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蝴蝶與小蜻蜓在一旁嚇得打了一個冷顫,不由得朝外面張望,嶽海推了推劉武,說道:“不許胡言亂語嚇唬人!哪來的鬼?”
劉武回頭看了看外面,戰戰兢兢地說道:“真的有鬼,虞妃娘娘回來了!”
衆人皆不由大吃一驚,程送更是一愣!佳寧公主也一愣,急忙問:“怎麼回事?趕緊如實招來!”
劉武惶恐地道:“回稟公主,奴才……奴才方纔路過馥虞宮門口,突然覺得耳邊陰風陣陣,急忙回頭,卻什麼都沒見到。奴才想起日前的慘禍,不敢久留,就加快了腳步,誰知道總覺得身後有人跟着,回頭卻是什麼也沒見到,奴才……奴才心裡害怕,想到東宮尋求庇護,就在剛纔,剛剛經過寧壽宮門口,那樹影幢幢中,奴才赫然見到虞妃娘娘站在樹蔭下,渾身是血,一臉慘狀,朝着奴才哀呼:救命啊……救命……”
說到這裡,劉武驚慌地伸出衣袖抹去額頭的汗水,恐慌地道:“奴才就那樣嚇倒了……”
佳寧公主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轉頭望望程送,程送面無表情,實則心裡已經翻江倒海,難道虞妃的冤魂果然回來了嗎?難道她是來找他程送求助的嗎,不然怎麼會來到寧壽宮外?
一定是這樣的,她死得太冤了,所以想回來求他程送爲她報仇雪恨!只不過正好劉武途經此地,把她嚇跑了,——剛纔他和嶽海看到的那個黑影難不成就是虞妃的冤魂?
這麼一想,程送不由心如刀割!可憐的虞妃啊!
佳寧公主身後的小蝴蝶與小蜻蜓已經嚇得戰戰兢兢,抖成一團!佳寧公主倒竟似不怕,聽劉武這樣說完,她不由思索了一會,又擡頭問劉武:“這麼晚了,你怎麼不睡覺,還到處遊蕩?”
“這……”劉武支支吾吾,“奴才……奴才……”
“劉武!你別不是故意編瞎話來騙本公主的吧!”佳寧公主厲聲喝道,“你這個大膽奴才,知道本公主怕鬼,所以故意來嚇距本公主,是吧?”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劉武連忙叩頭,緊張地道:“奴才真的見到虞妃娘娘了!”
衆人都不由心驚肉跳,不敢插嘴,佳寧公主不相信,說道:“我不相信!虞妃若真是冤魂不息,怎麼不找害她的人報仇去?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她找你幹嗎?難不成是你放的火,燒掉了馥虞宮?”
“啊,不是,不是!”劉武嚇得連連叩首,汗如雨下,“公主明鑑,這件事跟奴才全無關係啊!”
“那虞妃的冤魂爲什麼回來找你?”佳寧公主厲聲問。
劉武惶恐地道:“奴才只是無意中遇上了虞妃娘娘,實則不是娘娘回來找奴才呀!公主明鑑,奴才對虞妃娘娘忠心耿耿,一心全爲馥虞宮着想,奴才怎麼可能放火燒了馥虞宮和虞妃娘娘呢?”
“撞上?”佳寧公主冷笑道:“你深更半夜跑到馥虞宮去幹什麼?沒有陰謀也有陽謀吧!”
“公主饒命!”劉武嚇得滿頭是汗,哀求道:“公主饒命,還求公主命一干人等全都退出去,奴才願將實情稟報公主!”
佳寧公主揮揮手,說道:“你們都下去吧!順便把門帶上,各自睡覺去!”
“是,公主!”嶽海立刻偕程送退出前殿,衆人也一齊退下,反手把門帶上了。佳寧公主說道:“這回可以說了吧?你半夜三更跑馥虞宮去幹什麼?”
回頭見果然沒有人了,劉武站起身來,推開門看看,各人都已經往自己的住處去了,便復又掩上門,臉上浮起陰邪的笑,說道:“告訴你我跑馥虞宮去做什麼,也無妨!只不過,公主可得爲奴才保守秘密!”
佳寧公主一愣,身後的小蝴蝶與小蜻蜓也心下一驚。佳寧公主強行鎮定道:“好生無禮!有你這樣對公主說話的嗎?”
劉武揹負起雙手,笑道:“這有什麼?公主恐怕有所不知吧,奴才實則並不是什麼低等下人,而公主是一個即將被遠嫁番邦給人做小妾的人,屆時也沒有什麼尊貴的身份了,到時候恐怕公主的日子還不如奴才的日子過得好呢!”
“你……”佳寧公主臉都氣青了,“大膽奴才,你說什麼?”
劉武笑道:“公主也不要驚慌,說不定天朝的公主到了番邦很受重視也不一定呢,到時候的日子或許比在天朝更爲風光也難說!眼下嘛,宮裡發生的事情,公主看在眼裡,只管當成看戲一般就是了,不必過問,更不必較真了。”
佳寧公主氣得半晌說不出話來,好不容易緩過來了,冷笑道:“霍,這會子神氣起來了?剛纔是誰被嚇得魂飛魄散的?小心虞妃的冤魂不散纏上你!”
劉武嚇了一跳,隨即又笑道:“這個公主就放心吧,剛纔公主說得對,冤有頭,債有主,虞妃娘娘泉下有知,肯定會去找她真正的仇人,不會拿奴才亂開玩笑的。”
“那剛纔是怎麼回事?”佳寧公主瞪着劉武問道。
劉武笑道:“哪有什麼冤魂呢,奴才只不過是負責淆亂視聽,嚇唬嚇唬大家,不要晚上隨意活動罷了。”
佳寧公主這時沉住氣了,冷冷地問:“你果然是來嚇唬本公主的?”
劉武冷笑道:“恐怕公主想得太簡單了!”
“那你想幹什麼?”佳寧公主沉聲問。
劉武的一番話,把小蝴蝶與小蜻蜓都嚇懵了,她們根本不清楚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因此呆呆地站在佳寧公主身後,完全失去了反應!
佳寧公主雖然表面仍然平靜,但心裡卻也慌了,心想自己剛纔是怎麼了,劉武讓她把衆人都遣散開了,她便真的把他們遣散開了,起碼應該把程送留下照應照應吧,這下糟了,如果劉武要動起手來,她可就麻煩了呀!
聽佳寧公主問他想幹什麼,劉武笑道,“反正公主這也是將要走的人了,奴才不妨讓公主走個明白。皇帝在前線戰事吃緊,想用公主換天朝的安寧,保他的後半生平安。這樣一個薄情寡義的父親,公主一定對他很心寒吧?”
佳寧公主緊緊地抿着嘴脣,是,她對她的父親很心寒!但是,這關這個奴才什麼事?他怎麼什麼都知道?
劉武又笑道:“攤上這樣一個父親,公主活下去還有什麼意思呢?去給番邦的番王做側妃,這對我們天朝的公主來說不是一個天大的侮辱嗎?公主能忍受得了這種侮辱嗎?”
是!她是忍受不了這種侮辱,不過,佳寧公主瞪着劉武,她想知道,這個死奴才他到底想幹什麼?
劉武繼續笑道:“公主這樣忍辱偷生,有什麼意思?倒不如奴才幫公主一個忙,從此從這世上解脫吧!”
說着,劉武輕輕地揚起了手。即使是這樣輕輕的一揚手,佳寧公主仍是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道逼迫着自己,她吃驚地望着劉武,難怪這個死奴才膽子大,原來他身懷武功!
小蝴蝶與小蜻蜓目睹這一情景,全都不由呆傻了!
“住手!”佳寧公主慌忙伸手製止劉武的進一步舉動:“先停一停!”
“公主還有什麼話想說?”劉武收起手,微笑着問。
佳寧公主說道,“我……我死也得死個明白啊!是誰派你來的?既然我都要被送入虎口去送苦受難了,爲什麼還要暗害我?還有,你是什麼人,居然還會武功?”
劉武說道:“這個,公主將來做了鬼,再回來打聽吧!奴才也是奉命行事,該說的說過了,能說的也就這麼多,不過,公主攤上那樣無情無義的爹孃,早死早投胎吧,下一次投胎可千萬要找對了爹孃喲!”
說着,劉武舉起手,狠狠地朝佳寧公主劈了下來!
眼看着一股強大的掌風刀子一般朝佳寧公主劈了下來,佳寧公主嚇得立刻閉上了雙眼,大叫一聲:“程送,救命呀!”
一陣強風應聲將幾扇門全都撞壞開了,兩個人影飛身掠了進來,一個生生地將劉武撲倒在一旁,連打了幾個滾,騎在劉武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