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那偏將知道吳浩會被孫言帶走,心情極是不好,陰沉着一張臉。他回到這邊後,兩名校尉及衆官兵便看到他臉色不悅。心中不禁嘀咕,到底將軍隨西涼府知府衙門的官差去是爲了何事,如今回來後如此的不悅。
衆人皆是猜測與狐疑,不敢詢問,都是一臉的謹慎,肅然而立,恐遭無妄無妄之災,皆不出聲。那偏將回來後,便徑直向着吳浩走去。他來到吳浩跟前,眼光怨毒的盯着吳浩,甚是讓人驚駭。
吳浩也感覺到他不善的目光,不過吳浩明白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多說無益,一臉的漠然,根本就不願搭理他。此刻李時秋與樑德義不由疑惑,方纔不是聽那偏將說要將這些難民與自己押往城西大營。隨後便見那偏將匆匆而去,這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便回來,回來後如何用如此怨毒的目光盯着吳浩。莫不是他欲加害吳浩,李時秋與樑德義不禁替吳浩憂心,心中不安,臉色微變,暗中戒備。
片刻後,那偏將才收回盯着吳浩的目光。對着其中一名校尉冷聲說道:“你過來。”“在,不知將軍有何吩咐。”那校尉躬身應聲答道。隨後那偏將便轉眼看着吳浩、李時秋與樑德義三人,說道:“你帶一些人將這三人交給知府大人帶走,其他人等便由他押往西涼府衙門收監。”那偏將又看着另外一名校尉。
“將軍,這是如何回事。”兩名校尉一驚,不由脫口問道。同時心中頓時明白爲何將軍隨西涼府知府衙門的官差去後如此不悅,原來這三人將會被知府大人帶走。今日將軍在這三人手上吃虧,還未討回,如今人就被帶走,心情安能不壞。“這是上面的安排,你們照辦便是,無需多問。”那偏將心情不佳,沉聲喝道。
“諾,屬下這便去辦。”同時二人心中暗想,自己心裡明白就好,何必多嘴,真是自討無趣。這時吳浩、李時秋與樑德義聽聞,不禁驚訝,竟然是西涼府知府要人,不知所爲何事。不過這樣總比被帶到城西大營好,那偏將今日吃虧,定會報復,去了西涼府知府衙門或許好得多。
但是此時吳浩擔心的看向在難民中的吳宏,自從吳浩被擒後,吳宏便被放回這些難民之中。如今吳浩聽說會與吳宏分開難免擔心,心中頗爲不安。李時秋與樑德義見後,相互看了一眼,知道吳浩擔心吳宏。樑德義便說道:“吳浩,無事,你就別擔心了。”
“嗯,謝了。”吳浩心情有些不好,便隨口應道,說完便低頭不語,恐怕他還是在擔心吳宏。李時秋受吳浩心情的影響,她也想到自己。不管是去城西大營也好,還是去西涼府知府衙門也罷。遲早會被人認出,到時都是不妥。這次與表哥表妹出來,沒有經過姑姑的同意。而且如今還摻和進了難民之事,回去後定會被姑姑責罰,表哥表妹埋怨。想到這裡李時秋不禁頭大,也低頭不語,想
着該如何向姑姑與表哥表妹解釋的事。
而樑德義倒是無所謂,他是世襲的爵位。而且身上又無權職,除非是謀反的極罪,其他頂多是被皇上斥責,就算是責罰也不重。這次難民之事,他只是於心不忍,憐閔這些難民,才摻和進來,無甚大過,頂多是受斥責。但是他如今想到會被皇上在其他文武大臣面前被斥責,不禁有些不自在,也是遂而不語,暗自想辦法如何應付。一時間三人皆是不語,各懷心事。
且不說吳浩、李時秋與樑德義是如何想法,這時那名校尉帶着一些官兵已經來到三人面前。他看了三人一眼,便手一揮,沉聲說道:“帶走。”隨後便有官兵上前將吳浩、李時秋與樑德義三人押着,吆喝道:“快走。”
吳浩、李時秋與樑德義三人無奈,便由着官兵押走。片刻,一行人便來到那偏將跟前。那校尉便躬身說道:“將軍,人已帶到,是否現在就帶去移交知府大人帶走。”“嗯,隨我來。”那偏將頗有怒氣的道。說完便轉身向着孫言那邊而去,那校尉便帶着押着吳浩、李時秋與樑德義三人的官兵緊隨其後。
吳浩在離開之時,還是不忘回頭看了看難民之中的吳宏一眼,這才心情沉重的離去。不大的功夫,吳浩、李時秋與樑德義三人在官兵的羈押之下,隨着那偏將與校尉來到孫言這邊。
孫言早在那裡等候,見到人已帶到,不由微笑,如此便好,他也好向夏文宗徐儀交差了。那偏將來到孫言跟前後,便道:“大人,人已帶到。”說完那便讓那校尉將吳浩、李時秋與樑德義三人押到孫言面前。“有勞將軍。”孫言答道。“不敢。”那偏將連忙應道。
隨後孫言便打量着吳浩、李時秋與樑德義三人。見到三人皆是大夏人的打扮,不禁狐疑的問道:“這三人果真是難民頭目。”那偏將聞聽便道:“正是,這三人便是暴民頭目,他們三人潛進西涼府後便打扮成爲如此模樣,以迷惑百姓。而後就趁百姓不備,發動暴亂。”
那偏將此時還不忘告三人一狀,也好泄一泄心中的怨恨。吳浩、李時秋與樑德義三人聞聽,不禁惱怒,皆是用鄙夷的眼光看着他。李時秋與樑德義幾乎要出口質問,但是想到此時多說無益,況且孫言他們也不認識。
其實孫言倒是與李時秋見過面,但是如今李時秋是男子打扮。孫言如何會想到,再說他也只是在郡王府見過李時秋一二次,未必記得。而李時秋更是不曾記得,只是聽到那偏將喚那人大人,她也不識。而樑德義纔來西涼府,一向是不曾在正式場合出現,他與孫言如何識得。
這時那偏將眼中寒光一閃,便繼續說道:“孫大人,這三人極其兇頑,末將也是花了不小的力氣纔將其擒獲的,請大人小心提防纔是。”“原來如此,勞煩將軍了,本官知曉。”孫言答道,也在不追問
,有人交差便好,想必這三人的確是難民頭目,那偏將未必敢欺瞞。但是孫言卻不知,那偏將懷有私心。
“大人,要不末將派人押送。”那偏將又道。“不勞煩將軍了,本官帶了人來,將軍只需將其他人等押往西涼府衙門收監便好。”孫言微笑道。“如此末將便告退。”那偏將拱手道。“有勞將軍。”孫言也拱手道。
隨後那偏將將吳浩、李時秋與樑德義三人移交西涼府衙門的官差。便帶着那校尉與官兵離去,自去將吳宏與其他難民押往西涼府衙門收監。這時孫言纔看向吳浩、李時秋與樑德義三人,沉聲說道:“爾等最好不要妄爲,不然你們的那些親人朋友便會被你們牽連。”
孫言指的是那些難民,吳浩、李時秋與樑德義三人聞聽不禁心驚與佩服,這位大人不簡單。竟然知道用這些難民威脅,行事頗爲老道。三人皆是不語,其中吳浩更是心驚,那敢起心思。
孫言看到三人不語後,知道方纔他的話管用,滿意的點點頭。隨後吩咐西涼府衙門官差將三人帶走,吳浩、李時秋與樑德義三人只得相從,便隨衙門官差而去。孫言這才讓官差去稟報閔成,閔成得知後,便告訴來稟報的官差,讓孫言這就將人押送至行宮,孫言得到官差回報後,便吩咐衆官差押着吳浩、李時秋與樑德義三人前往西涼府行宮。
夏文宗徐儀的行宮在西涼府城南,孫言押着吳浩、李時秋與樑德義三人一路行去。三人皆不識孫言,不知他要將三人押往何處。但是三人皆是猜測應該是押往西涼府衙門,一會後,便放下心思隨行。
夏文宗徐儀的行宮離此地不是太遠,約莫三刻餘鍾。行宮在望,此時樑德義看到行宮後,不禁臉色大變。片刻,便面帶苦笑,這才得知是帶三人去見夏文宗徐儀。他知道被皇上斥責是一定的,沒想到如此之快,不由情緒低落,低頭行走。樑德義的異樣無人看到,一行人繼續向着行宮而去。
不大的功夫,他們這一行人便來到行宮大門前。閔成也下了馬車,孫言便快步上前。閔成見後便微笑道:“奴婢先行去稟報皇上,勞煩大人帶少許官差將人帶入,在前殿等候。”“閔總管盡去,下官知曉。”孫言道。閔成點點頭,便去稟報夏文宗徐儀。
看到閔成離去,孫言便吩咐留下大部分官差在此等候,其餘官差隨着他押着吳浩、李時秋與樑德義三人進入行宮前殿。而在此時,李時秋才仔細打量這裡,一看之下不禁大吃一驚,這是夏文宗徐儀的行宮。之前盡去想着會被人認出,該如何向姑姑與表哥表妹解釋的事。
不曾注意,如今看來是徐儀要親自過問,要是被他認出,豈不是讓姑姑與表哥爲難。想到這裡李時秋心中不禁哀嚎,這如何是好,無奈之餘只好沮喪的隨着羈押三人的官差進入行宮前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