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走就走,悄然無聲。
對外,鍾言放了個自己即將閉關苦修的消息,除了少數親近之人,知道自己已然離開之外。
其他人依舊還臣服在鍾言淫威之下,爲鍾家兢兢業業準備着,操持即將到來的,鍾言與孫玉婷之間的喜事呢。
然而他們並不知道,新娘是假的,新郎本人的鐘言,也早已經到了落葉鎮百里之外了。
青山綠水之間,一人一馬,好不瀟灑暢快。
聖武大陸地廣人稀,遙遙一路順着官道走出百里之餘,中途都沒有遇到一個小小村落,甚至是一個人類。
由此可以想象得到,廣郡三十六鎮,分佈的是多麼一個巨大的範圍之內了。
**混血角馬漫步行走着,鍾言仰躺之上。
任由其跑上一段,停下一段,大有呼呼大睡的姿態了。
然而,也不知道走出多遠,突然一陣呼喝聲遠遠響起,讓神色始終靡靡不振的鐘言,瞬間清醒過來。
“有人?”
動靜的來源,只可能是人類,而不會是戰獸。
那玩意雖然兇猛,但是面對人類,避之不及。
大多數都是躲藏在一些叢林深處,亦或者大陸西南方的無盡樹海之中,其他的,一經出世,便會被無數掠奪晶核的戰職者一擁而上,無情的虐殺。
嘀咕一聲,瞬間翻身下馬。
循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而去,只是幾個跳躍,便已然翻過一側矮山,看到了矮山另一邊大道之上的場景。
下面,正發生着一場大戰。
地面一大片屍體躺在那裡,能站着的還有林林總總四五十人,總共分作兩批。
三十來人的那一批穿着亂七八糟,或是鎧甲,或是皮甲,參差不齊。
這些人一臉兇狠之色,將那剩餘十多人,包圍在人羣之中,正發動一次次衝鋒,在獰笑之中,掠奪走一條條的性命。
剩餘七八來人,雖然統一穿着白亮銀光鎧甲,手持精鐵長戟,裝備十分精良,奈何人數太少,根本無法與敵人對抗。
雙方實力差距懸殊,是他們戰敗的一個方面。
另一個原因,還是他們心有顧忌,需要將那中央的馬車緊緊護衛其中,似乎在保護着什麼重要的人,亦或者是寶物。
接連幾次衝鋒,讓一羣銀光甲戰士傷痕累累,即將逝去最後的戰鬥力量。
一羣匪徒之中,一個一頭火紅頭髮朝天而起的壯漢,騎着高頭大馬走了出來。
一指銀光甲戰士,哈哈大笑道:“瞧一瞧,這個不是咱們赫赫有名的青雲騎士麼,怎麼就這點兒能耐啊,竟然被我們這一羣小小的馬匪給弄的這麼慘啊?”
又轉頭朝着人羣怒喝道:“你們剛纔是哪個混蛋啊,你看你們將咱們的騎士大人傷成什麼樣子了,這個怎麼可以呢?”
又話語突然一獰道:“你們不應傷害他,應該直接殺了他纔對啊。”
銀光甲衆位戰士之中,唯一一名手持長劍的青年站出道:“馬煉,你少得意了,要不是你們以多欺少,你們覺得是我們的對手麼,有本事你出來與我單挑啊?”
輕喝一聲,周身黃濛濛的戰氣氣焰縈繞周身,這竟然是一個戰師級別的強者。
“單挑?”
對面馬煉聞言,哈哈大笑道:“這個單挑嗎,又有什麼不可以啊,你站出來啊,不過結果就是你一個人,單挑我們一羣人啊。”
這話一出,男子臉色難看無比。
而對面的馬匪,哈哈大笑不停之間,馬煉再度冷聲一指銀光甲戰士道:“好了,玩笑話我也說了,現在給你最後的機會,做一個選擇吧,一個就是立即交出你馬車裡面的女人,我們殺了你,第二個就是我們殺了你,然後搶走馬車裡面的女人。”
這話一出,後面立即一個匪徒道:“老大, 你這個一和二,好像沒有什麼差別啊,人都要死,女人咱們都要搶,選一和選二,這有的選嗎?”
“你說的沒錯,我就是想要告訴他們,他們沒得選擇啊。”
馬煉一臉嘲弄說了一句,見得對面男子良久沒有迴應,手掌高高舉起道:“所有人給我聽好了,準備好進攻……”
一羣人喝聲響起,眼看着就要發動又一輪攻擊,徹底奪走這一羣銀光甲戰士的性命的時候,突然遠處一聲奔馬嘶鳴聲響了起來。
“是誰?”突然響起的聲音,驚得一羣馬匪心驚膽跳。
他們壞事幹多了,基本聞見風吹草動,就要趕緊離開的。
生怕過來的,是青雲騎士的救援到來,然後將他們追殺的落花流水。
然而,循着聲音,猛的朝着山頭方向看了過去。
山上一片空空如也,別說青雲騎士了,一個鬼影子都不曾見得。
鍾言也被突然的聲音嚇了一跳,連忙安撫了那追上自己的角馬的鳴叫聲,然後趴下了身軀。
“誰,給我出來。”
鍾言雖然躲得快,但是馬煉並沒有就此罷休。
再度喊了一聲,依舊沒有迴應,便驅動着身下角馬,點頭招呼幾人,朝着這邊山頭圍攏過來。
透過灌木叢,知道幾人的舉動,鍾言知道躲肯定是躲不過了。
當即訕笑着走了出來道:“那個,你們繼續,我只是剛好從這裡路過的,我是打醬油的,你們不用管我。”
訕笑着解釋了一句,鍾言轉身就要離開。
卻身後一聲大喝傳來:“小子,給我站住。”
“啪嗒啪嗒……”
驅動着角馬,攔在了鍾言的身前,馬煉居高臨下,上下打量了下鍾言道:“小子,你說你是路過的,我就相信你是路過的啊,憑什麼啊?”
“再說了,哪怕你是路過的,也別想要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你走了是不要緊,可是萬一你走了,將我們今天這裡發生的事情全部說出去,該怎麼辦呢?”
鍾言一聽,一副嚇壞了的模樣。
連忙擺手道:“不會的,你們相信我,我嘴巴很緊的,今天這裡我什麼都沒有看到,絕對不會亂說什麼的。”
他這般驚慌失措,好像被嚇哭了的模樣,惹得一羣馬匪哈哈大笑不停。
似乎,他們看到別人驚恐的模樣,就特別有快感似得。
遠處銀光甲騎士呼聲響了起來:“馬煉,你們這幫子混蛋,有什麼事情朝着我們來,對一個路過的普通人耍什麼威風啊。”
對於銀光甲騎士的話語,馬煉置若罔聞。
只是看向鍾言冷笑道:“小子,在我眼中,只有死人的嘴巴,最緊,所以,對不起了,你今天只有死路一條。”
“不,別,不要……”
面對獰笑而來的馬煉,鍾言慌忙擺手。
然而,馬煉這麼一羣燒殺搶掠的匪徒,可能就此罷手麼?
答案自然是不可能的。
“小子,去死吧。”
橙色濃郁的戰氣縈繞着,然後一掌夾攜着十萬斤之力,朝着鍾言的腦門啪嗒過去。
這一掌,勢要將鍾言拍打的腦漿崩裂不可。
“不要……”
銀光甲騎士呼聲聲起。
他們只以爲,鍾言一擊就要死亡。
然而,下一刻,突然轟隆一聲巨響,場上衆人只感覺眼前一晃,都沒有反應過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另一邊十來米外的山頭,轟隆一聲爆炸開去。
他們循着動靜看去,只見的之前還一臉囂張氣焰的馬煉,已然原地消失不見,飛出十多米,深深嵌入在山體岩石之中了。
馬煉遭遇到的轟擊,力量巨大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整個身體飛出十幾米遠不說,就連身軀,都卡在了巖壁之中了。
大量的鮮血嘴中狂涌而出,全身軟綿綿的一片,竟然是所有的骨骼,全部在那剛纔的一擊之中,震得粉碎了。
“老大,老大你這是怎麼了?”
足足呆滯了好幾個呼吸,人羣這才反應過來,齊齊朝着那馬煉圍攏過去。
“他,是他……”
堂堂一個高階戰兵的強者,一身骨頭被擊碎,受到嚴重的內傷。
如今只是手指頭顫抖了指了指兩下,便腦袋一歪,徹底失去了生命的生機了。
循着手指所指方向,人羣看去,只見的剛纔還一臉驚恐之色的鐘言,這會兒一臉淡淡的笑容。
這一下,他們怎麼可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小子,你敢偷襲我們老大,找死。”
“殺了這個小子,爲咱們老大報仇……”
一羣人兇狠大叫着,然後齊刷刷的朝着鍾言衝了過去。
這般情況,看的銀光甲騎士大叫一聲:“兄臺,我來助你。”
然而,還沒容得他們一行人急急忙忙趕過來,戰鬥便已然爆發了。
面對數十人個戰兵戰士的實力的衆人洶涌而來,鍾言面色平淡。
只是待得他們靠近面前兩三米之際,突然狂嘯一聲,當即寒冰戰氣瀰漫而出,身後一條條巨龍虛影浮現,瞬間凝實爲冰晶巨龍,將那一個個到的面前的傢伙或是掃飛出去。
亦或者是,直接一口寒冰之氣,凍結成了霜華的冰雕。
一直以來,鍾言都是以弱勝強,對戰那些修爲遠遠高於自己的高手。
今天第一次對付這麼一羣蝦兵蟹將,讓他前所未有的輕鬆。
打着打着,竟然大有一種,天下無敵,千軍萬馬,任我橫行的感覺了。
“給我滾。”
九龍齊出,朝着面前幾十人一掃而過。
只是區區幾個回合,地面一個個戰士戰兵滿臉霜華凝結着,竟然是再也沒有一個能夠好好站穩的身形了。
“搞定,收工。”
看着面前一片乾乾淨淨,不存在一個敵人了,鍾言拍了拍巴掌,就要牽馬離開。
然而才走出一步,身後符呼聲響了起來:“等一等,這位兄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