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包不住火,昌岐皇城覆滅,女皇身死,一干皇室宗親盡皆被俘的消息終究還是透了出來,一時間軍心大亂,戰場生變。公羊芹當機立斷,指揮大軍攻打敵軍,死死地牽制住敵軍兵力,但本該作爲盟軍的草原軍隊卻有意無意的放鬆防線,讓公羊芹倍感吃力。琴夕軒淵得知昌岐□□,頓時士氣大振,意圖徹底滅了昌岐。
甘子也指揮着手下軍隊牽制住軒淵兵力,昌岐滅不滅,她不在意,她只在意軒淵國的滅亡,怎麼可能會讓軒淵藉着昌岐生變的工夫得以喘息,甚至爭得生機?甘城也氣得要死,絕大將軍也氣到了,親自帶兵,要將甘子也抓到馬下。
五溪斬殺了數個意圖逃離戰場返回皇城的將士後,總算是穩住了場面,但隱患不消,終會成爲大亂的開端。爲了抵抗敵軍,爲昌岐爭得一線生機,五溪於大軍前痛陳利弊,直言她一家老小皆是不知生死,但作爲昌岐大元帥,她不能因私忘公,不能斷送了昌岐最後一絲希望。此時的昌岐兵不能退,退了,便是將後背露在敵軍眼前,徹底淪爲待宰的羔羊,退了便是對不起親人的犧牲成爲不孝罪人。
眼下,昌岐兵只能抗敵,皇城之事,各地勤王軍和姜副將軒轅副將定會不惜一切的解困,救出太女和嫡長女。作爲兵將,昌岐兵必須待在戰場上,聽候命令。
利弊明確後,軍心終於穩定,即使心中有萬千不捨萬般難忍也都壓制住,如五溪說的她們不能退。退一步,便是徹底的絕路,琴夕軒淵可不會放過這大好的機會,作爲盟軍的緣語未必沒有坐收漁翁之利的意思,她們必須在這裡拼殺至死。
在前方戰事膠着,兵力被牽制無法回援皇城,各地勤王軍陸續發動,姜副將和軒轅副將連夜趕路的時候,甘妤霖以最快速度控制住了皇城局勢,更是派兵從後方攻打昌岐軍隊。孟上一派遣大草原的另一批隱秘兵力前去和甘妤霖會合,正式向天下宣告了她纔是“草原太女”的事實,一時間,天下大驚,流言四起。
同一時刻,敏稱指揮大軍全力攻打軒淵,做足了爲中元女皇報仇的姿態,藉此麻痹琴夕大軍。按照計劃,昌岐後,便是緣語,然後是軒淵,最後纔到琴夕。軒淵和緣語一被攻破,便可三路圍攻琴夕,饒是邢來有逆天之術,也挽不回敗局。
戰場大亂,四國水深火熱,大草原終現狼子野心,但已經無力挽回,只有奮戰到底,方能搏得一線生機。甘子也得知甘妤霖沒死,還帶着大軍滅了昌岐皇城,意圖問鼎天下後,竟打算帶着軍隊投奔,卻被絕大將軍偷襲,給綁回了軒淵。
甘城也得知甘妤霖的事,生生吐了一口血,卻是沒倒,強撐着身體應對。
大草原兵力全發,展露隱忍多年的實力,響應甘妤霖的號召,征伐天下。
已經在戰場上耗損太久的各國大軍無力抵抗,彼此間又有不可調和的矛盾,難以止住戰事,內憂外患,強敵虎視眈眈,形勢岌岌可危。在此環境下,緣語女皇果斷下令停戰議和,召回公羊芹和各路緣語大軍,對抗來自大草原的威脅。
琴夕也有停戰之意,總不能損耗母國的利益而爲他人做嫁衣,再說大草原跟軒淵有着血海深仇,她們湊什麼熱鬧?邢來意圖和緣語結盟,卻被拒絕,不得不帶兵回朝,抵抗大草原的兵力,心思卻萬分複雜,甘非燚的報復終於要來了。
緣語琴夕停戰後,大草原沒有動兩國,而是集中兵力攻打軒淵,但暗地裡卻派了數支精英部隊去阻攔緣語兵和琴夕兵的腳步,一點點的消耗她們的兵力。
軒淵則成了被棄的棋子,獨自面對大草原的攻勢,絕大將軍苦苦支撐,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皇宮內,主後徹底的病倒了,只吊着口氣,要親眼見到甘妤霖走到他面前才肯閉上眼睛。賢皇貴君日夜相伴,親力親爲,勢要保住主後的性命。
一股神秘勢力在軒淵內部煽風點火,進一步的加快了軒淵滅亡的腳步,阿原子咳出的血越多,他的動作就越快,只想在甘妤霖回來的時候,以一國爲聘禮。
前後串起來一想,阿原子怎會不知自己始終只是甘妤霖的一枚棋子,但那又如何,她和他都還活着不是嗎?她明明有數次殺死他的機會,卻依然留他至今,她對他並非無情。橫豎軒淵都是他要送給她的禮物,提前一點,又有什麼不可?
緣語琴夕停戰,大草原集中兵力攻打軒淵,昌岐之危可解,五溪當即帶着大軍返回,卻被神秘大軍攔截,不得不停下腳步,在對方開闢的戰場拼死一搏。
而當神秘大軍推出人質的時候,昌岐兵沉默了,她們的老母弱父夫郎孩子都在對方手上,要繼續進攻,最先死的是她們的至親,叫她們如何下得了手?五溪怒目圓睜,看着被刀架着脖子的一家老小,想起正夫臨死前的囑託,攥緊了拳頭。
“娘,孩兒不孝,來世再報答您的養育之恩!”五溪最小的女兒不忍她受制於人,咬咬牙,用力地將脖子送到敵人的刀下,血濺當場,沒一會就斷了氣。
五溪大驚,還來不及反應,就看見已經出嫁的長子一根玉簪了結了性命,嫡長孫女更是咬舌自盡,死前什麼話都沒說。幾個一向愛折騰的小爹微微一笑,讓五溪千萬別做讓祖宗蒙羞的事,便玉簪刺心,決然的自殺了。老父看了一眼這些跟他爭了一輩子的老傢伙,釋然一笑,最後看了五溪一眼,抓着刀刃自刎身亡。
“啊——”親眼見着一家老小一個個身死,五溪爆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嘶喊,騎馬上前,□□一指,不死不休。受大元帥一家剛烈感染,同樣作爲人質的昌岐人也都選擇了自盡,昌岐兵流着淚朝自己的親人揚起武器,不死不休的衝向敵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