來到山賊埋伏處,如此,實是犯了大錯。就算是茉眉易有令,主子的命令,下人必須遵守,卻也得記住本分。而死士的本分就是護衛茉眉易安全,他們沒做到,便是有罪,有罪當罰,斷沒有模糊的可能。
甘妤霖清楚,死士並非是心存異心,不過是沒把茉眉易當成她一般對待罷了。
“記住,梅公子是本殿下的正夫,爾等名正言順的男主子,將來的嫡女只能由他生下,若是再敢陽奉陰違,不把他當做主子對待,便再也不要出現在本殿下面前!”甘妤霖說着,冷目一掃,衆死士把頭弄得更低了,連聲道奴才們記住了。
“各領五十鞭刑,再有下次,萬蛇撕咬!”甘妤霖敲打完畢,做出最終刑罰。
幾個死士心甘情願的領罰,心中對茉眉易的地位也有了正確的認識,不出意外的話,他就是未來的主後了,以甘妤霖對他的看重,怕是要專寵很久。他們可不能再把他當做一個可有可無的側夫了,因爲再有疏忽,便是性命的代價了。
礙着時機場合不對,甘妤霖允許死士們回到琴夕後再去或邪那領罰,現在暫且壓下。爲防止節外生枝,甘妤霖決定帶着影衛們先行離開,之後再去見茉眉易。
“你說她和咱們公子是什麼關係啊?”貼身小廝看着那道逐漸模糊的紅影,想起她一劍奪走六人性命的狠辣身姿,眼底露出一絲傾慕,自言自語的說道。
憨厚的馬伕聽到了,以爲這是在和他說話,就回道:“是咱公子的妻主唄!”
“啊?”貼身小廝回過神,像是被一盆冷水從頭淋到腳一般,滿是驚訝。
“咱公子可要熬出頭了,以後就享福咯!”馬伕看了一眼車簾,又道:“咱公子守這麼久,總算是守到了妻主的回心轉意,這黑麪紗一摘下,可就徹底翻身啦!”
貼身小廝點點頭,看着茉眉易的睡顏,心裡突然覺得有些遺憾,原來那個紅衣女子就是公子癡心戀着的狠心妻主。但遇到公子這樣的人,再狠心都沒辦法不動情吧?那麼,公子要再次嫁給紅衣女子了,他,能有機會做個通房小廝嗎?
茉眉易醒來後得知甘妤霖離開的消息並不意外,只是讓車隊加快速度,傷員們需要救治,他們也需要調養,不然別想在規定時間內回到琴夕。好在一個可以落腳的小鎮並不難找,一行人在鎮上最大的酒樓投宿,忙活了一陣,就都休息了。
“下去吧,都好好睡一覺。”茉眉易沐浴完畢,朝幾個伺候的小廝吩咐道。
貼身小廝正要鋪被子給茉眉易守夜,就被拒絕了,倒也沒有多嘴,而是到了一旁的小房鋪牀休息。房內無人後,茉眉易對着鏡子梳了一會頭,正要起身回牀,就在鏡中看見了一道紅影,不由一喜,起身迴轉,張開手,用力地抱住了甘妤霖。
“易……”甘妤霖擡頭,輕咬茉眉易的耳垂,低喃一聲,解開了他的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