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了扶步搖啖了一口白露端來的花茶,端起白瓷的那一剎那,我的餘光瞟了一眼跪在竹簾外的常寧初一眼。他的確長得俊俏,也不枉費福昭媛這麼爲他癡狂。他手心微握,低頭跪在我的面前。我莞爾一笑問道:“你就是常寧初?”
他有力的頷首,低沉的嗓音對我說道:“回皇后娘娘,臣就是常寧初。”
“你就是昕城常春藥局的獨子?”我起身,白露扶住我的手掀起竹簾向他走去,“據本宮所知,常春藥局可是王家的產業。”站在常寧初的面前,俯視着他。他謹慎的頷首:“是,是皇后娘娘孃家的產業,不知娘娘有什麼打算?”我把零碎的青絲綰在腦後淡淡的說道:“你跟隨本宮來。”
語畢,白露扶着我向外走去。
“奴婢參見皇后娘娘。”
“皇上睡了麼?”
“回娘娘,皇上剛剛服了藥睡了。”我看了一眼身後的常寧初,對白露說道:“你帶這裡的宮女都退下吧,本宮要讓常太醫給皇上把一下脈,沒有什麼事情都不要讓別人進來了。”白露低聲應了一下,便招呼四周的宮女退下了。
我掀起紗帳,對身後的常太醫說道:“等會兒你可仔細的給皇上把一下脈,然後把皇上的病情一五一十的告訴本宮,你可知道?”常寧初頷首,寬大的手掌搭在皇上的手腕上。我端坐在龍塌邊,看着皇上半微清醒的眼眸,我爲他壓了壓錦被淡淡的說道:“皇上,臣妾看您日日受着病痛,於是臣妾請了昕城上好藥局的大夫給皇上您把脈。皇上,您最近還有什麼不舒服的都要跟大夫說啊。”
皇上吃力的轉頭說道:“朕,最近日夜都腹痛難忍,倘若不服麻醉散,朕根本無法入眠。”我憐惜的爲皇上擦了擦汗,對常寧初說道:“你可把脈把的仔細了,等會兒向本宮細細彙報。”
“是。”
許久之後,常太醫起身對我說道:“娘娘,請去偏殿一說。”我替皇上掩了掩錦被,柔聲的
說道:“皇上先休息,臣妾等會兒再來看皇上您。”皇上擺了擺手,吃力的說道:“去吧,也就只有你還掛念着朕。”
我莞爾一笑,起身向偏殿走去。
竹簾放下,我淡淡的問道:“常寧初,本宮問你,皇上得了什麼病?”
“皇上脈象虛弱,看似此病讓皇上身體虛空。皇后娘娘,皇上怕是要……”我擡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了。我擡眸,一字一句的問道:“這些本宮都不想不知道,本宮只想知道,皇上這個身體可能讓後宮嬪妃懷上龍種麼?”
常寧初蹙眉,嚴肅的對我說道:“皇上此時自身都身體虧空,若再行房事恐怕會加速身體的虧空。此時,恐怕萬萬不得再行房事,否則皇上龍體……”我重重的放下茶盞說道:“本宮問你,皇上現在可能讓嬪妃懷孕麼?”
“不……不能。”
“那麼福昭媛兩個月的身孕從何而來?”語畢,我從竹簾外扔出去後宮的彤史,重重的砸在常寧初的臉上。“皇上病重,不曾召幸福昭媛侍寢,爲何福昭媛還有兩個月的身孕。你最好對本宮說實話,否則福昭媛腹中的孽種本宮就不替你保住了。“
常寧初連忙扔了彤史在我面前磕頭,嘴中唸唸有詞:“皇后娘娘,福昭媛腹中的孩兒是臣所爲,只要您放過玲兒,臣萬所不辭。”我擡眸,讓白露掀起竹簾殺氣的看着常寧初一字一句的說道:“白露,你把東西給常太醫。”
白露聽聞我的吩咐,把手中的黃色錦布交給常寧初。
“你打開看看吧。”
黃色錦布之中白裹着福昭媛的銀鈴簪,他蹙眉的看着我,眼角之中滲出了眼珠兒:“玲兒在你手中?你對她怎麼了?”
“你放心,只要你好好的聽從本宮的吩咐,爲本宮做事,本宮就恩准福昭媛出宮養胎,保住你們兩個的骨血。”我起身,掀起竹簾走到常太醫的面前說道,“你學醫所以你懂得,福昭媛如今有兩個月的身孕,如果你再一拖
再拖,本宮都不知道怎麼替你瞞着。”
常寧初沉着的看着我,緊握的手都爆出了青筋。“你要我怎麼相信你玲兒現在還好好的?”我仰頭,一手抓住常寧初的下巴一字一句的說道:“如果你不聽本宮的話,本宮現在就杖斃福昭媛。你信不信?”
“你要我做什麼?”
我開心的問道:“皇上的病情還能堅持多久?”
“如果按照現在太醫開的藥,好生調理大概還能活兩個月。”我端坐在桌塌前,蹙眉的說道:“只有半年?你有沒有法子讓皇上活的可以久一點?”
常太醫雙手抱拳,小心翼翼的說道:“臣有一個法子,但是要冒險。”
“替本宮把皇上的病情拖住,本宮要皇上最起碼活三個月,可以讓本宮好好部署。”我啖了一口茶,瞟了一眼常太醫說道,“現在本宮任命你爲皇上身邊的太醫,你替本宮好好治療皇上的病。”
“是。”
“福昭媛本宮會下旨讓她出宮靜修,但是並不表示本宮就放了她。如果你沒有替本宮辦事,本宮殺了福昭媛就跟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語畢,我便讓白露扶我回宮了。
回到昭陽殿之中,我立馬宣來了王蓨和兔子,遣退了所有的人,三人端坐在宮殿之中。我蹙眉,看着王蓨說道:“皇上的病情加劇,恐怕活不到兩個月。我們該怎麼辦?現在部分的皇權還在太子的手中,倘若皇上現在駕崩,繼位的還是太子。”
王蓨看了一眼兔子,淡淡的說道:“你有什麼好辦法江南?”
兔子啖了一口茶說道:“我有什麼好主意,恐怕小5心裡已經有譜了,找我們來只是來吩咐要我們做什麼的吧?”我看了一眼兔子,打了他一下說道:“我是有譜,但是我不知可行不可行。我已經讓心腹太醫拖住皇上的病情,讓我有足夠的時間部署來跟太子黨連根拔起。如今時間有限,我想只有給太子足夠放肆的空間,才能抓住太子的把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