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長老身份,戰帥強者,竟然背後偷襲門派晚輩。
洛巖如此行徑,爲衆人所唾棄。
雖然一時半會兒,利用長老的威壓,和戰帥強者的實力,他成功將局面控制住了。
但是他非常清楚,一旦事情繼續醞釀下去,將會給自己,給整個洛家,帶來多麼巨大的負面影響。
洛巖並不後悔,自己沒忍住出了手。
他此刻怨恨的是鍾言,都是鍾言一個區區小輩如此挑釁自己的威嚴,才讓自己怒火之下,不小心走到這一步。
他這是將所有的怒火,全部傾瀉在鍾言的身上了。
“嘩啦……”
一盆寒冰刺骨的涼水當頭澆了下去,鍾言渾身一個戰慄,劇烈咳嗽幾聲,咳出大口的鮮血,從昏睡之中,悠悠然醒了過來。
還是那片演武場,還是大片大殿之前。
自己現在所在的地方,依舊還是之前那個位置。
只不過不同的是,之前自己是站着的 。
而現在呢,他卻是手腳被束縛着手指頭粗細,通體閃爍着冰冷寒光的剔骨寒鏈,被人按壓着,跪在地面之上。
一擡起頭,剛好視線對上面前座椅上的洛巖。
後者臉色一獰,笑道:“鍾言,現在的你,已經淪爲了我青玄派的階下囚,生死由我等掌控,這下你總該說實話了吧?”
啪的一拍桌子,怒吼道:“所以你如果不想吃苦頭的話,趕緊給我從實招來,你這個傢伙僞裝身份,來我青玄派到底有何目的?”
無視對方一臉威脅的模樣,鍾言一口鮮血唾沫吐在地上,冷笑道:“這些我可以說,但是在說這些之前,咱們是不是應該聊一聊。”
“那就是你洛巖作爲一代長老,到底當時是一種什麼樣的心理,竟然讓你好意思放下身段,不顧顏面,背後偷襲我這個晚輩弟子啊?”
話語一出,所有圍觀弟子,全部嘲弄的眼神,朝着洛巖看了過去。
洛巖本就對這件事情,十分的後悔和尷尬。
此刻鐘言再度提起,當即後者一臉惱羞的直拍桌子,喝道:“小子休要胡說,你本就是青玄派的叛徒,我作爲刑罰堂長老,抓你理所應當,何須講究什麼正大光明?”
“哦,原來如此啊。”
鍾言感慨一聲,嘴角淌血慘笑道:“我之前不是才說過,我有沒有罪,需要掌教定奪麼,怎麼現在又變成我有罪了啊。”
“還是說,你洛巖背後偷襲人,面子上過不去,所以想要搶按個莫須有的罪名給我啊?”
“你……”
此話一出,洛巖瞬間尷尬無比。
類似有沒有罪的事情,之前才討論過。
的確所有人都證明了,鍾言的事情,需要掌教親自過問,才能夠成立。
他洛巖,現在這麼做,的確是想要轉移衆人的注意力。
儘管現在被鍾言拆穿心思,讓他十分的尷尬,可是,想要讓他開口自己承認,這個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的。
惱羞成怒之間,當即道:“小子,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竟然你打死也不肯說,那就不要怪我動刑法了。”
獰笑一聲,朝着鍾言走了過來。
掌心一攤,便是一顆拳頭大小的冰晶呈現鍾言面前。
冰晶非常普通,似乎是用來封印禁錮什麼所用。
在那冰晶其中的東西,似乎纔是關鍵所在。
這是一隻甲蟲,大拇指頭大小,通體黝黑,時刻散發着黑色的霧氣,一看起來,就給人一種十分不詳的感覺。
洛巖手掌湊近鍾言眼前晃了晃道:“小子,看到裡面這東西沒有,這東西名叫屍甲蟲,喜好吞噬腐屍。”
“當然了,活着的人,它也是來者不拒的。”
“但是在這個食用活人之前,它通常會將活着的生物,體內一點點的咬個稀巴爛,任由血液充盈體內,一點點的,緩慢喪失生機,然後纔會開始食用。”
“從對方開始撕咬,對宿主死亡,往往長達十來天之久,這十來天的感覺十分的美好,因爲你可以一點點的,感覺生機流逝,絕望緩緩到來,可是你卻一切無法做出任何反抗的舉動。”
“因爲這個小傢伙,擁有一種神奇的能力,那就是一旦進入你的體內,便會瞬間融入你的血肉,你想要利用戰氣將他逼出來,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話語一頓,又看向鍾言道:“怎麼樣啊,你想好了沒有,是承認自己就是叛徒呢?”
“還是讓這隻蟲子鑽進你的身體,享受一下自身被一點點吞噬血肉的絕望呢?”
“我可告訴你哦,這蟲子一旦進入人體,宿主不死,便永遠不會脫離的,哪怕是掌教大人,戰王級別的強者親自出手,想要將其分離出你的身體,那也是不可能的哦。”
屍甲蟲在鍾言眼前晃了晃,洛巖一臉猙獰的笑容。
鍾言冷視對方的舉動,沒有說話。
這讓洛巖搖了搖頭,嘆息一聲:“哎,看你這模樣,肯定是咬牙不說了,竟然你這麼想死,那我還是成全你吧。”
“嗡嗡……”
當即絲絲的戰氣縈繞手掌之上。
在這股戰氣的澆灌之下,那屍甲蟲外表的冰晶,緩緩溶解下去。
而那一直處於凍結狀態的屍甲蟲,也是晃了晃腦袋,緩緩的從萬年冰封之中,甦醒過來了。
看着那怪物觸角抖了抖,朝着自己爬過來的模樣,鍾言看向面前哈哈大笑的洛巖,一臉怨恨之色。
“混蛋,你找死,你會死的,我發誓。”
洛巖聞言,一臉不屑之色道:“我知道,是個人,都會死的,但是在我死之前,我會親眼看着你死去的。”
獰笑之間,已然屈指一彈,一道微弱的戰氣激射而出,在鍾言面頰之上,割裂出一個淺淺的傷痕。
傷痕一出,絲絲鮮血溢了出來。
之前還胡亂爬動的屍甲蟲,看見鮮血,瞬間速度一疾。
往鍾言那傷口處一鑽,竟然直接撕裂到一道口子,直接鑽了進去了。
“殺了你,你這個混蛋,你竟然敢這樣子對我……”
劇烈的痛處,讓鍾言好像一隻野獸一般,怒吼連連。
感覺着體內快速遊走着的屍甲蟲,開始吞噬自己的血肉,他是一臉仇恨之色。
而他的驚叫聲,聽在洛巖耳邊,卻是成爲了最爲美妙動聽的音樂了。
洛巖哈哈笑道:“別急別急,這還只是個開始呢,屍甲蟲纔剛出來,還沒恢復過來,等到它緩過勁來,它會毫不留情的,一點點啃噬着你身體的每一處的。”
“只是希望你到時候能夠挺住啊,總共十幾天,你可別它還沒啃完,你就承受不住,自己自殺了啊。”
話語一頓,又道:“當然了,你現在如果承認你就是叛徒,你來青玄派別有目的,我說不定,還能夠替你緩解一下痛苦哦。”
洛巖聲聲話語聲響起耳邊,鍾言充耳不聞。
體內屍甲蟲肆虐開去,逐漸一點點的吞噬自己的血肉,那恐怖的疼痛感,痛的他牙關緊咬,五官都幾乎扭曲了。
然而儘管如此,他額頭冷汗直冒,可是依舊沒有喊痛一個字。
只是冷冷凝視着洛巖,好像要將對方的模樣,刻印在心底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