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豐義將玉佩掛在腰間,倒是沒想溫惠真能幫他什麼,只是有些拒絕不了這種求知慾的眼神,所以就打算去師傅面前說一說。
遠處的樹後,溫柔的眉眼之中哪裡還有平日裡表現出來的柔弱,滿是狠厲之色,恨不得將溫柔給千刀萬剮了!
爲什麼?爲什麼她有整個元帥府護着?!爲什麼她可以輕而易舉的和他說上話?!明明那樣如同謫仙一般的男子,是她先看中的!
溫惠絕對是敏感的,感覺被人盯着看了,就轉身看過去,什麼都沒發現,難道是自己感覺錯了?不應該啊,別說她本身就敏感,學武之後這種敏感更是提升了很多倍。
嘴角揚起一抹笑意,這宮中本就危機重重,何必過於糾結一點敵意?看向身邊的趙豐義,說道:“走吧,回宮殿裡面吧。”
“好。”趙豐義揚起一抹笑容。
兩人並肩而行在御花園的小路上,小路的兩邊是花團錦簇,小橋流水,溫柔就這麼看着兩個人一同離開。
重新回到宴席上,坐會自己的位置,而趙豐義也重新回到他的位置,倒是沒人注意他們兩個,都在看着舞娘跳舞。
好曼妙的身姿,跳的是祈福之舞,眉眼流轉之間風情萬種,是個及有吸引力的人,溫惠一邊看舞一邊在心中給出了評價,然後拿起了桌上的糕點,輕輕咬了一口。
卻傳來一句不合時宜的聲音,溫淑直接看着趙豐義問道:“趙國二皇子,你身上爲何會有我五皇妹的玉佩?”
然後在看向溫惠,眼神裡面藏不住的惡意,問道:“五皇妹,你的玉佩爲何會在趙國二皇子的身上?你們兩人……”
溫惠的眸子依舊很平靜,只是看了溫柔一眼,一切都已經瞭然於胸了。
爲什麼她知道了呢?溫柔看趙豐義的眼神就有所不同,而且剛剛溫淑根本不在場,根本不可能是剛剛躲在暗處看她的人,看向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的溫淑,語氣之中似乎帶着許多的關心,問道:“四皇姐剛剛纔落水,已經好了嘛?”
不提這個還好,提了反倒是激怒了溫淑,當場溫淑就冷着臉說道:“你少引開人的注意力,不要臉的東西,小小年紀就知道勾引人。”
如此猶如潑婦罵街的儀態,讓在場之人都是皺了眉頭,隨後都看向了溫惠,眼神之中帶着打量。
而溫惠的態度根本沒有一點變化,依舊端莊穩重的坐上。
趙豐義這另外一個主角也同樣是悠然自得的坐着,只是嘴角帶着笑意,眼神之中帶着些許看好戲的意味。
“四皇姐此言何意?”溫惠的聲音依舊是很平靜,無悲無喜,卻十分平緩好聽。
“你送男子玉佩,那玉佩就在趙國二皇子身上呢,你還想狡辯嘛?”溫淑指着溫惠問道,完全被溫惠氣定神閒的樣子給激怒了。
可偏偏是這樣,溫惠就越是氣定神閒,語氣之中帶着一點笑意,說道:“真奇怪,不就是一塊玉佩嘛?怎麼到四皇姐口中就好似變了味道,也不知道賢妃娘娘整
日都教了你些什麼?”
“你……”溫淑氣的一時語塞,然後氣呼呼的說道:“那你整日跟這個莽夫又學到了私相授受嘛?你個不要臉的……”
“住口!”周文帝的臉黑到了極點,這個溫淑今日根本就是在給她找麻煩的嘛!這麼多人也不嫌棄丟人!
溫惠卻也站起身來,言辭之中卻帶了幾分嚴厲,問道:“莽夫?四皇姐可知道是你口中的莽夫,用鮮血甚至生命生生築起城牆才維護了我周國的平安,才能讓你在宮中錦衣玉食,你不但不感恩,卻如此說他們?!是要叫千萬將士寒心嘛?!”
別看她說的十分嚴厲,甚至帶着怒氣,可是她現在帷帽上的臉,是十分平靜的。
而溫淑卻被溫惠身上散發出的氣勢給嚇到,在被她一句句的問話給弄的臉色發白,一開始爲什麼找上溫惠都忘記了。
以爲她黑一個溫淑就夠了?錯!遠遠不夠!
“溫淑她年紀小不懂事!”四皇子率先看不過去替自己妹妹開了口。
看吧!她等的就是這個,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弧度,語氣卻是帶着冷嘲熱諷的說道:“是啊,年紀小不懂事,那就是旁人教的了,四皇姐經常接觸的人,就是這麼評價鎮國元帥?就是這麼評價千萬將士?以及那戰死沙場的皚皚白骨?”
四皇姐接觸的人,不可謂不誅心啊,那是賢妃,那是左相。
此時的武官們一個個怒視着左相,同時也是有些驕傲的,因爲溫惠的話中也是表揚了他們的。
“五皇妹言重了,何必給溫淑扣上這麼一頂帽子引開衆人注意呢?”二皇子周雲雨說道。
溫惠的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說道:“陰險之人總是會覺得別人也同他們一般陰險,我對學醫感興趣,便拖了趙國二皇子引薦神醫,而那玉佩代表着的是承諾,以後只要不違背道德之內,我都欠趙國二皇子一個人情,僅此而已。”
“確實如此。”趙豐義回答道,笑着拿起玉佩把玩在手中,說道:“本來五公主剛剛救人的手法,我就是會和家師提起的,所以這算是個順水人情。”
溫淑臉色難看的很,二皇子也沒好看到哪裡去,誰被說陰險能夠開心起來?
溫惠看向溫淑說道:“四皇姐誤會我之事就不必道歉了,因爲我已經不是一次說過了,你們的身份也不配讓我計較什麼,至於莽夫一事,四皇姐也同樣不用道歉了。”
“因爲鎮國元帥以及那千萬將士保護的是我周國,而你或者時常在你耳邊說莽夫的人,不過是沾光罷了,光明磊落之人自然也不屑和陰險狡詐之人多做計較了。”溫惠的話中充滿了諷刺。
左相的臉色這下也難看起來了,這個溫惠好伶牙俐齒,不僅解釋了她自己,還倒打一耙,這事之後那些武官誰會站在他們這邊?看向溫惠說道:“五公主這話說的可真是誅心,你如何就代表了這千萬將士?讓四公主不道歉?”
“誅心嘛?就算誅心,又幹左相何事?”溫惠語氣依舊平靜的問道
。
左相又是一噎,他剛剛還是慌亂了,纔開開口。
溫惠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說道:“至於說我代表千萬將士那就更是無稽之談了,不過是接觸過那些正義凜然之人,深知他們根本不屑於和陰險狡詐之人計較,更加不會和一個十歲的小女孩計較。”
看着左相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溫惠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說道:“更何況四皇兄也說了這是童言無忌,我想應該道歉的是那些教四皇姐的人,左相大人,你說呢?”
和她打嘴仗?這是太嫩了!就算你是巧言能辯的丞相又如何?她還精通談判更是在談判桌上談和了不少合同的部門經理呢。
更何況匆忙之中說話,本就容易出錯呢?左相啊,你開口那刻就是落入這語言陷阱之中了。
此時啊,皇上和右相很是樂的看戲,能夠看到左相倒黴,吃癟,就開心的很,不過也都算是注意到了溫惠,小小年紀便伶牙俐齒到可以讓左相吃癟,還有那通身的氣勢,他們如何能夠不注意?
而其他人也都是抱着看好戲的心態,左相被逼了半天,也只能是說道:“確實,那些伺候四公主的人,當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這麼教公主,也不知道是安的什麼心!簡直是要壞我左相府的聲譽,明日我必然送我府上的管教嬤嬤過去好好教公主。”
“我皇家還不缺個管教嬤嬤,不至於向左相府借。”溫惠直接給噎了回去。
然後看向武烈笑道:“就聽外公說不能做個敢做不敢當的人,當時我就想世間怎麼還有這樣的人?現在算是見識到了。”
“哈哈哈!”武烈大笑着,看左相吃癟他也開心啊!尤其是看溫惠那種氣度和成長,他是更加高興!說道:“溫惠說的對!我和將士們是不會和那些陰險狡詐的人介意的。”
“那是,狗咬人一口,人還咬回去不成?”溫惠有些好笑的問道,語氣之中是滿滿的俏皮。
溫淑是忍無可忍了,指着溫惠罵道:“你說誰是狗?”
“四皇姐這話問的真奇怪,我又說誰是狗嘛?”溫惠笑着問道,然後看向高位上的皇上,笑道:“父皇,沒想到因爲一塊玉佩鬧來了這許多的誤會,也更是牽扯出了些不爲人知的事情,可沒掃了父皇的興趣吧?”
周文帝突然被點名,也清楚這個時候不能左相,那不然右相可就獨大了,便笑着轉移話題了,說道:“倒是沒想到溫惠會對學醫有興趣,你既然有興趣,剛剛趙國二皇子送來的醫書,你就多看看,能被神醫收徒自然是好,沒能被收也不要氣餒,可以去我們太醫院裡面多學學嘛。”
現在的周文帝完全就是一個慈父的形象,在教導着女兒,而溫惠自然也樂意當那個乖巧的女兒,欠身行禮道:“是!孩兒謝父皇教導。”
這件事情也算是揭過去了,又恢復了一片歌舞昇平,溫惠依舊是端坐着,渾身的氣度依舊是高貴的,也能夠感覺到衆人看過來的眼神,而她依舊是能夠在衆多的眼神之中平心靜氣的坐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