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惠也被一聲巨響給驚醒,猛然睜開眼,慌張坐起身,才發現身邊之人已經不再了。
伸出觸摸,還是熱的,證明人剛剛走沒多久,慌慌張張的下牀,扶着肚子,向外跑去,問道:“吳孝賢呢?”
紅羅剎其實也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吳孝賢去了哪裡,她是來彙報御花園之事的,只趕緊回答道:“卑職不知,皇上,一塊巨石落在了御花園之中,砸毀了房屋。”
溫惠眉頭緊皺,說道:“吳孝賢呢?”
這種醒來不見他的感覺,十分的不好,讓她覺得好似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一樣,整個人都慌張起來,滿是痛苦的問道:“我在問你們話呢,他人呢?”
紅羅剎齊刷刷的跪了一地,她們通過內力傳音交流,想知道吳孝賢去了哪裡,最後得出了答案。
爲首之人急急忙忙的回答道:“皇上,皇后好似去了鳳凰那裡。”
“鳳凰,鳳凰。”溫惠喊道。
聽到溫惠的呼喊聲,鳳凰不得不現身,看向溫惠,說道:“您去大殿吧。”
溫惠急急忙忙跑到大殿去,就算懷有身孕,她這習武的身體,也終究要比一般女子來的強,所以跑起來,並不礙事。
其實就只是吳孝賢太過緊張,小心翼翼的照顧着而已,實際上,她的身體她清楚,並不會有什麼大事的。
來到大殿外,這些人都是走了出來的,而她一眼便看到了武烈手中拿着的星。
心中的不安感快速的上涌,急急忙忙的跑了過去,一把搶過來。
是他,那星之中真的是他。
他一身龍袍,威震四方,這便是那個時候的他,最爲優秀的他。
可是爲了她,他寧願放棄掉這一切,可她終究是辜負了她,心中一陣刺痛。
眼淚不自覺的落下,緊緊的握着手中的星,你說不會離開的,爲什麼要離開?
“惠兒。”武烈心痛道,伸手扶住溫惠。
溫惠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整個人完全就是面臨奔潰的邊緣。
“七星以聚,還請皇上快做決斷,早日補起來,便能夠早日減少傷害。”慕容老頭直接跪下來說道,全然不顧溫惠是個什麼反應。
轉身死死的掐住了慕容老頭的脖子,一雙鳳眸之中,都帶出了猩紅,怒道:“你想找死?朕,成全你。”
“不可。”武烈伸手阻攔住了溫惠,他太清楚了,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那麼慕容家也算是拯救了蒼生,豈是隨便能殺的。
更何況此時溫惠不過是在氣頭上,所做之事根本不理智,他也不能讓她事後後悔啊。
慕容老頭看向溫惠,說道:“皇上只管皇上的喪夫之痛,可知此刻有多人女子也在承受着這種痛苦,又有多少人承受着喪親之痛,這帝位是您爭搶來的,您就有義務負責起天下百姓的安慰。”
“還請皇上爲萬民着想。”衆大臣紛紛跪下來。
如今是在大殿外,他們就是這樣直接跪在了暴風雨之中。
武烈伸手拉住溫惠的手,語氣之中皆是傷感,說道:“惠兒,事已至此,也唯有這樣了。”
溫惠木訥的看着着所有的人,好似靈魂就此消失了一般。
她一直都知道,她愛上了吳孝賢,可等他離開的時候,才發現有多愛,好似整顆心便這樣跟着他死去了一般。
越來越多的聲音,都
是在求着她以天下社稷爲重,都在求着她補天。
鳳凰看着那滿是痛苦的溫惠,心也糾結在了一起,然而還是說道:“主子,我帶您上去,將這天補上吧,不然這天下就真的亡了。”
還真有這樣的事情,溫惠看向鳳凰。
鳳凰眼神之中也帶着傷感,說道:“主子,這天下百姓都靠您救了,不管怎麼樣,先將天補起來吧,您現在也只能這樣做了,難道眼睜睜等死嗎?想想天下百姓,想想您肚子裡面的孩子。”
孩子,伸手輕輕附在了肚子上,是啊,她還有孩子,爲了孩子,她也該活下去。
飛身上了鳳凰的背上。
鳳凰直接飛衝而上,躲避開那降落的石頭。
溫惠只覺得好高,空氣越來越稀薄,她好似快不能呼吸了,拉開一道結界,讓自己置身於結界之中,才感覺好多了。
不用她做什麼,那七顆星,便從她身上飛舞而出,被捲入那巨大的黑洞之中。
“不要。”溫惠急道。
然而下一幕,就讓她不得不信慕容家的斷言了,黑洞漸漸消失,天空漸漸的在變成湛藍色。
鳳凰完全就是急速墜下的,還好在最後的時候,控制住了,不然那麼高摔下來,鳳凰身上的溫惠,也定然是會被摔到下面的。
暴風雨驟停,就好似一切都不曾發生一樣,然而大地上的這些雨水,還有那石頭,都證明着這場災難的發生。
各國百姓都在歡呼着,同時他們也見證了鳳凰飛向那黑洞,他們都將這天變好,視作了溫惠的功勞,各地皆是在高呼着皇上萬歲,一片民心所向的場景。
衆大臣也都紛紛趕到了鳳凰身邊,武烈急道:“惠兒,你怎麼樣?”
溫惠滿是疲憊的下來,她覺得好累,不是身體的累,是心的累,一言不發,向寢宮而去。
“好了,讓她冷靜一下吧。”鳳凰回答道,阻止了衆人去打擾溫惠。
溫惠回到寢室後,一個人靠在門邊痛哭起來,她以爲吳孝賢會陪她到最後的,她無數次的幻想過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不想轉眼便都是泡沫。
她選擇了皇位,雙手沾染了太多的血,她還殺兄弒父,難道這便是報應嗎?呵呵……
轉眼看到了那留在書桌上的一封信。
不在靠着門,向書桌走去,拿起桌上的信。
是吳孝賢的字跡沒錯,他的字總是這樣的狂傲,是龍飛鳳舞的草體,然而並不失細膩之處,看着便讓人善心悅目。
惠兒,對不起,不能陪你到最後,可我相信我愛的惠兒,絕對是這天下最堅強的女人,你要堅強,讓我走的也放心。
還有我們孩子的名字,我想好了,就叫念賢吧,我要你時時刻刻的掛念我,不許忘記我。
眼淚不自覺的落下來,失聲痛哭着。
就算那天補上了,可依舊是天下大亂的,糧食早都已經被摧毀,處處都是雨水,房屋不是被水淹了,就是被石頭給砸毀了。
還有更恐怖的是,冰山被毀,將凍結的病毒再次放了出來,從秦國那邊快速的開始蔓延開來。
能夠劫後餘生的人,卻是面臨了生存一大問題。
衆多大臣都跪下了鳳宮外,皆是請溫惠上早朝,處理政事的。
“還請皇上早朝。”衆多大臣跪下來說道。
溫惠哭累了,便是靠着桌子睡着了
,而紅羅剎沒有溫惠的准許,他們是不敢進來的,也都不敢打擾溫惠。
只聽到這齊刷刷的聲音,溫惠才微微睜開眼睛,想要站起身,才感覺到了腿麻,一手扶着桌子,一手扶着肚子,艱難的站起身來。
“孩子,對不起,讓你跟着受苦了,都怪娘不小心。”溫惠輕輕撫摸着自己的肚子。
垂眸看向桌上的那信,輕輕撫摸着那狂傲卻又不失細膩的字跡,堅強,都逼到這份上了,她還能不堅強嗎?
“更衣。”溫惠冷冷吩咐道。
紅羅剎急急忙忙的給溫惠更衣了,也順便告訴了鳳宮外跪着的大臣,皇上已經準備更衣上早朝了。
這身龍袍,也是重新改良過的,並非束腰的,都是從胸那開始束的,而且並不顯孕肚的。
溫惠穩穩的坐在了龍椅之上,說道:“衆愛卿平身。”
她早已經恢復了平靜,她將自己調整成了開過女皇,是最至高無上的那個人。
衆人紛紛平身,開始紛紛彙報各地的事情。
溫惠都一一解答。
那些水其實是大問題,這些水只能是靠人工挖湖,將這些水給弄下去了,而且太陽已經出來了,完全都是豔陽天,還是能夠蒸發一些水的。
至於病毒和瘟疫的事情,溫惠集結了善醫堂的精英,前去救治。
糧食的話,她開了國庫,這幾年儲存下來的糧食,足夠了。
就算這次大雨,可國庫還是沒有進去一滴水,這完全是端木謙的功勞,這國庫是他所建造啊。
而放在裡面的糧食,也是沒有壞掉。
在武家軍的監督下,糧食發往了各地,而這途中還是出現了不少貪官,想要多拿些糧食,五子樓的人就都盯着呢,溫惠對於這種人,自然是不會手軟。
然而念在她即將生育,不適合做這種事情,需要積福,所以便都是杖刑之後,就將人放了,並未傷及人的姓名。
五子樓時時刻刻都送來消息,皆是天下各處的動態,鷹也都再次成爲傳遞信息的使者。
溫惠撫摸着肚子,看着手中的消息。
不少地方,在安全局人員的帶領下,已經做好了排水的事情,挖了不少的人工湖,用來儲蓄那些水的。
秦國那邊的瘟疫也得到了很好的控制,不過所用藥物是極其稀少的,需要在苗國纔有,溫惠派了一批人去打量的採摘這種藥物。
用不了多久,瘟疫也便是被根除了。
“皇上,有一位自稱囚命的公子求見。”紅羅剎回答道。
囚命?溫惠微微一愣,然後想起了這個人,曾經他就是爲了刺殺自己而來,卻不想是被他給制服,還吃下了那噬心丸。
如今算來,該是解藥到期了,那個時候她一次性給了囚命的老爹一瓶,是夠吃一陣子的,而且以往也都是囚命的老爹來拿藥的,沒想到這次是囚命自己來了。
“讓他進來。”溫惠回答道。
囚命也已經不是當年的少年模樣,可也並未頹廢下去,整個人依舊是容光煥發的,一點都不像是中毒之人,不過是比起以往成熟了很多,不再是那天不怕地不怕的狂妄樣子。
規規矩矩的給溫惠行了個禮,說道:“草民給皇上請安。”
她記得,他可是被她整到,見到她就害怕的地步,所以解藥都是他爹來拿的,不想今日他自己過來拿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