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是想給人一種“稍微賣了個關子才揭露答案”的感覺的。
但剛剛真的只是在從尾往頭數而已。
“R,可以代表什麼呢?”他邊說邊檢查着筆記,心中有些興奮的指了指錢以柔的名字:“你看,‘柔’這個字,用漢語拼音寫出來就有個r在。所以R,就可以指代她名字的最後一個字。”
“原來如此……事實上,她也因爲是死者的妻子而遭到了不少懷疑。”餘政興讚許的點點頭,進而提出疑問:“那要是這麼說的話,前兩個字要怎樣解釋呢?”
“前兩個嘛……分別是‘錢’和‘以’。”張璇衡用圓珠筆在筆記本上分別寫下二字,在心底慢慢思索了一番:“正好可以對上撲克牌。你看,‘錢’的拼音中,有q,是吧?就可以對上Q這張撲克牌。”
“A,也代表一。正好是‘以’呢……”何朱琪將三個字的解釋整合在一起,興奮的表示果然對得上:“撲克牌從左到右的順序,分別是方塊Q、梅花A和倒立梅花9。分別對應下來,也就是‘錢’、‘以’、‘柔’三個字!”
“啊,還真是這樣!”對張璇衡二人得出的結論頗爲欽佩,餘政興讚許的表示果然沒看錯人:“看來找你們真是沒錯!這下總算有明確調查方向了。或許這種加了密的死亡訊息暫時還無法作爲物證,但積極調查下總會有結果的。”
“可……這依然不能解釋花色的問題。”雖然依靠這個倒立的9的確迅速找出了兇手的姓名,但張璇衡還是覺得不大對勁:“會是這麼簡單嗎?我感覺死者特意把書打開擋住那部分關於橋牌中花色大小的內容,是另有深意的。否則豈不是隻留下撲克就夠了?”
“那本書隱含着什麼能用來當證據的信息……但那個黑紅方梅的花色排列,真的能說明什麼嗎?”何朱琪怎麼想也想不明白,期待的望向張璇衡:“張璇衡,你怎麼看的?”
“額……不好說。我暫時沒什麼思路。”儘管很努力的在思考了,但張璇衡還是不得不承認自己目前似乎找不出什麼合理的解釋:“他不會平白無故選擇這段信息的。那三張撲克的花色多半兒不是白挑。”
“有意義的花色嗎……”餘政興也顯得有些困惑:“但死亡訊息本身的內容是不會變的吧?兇手應該就是錢以柔。否則牌面無法解釋。”
“……會是這樣嗎?”雖然剛剛與何朱琪一同得出了這樣的結論,但堅持認爲花色有其重要含義的張璇衡不得不再重新審視自己的思路:“下這個結論,可能太早了點……在沒有完全搞明白花色與撲克牌面值的聯繫前,是不能武斷釘死錢以柔的。如果就這樣不考慮花色和書籍上的提示有何意義,那麼或許我們現在的想法,就是被人有意操縱的。”
“你是說……死亡訊息是兇手僞造的?”餘政興一聽便表示難以相信:“但你們之前還說這個擺明了是死亡訊息的撲克不像是兇手僞造的啊?”
“不,我沒說過。我只說,兇手肯定是行兇完畢倉促逃離了,所以沒來得及處理掉死亡訊息。”張璇衡搖搖頭,指着屍體照片糾正了餘政興的說法:“你看,我的意思是……兇手是不可能完全僞造現場,嫁禍給另一個人的。如果說這種特意進行加密的方式是可能被兇手製造出來的,那麼這些撲克牌上沾染的血跡,就能清晰表明確實是死者抓着它們用最後的力氣挑了牌。”
“那你什麼意思呢?”餘政興完全被張璇衡的說法弄糊塗了:“感覺這也不是,那也不是的……”
“他的意思是,這死亡訊息可能是被部分僞造的。”何朱琪輕車熟路的直接說出了張璇衡心中所想,笑嘻嘻的扭頭望向他,詢問道:“怎麼樣,我沒說錯吧?”
“還是你瞭解我。”會心一笑,張璇衡隨即表示自己確實是如此考慮的:“大叔,依你看來,如果兇手真的在現場動過手腳,最有可能動的是什麼東西?”
“在我看來的話……”餘政興支吾了一下,終於還是說道:“應該就是那張9了吧……只有它是倒立的,非常不自然。”
“答對了,就是這樣。”張璇衡點點頭,讚許的表示大家這下都能對上思路了:“剛剛作出的第一種推理,是無法跟花色聯繫起來的。它不包含一定要靠花色和它們的大小才能解開的謎底。也就是說,並未充分利用條件,得出了虛假的真相——所以我們姑且來看看第二種思路:死亡訊息是被掉包過的。”
“在第二種思路中,按照我的推理,兇手並非直接從現場逃掉了。他在其中一樣死亡訊息上動了手腳,最可能的就是倒立的9。那麼爲何兇手會單單調換它的正倒面呢?”張璇衡持續順着這個思路往下推,邊思索邊灌了口檸檬汁:“我們先來看看剛剛我們是靠什麼推論出錢以柔是兇手的吧——就是從這個倒立的9作爲突破點,倒着在英文字母表上查了九位,找出R這個字母,才聯想到‘柔’這個字的。”
“那麼,如果這張梅花9,原本是正着的呢?”張璇衡沉思片刻,看似是在整理接下來的思路,實則只是完全不像個學霸一般從第一位開始查到第九:“這樣,就能發現,這個字母變成了‘I’。”
“I麼……”何朱琪看着人員名單,又看了看筆記,有些茫然:“那麼,順序就會變成方塊Q、梅花A和正立的梅花9了。如果這樣排列,那麼前兩位該怎麼解釋呢?”
“額……這是個問題。”承認自己的確還沒想好這怎麼解釋,張璇衡也看了看人員名單,有些犯愁:思路暫時堵塞了。但考慮的方向應該是沒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