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將營,天狼國之根基所在。
曾經有人說,神將營在,天狼國在。
神將營亡,則天狼國必將滅亡。
通過這麼一句話,可以大致的知曉,這神將營在整個天狼國之中,到底處於一個多麼重要的地位了。
神將營,聽到其中有一個營字,鍾言下意識的,都會想起營帳帳篷之類的。
然而,當他跟隨着紀寧一行人,穿越長達數裡的細長峽谷,來到神將營屬地之勢,看着那一片氣勢滂沱的場景,才知道,自己的想法,錯誤的到底有多麼的離譜。
神將營,並不是單純的軍事營地。
經過了上千年的發展,他已然自成一體,成爲了一個具備軍事要塞,城鎮,商業,等多元素爲一體的超級巨大的城鎮。
站在峽谷出口之處,望着眼前那一片平地之上,蔓延數十里的,好像俯臥在天地之下,一個超級巨獸的神將營城池,鍾言情不自禁的發出一聲驚歎。
“好大啊。”
一旁紀媛嬉笑道:“當然巨大了,這個神將營要塞,可是在面積之上,較之雲落城,還要大上好幾倍呢。”
“更加重要的是,這個城市採用了最爲強大的符陣之術,可是可以整個城池,都可以進行遷移移動的哦。”
“必要的時候,完全可以變成戰爭堡壘,移動到所需要駐守的區域哦。”
話語一頓,紀媛又一挺鼓鼓的胸脯,滿臉驕傲道:“最爲關鍵的事情是,如今掌管整個城池運營規劃的,便是我哥哥哦。”
這個傢伙,就好像一個天真的小孩子一般,稍微有點兒了不起的事情,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似的。
這話一出,紀寧苦笑搖頭道:“鍾言兄弟,你別聽這個小傢伙胡說,目前我也只是暫時替代我父親執掌城池而已,等到將來,找尋到合適之人,還需要更換的。”
對於人家家族內部的事情,鍾言不太清楚,也不好細問。
如此只是笑着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便沒有再說。
跟隨着衆人,走入那神將營高達數十米的巨大城池之中,鍾言東張西望,一旁的紀媛,便嘰嘰喳喳,像只小麻雀似得,解釋個不停。
一旁的紀寧,有心跟鍾言單獨談一談,卻也完全沒有插嘴的份。
這樣子的過程持續了良久,卻在進入城池,靠近紀府的時候,突然遠處一聲狂喝聲升起,“看招。”
便眼角森冷的寒光一閃,一道殺氣逼人的凜冽刀罡,便朝着這片劈天裂地,劈砍而來。
“小心……”
鍾言一聲驚呼,下意識的,將抱着自己胳膊的紀媛,往懷中一攔。
另一隻手,已然炎龍之劍在手,直接揮舞着漫天的劍影,化作一條劍氣長龍,仰天咆哮一聲,朝着對方迎了上去。
“嗷嗷……”
劍影刀光相互撞擊,轟隆一聲巨響之中,兩者盡皆潰散開去。
強大的氣勁衝擊,鍾言身形踉蹌往後退了幾步。
手掌顫抖了幾下,只感覺一片發麻。
當即面色一白,滿臉的驚駭之色:“好狂暴的刀法,這股力量,怕是在自己遭遇的刀法之中,絕對能夠排的上第一了。”
自顧念叨着,又莫名神色一震,想到什麼道:“不,不對勁,這個刀法的意境,怎麼有些兒似曾相識了,就好像……好像當初的聶戰,所施展的絕我刀法的模樣,難道……”
這個想法乍一冒出,便聽得哈哈大笑聲傳響而來。
擡眼看去,十幾米外的教場之上,一身青甲的聶戰,手持森寒的大刀,正滿臉哈哈大笑着,朝着這邊大步走來。
走到近前,朝着鍾言胸口,就是一拳頭道:“好你個鐘言啊,這才大半年不見,竟然都已經成長到這個地步了。”
“十星戰將,而且戰氣渾厚的不像話。”
“雖然我早就知道你天賦異稟,不是我們能比的,但你這個進步的速度,還是將我嚇了一大跳。”
“果然你就是一個小怪物啊,跟你一比,我感覺自己好受傷啊。”
聶戰自顧自說着,又裝模作樣的,一副抹眼淚,我很傷心的模樣。
看着曾經相識的故人,如今異地重逢,鍾言也是感覺頗爲的懷念,笑了笑道:“聶戰兄謬讚了,不過是多走了一些路,多吃了一些苦,所以稍微有點兒成長而已。”
“我成長不少,似乎聶戰兄這大半年以來,收穫也頗爲不小的模樣啊。”
記得早些時候,在廣郡城之時,對方不過區區三星戰將的實力而已。
可是如今呢?
不僅實力已經來了個火箭般的飆升,到達了十星戰將的水準,更甚至是已然掌握了更加凌厲的無我刀法。
除此之外,對方那一身濃郁的大地之力,已然化作淡淡黃色光暈,時刻縈繞周身,赫然就是一副大地之力領悟到了極限地步,只待進一步的凝聚煉化出屬於自己的大地之環了。
能夠在戰將的時期,便將大地之力,領悟到對方這種地步,實屬罕見。
鍾言滿臉驚歎,可是聶戰卻一臉不以爲意的搖了搖頭道:“切,我這個算什麼啊,還不是被你們這些個天才逼的啊。”
“我好歹也是你們的前輩,眼看着就要被你們這個天才一個個遠遠的甩在後面了,我再不努力一點點,怕是連你們的背影都看不到了。”
說道之間,又拍了拍鍾言肩膀道:“好了,其他的咱們也不多說了,咱們久別重逢,今天就該放肆痛飲一番纔是。”
說罷大手一揮道:“紀寧兄,去,叫你家小廝準備酒席去。”
如此毫不客氣的揮來喝去,紀寧似乎對於聶戰如此粗魯的模樣,已經見怪不怪了,指點之際,苦笑搖了搖頭,還是命令了手下下去準備。
聶戰拉着鍾言,就往紀寧府上走,一邊走,一邊道:“走,咱們進去說,跟我說一說,你離開之後,那個青玄派有沒有找你的麻煩。”
一壺酒,一座酒席。
幾人久別重逢,自然是大喝特喝,談天說地,好不痛快。
自己在青玄派做的那些事情,不是什麼秘密,所以他沒有什麼太多的掩飾,全部的說了出來。
當即又是惹的兩個醉醺醺的傢伙,一聲聲的驚歎 。
然而,酒到半酣之際,鍾言撫摸着腰間香囊裡面硬邦邦的幾顆晶核,又突然響起什麼,道:“聶兄,不知道我離開之後,嫣然姑娘可還好啊?”
正牛飲水一般的,有些頭重腳輕,身形搖搖晃晃的聶戰,聽得此話,當即身形一頓,眼眶微微發紅,然後長長一聲嘆息。
看着對方這般模樣,鍾言感覺情緒不對勁,眉頭一皺道:“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他急急忙忙追問,可是聶戰都沒有回答。
倒是一旁還算清醒的紀寧,苦笑搖了搖頭道:“小表妹她,在幾個月前,伴隨聶戰統領,前往這天狼國都路途之際,遭遇兇獸暴動事件,走丟了。”
“我們紀家聶家,已經派出大量人員進行大範圍的搜索,可是至今爲止,依舊不曾擁有任何的消息。”
“以着小表妹手無縛雞之力的現狀,一個人失蹤在那荒野森林如此之久,怕是已經……”
話語至此,噶然而止,只是發出一聲長長嘆息。
那醉醺醺的聶戰,聽得此話,也是像個小孩子似的,嗚嗚哭泣起來。
“都是我沒用,都是我無能,紀城主將嫣然姑娘託付於我,讓我領她迴天狼國都,紀家大本營,卻不想半途之中,遭遇那種事情,以至於我們兩人走散……”
“早知道會這樣,我就不應該好戰,主動去追擊什麼兇獸了,而是應該老老實實的,待在紀姑娘身旁了,我愧對老城主啊。”
聶戰對於紀嫣然丟失一事,顯然存在着深深的自責。
此刻一個大男人,卻哭的稀里嘩啦,狼狽無比。
聽得對方述說不停,鍾言也是一臉感傷的模樣。
撫摸着香囊之中的幾顆晶核,腦海之中,不自禁的浮現那個溫柔聰慧的女孩模樣來,本來還算歡喜的心情,瞬間變得沉重無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