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可以治癒我爹爹的傷病?”
紀嫣然聞言,絲毫不顧及男女有別,一把抱住鍾言胳膊搖晃道:“鍾言,你此話當真,你真的可以讓我爹爹痊癒麼?”
救父之意,情深意切。
紀嫣然如此的激動,鍾言完全可以理解。
瞧着對方那一臉急迫的模樣,也不磨蹭耽擱。
直接道:“血煞之力,我曾經有幸見識過,剛好就知道解救之法的。”
這個所謂的以前,指的是自己的前世。
這一輩的鐘言孤陋寡聞,連聖武大陸到底有多大,自己身處哪一州,哪一國都不曾知道,更加不用說什麼血煞之力了。
得到鍾言肯定回答,紀凡一臉意外道:“鍾言兄弟,你真是越發讓我意外了,我這一具身體受到血煞之力侵蝕,曾經找遍名醫煉丹師無數,可是依舊沒能夠找到治癒的辦法。”
“嫣然毫無修爲,這些年,也爲了我東奔西跑,到處尋找靈丹妙藥,可是依舊毫無所用,如果你當真能夠治癒我的話,我紀凡必定竭力報答你的恩情。”
“呵呵,報酬麼?”
有過岳陽那一次的經歷,鍾言對於這個世界所謂的必有回報的話語,是沒有太多期待的。
想一想,岳陽那般傢伙,自己都已經說好準確價格了,對方都能夠出爾反爾。
更何況這眼前偌大一位,實力原本實力高強,高高在上的城主呢?
真要是將對方成功治癒,讓對方實力得到恢復,還指不定會是怎麼個樣子呢。
心裡沒有將對方話語當真,鍾言只是道:“報酬的事情容後在說吧,先讓我替你診斷一下如何?”
“不過在這個診斷的過程之中,還請嫣然姑娘能否迴避一下?”
“爹爹……”
紀嫣然詢問的看向紀凡,有些擔憂。
紀凡擺擺手道:“出去吧,不用擔心,你說你看好鍾言兄弟的人品,就應該相信他纔是。”
“嗯。”紀嫣然雖然滿臉不捨,可還是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待對方離開之後,鍾言又遞過去一枚丹藥道:“紀城主,此物服用過後,你會昏迷一段時間的。”
“哦。”
紀凡點點頭,想也不想,便一口吞了下去。
如此果斷而又幹脆,倒是令鍾言稍稍側目道:“紀城主,你難道就一點都不擔心,我有害你之心麼?”
紀凡道:“我相信鍾言兄弟不是那種人的。”
又苦笑道:“更何況,如今的我,似乎沒有選擇,從你進入這個屋子之後,基本上我的命就在你掌控之中了。”
“你若是真有心想要害我,完全沒有必要等到現在的。”
信任,只是一個好聽的說法。
最主要的原因,是紀凡已經病入膏肓,走投無路了。
現在的他,哪怕嶽定天不叛亂,他也時日無多了。
如今有個機會,哪怕是被騙,也無所謂了,就當做搏一搏了。
看着那服下藥物,已然悄然入睡的紀凡,鍾言笑了:“這一次算你博對了,幸運的遇上我。”
血煞之力,強橫無比。
能夠將一名九星戰將活活折磨成這麼一副模樣,其詭異可見一斑。
換作其他人,還真是拿它沒有一點兒的辦法。
可是鍾言是誰啊,他可是污穢之主,天地一切負面之力的主宰。
血煞之力雖然邪惡,強橫,但是在他這個負面力量主宰者的面前,也只有乖乖求饒的份了。
“嗡嗡……”
手掌之上,只是紅色波光微微一陣閃爍,當即手掌五指自動扭曲變幻。
在一陣陣透明漣漪之中,變化爲一條條如同的血色觸手,朝着對方胸口的位置鑽了進去。
意識進入對方的體內,毫無阻礙。
這顯然是不正常的現象。
戰職者修煉戰氣,身軀日益強大,會自然而然,讓自身的氣血,強大到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
然後自然而然的,產生一種氣血之焰之類的屏障,抵抗異種戰氣,亦或者異種生物,和異種精神的入侵的。
總之他就人類身體自動生成的一種屏障,保護人類不受外邪所侵入。
戰將強者的罡煞之氣,便屬於這一類。
只是罡煞之氣沒有自動加持的能力,也只有進一步,強大到戰帥戰王級別,或許才能夠擁有那種被動加持能力。
紀凡一強大九星戰將,雖然說處於昏迷狀態,但是也不至於一點兒自動抵抗能力都沒有的。
意識稍稍往對方身體之中一探,鍾言便發現了癥結所在。
卻是以着對方心頭的位置爲中心,一縷縷黑紅的絲線仿若蜘蛛網一般,佈滿對方奇經八脈各個角落。
並且瘋狂汲取着每一縷生機之力,讓經脈肌肉盡數萎縮。
不愧爲戰將強者,儘管已經病入膏肓,可是丹田自動吞吐的能量,依舊是尋常戰師強者辛苦修煉一月,也不一定能夠擁有的數量。
然而,堂堂戰將強者,一身上下,也只有對方那關鍵的丹田部位,還保留着不受侵蝕。
依舊源源不斷汲取着天地能量,轉化爲精純的戰氣,抵抗着那纏繞丹田四周,無數血色絲線的入侵。
與其說是戰氣抵抗了血色絲線的入侵,倒不如說,丹田轉化爲戰氣,正被血色絲線吞噬同化,化作自身的養料。
只等待自身強大到一定程度,然後將丹田全部侵蝕佔爲己有。
按照這樣子狀況繼續下去,沒有自己的到來的話,紀凡絕對撐不過半年。
估摸着對方也非常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所以才這樣子的急迫了。
可是現在嘛,這一切都截然不同了。
只是掌心微微發力,一縷縷的血煞之力,便不受控制的從對方身體之中散溢而出。
然後乳燕投林一般,匯聚到自己的身體之中。
血煞之力,乃是吸收了紀凡一個九星強者,積累數年戰氣能量凝結而成,能量龐大無比。
真要是直接將這股能量用作提升自己修爲的話,自己毫無疑問,可以一鼓作氣,提升到戰師,乃至於戰將的水準的。
可是,鍾言並沒有這樣子做。
一旦吸收這股洶涌如潮的力量,自己的戰氣勢必會被侵染,改變原先的本質。
這樣子以來,和自己重修污穢之力,又走上了前一世,一模一樣的道路了。
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目前爲之,他還沒有放棄戰氣的打算,這種能量有着極其獨到之處,戰鬥力強橫,殺傷力前所未見。
尤其是在見到個隕落的冰封巨人之後,更是如此。
自己前一世,已經是敗在冰封巨人手中。
污穢之力重修一世,又只能走向前一世的道路而已。
這個世界,竟然存在死亡之冰封巨人,那麼也就意味着,戰氣發展到一定程度,是擁有着,擊敗冰封巨人的力量的。
爲保持自身戰氣的純粹性,心念只是一轉,便所有的血煞之力,朝着污穢之心匯聚而去。
“呼……”
長長舒出一口氣,鍾言看上去神色有些振奮。
能量太過龐大,足足吸收十餘息。
這股血煞之力非常奇特,其吞噬同化力量,遠超前世。
這讓鍾言看着如此巨大的能量,竟然生出了一種,要不要大量使用這種力量,奴役他人的想法了。
這股力量對於鍾言身體,強大到不可思議。
可是對於污穢之心這種神器級別存在來說,卻如同九牛一毛。
沒有讓它修補一絲的裂縫,也沒有讓其擁有着一絲進化速度增強的趨勢。
血煞之力一祛除,另一邊紀凡也逐漸呼吸平穩了下來。
戰將強者,恢復力驚人。
血煞之力一出,對方身體蒼白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速度紅潤。
雖然經脈萎縮,讓對方不可能一時半會兒立即回覆全盛時期的功力,但是也絕對不會需要太久時間的。
“怎麼樣,我父親怎麼樣?”一出門,紀嫣然便迫不及待的撲了上來。
抓着鍾言的雙手,問長問短,一副無比緊張的模樣。
聖武大陸,對於男女之間的風氣雖然比較開放,但是還沒有到達一個女子主動抓着一個男子手臂不放的地步。
“你父親他沒事了。”
回了一句,又摸了摸鼻子道:“我說紀姑娘,你是不是對我有好感啊,見面不過幾個小時,你可不止三次抓我的手了哦。”
一次是在監牢,對方帶自己走的時候。
一次是在剛纔,聽說自己能夠治癒紀凡的病症,他激動的抓住了自己的手。
還有一次,便是現在了。
經鍾言這麼一說,女孩似乎才意識到似的。
呀的一聲縮回了手,臉色也是一臉緋紅之色。
“對不起,對不起,我一時忘記了……”
挺溫婉可人又聰明的一個姑娘,這會兒一個勁兒道着歉,無比的慌亂。
看着對方手足無措的模樣,鍾言啞然失笑道:“好了,就讓你父親休息一下吧,你有沒有空,可不可以替我準備點吃的呢,我餓了。”
“嗯,有的有的,我這就去。”
早就不好意思再看鐘言了,一聽這話,紀嫣然幾乎是逃也似的,朝着外面小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