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話

穿山甲挑挑眉,道:“這個…”仙姑道:“我看你也不想成仙,哼,算了!”穿山甲忙拉住她,訕笑道:“哎哎,我去還不行嗎?”仙姑笑道:“這就對了,不以善小而不爲,只要你一心向善,一定能修成正果。”穿山甲點點頭,笑道:“好,我相信你!”說我便和何仙姑一起向山洞走去。人蔘精們見何仙姑和穿山甲有說有笑的,都急道:“仙姑,他是壞蛋!”仙姑一邊給他們解繩索,一邊道:“他已經棄惡從善了,你們別怕。”

穿山甲也幫忙解開繩索,陪笑道:“剛纔是我一時糊塗,請你們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這一回。”人蔘精們本來很討厭他,見仙姑在一旁幫他說話,他的態度似乎也很真誠,便也不計較那麼多了。幾個小人蔘精都皮得很,便拉着穿山甲要他陪他們玩兒,穿山甲心內有愧,只好甘心給他們當馬騎。穿山甲本性不壞,和他們也合得來,不一會兒便玩熟了。仙姑見穿山甲身上沒有半分戾氣,便徹底放心下來,拉着老人蔘精去一邊說話。

老人蔘精剛纔給穿山甲捆住,他年老體衰,本來就經不起折騰,現在還腰痠背疼呢!仙姑急着問他問題,拉着他跑,老人蔘精嚷嚷道:“仙姑啊,我老胳膊老腿的,你別這麼心急嘛!”仙姑忙笑道:“爺爺,我給你捶背!”老人蔘精眯着眼睛笑道:“你這個小鬼靈精,又打什麼鬼主意?”仙姑扶他坐下,一邊捶背一邊道:“爺爺,你說爲什麼神仙不能動情呢?”老人精笑道:“難不成仙姑動情了?”仙姑俏臉一紅,手上忍不住加重了力道,尷尬道:“您瞎說什麼呀?我可是要做神仙的!”

老人蔘精慘叫一聲,道:“你這丫頭,你要把我這把骨頭拆了呀!”仙姑氣道:“誰叫您老不正經!”老人蔘精呵呵笑道:“你怎麼想到問這個?”仙姑想了想,道:“我就是奇怪,我們凡人一心想做神仙,可是神仙卻說羨慕凡人,爲什麼呀?”老人蔘精笑道:“我既不是神仙,也不是人,怎麼知道?”何仙姑失望道:“切,您活了一萬年,怎麼連這也不知道啊!”老人蔘精笑道:“傻丫頭,情這種東西,你以後就知道了,不着急,不着急!”仙姑搖頭道:“算了,這麼複雜,我還是想着怎麼成仙吧!”老人蔘精笑道:“你這次點化穿山甲,也算是一件大功德,我想,你大概離成仙不遠了。”

何仙姑喜道:“真的嗎?那我以後每天都能見到東華上仙了!”老人蔘精道:“東華上仙?你說純陽宮的東華上仙?”仙姑心道:“啊,我居然說漏嘴了!”便扯開話題道:“對啊,我昨天做夢夢見了東華上仙,他也說我有仙骨呢!”老人蔘精嘆道:“東華上仙乃是天界第一位叫人敬佩的神仙,你這丫頭果然有仙緣。”仙姑笑道:“那還用說,爺爺,等我成仙了,帶你去天庭玩兒!”老人蔘精哈哈笑道:“天庭豈是說去就去的,我還是在這山裡養老吧!”仙姑摸摸後腦勺,笑道:“我太高興了!”

兩人正說話,只見穿山甲跑過來笑道:“你們在說什麼東華上仙?”仙姑笑道:“沒有,你聽錯了,你怎麼不陪他們玩了?”穿山甲無可奈何地笑道:“他們太能折騰了,比我小時候還皮,仙姑,我們先回去吧,不然我可受不了了!”仙姑忍不住笑道:“也是難爲你了,好吧,我們下次再來!”穿山甲扁扁嘴,嘀咕道:“我可不來了!”仙姑皺眉道:“你說什麼?”穿山甲笑道:“沒什麼,我說這些小孩子很可愛,很活潑!”仙姑笑了笑,便和他一同下山。

走到半路,仙姑道:“你住哪裡?”穿山甲自嘲地笑道:“像我們這樣的,隨便找個順眼的山洞就住下唄!”說完露出淒涼的神色。仙姑笑道:“沒關係,你要是一個人寂寞,去我家住吧!”穿山甲驚道:“不會吧,你一個女孩子要我跟你回家,你爹孃肯定會罵你!”何仙姑笑道:“這有什麼?我們現在是朋友,分什麼男女!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穿山甲正要說話,突然臉色一變,捂着胸口便吐出一口淡綠色的血來。

仙姑抓着他的胳膊道:“你怎麼了?”穿山甲道:“前天我和別人打了架,受了點傷,不要緊!”仙姑皺眉道:“都吐血了還不要緊,你別逞強了,還是跟我回去吧!”穿山甲搖頭道:“我獨來獨往慣了,還是不去了!”說完掙開仙姑的手,跌跌撞撞地朝山下走去。才走了兩步,胸口突然鈍痛,整個人向前倒了下去。仙姑忙搶上前來要扶他,心急之下,踩在石階上的腳一崴,也倒了下去。穿山甲忙將她一把抱住,向後使勁,兩個人才勉強站穩。何仙姑拍拍胸口道:“好險!”

微風輕輕吹過,柔軟的髮絲掃過穿山甲的面頰,一陣清香拂面,穿山甲身體一僵,一種莫名奇妙的感覺在心頭盪漾,心跳突然加速。仙姑見他目光有些呆滯,拍拍他的肩膀道:“你沒事吧?”穿山甲咂了咂雙脣,不自然地笑道:“沒事,你的腳呢?”仙姑道:“多虧你了,我也沒事,你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一定照顧不了自己,還是跟我回去,等你傷好了再走!”穿山甲點頭道:“好吧,那就麻煩你了!”仙姑爽朗地笑道:“一點都不麻煩,而且你還可以幫我們忙呢!”穿山甲奇道:“我能幫你什麼?”

仙姑笑道:“我家是賣豆腐的,你知道豆腐是什麼嗎?”穿山甲搖頭道:“我怎麼會知道?”仙姑笑道:“這豆腐是用黃豆磨出來的,這裡面可有大學問呢!”穿山甲道:“難不成你要我磨豆腐?”仙姑笑道:“答對了!磨豆腐看起來是很簡單的活兒,但是最考驗人的耐心,每次我心情浮躁的時候,只要磨一會兒豆腐,心就會平靜。”穿山甲喜道:“這麼說磨豆腐也有助於修仙?”仙姑讚許地笑道:“你很聰明嘛!”穿山甲呵呵一笑,真誠地說道:“仙姑,謝謝你!”仙姑笑道:“別客氣,咱們是朋友嘛!”

穿山甲跟隨仙姑回家,何泰奇道:“這是?”仙姑笑道:“他是我朋友,過來住幾天。”何泰心裡雖然疑惑,不過也沒說什麼,反正家裡還有一間空房,住幾天也沒什麼。何母又做了一桌子菜款待,無奈穿山甲對飯菜實在沒什麼興趣,仙姑見爹孃一個勁兒給他夾菜,穿山甲的臉都白了,又不好推辭。仙姑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肚子疼,忙找了個理由把穿山甲送回房間去。何泰何母面面相覷道:“這孩子,怎麼這麼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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