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幾百米,謝仇渾身一震,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
滿臉怪異之色,可是想到自己即將到來的好事情,他又自顧搖了搖頭,一臉歡喜的哼起了小調。
渾然是一副完全不知道即將到來的慘劇的模樣。
他只以爲,鐵先生,還是之前那個鐵先生。
那個人前公正無私,貼面無情,人後卻屢屢對自己偏愛有加,更是認自己當做乾兒子的鐵先生。
完全沒有想過,眼前的人,另有他人。
鐵先生不是鐵先生,他是另有其人。
當四周人羣逐漸消散的差不多,鐵先生也領着一名鐵面黑衣人回到自己的房子。
“啪嗒……”
房門乍一閉合,原先還低垂着頭,一臉恭恭敬敬的黑衣人,突然一把揭開面具,露出了一副清純俏麗的面龐。
此人正是那江小月。
女孩一丟手中面具,朝着前面之人便是一腳踹了過去:“好了啦,還裝什麼裝啊,都到了房間裡面了,還沒裝過癮啊?”
“呵呵,這個什麼叫做我沒裝過癮啊,我只是爲了保險而已,誰知道這個房間,會不會被人監控着。”前方鐵先生一臉不滿說道着。
儘管如此,他還是揭開了殘破的面具。
然後又在透明的波紋盪漾之間,一張鐵灰色的老臉,重新變成那一個嘴角掛着絲絲邪笑的青年人模樣。
這人毫無疑問,便是鍾言呢。
之前得一戰,依舊猶在眼前。
以着鐵面人爲首的一羣人合力施展的金剛鐵拳,威力自然是不用多說的。
但是威力再大,也絕對不可能強大到,讓鍾言沒有絲毫反抗之力的地步。
卻是他刻意不曾抵抗,便是趁着金剛巨拳落下剎那,天崩地裂之際,然後驅動污穢之心,朝着對方發動了吞噬攻擊。
成功恢復了百分之九十的污穢之心,那是威力大漲。
吞噬這麼一個較之自己,只是強上一個等階的戰帥強者,簡直不要太容易。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以至於鍾言吞噬了鐵先生,又變成對方的模樣,一羣旁觀者都未曾反應過來。
想起這些,鍾言就不自禁的想起剛纔那個謝仇來。
當即一聲輕笑:“我的好乾兒子啊,但願你能夠在一羣黑衣人的嚴刑拷打之下,熬的下去啊。”
正思量之間,一旁江小月突然湊近過來,惡狠狠的,一把抓住了鍾言得肩膀。
“說,你這個傢伙剛纔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如果我不出聲的話,你就要當做什麼都沒有看到,打算一個人溜走了?”
心裡的確存在過這種心思,然而嘴上可不能夠明說,否則江小月可饒不了他。
當即鍾言笑道:“怎麼可能呢,小月姑娘屢次有恩於我,我怎麼可能是那種忘恩負義之輩呢。”
“你不是好像,而是根本就是好吧。”江小月道。
她一句話不要緊,可將鍾言嗆着了,連忙解釋道:“事情絕對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之所以暫時離開,這不過是權宜之計而已,稍後我肯定會想辦法救小月姑娘出來的。”
“這個可以發誓的,我鍾言如果說謊的話,讓我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真的嗎?”江小月突然湊近鍾言,詢問道。
兩人面頰的距離極近,只有區區不過幾釐米而已。
如此近的距離,他都可以清晰的,見得女孩嬌嫩臉蛋之上的嬰兒絨毛了。
淡淡香氣從女孩身體傳了過來,讓鍾言不自禁的吞了口口水,
可是他依舊佯裝一本正經道:“真的,肯定是真的。”
女孩怪異得眼神,上下審視着鍾言良久,沒能夠看出想要的東西。
當即只能哼了一聲,道:“好吧,就算是你說的話是真的吧。”
“畢竟,你這個傢伙哪怕是再可惡,但是最後救了我的總歸是你,所以這一次,我就不計較了。”
話語一頓,又惡狠狠的一把掐住鍾言胳膊嫩肉道:“但是事情僅此一次,要是早有下一次,你給我聽好了,到時候可不要怪本姑娘翻臉不認人了。”
“一定一定,保證下回小月姑娘再遇到危險,我二話不說,便第一時間衝上前去。”不管這話是真是假,爲了能夠讓江小月放心,鍾言滿口回答着。
“嗯,這還差不多。”得到肯定的回答,江小月一叉小蠻腰,滿意點了點頭。
又想起什麼,小嘴張了張,剛好開口說話。
可是見得鍾言的模樣,又是一愣,“你這是?”
“我?”
鍾言不知道自己又是什麼地方出了毛病,有些懵懂得摸了摸臉頰。
卻是觸手一片溼熱,自己的鼻子,這會兒正盈盈往下流淌着鮮豔的血水。
當即恍然大悟道:“哦,你說這個啊,不用擔心,只是一個不小心吃太多,有點兒撐着了而已,容我稍微打坐會兒,便沒事了。”
“那你還跟我說什麼話啊,趕緊的開始打坐啊,”江小月急急忙忙將鍾言往蒲團上按,一副生怕他有個好歹的模樣。
女孩擔憂的目光之中,鍾言老實的坐了下去。
他說沒事情,這個只是安慰江小月而已。
事實上,他的情況現在已經到了非常嚴峻的地步了。
之前突然人羣之中爆發鮮血戰氣,使得不少人因此而中招。
大量的戰將強者,被鮮血之力侵蝕,直接吸乾全身血肉戰氣所有能量,轉化爲最爲純淨的鮮血之力被鍾言所吸收。
想一想,一朵鮮血之焰,便意味着一個戰將強者畢生修煉的所有戰氣力量。
而類似的鮮血之焰,鍾言在那麼短短十來個呼吸之中,卻是吸收了不知道幾朵還是幾十朵。
本來他就因爲才進入修煉室,身體戰氣已經修煉到了身體所能夠承受的極限了。
如今貿然貪婪將的將這幾十朵鮮血之焰吸收,這就好像往一個小小的水桶裡面,塞進了幾十顆高爆炸彈似的。
戰氣好像沸騰的開水一般,在體內瘋狂的竄動着。
這種情況,愈演愈烈。
初始,還只是身體七竅溢出絲絲的鮮血而已、。
等到發展一定程度,狂暴的戰氣更是衝擊的他的身體,如同一個氣球一般,時而這裡鼓漲時而那裡凹陷一下,整個給人的感覺,就好像一觸就要爆炸似的。
如此恐怖的模樣,看的江小月都爲鍾言捏了一把汗。
可是鍾言本人,如今還是非常得鎮定的重複做着一件事情,
那就是運轉體內的戰氣,做大周天運轉,使得戰氣盡量散溢進自己得血肉之中,用來強化自己的肉身,從減輕大量戰氣淤積經脈之中,造成經脈巨大的負擔。
“轟隆隆……”
明明只是戰氣在體內運轉,可是耳邊竟然隱隱約約聽得,江河奔涌聲在經脈之中穿行咆哮一般。
快速的運轉戰氣,讓鍾言的皮膚呈現一片妖豔的血色,放佛肉身正在劇烈的燃燒着血色的火焰一般。
一圈又一圈,足足百與圈之後,鍾言都已經全身被恐怖的戰氣蒸煮的一片赤紅,好像煮熟了的蝦子似的。
可儘管如此,那一步咆哮如同怒濤似的的戰氣潮流,依舊沒有絲毫停歇得意思。
畢竟,這可是匯聚了數十個與鍾言同等級高手的所有修爲啊,
也就是說,他一個人的身體之中,要塞進去數十個同等修爲之人的功力,想要平復,哪裡是這麼簡單的事情啊。
“不行,不能夠繼續這樣子下去了,否則自己真要被撐爆炸了不可。”
肌肉一寸寸被撕裂的痛處,清晰無比的傳導而來,讓鍾言痛苦難耐。
一遍又一遍的運轉,鍾言感覺自己已經按捺不住這股越發暴躁的力量,準確乾脆將其宣泄出去了。
雖然這樣子非常的浪費,但是較之自己被活活撐爆炸,似乎眼下的鐘言並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咕嚕嚕……”
大量的戰氣,如同妖豔的鮮血從鍾言的毛孔之中滲透出來。
眼看着就要完全飆射而出之際,可就在這個時候,運轉大周天剛好達到九百九十九個周天,似乎觸動了什麼極限似的。
體內突然一聲嘭的一聲輕微的轟鳴聲傳響而來。
鍾言被突如其來的一下,炸的腦袋發懵,眼睛發黑。
外人看上去,只見的他周身血色霧氣炸開之際,所有的瀰漫體外的鮮血戰氣瞬間膨脹炸開。
然後又在眨眼的瞬間收縮凝聚,竟然從新順着鍾言的毛孔之中鑽了回去了。
而在這個時候,鍾言也好像一個溺水的快要窒息的人似的,猛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氣喘吁吁的睜開了眼睛。
“怎麼樣,你怎麼樣?”似乎時刻留意着鍾言的模樣,在他眼睛才一睜開,江小月便急急忙忙湊過來道。
“沒,我怎麼可能有事情。”鍾言搖了搖頭,滿臉輕鬆。
不過就是吃的過飽,一次性攝入太多能量而已,情況再差,只要自己不是那麼貪婪,都不會壞到哪裡去的。
“只不過,剛纔到底是怎麼回事呢,爲什麼突然就戰氣自動迴歸平靜了呢?”迴應了一句,鍾言又回想起剛纔詭異的事情。
上下打量着自己的身軀,想要看一看到底哪裡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然而一旁的江小月突然眼睛一瞪,一副見鬼模樣指着鍾言道:“怎麼可能,周天極效,傳說之中的周天極效,怎麼可能在你這個傢伙身上出現?”
“周天極效?”莫名的詞彙聽得鍾言一愣,有些摸不着頭腦。
他現在張望自己全身上下,除了一聲運轉戰氣過度,以至於身體皮膚呈現赤紅一片,整個縈繞着一團紅色透明光暈,好像也沒有什麼其他的差別。
而對上他疑惑無比的目光,江小月無比肯定道:“你聽得沒有錯,我說的便是周天極效。”
“顧名思義,這是一個周天行功,在短時間之內,達到了一定得層次,才能夠誕生的異相。”
“個人的極限都不一樣,有人是一千次,有人是幾百次。”
“但是無論一千次還是幾百次,在短時間內想要運轉如此多次,經脈沒有通過特殊的錘鍊,都是不可能承受主的。”
“此周天極效自古以來便是早已有之,具體怎麼來的,爲何出現,無數前輩高人都參之不透,只當這如同太陽東昇西落一般,天地規則得一種,”
“但是有一點他們非常清楚的,那就是,受此極效加持之人,在一定時間之內,功力倍增,所向無敵。”
一大摞的說完,看着面前仔細檢查自身的鐘言,江小月滿臉唏噓不已。
一年以前,鍾言在他眼中,還是一個出身窮鄉僻壤,小有天資,一個值得自己稍微關注一下的小天才而已。
那個時候,江小月對於鍾言,是陌生的。
鍾言對他來說,就是無數她看中的天才之中,非常普通的一個而已。
較之鐘言修爲更高,做出更大的事蹟的人大有人在。
可是短短一年的功夫,鍾言竟然等級來了個幾級跳,直接一年便完成了幾十年的苦練,達到了戰將巔峰的程度了。
距離自己,相差的差距,那也是非常的有限。
而且屢屢的能人所不能,做出各種各樣,讓自己這個見多識廣之人,都不的不吃驚的事情。
當初對抗萬年樹妖施展的神秘寶物,這是一個。
一身強悍到一般戰帥都無法媲美的恐怖戰氣,也是一個。
而且肉身力量恍若妖獸,這也是一個。
如今經脈強悍到這般地步,竟然成功抵抗住狂暴的戰氣,還修煉出了非常罕見的周天極效。
這一連串的表現,換作任何一個人,都不的不爲之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