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在場沒有一個人反對,聶戰這才滿意點點頭。
轉身道:“好了,你就不要在這扮豬吃虎了,將金令收起來吧。”
鍾言沒好氣道:“什麼叫住扮豬吃虎啊,明明就是他們挑釁啊。”
“更何況,你以爲我不想表明自己身份啊,可問題是,不真實比劃一下,他們可能相信,我真有那個擊敗嶽鎮地的實力麼?”
“戰兵擊敗戰將,不親眼所見,怕是大多數人,都只以爲是坊間傳言,一笑了之了。”
嘴上這般說着,可是鍾言還是伸出手,打算將令牌收回口袋之中。
卻那知道這個時候,破空聲響起。
察覺到威脅到來,鍾言下意識的往回一縮手。
“嗤啦……”
剛好這個時候,一道白色利芒激射而來,將地面洞穿一個深深的坑洞。
坑洞之中,絲絲青煙溢出。
湊近一看,坑洞雙指大小黑乎乎一片,深不見底。
加持了大地之力的城牆,其堅硬程度,絲毫不遜色於一些二品三品的戰器了,可是依舊被一擊洞穿。
由此可見,這一擊的威力之強大了。
這一擊是致命的,真要是命中了鍾言,後果不堪設想。
後背微微發寒,鍾言眉頭皺起,非常好奇,到底是何人與自己深仇大恨,竟然突然背後偷襲,下此死手。
轉身看去,城牆之上,一手持劍,一名白衣青年身後跟隨四名穿着類似的持劍男女朝着這邊走了過來。
雙指並作劍指,上面濛濛白光緩緩散去。
此青年,正是那剛纔突然出手攻擊之人。
上下打量此人,確定兩人之間素不相識,鍾言面色有些陰沉。
青年踏步走來,笑道:“不錯不錯,竟然能夠反映迅速,躲開我那一記攻擊,算是有點兒本事了。”
順手撈起一旁金令手指磨蹭了下道:“只是可惜的是,想要擔任這先鋒一職,還是有些不夠。”
行色之間,滿是輕佻,完全就是一副不曾將鍾言放在眼中的模樣。
這讓鍾言面色陰鬱,有些難看。
開口道:“閣下又是何人,難道也是不滿我這個統領先鋒一職位,想要跟我討教討教一手麼?”
“放肆。”
青年還未開口,其身後一名青年已然站出。
手中長劍怒指鍾言道:“哪裡來的野小子,就憑你也配擁有挑戰我們雲烈師叔的資格嗎,你這是在找死麼?”
冷眼看了眼這位青年,鍾言只是冷冷吐出兩個字,“多嘴。”
手中寒冰戰氣一出,瞬間凝結爲一粒冰晶彈指而出。
空氣之中,一道幽藍光芒激射而來。
男子見得,冷笑一聲,“雕蟲小技。”便揮舞手中長劍,劍尖迎難而上。
“叮……”
冰粒劍尖兩者相互撞擊,一聲輕微響聲。
上一刻還一臉不屑之色的男子,卻是如遭雷擊,臉色劇變。
小小冰粒而已,其中竟然蘊含着不可思議的力量蔓延而來,撞擊的他手臂一麻,手中長劍也握不住了,直接脫手打飛出去了。
“鏗鏘……”
長劍落地,抖了兩抖。
男子也踉蹌退後,臉色又青又白。
“小子你……”
咬了咬牙,又羞又怒,剛要繼續發作,一旁雲烈手掌一伸,將他攔了下來:“好了,夠了,你不是人家的對手的。”
一聲輕喝,震住了手下弟子。
雲烈又看向鍾言,面部表情道:“鍾言?這是你的名字,我沒有叫錯吧?”
“早就聽聞你的名聲了,過來這廣郡城,那更是如雷貫耳,整個城池都在傳頌着你以着戰兵之能,擊敗五星戰將的美名。”
又指了指自己道:“我雲烈,也是區區不才五星戰將而已,咱們要不要比一比,看一下你是否能夠將我擊敗呢?”
“雲烈?”
鍾言眉頭一皺,還在思索着這個人到底是何來頭。
一旁的聶戰,已然驚呼一聲,情不自禁出聲,指着雲烈道:“你就是那個號稱青玄三劍之一的雲烈?”
雲烈道:“呵呵,區區虛名而已,竟然能夠傳入天狼神將營聶統領的耳中,雲某倍感榮幸啊。”
當即昂首挺胸道:“不錯,我便是雲烈。”
得到男子肯定的回答,聶戰訕笑抱了抱拳。
又連忙將鍾言拉到一邊,小聲道:“鍾言,千萬不要跟他比,這個傢伙可是個厲害的角色,可不是嶽定天能夠比的啊。”
“哦?你們認識?”鍾言面色好奇,有些來了興趣。
強大如同聶戰,面對那五星嶽定天,都是一臉輕鬆。
可是如今對方這個雲烈,卻面帶慌張,臉上隱隱有着懼色,這讓鍾言十分好奇,對方到底是什麼來頭了。
聶戰道:“認識 倒是算不上,只是聽過此人的名聲而已。”
“此人乃是青玄派中人,強大如同青玄派佔據天狼國五城之地,實力強大,門人子弟,那更是數不勝數,數十萬不止。”
“而這個雲烈,便是憑藉一手五品玄靈劍法,從十萬人大比之中,層層選撥,殺出了今天的實力。”
“比起嶽定天那種依靠血妖獸提升修煉速度的戰將來說,雲烈這種經歷過生死磨鍊,背後又有大宗門無數資源堆砌的天才,纔是真正令人恐懼的高手啊。”
“青玄宗高手,雲烈,擅長玄靈劍法。”
聽得聶戰這麼一說,鍾言暗暗總結道。
雖然很想詢問一下,他聶戰與雲烈比試,誰強誰弱,但是看到聶戰這滿臉苦澀的模樣,便已經知道答案了。
當即拍了拍聶戰手臂道:“多謝聶兄告知,我鍾言在此多謝了。”
話語一轉,又突然道:“只是可惜了,我鍾言向來是迎難而上,敵人越強,我便越興奮,區區五星戰將,我倒是非常期待與之討教一二。”
本來以爲自己說出雲烈的來歷,已經成功說服了鍾言了。
卻不想,鍾言竟然轉身就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聶戰想要阻止,可惜此刻衆目睽睽之下,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想要收回,已經來不及了。
當即伸了伸手,又一甩手,長長嘆息一聲,沒有多管。
鍾言明明知道雲烈之來歷,竟然還答應討教,這一舉動,令在場衆人驚歎連連。
雲烈看向鍾言,也滿是好奇之色。
“小子,早就聽聞她說你見識不凡,膽色過人,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啊。”
話語一頓,又道:“只是可惜的是,在我看來,知難而退,纔是真膽識,像你這種不知進退,不分敵我強弱的人,只是一個蠢材而已。”
鍾言笑道:“我鍾言可不是什麼蠢材,我知道知難而退,也知道見勢不妙就逃跑。”
“可是,你似乎還沒有資格,讓我轉身就跑啊。”
話語一字一頓,滿臉笑容。
被這麼一說,雲烈仿若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似得。
冷笑道:“好,好小子,竟然你如此囂張,那我倒是想要見識見識一下,你到底有幾分本事了。”
兩指一豎,上面微微光暈閃爍道:“我到底是五星戰將,我也不想別人說我仗着自己多活你幾歲,仗着實力高深壓制你。”
“所以,一招,你只要能夠承受我這一招,我就算你贏了,如何啊?”
並指一出,上邊劍光凌厲無比。
風聲呼嘯之間,竟然本來城牆之上,一陣陣輕飄飄的清風,仿若化作了一塊塊刀片似得。
嗤嗤聲,不絕於耳。
稍微靠近一點的,都被那一股清風給撕割的衣服破裂,面頰劃破一道道血口子了。
成羣衆人退後連連,面對這般威勢,滿臉恐懼與忌憚。
“果然不愧是生死裡面走出來的戰將強者啊,這對比嶽定天那些中規中矩修煉的強者,果然是不同一般啊。”
感嘆了一聲,鍾言緩緩冰火九龍圖錄運轉而起。
成功驅動冰火之力,力量呈現十倍提升着。
可是儘管如此,他依舊沒有絲毫的底氣,是否能夠擋得住那天下極致銳利的一擊。
“喝……”
大喝一聲,冰火九龍縈繞周身。
眼看着雙方威勢蓄積到了一個頂點,就要蓬勃而出的時候,突然空氣之中透明的漣漪輕輕一陣波動。
兩人之間,多日未曾現身的紀凡一身月色長袍出現在衆人面前。
“紀城主……”
鍾言微微一愣,手掌一扯,趕忙消散了冰火九龍的力量。
而另一邊的雲烈,也眉頭微微一皺,散去了指尖凝結的光滑。
然後朝着紀凡一抱拳道:“紀城主,多年未見,別來無恙啊。”
紀凡道:“呵呵,雲烈小兄弟也是越發的修爲高深莫測了。”
“遙想當年,你乍來我這個廣郡城的時候,不過戰兵修爲而已,這才十來年過去,你竟然走到這一步了,反觀我數年修爲未進尺寸,實在汗顏啊。”
感嘆一句,察覺四周神色有些不對勁,又錯愕道:“怎麼了?是不是我破壞了什麼好事情啊?”
“沒有沒有,只是我久聞鍾言小兄弟的名聲,想要跟他過上兩招,僅此而已。”雲烈說着,又朝着鍾言一挑下巴,“怎麼樣,還要不要繼續啊?”
生怕鍾言答應,一旁聶戰連忙插話道:“城主大人,雲烈公子似乎眼饞你這手下先鋒一職呢,所以想要跟鍾言爭上一爭呢。”
“哦,原來如此。”紀凡聽得一臉恍然。
反手就是一塊青色龍形金令往雲烈面前一拍道:“區區先鋒金令而已,怎能配的上雲烈公子身份啊。”
“你能夠應邀來此地助我剿滅黑水澗衆匪徒,我便已經感激不盡了,所以我這個統帥位置,讓於你都無何不可的。”
龍形令牌遞來,雲烈無動於衷,並沒有伸手去接。
只是笑道:“這個統帥位置,非城主莫屬,我這個外人,怎麼能夠喧賓奪主呢,傳出去不好。”
“所以,我還是要一枚先鋒令玩一玩吧。”
“這個……”紀凡臉色有些爲難。
看了看鐘言,又看了看一臉不善的雲烈,沒等他做出決定,鍾言已經金令往對方面前一拋道:“你想要,那就給你吧。”
區區一枚金令而已,鍾言還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