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時秋無助與低聲下氣的祈求姿態,徐儀不禁心中有些快意。但是他並不是針對李時秋,而是源自於對李太妃與徐旭母子的戒心。此刻徐儀不禁心情大好,不由臉色也變得極快。原本陰沉慍怒的臉上轉爲笑意。
便面帶微笑,戲謔的看着李時秋說道:“如何不可,朕來西涼一趟容易嗎?偏偏是朕在西涼之時。便出現這等事,不能不讓朕多想。如此所爲,其心可誅,你說是嗎?”說完徐儀負手而立,笑吟吟的,氣閒悠定十分愜意,
“皇上,他們都是無家可歸的難民,望皇上仁慈。”李時秋看到徐儀臉色頗好,心裡略爲安定,輕微的噓了口氣,便恭順平和的說道。
“李時秋,你方纔不是說朕濫殺無辜,妄稱天子二字嗎?而且還直呼朕的名諱,道朕欺人太甚嗎?”徐儀臉色微沉的問道,他這時是想到了方纔李時秋的無理,不將他放在眼中。如今倒是恭順起來,難道如今是害怕了。
此刻徐儀心中便想到此女看似穩重,其實就是表面,定是讓李太妃與徐旭寵壞了。竟然敢身着男子的衣衫在外廝混,還與那些難民攪在一起,簡直是惡劣。持寵而驕,目中無人,魯莽無知,讓人反感。
如今應該是清醒了,知道她面對是大夏的皇上,就是連李太妃與徐旭也保不了她。便服軟求饒,這等女子,讓人不齒,殺她倒是不必,定要教訓。此時徐儀對李時秋的看法是十分的差,心生厭惡,那有什麼好臉色。
這時李時秋見到徐儀的臉色驟變,又提起方纔之事,便想到方纔她的魯莽與衝動。不禁後悔,心裡一陣後怕,這樣不僅是她,而且還連累了姑姑與表哥,想到這裡心中不禁一緊。暗道這個徐儀,簡直就是喜怒無常,不可理喻。
還是不要激怒他的好,如今先服服軟,示示弱或許今日之事就此揭過。還有吳浩予她有恩,那些難民之事不可不管,順便也予徐儀求求情,李時秋想好後便還是躬身柔弱的低聲道:“皇上息怒,方纔是臣女一時糊塗魯莽,衝撞了皇上。望皇上看在臣女無知,不要怪罪。而且那些難民極其可憐,皇上仁慈”
徐儀如今對李時秋的印象極差,幾乎是不屑。原本是打算喝斥她一頓便算了,再如何說她只不過是個女子,殺之反而被人道說他不能容人。但是如今卻聽她如此之說,簡直真的是不知好歹,愚蠢之極。
此刻她竟然還替那些難民說話,徐儀不禁懷疑。她是真的不知好歹,愚蠢之極。還是的確是受李太妃與徐旭的指使,真的與那些難民有不可告人的瓜葛。想到這裡,徐儀便決定不管她是愚蠢之極。還是受李太妃與徐旭的指使,如今也要給她及李太妃與徐旭以顏色,讓他們知道誰是君誰是臣。
如此徐儀的臉色更是難看,黑着臉看着李時秋冷冷說道:“你對朕無理,都自身難保了,想想你自己吧!還說什麼難民,朕先處置了他們,再來收拾你。”說完徐儀不屑的看了李時秋一眼。
“皇上
,他們之中的確是有無辜的幼童與婦人,再說臣女….”徐儀打斷李時秋怒喝道:“閉嘴,什麼無辜的幼童與婦人。朕說他們是暴民便是暴民,想讓他們死便讓他們死。朕是什麼人啊!朕是當今的皇上,朕的話便是王法。而且朕還告訴你,朕是天子,朕是意思就是天的意思,朕的意思就是將那些暴民全部處死,如今朕便先處死那個暴民頭目。”說完徐儀就看向吳浩。
隨即他又看着李時秋,片刻便露出了戲謔的笑意繼續道:“朕想殺便殺,願意殺誰便殺誰。”說罷便提刀向着吳浩走去。李時秋看見後,頓時大驚,她這次強出頭就是爲報答吳浩的恩情,不然也不會冒着莫大的風險走出來。
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李時秋也顧不了許多。急忙側身連走了幾步,將徐儀攔住,並且雙手張開,攔住徐儀面前。隨後李時秋臉色堅毅的說道:“不行,不可以。皇上,不要。”而此時吳浩與樑德義也從方纔的震驚之中驚醒,二人皆是看到了徐儀的喜怒無常。還有李時秋的倔強和不屈。
吳浩心中是十分的感動,他如何也不曾想到,李時秋會如此的維護他,他只不過是個西域難民,而李時秋卻是當今郡王的嫡親表妹,姑姑是太妃。她如此的所爲,讓吳浩頗爲想不通。除了他想到這是李時秋的善良之外,別的似乎找不出何等的理由。
吳浩還心中猜測着是不是自己救過她,但是也沒有理由去冒犯當今的皇上。如此可能會隨時沒命,此刻的吳浩不禁陷入了不解之中。樑德義看到後,他不是感動,那些難民他也只不過是憐憫而已。沒有必要去爲了他們將自己的性命搭上,但是這個李時秋,有些奇怪,她這是爲何。
就算那個吳浩對她有救命之恩,你此時如此之做,豈不是又要將性命搭上。難道是她看上了吳浩,想到這裡樑德義不禁真的有些這種想法了。如果樑德義的這一想法被李時秋與吳浩得知,一定會鄙視他,會說你也太能想了。
此時徐儀一看,這個女人竟然還敢阻攔他。是不是以爲朕真的不敢將你如何。看來你真的是被李太妃與徐旭寵得不成樣子了,想到這裡。徐儀便臉色一變,喝道:“你竟然還敢阻攔朕,還不快些讓開,朕說過朕就是皇上,你聽不懂是嗎?”
“皇上又能如何,婦人幼童有何等之罪。”李時秋此刻也激動了起來,神情頗爲激烈的反問道。“閉嘴,朕看你是瘋了。你若是不讓開,朕便先殺了你。”徐儀這時是真的怒了,臉色變得異常的憤怒。
而這時在場的衆人又是驚呆了,吳浩與樑德義,孫言和葉守平及何中譽。他們真的如何也想不到,李時秋會說出這等話來。直接與皇上頂撞,真的是大膽。
而李時秋此刻正處於激動之中,也不懂得什麼害怕了。依然是倔強的擋在徐儀身前,她牙關緊咬,眼睛也不去看暴怒的徐儀,十分的倔強。這一刻李時秋才暴露了她的真性情,就是執着而倔強。這在她以後的人生之中也是如此
,她將爲此付出慘痛的代價,這是後話,
這時的徐儀不禁雙目圓睜,臉上怒容讓人吃驚。就在這時,陡然徐儀的臉上一變。鐺的一聲,將手中的劍拋在地上。臉上隨即露出非常痛苦之色,他不由雙手抱頭。片刻,他眼睛恍惚的看着面前的李時秋。
他眼中露出癡迷與愛戀的目光,隨即變得驚愕,眼睛睜得大大。緊接着徐儀一把拉住李時秋的手臂,呼喊道:“母后,是母后嗎?”說完便昏倒在地。
面對這一突然的變故,在場衆人皆是驚愕。片刻,才聽到閔成一聲呼喊:“皇上。”便急忙跑了過來。閔成的這一聲呼喊,也驚醒了葉守平與何中譽。二人也是呼喊着跑上前來,這時在場的衆官員才全部驚醒,急吼吼紛紛呼喊着跑來,將徐儀團團圍住。
這一幕吳浩與樑德義及孫言除了驚愕還是驚愕,這究竟是如何回事。如何便暈倒了,吳浩與樑德義皆是不解,困惑不已。孫言雖然比較冷靜,但是他也弄不懂徐儀這是如何,臉上一副狐疑之色。
而此刻的李時秋,也是驚呆在當場。這徐儀是如何了,如何喚起母后來了。此時李時秋暈乎乎的被那些官員擠到一旁,心中還是在想徐儀暈倒的原因。不過她並沒有看到徐儀在暈倒之前看她的目光,不然更是狐疑。
再說衆官員圍着徐儀齊齊呼喊,而徐儀則是臉色蒼白,就是沒有醒來。片刻。便聽到葉守平怒喝道:“快!快傳太醫,聽見沒有,快傳太醫。”衆官員在才驚覺,急忙讓人去傳太醫。
隨後葉守平便讓閔成喚人將徐儀扶入寢宮,讓太醫診治。隨即與何中譽商議,如何處理此事。何中譽思索片刻,便臉色凝重的說道:“如今皇上昏迷未醒,這難民之事,還是等皇上醒後再來處理。暫且將他們收押,葉大人以爲如何。”
葉守平略一思索,便想到何中譽也說得有理,皇上如今昏迷未醒。皇上的心思誰也猜測不到,說得不好聽就是喜怒無常。還是何中譽聰明,考慮得周到。想到此處,葉守平臉色嚴肅的說道“那個難民頭目還好說,但是那位李大小姐與威遠侯又該如何。”
“一併收押,等皇上醒來再說。不過要單獨收押,好身伺候。還有,就是告訴孫言孫大人,將那些難民仔細看管。”“好!就依何大人。”葉守平點頭說道。
隨後葉守平繼續說道:“如此我便去安排,皇上這裡便要勞煩何尚書。”這時何中譽微微笑道:“皇上這裡有閔公公與太醫便足以,老朽在此又有何用。”“還是要煩勞老大人,老大人過謙了。”葉守平肅然說道。
“如此老朽也只能是力所能及,儘量而已。葉大人還是去安排吧!”何中譽平靜說道。“如此,這裡便交予老大人了。葉某這便去安排,告辭。”說完葉守平便出了徐儀的寢宮,去安排孫言、李時秋、吳浩與樑德義之事。而這時的何中譽眼中閃過一絲擔憂之色,片刻後,也離開行宮,向着西涼郡王府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