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送看看,公主府還沒有來人提要將他借調到寧壽宮的事,心想,還是自己先跟梅妃娘娘說一聲吧,畢竟自己是沁梅宮的人,梅妃娘娘對自己也很不錯,將來恐怕還有要倚仗梅妃娘娘幫助掩護的地方呢。
於是程送說:“啓稟娘娘,這次晉威公主將奴才叫過去,除了治病,還有另外一件事。”
“什麼事?”玉珠緊張地搶着問。
梅妃娘娘也不怪罪玉珠,她點點頭,對程送說:“你說。”
玉珠甚是緊張,是想,難道真是爲了程送得罪佳寧公主的事?
果然,聽程送說:“奴才還沒有稟奏娘娘呢,就在晉威公主來之前,奴才本來是到馥虞宮去送香囊的,但是回來的路上被寧壽宮的宮女攔住了……”
“哦,”梅妃娘娘點點頭,說:“這件事剛纔玉珠已經告訴我了。”
程送一愣,心想,這死丫頭嘴真快,也不知道她是怎麼跟梅妃娘娘描述的?爲了避免兩人的言詞前後不一致,程送忙略過這件事,說:“剛纔晉威公主說,她到宮裡來看望皇后娘娘,路過寧壽宮便去看看佳寧公主,結果佳寧公主跟晉威公主提起了這件事……”
見程送欲言又止,梅妃娘娘眉頭微微地皺了起來:“怎麼,晉威公主幫佳寧公主對你進行了打擊報復嗎?”
“那倒沒有,只不過……只不過……”程送低下頭,裝作很委屈的樣子說:“只不過,晉威公主說,要將奴才派給佳寧公主使喚一段時間,讓奴才好好侍候佳寧公主,就算是向佳寧公主賠罪,不能再惹佳寧公主生氣。”
聽程送說“那倒沒有”,梅妃娘娘先是鬆了口氣,隨後一天晉威公主要將程送派給佳寧公主使一段時間,梅妃娘娘不禁愣住。
玉珠急了,趕緊對梅妃娘娘說:“娘娘,那怎麼行啊?那個佳寧公主捉弄下人的手段,在後宮裡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真要把程送派到寧壽宮去,那程送豈不是要被折磨死啊?”
玉珠護夫心切,一番言詞完全暴露了她對程送的關心,她卻全然不顧,玉雪聽了,忍不住在一旁捂住嘴笑了起來。
梅妃娘娘望着程送:“你是什麼看法,程送?如果你不願意去,我倒是可以去跟晉威公主談一談,讓她另想懲罰你的辦法。”
“還要另想懲罰的辦法?”玉珠急了,這時玉雪拉拉玉珠的衣袖,輕聲說:“姐姐,不要着急了,不是有娘娘在嗎?”
玉珠還想說什麼,勉強地忍住了。雖然梅妃娘娘寵愛自己,但也不能這樣不顧身份地在主子面前大呼小叫不是。
程送低着頭,說:“娘娘不用擔心了,既然晉威公主有這樣的安排,奴才不敢不遵從。只是這段時間奴才不能侍候娘娘了,還望娘娘保重身體纔是!”
程送說得情真意切,眼裡都有淚光閃現了,看得玉珠和玉雪也心裡酸酸的。梅妃娘娘點點頭,輕聲說:“你放心,有玉珠和玉雪侍候着,我也不會有什麼不稱心、不如意的地方。你在寧壽宮可能要受些委屈,不過你只要小心應付,應該還是不會發生什麼大事情的。畢竟佳寧公主還年輕,自然任性一些,但是她的心地還是很善良的,你也不用太過擔心,我常常抽時間過去看你就是,順便也會提醒佳寧公主寬待於你的。”
“多謝娘娘的關心。”程送感激地說。
玉珠在一旁輕聲嘟噥說:“這個晉威公主懲罰宮人的方法還真是奇怪!就算程送頂撞了佳寧公主,大不了打二十大板就是,哪有再把人家送入狼窩虎穴去再受欺凌的!”
說到二十大板,倒是提醒了梅妃娘娘。梅妃娘娘問:“程送,你那二十大板傷得怎麼樣?要不要緊?要不要叫太醫來給你瞧瞧?”
程送一愣,二十大板板傷?這又是怎麼回事?轉念一想,一定是玉珠胡說八道的。
這邊玉珠一聽,急了,這還得了?要是把太醫叫來了,一看傷勢,騙人的!那程送還能下得來臺嗎?
還沒等程送說話,玉珠趕緊說:“晉威公主這就要把程送派到寧壽宮去負荊請罪呢,娘娘還是不要請太醫了,不然恐怕晉威公主會說娘娘護着程送呢!”
梅妃娘娘說:“這倒不怕。不管怎麼樣,晉威公主也還是挺尊重我這個嫂嫂的。”
這時程送說:“娘娘,不必了,奴才自己敷些藥就好,不必勞煩太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