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戶部尚書班太希如此的說,徐儀不禁心中微沉,他目光陡然變冷。而在這時,葉守平也看到了班太希的挑釁,不禁眉頭一皺,頗爲不悅的看了班太希一眼。而班太希則是一臉的冷笑,他的目光便看向徐儀。
但是當他撞上徐儀冰冷的眼神,不禁吃驚。心中一寒,不由想到,這皇上到底是如何的心思,如何眼神會是如此,心裡便是有些忐忑,同時想到難道是說錯話了。但是又一想,不可能啊!皇上在三日前不是想要李時秋的性命嗎?可是如今的眼神有些奇怪。
莫非是自己說對了,正合皇上的心意。應該皇上是對李時秋十分的厭惡與對李太妃與徐旭的不滿纔會露出如此的眼神。想到這裡,班太希不禁心中頗安,不由欣喜的看着徐儀。但是班太希卻是沒有想到,此刻徐儀對他是異常的厭惡,十分的不悅。
而在這時,工部尚書何中譽聞聽班太希之言後,十分的氣憤。便開口說道:“皇上,臣倒是認爲此事與郡王府完全沒有任何關係。如何處理此事,若是說最恰當的方法的話。應該如葉大人所言,給予李時秋管教便可,無需如班大人之言的那樣,望皇上明察。”
“絕不能如此,皇上。這次頂撞皇上,致使皇上昏迷之事極爲嚴重,絕對是不可靠管教便可完事,這關乎到皇上的威嚴。而且還是蠱惑暴民之罪,絕不能如此罷了,望皇上三思。”禮部尚書薛仁風此時說道。
“不錯,薛大人言之有理,此次的事情必須給予嚴懲。而且臣還認爲,如今在大夏朝廷內外。已經有些人已不將皇上的威嚴與朝廷的律令放在眼中,而此次的事情正好給予皇上理由,大力整頓一番,讓天下百姓知道藐視朝廷律令與皇上的威嚴是如何的下場。”班太希適時說道,隨即面帶冷笑,他這一番話不僅是針對李時秋、李太妃與徐旭,還有摻入此事的威遠侯樑德義,可謂是一箭多雕。
而此刻的徐儀,在聽到刑部尚書葉守平與工部尚書何中譽、禮部尚書薛仁風及戶部尚書班太希的一番說詞後。不禁心中陡然變冷,而他此時的目光,也是愈來愈寒,讓人看到不寒而慄。
徐儀這時心中是極度的不悅,這一是因爲薛仁風與班太希如此的針對李時秋,顯而易見更是爲了針對李太妃與徐旭。若是在之前,這是徐儀願意看到的。但是如今因爲他對李時秋的心情,反而有些隱隱維護李太妃與徐旭的感覺。
還有一點就是因爲刑部尚書葉守平與工部尚書何中譽、禮部尚書薛仁風及戶部尚書班太希的一番說詞分明是針鋒相對,何時他們竟然在徐儀面前如此的不顧忌。徐儀當然知道朝廷中的文武大臣各有派系,但是那也是在私下。
雖然他們的派系之爭對於一個帝王及徐儀來說是他樂見的,這也是平衡朝廷權術的一種手段。但是如今徐儀十分的反感,他
們這是沒有將徐儀這個皇上放在眼中,難道皆是以爲他徐儀是個昏庸的皇上嗎?可以如此的不顧忌,任意糊弄。
想到這裡,徐儀的臉色是極度的駭人。臉上怒容明顯,渾身戾氣昭然。不禁冷喝道:“是嗎?如今按照你等的看法,是要治以大罪嗎?是不是啊!”徐儀冷喝,語氣十分的不悅。
但是這時,薛仁風與班太希依舊沒有察覺徐儀的變化。以爲徐儀還是如他們所想的那般。是厭惡與反感李太妃與徐旭的,聽到徐儀出聲詢問。班太希便面色嚴肅的說道:“不錯,皇上,理應嚴懲,而且還是追究郡王府的責任。”
“的確是要如此嗎?你等的意思是要朕像太宗時期那樣,要朕親手將朕的宗親一一除去是嗎?是不是。”徐儀似乎是在吼叫,他的聲音提高了不少。
聞聽徐儀的怒喝,薛仁風與班太希這才察覺到徐儀的情形,二人不禁齊齊大吃一驚,不約而同的看向端坐在正位的徐儀。驚駭的不知所措,他們二人沒有料到徐儀會如此的反應。一時十分的驚慌,班太希急忙恭敬的顫聲道:“皇上,臣並不是如此的意思。”
薛仁風也急忙驚慌的接口說道:“皇上息怒,臣等絕無那個意思,。”“你們的意思不就是說朕是皇上,皇上就可以爲所欲爲,朕也可以用朕的手除去所有對朕有威脅的人嗎?對你等不利的人嗎?”徐儀大聲怒喝道。
薛仁風與班太希聞聽徐儀的盛怒,二人不禁渾身冷汗,齊齊躬身顫聲道:“皇上,臣等萬分惶恐,臣等絕非是如此的想法。”說完二人心中十分的後悔,後悔沒有防備徐儀的喜怒無常。他們二人皆是認爲是一時得意忘形,忘記了徐儀是一個寡行獨斷,剛愎自用的皇上。
此時的薛仁風與班太希駭得臉色蒼白,那裡還敢再說什麼。而此刻的葉守平與何中譽也是十分的吃驚,他們二人也沒有料到徐儀的反應如此的激烈。而且竟然提到了太宗,二人不禁心中駭然。
同時也爲薛仁風與班太希的行爲不齒,如此的落井下石,當真是陰險卑鄙。但是薛仁風與班太希他們二人沒有想到徐儀會如此的說道。簡直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報應不爽,立刻就來到了。而且幾天前薛仁風還提到了當年太宗的事,如今倒好,徐儀也想到了,果真是事事難料。
葉守平與何中譽心中大樂,目光中帶着嗤笑的看着二人。但是與此同時也爲徐儀的喜怒無常感到擔憂。就是他們幾人各懷心思之時,便聞聽徐儀繼續怒斥道:“你們的也是是要朕向着同宗的親屬下手嗎?是不是啊!那樣是不是十分能夠顯得朕的威嚴是不是啊!”
徐儀說完便激動得站起身來,怒目的看着幾人。渾身怒氣,十分的惱怒。而葉守平與何中譽及薛仁風與班太希幾人看到徐儀的怒氣,不禁同時呼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而此刻的徐儀已經怒不可息,還是高聲吼道:“朕是何人啊!朕是皇上,朕是天子。大夏的皇上,大夏的天子。朕要作甚和朕要如何做,朕心裡清楚。而且朕想如何做就如何做,你等憑何理由說不行說不可以啊!你等是不是不滿是嗎?如何不滿啊!那就你們來做皇上,來做天子。來做大夏的皇上與大夏的天子。何人想做皇上,何人想做大夏的天子。朕如今就將這個位置讓予他,來啊!說話啊!”
徐儀的高聲怒吼似乎是要將這些年對他們心中的不滿都傾出,將這些年對自己的碌碌無爲,還要僞裝得寡行獨斷,剛愎自用一一發泄。在徐儀怒斥完後,他似乎已經將心中這些年的壓抑傾瀉而出了。便面色略好的重新的坐了回去,臉色恢復了平靜,目光略帶寒意的看着幾人。
而葉守平與何中譽及薛仁風與班太希幾人在徐儀發泄之時,他們的神情由剛開始的吃驚與驚駭到最後的無奈與沉默。幾人皆是不敢言,怕再次激怒徐儀,引火上身。
片刻後,徐儀的怒氣已經逐漸的平息。他看着沉默不語的幾人,便面色平靜的說道:“你等如今就予朕聽清楚,對於這次李時秋既朕的表妹頂撞朕的事情,你等都不要多說與插嘴。朕自有決斷,若是何人再多言與多事,可別怪朕心狠手辣。聽清楚與明白了嗎?”
徐儀說完冷哼一聲,目光灼灼的看着幾人,其威脅之意昭然,讓人心驚。而葉守平與何中譽及薛仁風與班太希皆是沉默,幾人如今才感到徐儀這位年輕帝王的強勢,已經與以前徐儀完全不一樣了。
似乎在這次徐儀醒來之後,他就變了。變得如此的強勢,如此的洞若觀火。幾人各自懷有各人的想法,但是還是齊齊呼道:“皇上英明,皇上明察。”徐儀看着幾人的反應,不禁心中痛快,龍心大悅。
便神情肅然的說道:“如此就好,無事就散去吧!”說完徐儀便起身離去,而一直在他身旁的閔成也緊隨其後離去。今日閔成特別高興,他終於看到了皇上的強勢,這種強勢與以往不同,這是一個帝王應有的氣勢,天生的氣概。
不管皇上是因爲如何有了如今的變化,皆是好事,閔成得意的隨着徐儀而去。而葉守平與何中譽及薛仁風與班太希幾人,皆是一臉不可思議的相互看了看,隨後也各懷心思相繼離去。
而在三日前,李時秋在徐儀侍衛的護送之下離開了行宮。向着西涼郡王府行去,這一路上,李時秋還是沒有從徐儀的變化中回過神來,她一直在思索。這徐儀到底是如何的意圖,如何轉變如此之大。
他難道是聽進自己的話才放她回去的嗎?但是似乎徐儀沒有完全聽進的模樣,這一切十分的不正常,李時秋肯定的認爲,但是又沒有合理的理由,想到這裡李時秋不禁狐疑,卻是沒有任何頭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