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鸞笑了:“你猜對了。沒事我敢來打擾你這個大忙人嗎?——我家娘娘有請。”
“現在?”程送的心一跳,心想,難道晴妃娘娘又想他了?他還真不知道,晴妃娘娘想他,不光是現在想,那是朝也思,暮也想,沒有一刻不在想啊!本來晴妃娘娘想矜持一些,免得讓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輕佻的女人,可是這相思難耐,相思難熬啊。聽說程送給棠妃娘娘治好了病,很得棠妃娘娘的賞識,晴妃娘娘這顆心就再也放不回肚子裡了!
晴妃娘娘這就開始想啊,程送給棠妃娘娘治病,不會也像給自己治病一樣吧?棠妃娘娘不會也像自己一樣脫光光勾引程送吧?要是的話,那麻煩可就大了!
於是,晴妃娘娘越想越不放心,越想越擔心,這就遣紅鸞請程送來了。如今程送是大忙人,時常不在位,要想找他也是件難事啊!先是去了棠妃娘娘的滌棠宮,人家倩兮說:“程公公又不是咱們家的人,怎麼會在咱們家呢?”
得了,又直奔沁梅宮吧,真是的,把人家紅鸞的腿都跑細了!
腿都跑細了,居然還沒找到人!玉珠說,程送上皇后娘娘那兒去了!說到程送,玉珠也是滿肚子的火啊!不是這個惦記程送,就是那個打程送的主意,都不能讓人放心,王八蛋蛋的,惱火!
玉珠沒好氣地對紅鸞說:“人家不在!上皇后娘娘那兒去了!”
紅鸞心裡這個慪呀!我又沒得罪你,你衝我兇什麼兇呀?雖說程送是你的舊情人,可這會兒他是宮裡的公公,也是你說的,他精通醫術,要不然能這個請他那個又請他嗎?真是!
碰了一鼻子灰的紅鸞只得沿着一路找向東宮去,還好,這可遇到程送了。把信息傳達給程送,這任務也就完成了!
程送見紅鸞發呆,好奇地問:“你在想什麼?我說,晴妃娘娘是現在要見我嗎?”
紅鸞一聽樂了,說:“不是現在,難道程公公想晚上去?”
程送有些臉紅,說:“不許胡說。”
紅鸞笑道:“喲,不許胡說!看你的神氣就跟皇后娘娘似的!”
程送也笑了:“我纔剛剛從皇后娘娘那兒出來,想不到這麼快就把皇后娘娘的語氣學會了。趕明兒我到皇帝陛下那兒去一趟,回來我又像陛下了。”
紅鸞掩嘴樂道:“不可能!”
“爲什麼?”程送不解。
紅鸞笑着說:“因爲陛下是男人,你是公公!公公怎麼可能像一個男人?”
唉呀,瞧這話說的……
程送想,這還真沒法解釋和證明,公公爲什麼就不能是男人呢,他可是貨真價實的男人呀!
程送清了清嗓子,得了,不能讓這小女子給繞進去了,她總不會也要來驗證他是不是男人,然後和她的主子一起勾引他吧?!
換成別的男人,估計這好機會絕對錯過不了。雖然只是一個宮女,可紅鸞也頗有幾分姿色,如果不小心被皇帝看上了,一翻身那也是當皇妃的料了。由宮女躍身成爲皇妃的,歷朝歷代的後宮裡,那是在有人在。只不過,這個得講機會,更得講運氣,紅鸞之所以現在還是個宮女,還沒有翻身成爲皇妃,大概比較缺機會和運氣。
“怎麼樣,程公公?走吧?”紅鸞似笑非笑地望着程送,那神情,像極了晴妃娘娘!
這時候程送突然覺得,原來他也想見晴妃娘娘了。
於是,程送跟着紅鸞來到了瀲晴宮。
把程送帶進來,紅鸞又像往常一樣掩着門出去了。可是晴妃娘娘寢宮裡咋一個人也沒有呢,空空蕩蕩的。
空城計?
程送愣了愣。這時候,一縷香氣襲來,一雙纖細的手臂從身後繞了過來,輕輕地環在了程送的腰上。
程送的心猛地一跳,正要回頭,身後的人卻嬌聲說:“不許回頭!”
“爲什麼?”
身後的人沒有說話,而是輕輕地摟着他的腰,將臉貼在他的背上,輕輕地嘆息了一聲,說:“如果我不叫紅鸞去請你,恐怕你都把我忘了吧?”
“怎麼會呢?我這幾天,只是比較忙罷了!”
“對呀!你正在忙着結交新人,所以,把舊人都忘了。”
這幽怨的語氣……該不會,掉眼淚了吧?
程送握住晴妃娘娘的手,輕聲說:“到前面來吧,吉兒。”
晴妃娘娘很聽話地繞到了程送前面,程送微笑着,捧起晴妃娘娘的臉,在她額頭印下輕輕一吻,柔聲說:“這樣好了嗎?”
晴妃娘娘笑了,耍賴地說:“還不夠!”
“那要怎樣?”
“我要怎樣,你便怎樣嗎?”
這可怎麼成!程送臉一紅,這可不能稀裡糊塗地失身呀!再說了,這還是大白天呢,剛纔他跟紅鸞過來,一路也遇到不少的人,萬一有人多事或者多嘴,傳到皇后娘娘的耳朵裡,那還得了!
晴妃娘娘吃吃地笑了,說:“瞧你想到哪兒去了,你以爲我要幹嗎?”
說着,晴妃娘娘拉着程送來到梳妝檯前,抓起梳妝檯上的一把金銀首飾,放到程送的手心裡,說:“我知道,你想弄些錢好幫你的姐姐脫離苦海,這些首飾都價值不菲,你拿去變賣變賣,也值不少銀子。那邊,我已經交待紅鸞了,過幾日準備些銀兩悄悄地給你送去,你可以想辦法送回去給你的姐姐。”
姐姐?脫離苦海?程送先是一愣,沒弄明白晴妃娘娘在說什麼,後來想起,原來這是進宮之前那個人爲自己安排好的身份,真正的程送的確有個姐姐,嫁給了一個賭棍,那賭棍還愛喝酒,一輸了錢就喝酒,一喝酒就醉,一醉就回家打程送的姐姐,程送的姐姐那日子過得真的是水深火熱。
那個人交待好了,程送進宮有兩個目的,一個爲了掙錢幫姐姐脫離苦海,另一個是爲了宮裡的一個女人。當時,那個人也沒有說清楚,程送應該爲了宮裡的哪個女人而來,只說讓程送相機行事,沒想到玉珠主動送上門來,於是徐奐及時地善加利用,讓程送爲了她進宮的女人於是就成了玉珠。
這一點,則是那天棠妃娘娘帶徐奐和倩兮到沁梅宮的時候,徐奐悄悄告訴的程送。兩個人統一了口徑後,徐奐又借要和玉珠久別重逢的機會,讓玉珠幫這個忙,應承着說她就是程送爲了她進宮的人。
這個麼,玉珠當然是樂意幫忙了!於是,玉珠也就有了接近程送的、順理成章的機會。這樣,就算她和程送多麼親近,別人也就沒什麼可說的了,人家程送就是爲了她才進的宮,她爲什麼不能和他親近呢?要不是那天紅鸞借小蘭的嘴嚇唬嚇唬了一下玉珠,也不知道玉珠會張狂到什麼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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