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這個孩子真的是仙體妖嬰,那到底是誰是他的父親。”離摸着下巴不斷得猜測着。“仙體妖嬰可是仙界皇族和妖界皇族妖姬族共同產下的孩子。產下的孩子雖異常機敏聰慧但在懷孕期間極難成型。”
“仙界人,妖界人。她身上有浮生輪迴,難道她……是妖姬帝的轉世!”驚呼一聲,滿臉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還處在暈厥之中的晴若以及她那平坦的小腹。
“她不是妖姬帝的轉世。”璃悅溪下了臺,站在離身前,一本正經的說道:“她就是妖姬帝。”義正言辭,言之鑿鑿。嚴肅的語氣讓離眼底不禁閃過一絲微光。
“而且我能告訴你的是,這個仙體妖嬰早已成型,本早該出生卻被強行延遲。而這股力量與我在仙界遇到的那股如出一轍。恐怕是一人所爲。”攤開手,凝視着手掌裡的黑色印跡漸漸淡去。
“妖姬帝?!那妖界的那個也是她生的?”似乎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離自從到了仙界一不小心就被晴若這傢伙纏上,而自己也從來不覺得晴若有什麼問題。
長久以來在七界中游走,對於這妖姬帝也是有所耳聞。傳聞只有一個女兒妖器舞,卻不知生父是誰。在六界大戰演化成七界大戰之後便親自率兵出征。但在戰爭結束之後卻銷聲匿跡,消失的無影無蹤。
衆說紛紜,有人說妖姬帝早就已經死在戰場上了要不然她怎麼可能不回來。這可是她花費了畢生的心血才創造成的妖界盛世,又怎會如此輕易的拋諸腦後;還有人說這妖姬帝早就墜入輪迴重生去了。過了奈何橋,喝了孟婆湯忘了一切。
“恐怕妖界那個的來歷有些不明。”璃悅溪皺了皺眉頭。發生了這件事情她纔開始懷疑起妖姬漓漣的來歷來。這人雖未男兒身卻大多不爲人知但在當初見到這個人的時候紫發紫眸的確是妖姬族的特徵。
但如果真的是仙體妖嬰的話那說來也頗爲奇怪。仙瞿鋆一直幫着妖界不剩任何餘力,竭盡所能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這讓璃悅溪不得不懷疑這仙瞿鋆就是妖界人而被妖界安排在仙界的眼線間諜。
如今確定了這晴若的身份,那麼這孩子的父親就應該真的是仙界皇族的人。而璃悅溪當初直截了當的駁回了這一點。當時的她甚至可以確定仙瞿鋆絕對不是仙界的人更別說仙界皇族。
都說狸貓換太子,而那時恐怕是太子不在,狸貓也不在。而如今鬧了這麼一出璃悅溪就不篤定了。
“離,你有辦法把仙瞿鋆找回來嗎?我有事情想一問究竟。”扶着晴若重新躺了回去。“你去請他回來。我嘗試一下能不能讓晴若找些甦醒。”
如果不能喝當事人互相對質的話,恐怕一切都不能追根求底,水落石出。
“爲啥又是我去?而且還是要把那傢伙給請回來。”不滿的笑聲嘟囔着滿肚子的苦水。璃悅溪就知道把他當僕人一樣使喚來,使喚去。一點都不體諒離的苦楚。
離悶悶地想着。這璃悅溪不就是看準了他離不開她,就這樣對他爲所欲爲。其實爲所欲爲也是沒有關係的,如果是其他方面的話他是很樂意的……離不禁開始想入非非。
“喂!”璃悅溪狠狠地拍了一下離木訥的臉,“你在胡思亂想什麼,還不快去!”看着離一臉花癡要流口水的模樣,璃悅溪不禁抽了抽嘴角。
她的面部抽搐是應該的。畢竟離也是長了一張跟自己極爲相似的面容,簡直就是如出一轍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可是這離就是這麼“不知檢點”,總是不顧形象的做出各種令人無語的表情。
換而言之就是璃悅溪看着離就像是在看着自己的臉做出那不堪入目的表情卻又制止不了。那就只能強行把這個狗皮膏藥給支開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眼不見爲淨,這話還是有道理的。
“知道了。真是的。”一嘴埋怨不爽到底。她就知道一味的把自己當做僕人一般使喚。可是離似乎已經習慣了被這樣使喚。難道自己有受虐傾向?
離立刻聳了聳肩,大步走了出去。罷了,如果這樣下去她能漸漸依賴上他,離不開他的話,他是很願意爲她所有的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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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界的第一批大軍以飛一般的速度迅速在暗森中安營紮寨。多多少少的紫色大營包圍着一個巨大的紫皮建築。由地理位置來看這紫皮建築坐落在中心位置,裡面居住的人的身份應該也是至關重要的。
大本營中的會議室中,兩個人正在以沉默無視着對方,各自都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世界裡。
微汐雨正坐在長桌正前方的元帥位置沉默的看着自己的手心,似乎是想尋找那消失的兵符的蹤跡。
“這麼沉默下去也不是辦法,每天開始,妖界將會正式聯合魔界開始侵略人界。所以,先制定作戰計劃纔是作重要的。所以你能不能別賭氣。”瞿晟最先開口打破了這種沉寂到令人窒息的氣氛。
他就坐在微汐雨的不遠處,百無聊賴的看着微汐雨坐在那裡發呆也就跟着沉默。他覺得就算微汐雨在生自己的氣也得等戰爭結束之後再說。
她不讓他叫她小雨他就不叫。他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就這麼消沉下去,戰爭還沒有開始就這麼宣告結束了。
“如果你還在賭氣的話,那麼我就只好犯上明天先發動軍隊侵略人界了。您要知道妖界大計刻不容緩,您既然作爲御醫統帥更應該是以身作則。”開啓碎碎念模式。
面色越發的嚴肅深沉。既然一切都已經開始了那麼就沒有挽回的餘地了。也沒有必要挽回,不容許挽回。
“我沒有賭氣。”微汐雨總算是開口反駁了一句,“沒有我的命令,我不許任何人挑動戰爭。”雙眸看向瞿晟的目光愈發的凌厲。而瞿晟卻絲毫琢磨不透她的任何想法。
聽了微汐雨這番話,牽了牽嘴角笑道:“你都已經是妖界的御醫統帥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就應該替妖界辦一切事情。”言之鑿鑿。一字一句都是那麼的鏗鏘有力完全不容反駁。
“我完全沒有義務替妖界辦事。這兵符若是你想要隨時可以拿回去。你也是妖界御醫,這個統帥給你,不當也罷。”貌似是被瞿晟的言語觸及了心底的那一份不堪,徹底得被激怒了。
妖界當年將自己狠心拋在人界的時候這些口若懸河的人去哪了。就這樣任她流浪在人界。多年之後,她安居樂業,他們居然又回來找她幫忙。何等的可笑!
如果可以的話,她想當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即使是一人之下那也是終生之下。受到的是無盡的恥辱和輕蔑。在手握權力的人生巔峰之上,更多的卻是猜忌與陷害。
“恐怕您是控制不了我的。你的統帥位置也只不過空有虛名。您可能沒有看清,您手上的兵符只有一半,而另一半則在我的手中。”
說着,瞿晟攤開了手掌。只見一塊與消失在微汐雨手心中的一模一樣的兵符出現在瞿晟的手中。瞿晟邪邪地笑道,饒有趣味的凝視着一臉呆愣的微汐雨。
推了推金絲眼鏡,鏡片上一雙墨瞳隱隱的散發着幽紫色的光芒。“你幹也得幹,不得也得幹。”如此篤定的話語瞿晟都不記得多久沒說過了。
看着微汐雨那小臉上瞬息萬變的神情,他早就把之前被微汐雨掌摑的羞辱和不甘拋置九霄雲外了。心裡那叫一個爽啊!
正在瞿晟準備繼續嗆微汐雨的時候一個一身戎裝的妖兵匆匆地闖了進來。“報!”
微汐雨聞聲轉頭,看見了那個小妖眼底眸光一閃,招了招手。“小東西,過來。我讓你找的人你找到了麼?”聲音頓時降如蚊聲。
那小妖見微汐雨的手勢立即會意,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過去,在微汐雨的耳邊開始小聲的竊竊私語起來。只見微汐雨臉色微變。神情愈來愈陰鬱。聽罷,也是淡淡的嘆了一口氣。
“統帥饒命,都怪屬下辦事不力,屬下也不該冒犯統帥。可是這是真的不甘屬下的事啊!”見微汐雨臉色微變還嘆了氣小妖下意識感覺大事不妙,立刻在瞿晟差異的眼光下跪地求饒、痛哭流涕。
對於這小妖忽如其來莫名其妙的哭聲實在是厭惡至極。微汐雨無奈得擺了擺手,示意小妖立刻離開。
“是!是!屬下遵命!”頓時破涕爲笑,手忙腳亂狼狽不堪得跑出了大帳。聽說這小兵回去之後不知爲何夜不能寐,食不下咽,思緒混亂,總是胡言亂語。後來便瘋瘋癲癲,大小便失禁。沒幾天就得急病死了。
所有人看着這個與自己朝夕相處的小兵原本好好的,就因爲進了一趟大帳一出來就成了這樣讓其他妖兵膽顫不已。從此以後這微汐雨的如同魔鬼一般恐怖的名聲就在妖軍中傳開。
一時間,人人自危,見到微汐雨都是戰戰兢兢、畢恭畢敬,沒有人敢不聽微汐雨的話。
白茫失蹤了。
微汐雨一萬般無奈的接受了這個職務之後妖沃就急匆匆的趕回了妖界。而她就秘密派兵去尋找當時躲起來的白茫。可是那個小兵帶人找遍了整個暗森都不見人。
白茫本就是忽然從天而降,會不會是上天把他收回去了?微汐雨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念頭,自嘲的笑笑。是啊,她有什麼資格去命令他。
他們不過是萍水相逢。可是爲什麼她的心在隱隱作痛。就是因爲白茫太像那個人了麼?這算什麼,她怎麼能把他當做那個人的影子和替代品來對待。他是一個那麼好的人,那麼的溫柔可人,善解人意。
“瞿晟,你要侵略人界就侵略人界吧。來人,給我拿罈好酒來!”微汐雨重重的拍了拍長桌。
這是什麼情況。這微汐雨看上去怎麼像是失戀了呢?瞿晟看着微汐雨情緒的一百八十度轉變,不禁勾了勾脣角,展開苦澀的笑容。
失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