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府知府書房,知府孫言一臉平靜的坐在書桌前。而在他的左右兩旁端坐着二人,不用說便是戶部尚書班太希與禮部尚書薛仁風。這二人在行宮之中的提議遭到刑部尚書葉守平與工部尚書何中譽的極力阻難。
二人便來找孫言商議對策,對於這二人來說。孫言是慶王徐坤的舊交至友,當年在京城之時,也經常在一起相聚。三人皆是支持慶王徐坤,這次戶部尚書班太希與禮部尚書薛仁風隨徐儀來到西涼府。三人再次相聚,還是一見如故,似乎心照不宣,依舊是如當年在京城之中的默契。
不過二人卻是不知,孫言已經與慶王徐坤攤牌,卻是被徐坤拒絕,如今的孫言已經不是一心支持慶王徐坤,開始另謀他路了。而這時孫言開口說道:“這次發生之事,依我看來也不必如此急切。”“羽和此話怎講,不妨道來。”班太希問道。
班太希問完便是一臉急切的盯着他,此時薛仁風也是一臉期待的看着孫言。看着二人的神情,孫言如今已經心中有底。知道二人如今已經是沒有什麼主見了,自己如今也不想趟這潭渾水,敷衍二人一下便是。
想到這裡,孫言便微笑道:“依羽和愚見,這次的事情李太妃之侄女李時秋並沒有直接襲擊皇上。只不過在言語之間有些不敬,頂撞皇上。而且那李時秋只不過是個無知的女子,此事可大可小,一切都要看皇上。”
“但是這次機會難得,不可錯失啊!”班太希一臉不甘的說道。“不錯,羽和你一向足智多謀,你就再想想。”薛仁風兩眼精光一閃,信任的看着孫言道。
孫言聞聽,便臉色平靜的道:“不知二位考慮過沒有,那李太妃可是先皇的后妃,就算是皇上也要顧忌一二,天下百姓都是在看着的。如果沒有確實的憑證,豈能妄動,這孝禮二字不可不顧忌。”
頓了頓,孫言繼續說道:“至於西涼郡王,年輕生澀,碌碌無爲。我想皇上比我等更是清楚,除之不難。再說雖然那李太妃精明,畢竟年歲已高,就算是放置不管,也沒有幾年的時日了。”
“羽和此言差矣,依我看來這纔是李太妃的高明之處。李太妃的目的就在此,精明陰狠。”薛仁風冷笑道。“哦!仁風兄此乃何意,但聞其詳。”孫言故作驚訝的問道。班太希也吃驚的看向薛仁風,問道“何解。”
此時薛仁風面色凝重的道“二位不妨想想,若是皇上有什麼意外。最後資格繼承皇上皇位的如今恐怕只有一人,那就是西涼郡王徐旭。所以我等不能不防,比起西涼郡王徐旭,慶王爺纔是我等的人選。”
“此話當真。”班太希臉色大變,急忙問道。孫言眉頭緊鎖,沒有出聲。“然也,想想看。先皇的皇子之中,除了皇上之外,便是西涼郡王徐旭。其他具是夭折,而其他的親王與郡王皆是旁支。”
“原來如此,好心計啊!”班太希恍然大悟道。隨後班太希一臉驚駭的道“那該如何是好,仁風兄、羽和。那李太妃與西涼郡王徐旭皆是
信任何中譽與葉守平之輩,若是如仁風兄說的那般,我等焉有活路。”
“羽和,你心思靈活,你說說看。”薛仁風看着孫言問道。“不錯,羽和,你倒是說話啊!”班太希也焦急的附和道。看着二人的神情,孫言心中不禁思量。
你們二人在朝堂處處與何中譽及葉守平唱反調,當然怕何中譽與葉守平得勢遭到報復。而自己就不一樣了,雖然自己與慶王交好。那也是差不多二十年前的事了,自離京後,表面再無來往。就算是有人想將自己與慶王聯繫起來,也是欲加之罪,朝中百官及天下百姓也會論道。
到時就算是李太妃與西涼郡王及何中譽他們想加罪,也會顧忌。而如今自己又何必與你們綁在一起,趟你們這潭渾水,豈不是得不償失。趁早打發你們,讓你們去鬧騰,與自無關,靜待其變。
想到這裡,孫言面作凝重的道:“此時果然大意不得,依羽和愚見。如今在西涼是李太妃得勢,我等皆奈何不得。不過她還不敢公然與皇上翻臉,此事皆看皇上醒來如何處理。不如將此事儘快通知京城傅丞相,萬一事情有變,也不至於手忙腳亂,我等在這裡靜觀其變。羽和言盡如此,二位以爲如何。”
“嗯!還是羽和冷靜,看得剔透,不像我等手忙腳亂,就依羽和之意。”薛仁風點頭道。“不錯,羽和果然心思敏捷,佩服,佩服。”班太希喜笑顏開附和道。“如此,想必二位心中已經有數。羽和也就不留二位,此事宜早。”孫言微笑道。
“的確如此,羽和,告辭。”薛仁風起身道。隨即班太希也起身告辭,孫言起身相送,薛仁風與班太希便離去。將二人送出書房,孫言看着二人離去的身影,心中不禁感嘆,但願皇上無礙,儘早醒來,不然這大夏的天下就要大亂了。想到此孫言不由茫然,片刻才轉身進入書房。
而此時在西涼郡王府,天色已晚。徐旭立在府中涼亭之中,看着無盡的夜空,悠悠嘆了口氣。他沒有想到如今的事如此之多,秋兒與難民攪合在一處,還頂撞了皇上,致使皇上昏迷。如今秋兒被扣押在行宮之中,生死難測。而母妃爲了秋兒進宮求情,至今沒有消息,讓人憂心。
再就是敏兒在難民闖入鬧市之時,被衝散失去了蹤影,也是至今沒有下落。儘管當時他回府後派人四處尋找打聽也沒有消息,真的禍不單行。此刻的徐旭心亂如麻,自己卻是沒有任何辦法。如今徐旭不禁恨自己無用,出了如此之大之多的事情,竟然一點忙也幫不上。
而就在徐旭苦惱之際,便見郡王府的管家急急忙忙的跑來。他自然是驚動了徐旭,而徐旭此刻正是煩惱,看到後不禁皺眉,剛要呵斥。便聽到管家氣喘吁吁的說道:“郡王,郡王。敏小姐回來了。”
“什麼,你再說一遍。”徐旭驚訝道。“郡王,是敏小姐回來了。”管家答道。“那人如今在何處。”徐旭問道。“回郡王,正在客廳。”管家看着徐旭回答,隨後他還想說什麼,卻是沒等他說出來,徐旭
已經匆匆而去。
片刻,徐旭便來到了客廳。一眼便看到了王敏,徐旭頗爲驚喜,便問道:“敏兒,你回來了。你去哪呢?不礙事吧!到底是如何回事。”原來是慶王徐坤送王敏回來,而慶王徐坤就站在王敏不遠處。徐旭是一時驚喜與急切,沒有注意而已。
這時王敏看到徐旭,也欣喜的喚道:“表哥,我回來了,沒什麼事,是王爺救了我。”說完王敏便看向一旁的徐坤。徐坤聞聽便微笑着緩緩的走了過來,徐旭這才注意到客廳還有旁人,不禁吃驚的打量來人。
一看之下,徐旭不由驚愕,竟然是慶王徐坤。隨後徐旭不禁皺眉,同時臉上便沒有任何表情。隨即向着慶王徐坤微微躬身,也沒有說話。
原來徐旭在看到徐坤之時的確是驚訝,但是他隨即便想到了那日在鬧市看到徐坤與孫言交談,當時就懷疑他們交談之事予自己有關。便對徐坤心生不喜,那日回來後因秋兒與敏兒具是沒有下落,便去忙着尋找二人,將此事拋在腦後,如今陡然見到徐坤,徐旭就想起此事,冷漠疏離之意昭然。
而此時的徐坤,也沒有注意徐旭的變化。以爲他是擔心王敏,便微笑道:“旭兒,數日不見,可否還記到我。”“當然,皇叔安好,多謝皇叔救了敏兒。”說完徐旭隨即板着臉看着王敏道:“如何如此之晚纔回來,難道不知我們是何等的擔憂。”王敏聞聽,擡頭看到徐旭臉色不悅。當即便有些膽怯,低聲答道:“表哥,因爲我一個人,所以…。”
“胡鬧,因爲是一個人便可以隨意妄爲嗎?”徐旭輕喝道。“那有。”王敏見到徐旭臉色只是有些不悅,以爲徐旭是在擔心自己。而且徐旭一向對她很好,從未發火。便笑着道。
此時徐旭聞言,不禁皺眉,剛想開口。這時徐坤看到徐旭在呵斥王敏,也認爲徐旭是擔心王敏的表現,想替王敏解圍。便微笑道:“旭兒不必責怪敏兒,都是我不對,想得不夠周全。在得知敏兒的身份後,就應該儘快將她送回。慚愧,慚愧,讓旭兒擔憂了。”難怪徐坤得到衆人推崇,從不自持身份,大方得體,平易近人,讓人欽佩。
看着徐坤如此,徐旭心中更是不喜,一時便沒有答話。此刻便聽徐坤繼續道:“不知太妃娘娘在嗎?”說完便看着徐旭。而徐旭則是一臉的冷漠,答道:“母妃進宮去了。”
此刻的徐坤,這才察覺徐旭的疏離。便想到可能是徐旭因爲王敏走失之事被李太妃責怪,心情不悅。況且他還是個晚輩,豈能與他計較。想到此徐坤便微笑道:“既然敏兒已經送回,我也放心了。旭兒,替我問候太妃娘娘,告辭。”
“謝皇叔,好走,不送。”徐旭答道。徐坤頷首,便轉身離去。王敏見後,急忙喚道:“王爺。”但是徐坤已經走遠。“敏兒也回房歇息吧!”見到王敏平安歸來,徐旭也就放心了。而且他心中有事,說完也轉身離去。王敏看到二人離去,不禁疑惑,無奈之下,便心情低落的回房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