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祈略微有些心疼的看着溫惠,能夠幫她的,大概也就是做好她交代的每一件事情了,閃身走了出去。
溫惠看着那副地圖,開始想着怎麼改成鈔票製作廠,值得一說的是,對方拿走了所有的東西,可是卻留下了夜明珠,裡面的光線問題可以不用愁,大家也不用擔心無法繡東西了。
那麼就是需要個池子,用來浸泡布了,以及繡架,看着畫面簡單的修改着。
她現在是越來越習慣用毛筆在這布上面寫字畫畫了,弄了一會,便睡覺去了。
到了醫藥山的時候,他們便是下了馬車,步行上去的,侍衛和馬車也原路返回周國了,而溫惠也讓侍衛隊長將自己的書信帶回去給皇上和皇后,以及元帥府。
本以爲自己習武的爬上走臺階不會吃力,不想四個丫鬟也都不是很吃力,他們手中還拿着皇后給她收拾的行李呢,這一點倒是讓溫惠刮目相看。
來了,便有小藥童領着四個丫鬟也收拾她住的地方了,也有不少小藥童偷偷的打量着她。
“惠兒,讓你師兄帶你去熟悉熟悉。”神醫說完,便失去休息了。
溫惠點頭同意,然後和趙豐義並肩而行,聽着趙豐義告訴她什麼地方是放藥材的,什麼地方是放書籍的,什麼地方是整治病人的,什麼地方是小藥童住的,什麼地方是他們住的。
這裡其實很清淨,這和自己所想的有很多人求醫不一樣,問道:“師兄,怎麼我們一路走來,都不見病人呢?”
“我們走的是後門,病人都在前門排隊呢。”趙豐義回答道。
“那師父不去給大家看病嘛?”溫惠問道。
趙豐義微微搖頭說道:“師父的身子其實也沒表面那麼硬朗了,那次去山上採藥,從虎口下逃生,卻傷到了內臟,若是旁人恐怕早是性命不保,幸好是師父,再加上師父本就有些積勞成疾了。”
這位神醫其實看起來也就三十五六的樣子,根本不像是傳聞中四十多五十的年紀了,卻不想竟然很虛弱,不由的皺起眉頭來。
趙豐義看到溫惠皺起的眉頭,那眼神之中流露的惋惜,不禁含笑說道:“你放心,師父他老人家若是好好休養,也可以長命百歲的,所以那些普通病人,師父一般是不看的,畢竟這些病人根本沒完沒了的。”
“所以需要大量的醫館和大夫啊。”溫惠回答道,看向趙豐義說道:“大家都是誠心而來,不如我們出去看看,在能力範圍之內,能幫多少是多少。”
她知道那種沒有醫藥費而苦苦求醫生的無助感,可懷着希望盼望醫生能夠幫她的感覺,曾經她外公病重的時候,她便是那樣的。
“我也只會簡單的配置一些藥方,把把脈,就跟普通醫館裡面的大夫差不多,而外面那些人,基本都是看過普通大夫不管用,纔來求師父的。”趙豐義回答道。
想想趙豐義不過是十四歲的年紀,能夠比的上一個普通大夫,已經十分優秀了,自己若不是在前世多活了幾年,恐怕自己根本比不上他的聰慧,說道:
“那看看病症也是好的,不用胡亂開藥。”
“好。”趙豐義也不在勸什麼,而是給溫惠帶路。
一同來到正門的時候,溫惠看到了那些滿懷希望的眼睛,然而看到是他們的時候,明顯是暗淡了一下的。
前面的一男子站起身來,對着趙豐義和溫惠鞠了一禮,出生詢問道:“敢問趙國二皇子,周國五公主,神醫何在。”
顯然她拜神醫爲師的事情,衆人已經知道了,如今看她一個小姑娘從裡面走出來,衆人也是不詫異她的身份。
“師父他老人家身體不適。”趙豐義語氣很是平靜的回答道。
溫惠確是向那人身後走去,很明顯他們是爲了那位坐在樹下的人來的,這位少年臉色慘白,就算是病弱的時候,眉眼之間也隱隱有殺伐之氣,可見是刀尖上走過的人。
或許是她是個小女孩,圍繞在他身邊的四個護衛並沒有出聲阻攔什麼,那少爺看着溫惠問道:“不知周國五公主有何事?”
“可否讓我看看你的傷勢?”溫惠問道,已經走近了那少年。
少年似乎是意外溫惠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因爲對方是個十歲的小女娃。
然而身後那人是反應極快的,回答道:“我家主子,傷了手腕,也看過其他大夫了,可是都無法治好,所以想請神醫看看,還請周國五公主和神醫說一聲。”
主子?不該是少爺之類的嘛?心中疑問起來,可是並沒有說,而是看向那男子的手腕,穿的是寬大的衣袖,剛好擋住了傷勢,問道:“被什麼傷到的?”
“是被利刃所傷。”這位看似三十歲年紀的人繼續回答道。
溫惠看向那少年繼續問道:“我能先看看嘛?”
“好。”少年並沒有拒絕。
溫惠走到樹下,蹲下身來,小心翼翼的掀起了這人的衣袖,手腕處裹着白色的紗布,可是確有血滲透出來,明顯是被人醫治過了,將紗布一層一層的解開。
紗布上面有草藥,聞味道是止血的,也可以通過草藥,看到那傷口,確實傷的很深,一般醫生肯定不敢治的。
她前世學習做飯的時候,也是傷到過手的,所以也是縫合過傷口的,當時的事情還是記得的,現如今她還真想試試。
“等等我。”溫惠說道,便是重新走了進去。
趙豐義問道:“師妹,是要給他請師父去嘛?這麼多人,師父光給一個人治,會引起那些等待之人的不滿。”
“不是,我是要自己給他治,師兄你幫我去拿些讓人散失直覺的藥來,還有酒,紗布,止血的藥粉,我去拿針線。”溫惠回答道,便是向自己的住所走去了。
趙豐義看着離開的溫惠,不知道溫惠這是要做什麼,然而卻也給溫惠拿東西去了。
溫惠拿着針線和剪刀,接過趙豐義拿着的東西,趙豐義看向溫惠問道:“惠兒,這是想做什麼?”
“縫合傷口啊。”溫惠回答道。
當她出來的時候,依舊是那個三十多歲的人走了上來
,當看到溫惠身邊沒跟着神醫的時候,眸子不禁暗淡了起來。
溫惠也懶得管其他人什麼,走到少年面前,看向他格外認真的說道:“你的傷口太深了,只能是縫合起來,我也是在醫書上看過,第一次給人縫合,你若想試一試,我可以給你縫合傷口。”
離得很近,他能透過帷幔夠看到溫惠那格外認真的眼神,微微頷首說道:“好。”
“主子,這……”三十多歲的男人,很顯然是不信任溫惠的。
“無礙,在糟糕,也不過是廢掉一隻手罷了。”少年回答道。
溫惠將那藥瓶遞給了少年,說道:“這個藥可以讓人散失直覺,我縫合的時候,你感覺不到疼的。”
“不必,你直接縫吧。”少爺拒絕道。
“你若是疼的厲害,亂動的話,會很糟糕的。”溫惠回答道。
“我不動就是。”少年回答道。
溫惠也沒有再說什麼,直接拿酒水沖洗起了傷口,將那藥渣給沖洗了個乾淨,露出了明顯的傷口,當真是觸目驚心。
現在整個心都顫抖起來了,可是她卻保持了極大的平靜,將線也浸泡了酒,掏出火摺子,將剩下的酒都點燃了起來,然後將針放在上面烤,算是消毒了。
趙豐義看的新奇,在一邊也保持了沉默,因爲就算沒有治好,這裡是神醫的地盤,完全可以護的溫惠周全,最重要的是看到溫惠那雙認真的眼睛,他就忍不住期盼起來。
溫惠調整自己的呼吸,壓制自己的心跳,然後穿針引線,開始在少年的手腕上縫合起來。
一針一針不急不忙,衆人看着都有些觸目驚心了,可是看看溫惠拿平靜的模樣,不禁一陣頭皮發麻,這是一個小女孩該有的態度嘛?這種情況不該哭着喊怕嘛?
溫惠是有着個小女孩的身體,可是內在早已經不是小女孩了,曾經她連人都殺過了,怎麼還會怕這個?
終於是縫完了,拿着剪刀將線給剪短了,然後撒上了止血的藥,在用紗布將傷口給包了起來。
“呼……”溫惠是重重的吐口氣啊,現在弄完了,感覺她後背上都是汗。
如今她才發現,這少年全程都沒有動一下,他的額頭上也滿是汗珠,臉色還是慘白的很難看,看到溫惠在看他,才問道:“好了嗎?”
“縫起來了,傷口也會慢慢長在一起,七天之後我給你把線拆出來,就好了。”溫惠回答道,其實她還是有些不太確定的,不過如今卻是強自鎮定的說道。
“好。”少年依舊是給了這麼一個字。
衆人基本是都看到了,大家驚訝於溫惠的膽子,更加關注的是那人的手腕究竟會不會好起來,若是好起來,那就證明溫惠的醫術着實了得。
對於少年的態度,溫惠倒還真是忍不住稱讚,這樣的病人真好啊,說道:“我給你開點消炎藥,和對癒合傷口有好處的藥,等着。”
趙豐義跟着溫惠的身邊,問道:“師妹,你膽子可真大,那人的手,確定會沒問題的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