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已經氣惱得臉色變了又變的劉武一聽，本來見程送終於要走了，正要鬆口氣呢，聽到虞妃娘娘要留程送，劉武的眼睛裡就都快要噴出火來了！
程送回身低頭問：“請問娘娘有什麼吩咐？”
虞妃娘娘對明月說：“明月，程公公好心送來香囊，咱們是不是應該請程公公喝一杯茶？”
程送連忙說：“奴才不敢！”
明月笑了：“程公公，既然娘娘賞茶，怎麼好拒絕呢？——請進吧！”
劉武臉色鐵青地瞪着程送，心裡那叫一個惱火！想不到虞妃娘娘剛回來，這個程送就跟蒼蠅一樣粘了上來，虞妃娘娘沒有看穿此人的醜惡面目，還給他賞茶喝！這真是氣死人呀！
虞妃娘娘走在前頭，轉身回宮。明月在後頭對程送笑着說：“請進吧，程公公！”
程送看了劉武一眼，跟着明月進去了。
馥虞宮裡，到處都是新打掃過的痕跡，乾乾淨淨的，看樣子，虞妃娘娘也纔剛回來而已。不知道這段時間虞妃娘娘上哪兒去了，怎麼突然出宮了，又突然回來了呢？
虞妃娘娘在正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明月，給程公公看座。”
“奴才不敢。”程送說。
明月仍然滿臉笑容地說：“程公公請坐！”
程送坐下了。一擡頭，發現虞妃娘娘正靜靜地望着自己，那平靜的臉色和眼神背後，實在看不出來藏着什麼內容。
程送想，最怕的就是這種不動聲色的人了。不知道在皇帝老頭面前，她也是這麼不動聲色甚至冷冰冰的嗎？如果是，那皇帝老頭怎麼還那麼寵愛於她呢？如果不是，那她又會怎樣獻媚於皇帝老頭的？
無法想像，這樣一個冷冰冰的美人兒要是撒嬌獻媚起來，該是什麼一番景象。
虞妃娘娘望着明月：“明月，還不吩咐下去，給程公公泡一杯咱們從家鄉帶回來的香茶。”
明月福了一福：“是，娘娘！”
明月下去了，偌大的廳堂上就剩下虞妃娘娘和程送兩個人。孤男寡女單獨相處，這真是件折磨人的苦差事。如果自己還是從前的身份，要理便理會一下，不想理便拂袖走人，倒也簡單；可是現在自己的身份是個小太監，而對面坐着的是自己絲毫都不瞭解的虞妃娘娘，這樣僵坐着，還真不是一回事！
但是虞妃娘娘不說話，程送也不想說什麼。不是每一種人都能輕易討好的，搞不好還弄巧成拙呢。
虞妃娘娘終於打破沉默，開口說話了。
雖然她臉上並沒有絲毫笑意，就連語氣都是冷冰冰的，但是聲音卻真真地悅耳動聽。
“聽說，程公公進宮，是爲了一個女人？”
程送心裡吃了一驚！啊呀，虞妃娘娘真是不開口便罷，一開口便是重點啊！
程送心想，虞妃娘娘這些時間不是不在宮裡嗎，怎麼還是聽到了這些傳言呢？看來，喜歡傳播小道消息的人還真不少！
程送不好明着回答這個問題，於是模棱兩可地回答說：“娘娘取笑奴才了！”
虞妃娘娘也沒有繼續追問、求證真假，而是又問：“不知道程公公進宮之前，可有印象深刻、不曾忘懷的女子？”
程送一愣，這是什麼意思？
擡頭看看虞妃娘娘，她正凝望着自己，目光中似有深意。
這又是什麼意思？程送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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