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熱吻過後,程送用額頭抵住了虞妃娘娘的額頭,無聲地說:“娘娘,不能這樣……”
虞妃娘娘卻是不管,又再尋着程送的嘴脣吻了上去,程送的意志終於全面瓦解,他輕輕地將她抱到自己身上,對,正是這個姿勢,兩年前的那個夜晚,那個姑娘,便是這樣伏在他的身上,伏在他的胸膛上,溫柔地掠奪了他的身體和他的心……
在程送將虞妃娘娘抱到自己的身上時,虞妃娘娘不由得身子僵了一僵,那一瞬間,她柔軟的身子繃得緊緊的。程送也不能確定她這是因爲發現自己原來是個真正的男人,而不是一個淨了身的太監而吃驚呢,還是因爲她覺得他比那個皇帝老頭要強壯得多?
那個人說過,皇帝老頭的身體不夠強健,比起年輕的他來,自然遜色了許多。
褚大人也說過皇帝老頭的身體狀況,因爲早年蘭妃和燕妃等幾個皇帝心愛的妃子意外身故之後,皇帝老頭的心裡便留下了陰影,因此在房事方面已大不如前。
難道說,虞妃娘娘此時的反應,便是因爲發現了程送比皇帝老頭強健?
黑暗中,虞妃娘娘輕輕地伏下了身,伏在程送的胸膛上,同時,她也輕輕地向程送打開了身體,白天的時候,他只是一個身份卑微的小太監,而她是高高在上的皇妃娘娘,然而此時,在娘娘的香榻上,他們卻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進行着最原始的兩***……
因爲身在黑暗中,目不能視,因而身體其他各個方面的感覺就比較靈敏。程送怎麼覺得,他並不是在與虞妃娘娘**,而是在與自己思念了兩年多的姑娘在歡愛,那感覺是如此的熟悉!
因爲忌憚到外面有人,因此兩人的動作都異常地輕,異常地溫柔,不能如狂風暴雨般猛烈而且刺激,也不能盡興,但同樣也因爲忌憚到外面有人,因此這種偷偷摸摸的感覺也同樣令人感到興奮,於是,一個皇妃娘娘,一個小太監,兩個身份差距那麼大的人,在靜謐的氣氛中完成了一次激情的靈肉交融,窗外的兩個人,守住了虞妃娘娘的窗,卻沒有守住虞妃娘娘的牀。
三更時分,更聲響起。馥虞宮內一片安靜。
虞妃娘娘的窗前,一個人影分開樹影飛上房頂,壓低了聲音說:“今晚恐怕不會有什麼收穫了,一會兒就有人起來打掃了,咱們還是先走吧,以免打草驚蛇。”
另一人點頭說:“好!”
頓時間,兩個人影飛快地從馥虞宮的屋頂飛躍開去,消失在夜色裡。
“人走了?!”程送立刻從牀上坐了起來,飛身披衣起牀,閃到窗戶後面靜聽了一會兒,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他輕聲說:“娘娘,奴才告退了。”
說着,轉身便欲從窗戶躍將出去,不防虞妃娘娘冷冷地叫道:“站住!”
程送心頭一凜,心想,完了,這麼快就秋後算帳了!難道剛剛下了牀,那個虞妃娘娘這便翻臉不認人了嗎?
程送收住腳步,轉過頭望着虞妃娘娘。此時虞妃娘娘也已飛快地披衣下牀,走到了他的面前。
此時的虞妃娘娘臉色又恢復了往常的孤冷,她冷冷地盯着程送的眼睛,就像不認識程送一樣,就好象剛纔與之纏綿交融的人不是她,而是另外一個人一樣。這種眼神讓程送心裡的疑慮頓消,剛纔他還恍惚地幾乎把她錯認爲是兩年前那個令他刻骨銘心的姑娘,但是那位姑娘絕不可能用這種眼神盯着他看吧?
虞妃娘娘就是虞妃娘娘,怎麼可能是自己暗暗思念了兩年的那位姑娘呢?
程送略微躬了躬身:“請問娘娘有什麼吩咐?”
虞妃娘娘卻不答話,只是默默地盯着他,驀地,她的右手悄然翻出,一把扣住了程送的左手手腕,手指幾乎嵌入了程送的筋脈,疼得程送全身一緊。
“娘娘這是要幹什麼?”程送的眉頭蹙了起來,任由虞妃娘娘扣住了他的命脈,卻不去掙扎反抗。
虞妃娘娘低聲問:“你是什麼人?假扮成太監混進後宮有何目的?快說!不然,我斬斷你的筋脈!”
程送凝望着虞妃娘娘冰冷無情的雙眼,心中暗暗驚疑,難道自己之前的猜測是錯誤的?難道她並不是那個人安排在後宮的接頭人?不然,眼下她怎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又或者,她其實就是接頭人,眼下只不過是在裝腔作勢唬弄他罷了?但是,眼前並沒有別人,她有必要裝模作樣假裝不清楚他的來歷和身份嗎?
“快說!”虞妃娘娘低聲說。
程送決定也裝裝傻,試探一下虞妃娘娘的態度:“回娘娘的話,奴才……奴才就是一個太監,進宮是爲了生計,沒有任何其他的目的。”
“住嘴!”虞妃娘娘又羞又惱,“你分明還是男兒身,分明是個假太監,在事實面前你竟然還敢裝瘋賣傻?”
程送冷靜地望着虞妃娘娘:“奴才不是太監嗎?奴才還是男兒身嗎?這,娘娘是怎麼知道的?”
虞妃娘娘頓時羞紅了臉,“你這廝好生狡猾!剛纔,剛纔……剛纔你分明……”
程送不禁低下頭笑道:“奴才剛纔什麼都沒做,娘娘是不是誤會了?”
“你……你居然敢賴帳?”虞妃娘娘惱了,手上加重了力道,程送手腕上一陣生疼,他反手一抓,不但掙脫了虞妃娘娘,同時卻也將手指扣在了虞妃娘娘的手腕上,他將虞妃娘娘往自己懷裡一拉,虞妃娘娘一時站立不穩倒在他的懷裡,程送笑了,說道:
“瞧娘娘這是說的什麼話,難不成娘娘要告訴別人,剛纔與我這個小奴才發生過那樣的事嗎?難道娘娘想讓別人知道奴才是假扮的太監?那倒無妨,奴才死了也不要緊,要緊的是娘娘的聲譽受損,而且此事要是讓皇帝陛下知道了,那皇帝陛下會如何處置娘娘,娘娘想過了嗎?”
“你……”虞妃娘娘惱恨地道:“你敢要挾我?”
“奴才不敢!”程送低下頭去,在虞妃娘娘的臉上親了一口,笑道:“娘娘讓奴才嚐到了終生難忘的滋味,奴才會銘記在心的!”
“住口!”虞妃娘娘又氣又羞,“不許再提這件事!”
“方纔娘娘意亂情迷,情難自禁,奴才幾次三番想推開娘娘,卻是不能成功,其實這也不全是奴才的錯吧?”程送繼續嬉皮笑臉地說,“不過,娘娘如此擡愛奴才,奴才一定會知恩圖報的。以後每天晚上熄了燈,娘娘記得不要關窗,奴才一定還會來看望娘娘,以身相報娘娘的知遇之恩!”
“你,你越說越離譜了!”虞妃娘娘驚恐地道,“僅此一次,你萬萬不可再來了!”
程送笑道:“怎麼,財神老爺不是明明交待了奴才,說要奴才侍候好娘娘的嗎,剛纔娘娘不也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地做了嗎,怎麼娘娘現在又反悔了?”
“財神老爺?”虞妃娘娘一愣,“哪個財神老爺?”
程送心裡也一愣,什麼,自己都已經明說出了財神老爺的名號,虞妃娘娘居然不知道?——看她的表情,確實像是不知道財神老爺身爲何方神聖。
難道,自己的猜測真的是錯的?虞妃娘娘不是負責與他接頭的人?那誰纔是真正的接頭人?
那好,既然虞妃娘娘不清楚他的來歷和身份,那他便裝瘋賣傻到底吧!程送於是笑道:“奴才是財神老爺派來安慰娘娘,爲娘娘解除寂寞的,娘娘就好生享受着吧!天晚了,奴才先告退了,奴才明晚再來。”
說着,程送鬆開虞妃娘娘的手,翻身躍出窗外。
虞妃娘娘哪裡容他逃走,立刻追了出去,攔住了程送的去路:“休走!”
“怎麼,娘娘還要再來一次?”程送繼續嬉皮笑臉。
虞妃娘娘惱道:“都說宮裡招來了一個風流的小太監,我起先還不信,原來居然是真的!你快說,你和晴妃之間是不是也發生了這種事?”
風流的小太監……原來後宮的人真把他傳成了這樣?奇怪,如果這話傳入了皇后娘娘的耳朵裡,豈不是要追他敗壞風紀的罪名,怎麼還能容得下他繼續“風流”下去?
再說,這虞妃娘娘問起他與晴妃之間的事,是什麼意思?
程送只當是虞妃娘娘要確認他與晴妃的關係,是爲了撇清她與晴妃一案的關係,卻沒想過這可能是女人之間的嫉妒所致,方纔自己與程送發生了那樣的關係,若是得知程送與晴妃之間也發生過同樣的事,那叫虞妃娘娘如何忍受?
儘管心裡其實牽掛着晴妃娘娘的安危,但此時程送卻不願意承認他與晴妃的關係,雖然事實上他們兩人之間確實也還未曾發生實質性的關係。
程送搖頭說道:“奴才是財神老爺派來服侍虞妃娘娘的,雖然晴妃娘娘看得起奴才,請奴才去醫過幾次病,不過也就只是醫過幾次病而已,事實絕不會像外人謠傳的那樣,請娘娘千萬不要多心。”
虞妃娘娘半信半疑:“到底誰是財神老爺?”
程送笑道:“財神老爺要奴才保密,因此還請娘娘見諒,奴才必須守口如瓶。”
虞妃娘娘皺了皺眉,“那,你與晴妃之間果然什麼事也沒有?”
程送賭咒發誓道:“蒼天在上,奴才不敢欺騙娘娘。”
虞妃娘娘說:“罷了!我相信你不是那樣的人。”
說着,虞妃娘娘的臉略微地有些紅了,這模樣與往日的形像大相徑庭,上次程送來送靈香草時,還覺得這位虞妃娘娘神秘莫測,心機高深,又冷漠高傲,似乎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但是沒想到此時接近了,她卻是這樣一番模樣,倒也不失小女人的可愛。
不過,她爲什麼會相信他不是那樣的人呢?程送默默地盯着虞妃娘娘略顯羞澀的臉,心下覺得疑惑不解。她身會武功,箭法了%e風流小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