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言並沒有殺古月楠等人。
擊殺他們這麼一羣戰師,以着鍾言如今的實力來說,那絕對是分分秒秒之間,輕輕鬆鬆便可以做到的事情。
不過,顧忌到一羣嬌滴滴的女孩子就在身旁,未免她們看到太過血腥的畫面,留下什麼心理陰影,他並沒有貿然動手。
畢竟,哪怕真殺了對方,似乎也並不能夠爲鍾言帶來多少的好處。
一路走來,布條累計了不少,他已經不缺布條了。
至於對方那點兒修爲,轉換爲鮮血戰氣,給自己塞牙縫都不夠呢,吸收了,也不見得能夠爲自己帶來多少的好處。
只能夠是,徒增殺戮而已。
然而,他全然沒有意識到,他來到這個森林之中,第一次留下的活口,接下來將給他帶來不小的麻煩。
如果他早知道會是這樣,那麼,他還會讓這麼一羣人,安然無恙的離開麼?
一羣人乍一走遠,幾乎同一時刻,一旁哭泣的嬌呼一聲,“鍾言哥哥。”然後一個嬌柔的小小身軀,一把撲倒在他的懷中,嚎啕大哭起來。
女孩不是別人,正是紀寧的妹妹,紀媛。
這個小傢伙,顯然剛纔遭遇了不少的打擊,被嚇壞了,這會兒腦袋埋在鍾言懷中,足足哭了好一會兒,這才哼唧哼唧的歇下了聲音。
揉了揉女孩的小腦袋,鍾言安慰道:“別哭了,沒事了,一切都好起來了,有我在,沒人會傷害你的。”
他不說還好,這一開口,女孩似乎又想起了剛纔的事情,小嘴一扁,又要張嘴嚎啕大哭了。
知道對方一哭,一時半會兒肯定停不下來,鍾言連忙安慰道:“好了好了,別哭了,眼睛都哭腫了,再哭可就不漂亮了啊。”
女孩都是愛漂亮的,紀媛小小年紀,思想卻挺成熟。
一聽這話,趕緊捂住了嘴巴。
雖然眼眶之中淚花打着轉,非常的委屈和傷心,可終究是強忍着,沒有繼續哭出聲音來。
這一幕看在鍾言眼中,好笑的搖了搖頭道:“好了,跟我說一說吧,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而且身邊還跟着這麼一羣女孩子?”
“如果我記得沒有錯的話,好像神將營是不招手女人的吧?”
被鍾言這麼一問,紀媛大眼睛有些躲閃。
可是挨不過鍾言的灼灼視線,還是非常尷尬道:“人家就是覺得好玩嘛,他們都說女人不如男人,女人吃不了神將營的苦,所以我就想要證明給他們看,證明我們女孩子也是很厲害的。”
鍾言瞭然點頭道:“哦,於是你就帶着你一羣跟班,跑到這麼個地方,然後又被古月楠一羣抓住,最後差點被羣體非禮了啊?”
一句話說的女孩臉色通紅無比,鍾言又一挑下巴道:“好了,你嘗試也嘗試了,結果證明了什麼啊?”
紀媛被這話問的臉色通紅無比,好像猴子屁股一般,燒的紅。
可還是無比扭捏回答道:“知道了拉,不用你說,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以後我會乖乖的聽我大哥的話,再也不來這麼個打打殺殺的地方了。”
見得小姑娘覺悟不錯,鍾言欣慰的點了點頭。
戰職者的世界,殘酷無比。
沒有進入這個世界的覺悟,乾脆就不要涉足這個世界,老老實實的做一個富家女,嫁人相夫教子,這也是一件蠻不錯的事情。
這樣比那些想入獲得強大力量,卻又不敢付出的半吊子來說,強大十倍百倍不止。
紀媛膽大包天,一個小女孩竟然敢帶着一羣小跟班們,闖進這廝殺激烈,無比殘酷的試煉之地。
她自己被嚇得夠嗆也就算了,關鍵是讓鍾言也一陣爲難。
遇到紀媛,這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沒有遇到了的話,鍾言自然可以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繼續當自己的獨行俠,四處打劫古月家和李家,給對方製造麻煩。
可是竟然遇到了,他就不可能不管。
可問題是,自己該如何管呢?
讓她們跟着自己?
這樣的話,那還是算了吧。
鍾言自認爲自己實力高強,完爆這一羣試煉之森的預備神將們,但是這個強大,也是非常有限的。
單打獨鬥,可打可逃,來去自由。
但是他絲毫不覺得,自己擁有那個,在混亂的戰場之上,戰勝敵人,並且保護這麼一羣嬌柔的小傢伙,不受傷害的實力。
刀劍不長眼,稍微一點波及的戰氣,就可能讓這麼一羣嬌滴滴的女孩子香消玉殞。
至於說完全不管不顧,放任其自生自滅。
這種事情,鍾言也是做不出來的。
紀媛給自己的印象不錯,天真純潔的小丫頭片子一個。
雖然有時候有點兒蠻橫無理,也有點兒耍大小姐脾氣,但是總體上給鍾言的感覺,還是蠻討人喜歡的。
她本人尚且如此,更加不用說,其長兄紀寧,之前曾相助於自己,讓自己得知大地之果這般至寶的存在。
從而凝結出鮮血戰氣,這般威力逆天的戰氣。
鍾言沉默不語,正琢磨着,怎麼處置這麼一羣小傢伙。
一旁紀媛突然大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圈,湊過來道:“鍾言哥哥,剛纔那個人難道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就是那個傳說之中的獨行血魔嗎?”
獨行血魔,好尷尬的外號。
這是鍾言乍一聽到這個外號,腦子之中,冒出的第一個感想。
記得早在剛纔,他施展絕殺手段,擊斃古月楠幾個水下的時候,後者便大喊大叫着什麼獨行血魔之類的字眼,然後四處逃竄的沒影子了。
如今,再度聽到紀媛提起這個稱呼,鍾言也有些好奇道:“獨行血魔,這是怎麼回事?”
“鍾言哥哥,你竟然不知道獨行血魔,這個怎麼可能?”
女孩眼睛瞪的老大,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看向鍾言道:“獨行血魔,這是從古月家那邊傳來的傳說。”
“聽古月家的子弟說,最近這幾天,黑雲之森,試煉之地之中,出現了一個渾身都是鮮血的惡魔。”
“這個惡魔實力強橫無比,普通戰師戰將之流,遇到他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就被雷霆擊殺。”
“最爲關鍵的是,傳言這個獨行血魔,不殺紀家聶家,專門獵殺古月家的人,因爲這個人的存在,導致強橫一時,試煉之地之中橫行無忌的古月家,現在是士氣低下,人人自危,都不敢單獨的到處亂走了。”
“哦,這樣啊。”鍾言瞭然點點頭道:“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個人應該指的就是我了。”
畢竟,這麼幾天,他的確是到處獵殺古月家的成員。
而且,那一身鮮血的邪惡模樣,遠遠看去,也跟自己運轉鮮血戰氣,一身鮮血噴涌涌動的狀態,十分符合。
他漫不經心的迴應了一句,然而紀媛聽得,卻是歡呼一聲,滿臉激動之色。
“哦也,鍾言哥哥是獨行血魔,是能夠將古月家一大羣臭傢伙打的落花流水的獨行惡魔,這個真是太好了。”
抱着鍾言的胳膊,大呼小叫歡呼了好一陣。
女孩又得意的朝着一旁的一羣小跟班,驕傲一挑下巴道:“哼,你們聽到了吧,我就說鍾言哥哥很厲害,這下你們總該相信了吧?”
“他可不是你們嘴中來歷不明的窮小子,也完全不是楊過那個傢伙能夠比得上的好吧。”
她們似乎曾經暗地裡議論過鍾言的存在,而且似乎蠻看不起鍾言的樣子。
然而,在得知鍾言做出的事情之後,一個個完全是變了個模樣,一臉崇拜的模樣圍攏過來。
“鍾言哥,你真是獨行血魔嗎,聽說古月家好多人都被你弄掉了,甚至都威脅到他們古月家度咱鰲頭的局勢,你到底是怎麼樣做到的啊?”
“對啊,聽說古月家出身軍隊,大多戰力高強,你哪怕是戰將,也很難做到輕鬆將一羣人眨眼之間弄沒了吧。”
一個女人是一隻鴨子,一羣女人就是一羣鴨子。
被這麼一羣女人圍着,鍾言是被吵的耳邊嗡嗡亂叫,幾乎都聽不清楚這麼一羣人到底是在說什麼東西了。
可關鍵是,這麼一羣人,一個個滿臉崇拜,他還不怎麼好意思直接推開人家,轉身離開。
一羣人說道個不停,那紀媛好像被崇拜的對方,是她自己本人似得。
抱着鍾言的胳膊,那是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臉上的表情,好像是吃了蜂蜜似得,無比的甜蜜和高興。
又想起什麼,突然大眼睛閃爍着光芒,看向鍾言道:“哦,對了,鍾言哥哥,你看,你這麼厲害,要不你帶着我們一起,咱們一起去對付古月家的那幫臭混蛋。”
鍾言錯愕,滿臉無語之色。
他正琢磨着怎麼將眼前這麼一羣傢伙送走呢,怎麼可能帶着他們,去對付什麼古月家啊,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找包袱,找累贅嘛。
嘴巴張了張,剛想開口拒絕紀媛的提議。、
卻又話語一頓,停了下來。
感應到什麼,朝着遠處瞄了一眼,立即眉頭深深皺了起來:“哎呀呀,這下可好了,送不送走,已經沒什麼考慮的意義了,反正人都已經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