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小的心瞬間一顫，顫抖的指尖觸上呂月蘅那隻覆在她小腹上的手，鼻樑酸澀，“一字……不差呢……”
梗咽的聲音擊得呂月蘅心臟微縮，大手一緊，將她單薄的身子往懷裡揉，半合着眼下顎頂在她的頭頂，“女兒長得像你麼？”
“不像……”莫小小合上眼，依偎在他懷裡，“倒是像極了你，尤其是眼睛和那櫻桃一般的小嘴兒，比我美多了……”
是像他嗎？呂月蘅深吸一口氣，“那她……現在何處？”
脣瓣微微顫抖，莫小小緊緊抓住呂月蘅的手，聲音卻及其平和，“幽冥鬼域，此生不知是否還能有機會再見面……”
“……”想着剛纔莫小小在說這事時候的猶豫，想着她現在才告訴他女兒的存在，其實呂月蘅心中早有了答案，但聽到這話的時候，心臟還是如同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捏住。
“十六，邾奕尊上對月兒很好……很寵她……教她很多法術……月兒說……她會變得很厲害，然後、然後等她長大了，來看我們……”莫小小知道呂月蘅不好受，想安慰他，卻發現自己越說越梗咽，眼淚已經奪眶而出。
將莫小小摟得越發的緊，呂月蘅滾了滾酸澀異常的喉嚨，“那就好，女兒如此懂事，哭什麼？”
莫小小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是卻發現自己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她能感覺到呂月蘅的心痛，可是她覺得，他是月兒的父親，他有這個權利知道月兒的存在。
靜默了半響，呂月蘅鬆開摟住她腰襟的手，莫小小回頭看向眼眶帶着溼意的他剛想開口，卻見他搖了搖頭。
呂月蘅指尖滑過她的臉頰，拭去她的淚痕，“再不久，月兒便會有弟弟妹妹的……會有很多小妖精圍着你打轉……”
“……確定是妖精……不是豬精？”莫小小抿了抿脣，笑得比哭還難看。
爲何到最後，總是他在安撫她，明明應該是她安撫他的說……
呂月蘅彎起脣，“想成爲一隻成功的豬精，那得天賦異稟……”
“去你的！”莫小小噘起嘴捏了呂月蘅一把，心裡既酸澀又甜膩。
此生能遇見他……何其有幸……
÷÷÷
幽冥鬼域中，月兒哭得一塌糊塗的縮在邾奕懷裡，“師、師傅……嗚嗚……爹……爹知道月兒……知道月兒了……”
邾奕劍眉微攏，大手輕輕順着月兒那一隻手便差不多可以全部覆蓋住的背脊。
他沒有怪此刻的月兒居然忘記在他面前要自稱千兒，只是在心中嘆了一口氣的同時，一抹憂慮涌上心頭。
“千兒……”
“嗚嗚……師傅……”
“過幾日，師傅便帶你去看你爹孃，可好？”
“真的？”
邾奕笑了笑，沒有回答，只是看像銅鏡中那依偎在一起的兩人。
莫小小食人了……就在他還在疑惑她恢復元陰的奇怪方式之後僅僅一晚，讓他驚愕的事情便發生。
不過這件事他暫時不想讓千兒知道，可是他卻必須去警告莫小小，因爲千兒顯然很在乎這個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