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燕回前腳剛秘密離開皇宮,兩刻鐘後,皇帝秘密離開皇宮的事件,就被後宮之中唯一的女主子,出自趙國公府的皇貴妃所知曉。
“可知曉皇上私自秘密離宮,前往何處?”卸了妝容,正準備就寢的趙貴妃望向銅鏡之中,她那張被毀了容的半邊臉,目光陰森難辨的詢問着身旁前來稟報的奴才。
跪在地上的奴才,身子猛的一顫,趙貴妃見此,眸光一寒,冷光乍泄,一股不好的危機感猛的襲上心頭,纖手猛的擊打在梳妝檯前,“說。”
瑟瑟發抖的奴才嚇得渾身一個激靈,只得硬着頭皮結結巴巴訴說道,“回貴妃娘娘,皇上好似說‘要……要前往定王府,迎接皇后回宮’什麼的,後來燕輕統領好似不甚贊同,皇上便震怒差點殺了燕輕統領,然後就叫培安公公去準備出宮的事情了,事情大致就是這樣。”
語畢!
最擅長隱藏探聽消息的奴才,餘光瞄到上方那猙獰且好半響都沒有爆發的主子,心裡忐忑得直打鼓。
趙貴妃聽聞了這消息,暗中極力的深呼吸了好幾下,這才壓制住內心的那一股恨不能弒殺的暴虐之感,半響後,趙貴妃終於顫抖着嘴脣,陰冷的吩咐着。
“下去吧!繼續密切觀察皇帝宮中的一舉一動。”
“是。”
當人離開後,趙貴妃便把梳妝檯上的東西,盡數掃落在地,“賤人,爲什麼她居然還沒有死,爲什麼沒死……”
趙貴妃面色猙獰,整個人不住的顫抖,一旁從孃家從小便侍奉她的侍女趕緊攙扶住自家小姐。
“娘娘,切莫要失了方寸,如今最關鍵的,還是趁早趕緊做好打算纔是。”奶孃趕緊給趙貴妃倒了一杯水,一邊替趙貴妃後背順氣,一邊遞至趙貴妃的脣邊。
趙貴妃聽到奶孃的話,目光怔怔的望了一臉還算淡定的奶孃,瞬間,便慢慢沉靜下來,頹然的跌坐回椅子上,靠在椅背處,滿臉的不忿之色,纖細的指尖,輕撫那被傷了且留下疤痕的半邊臉頰,“奶孃,你說,年輕狂那賤人,究竟有哪一樣能及得上我?居然讓皇上如此的癡心不改?究竟是爲什麼?”
奶孃頓了一下,半老徐娘的臉上,勾起一抹譏誚鄙夷之色,“常言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這話雖說粗鄙了些,但卻實實在在的點破了男女之間的那點情愛之事,那年輕狂年紀雖小,但一身勾搭男人的本事,倒着實不小,不過貴妃娘娘你也莫要太過於憂心。”
趙貴妃聽聞此話,眸光一亮,盛滿了期待和不解,“奶孃此話何意?難不成,奶孃有什麼好辦法不成?”
侍女也是眼含期待,畢竟,一入宮門深似海,尤其還是她這種服侍貴妃娘娘的貼身侍女,估計這一輩子,也沒啥機會能夠如同一般宮女那般,待到二十有五之時便被遣出宮去,所以,只有主子的位置坐穩了,得寵了,她這個主子身邊的大丫鬟,也方能好過些。
奶孃目光望了趙貴妃一眼,似乎有所顧忌般,並沒有立刻開口。
“奶孃有話直說便是,就算有所不妥,也無礙的。”趙貴妃掃了一眼奶孃,開口給奶孃吃了一顆定心丸。
奶孃臉上的神情頓時便鬆懈了下來,殷勤的湊近趙貴妃,篤定且不屑的道,“娘娘,其實啊!一味的防備,還不如暫且的退避來的好,這樣娘娘既能在皇上面前留下大度的影響,同時,更加能近距離的接觸對手,瞭解對手,只有更加的瞭解了,才能找到最好徹底解決對手的辦法,最最重要的是,一旦皇上對那女人的新鮮感,好奇感,神秘感全都一一揭穿了,那麼剩下的,就只有庸俗的平庸了,你說,這皇宮中,美女無數,皇上面對着那搓衣板般能看不能吃的小身子,他一個熱血青年,當真能忍得住?倒時候,娘娘等徹底醫治好了臉上的疤痕,娘娘的又位居高位,且又有着孃家的強硬背景,就算一開始皇上對娘娘你心有不願,但基於朝中權利平衡,皇上他也不得不對娘娘你好啊!”
這番話一落,趙貴妃頓時雙眼發亮,猶豫了片刻,終於長吁一口氣,點了點頭。
“還是奶孃你想的周到,暫且就先讓那賤人先得意着吧!對了,尋找名醫的事情,等會你派人明兒給祖父帶話,讓其加快速度才行。”趙貴妃撫摸着胸前的黑髮,慵懶臉上,那一雙眸子,卻迸射出駭人的冷冽兇光。
……
定王府。
一身黑衣的燕回矗立在輕狂的房門前,已經足足快一刻鐘了,衣袖下微顫的雙手,卻怎麼也鼓足不了勇氣推開眼前的這一扇房門,他不知曉,等推開這一扇門後,他所要面對的,究竟會不會是他心底最不願意去揣測的那一個答案。
屋內牀榻之上的輕狂,此刻坐在牀榻之上,望着映在房門上的那一抹影子,心裡也是五味雜陳。
被封鎖了消息,足足好幾天的她,今兒白天,想方設法的終於偷聽到了一個令她無比震驚的消息——燕回登基爲皇了。
輕狂嚥了咽口水,最終,還是她率先開口,打破了屋內屋外她與燕回兩人之間的沉默。
“既然來了,就進來談談吧!”沒有任何情緒起伏的冷冷嗓音,聽在燕回的耳力,卻宛如掙扎般的刺進他的胸口。
門外的燕回身子一怔,暗自深呼吸了一下,微顫的雙手,這才放在門沿之上,推門而入。
一身的黑衣,明顯消瘦了不少但卻比過往冷冽許多的臉頰,以及深藏着忐忑的神情眸子,這一切,都讓輕狂感到了莫大的壓力,目光對上燕回,彷彿呼吸沉重了起來。
“娘子。”燕回冷冽的臉上,勾起一抹溫潤忐忑的深情微笑。
輕狂眸光頓了一下,眉頭情不自覺的皺了一下,抿脣道,“皇上叫我輕狂便是。”
燕回臉上的笑意,唰一下被定住,神色微微青白了起來,疾步走向了牀榻,矗立在輕狂身前一步之外,堅定而決絕,“娘子,一日爲妻,終身爲妻,你這一輩子,都是我燕回的妻,至死不休。”
面對燕回灼灼的視線,輕狂從牀上起身,避開走向房中的桌邊,自顧自的倒了一杯水,然後走向燕回,卻在燕回一步之外停下,手一鬆,裝滿水的杯子一聲清響,掉落在地,碎了一地。
“皇上,覆水難收,你我之間已再無可能。”輕狂低垂着頭,望向碎了一地的碎片輕聲道。
“不,輕狂,之前我們明明好好的,你明明也對我是有感覺的,對我是有感情的,爲何你如今要如此決絕的離開我?爲什麼?難道就因爲曾經我寫下的那一封‘放妻書嗎?’可當時環境逼人,我以爲我死定了,不想讓你陪我赴死,這才……”燕回見輕狂這冷冷清清的絕情模樣,心,頓時就徹底的慌亂了,大步向前走到輕狂的身前,雙手緊握住輕狂的雙肩俯身迫使與之對視,失控的解釋了起來。
輕狂看着燕回泛紅的雙眼,咬脣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燕回,我只是把你當搭檔夥伴而已,若是讓你誤會了,我在這裡對你說聲抱歉……”
話還未說完,便被情緒已經失控的燕回給猝不及防的以吻封緘。
輕狂短暫的怔楞了一下,便宛如木偶般任其而爲,沒有任何反應,而燕回的吻,卻炙熱,癡狂,更多的則是不敢置信的無措和深深的恐懼。
片刻後。
燕回見懷裡的輕狂對於他的親吻,沒有任何反應,只得挫敗的鬆開輕狂,對上輕狂那一雙絲毫都沒有動情,沒有任何波瀾情緒起伏的眸子,備受打擊之下,身子不禁一個踉蹌倒退了兩三步,跌坐回到凳子上,目光憤怒而複雜的看向輕狂。
“這下你相信了吧!我對你的吻,是沒有任何感覺的……。也許,這一輩子,我都不可能會對一個男人真正的敞開心懷,真正的愛上一個男人……。”輕狂的思緒,不禁回到了前世被親妹妹以及男友試圖殺害她時才背叛醜惡嘴臉。
正處於悲痛之中的燕回,聽聞輕狂此話,眼中的不解更甚,緊盯着輕狂面部的沒有個細微表情,他想不通,她還這麼小,十三歲而已,爲何她卻說出永不再相信男人的話來,她的身上,究竟曾經發生過什麼?燕回的腦海裡,疑團越來越多。
突的,他想到了輕狂在天回鎮時,那個小山村裡曾經試圖侵犯輕狂的養父,難不成,輕狂小時候,曾經,曾經被……
正當滿臉毀天滅地煞氣的燕回企圖安撫輕狂,即便是她曾經發生過什麼,他也絲毫不介意之時,耳邊,卻再次響起輕狂熟悉且沒有情緒起伏的聲音。
“燕回,看在曾經你我相識一場的份上,放我離開吧!就算做不成夫妻,也可做朋友,就算是連朋友都做不了,至少,我們別成爲敵人。我不擅爭鬥,不擅權謀,而你,無論是曾經的世子也罷,如今的一國之君皇帝也罷,圍繞在你身邊的,始終都避之不開各種陰謀的算計,父子相殘,兄弟相殘,妻妾相殘,君臣相奪,我想要的,只是平靜而溫馨和睦的生活,而非你死我活窮其一生都置身於無窮無盡的爭鬥殘酷生活中。”這一番話,輕狂說的坦率而嚮往。
燕回幾次試圖張開嘴,可卻都沒能發出聲音。
“若是,若是撇開我的身份,我只是一介普通人,你,你會回到我身邊來嗎?”半響後,燕回終於艱難而有期待的望着輕狂開口道。
輕狂愣了一下,直白道,“燕回,這個世上,從來就沒有如果,所以,我也不知道。”
燕回聽聞後,低頭沉默了許久許久。
他不想放開,捨不得放開,怎麼辦?燕回垂頭望着微顫的雙手,心如刀絞,腦海裡,不僅閃現出,同她相處的每一個畫面,閃過她暗中餵給他的神奇之水,閃過她曾經狡黠調戲他的場景,閃過她同他一共墜入谷底時的共患難……
想着想着,燕回的臉上,盡是追憶的幸福之色,突的,不知是否想起了令他不悅的東西,臉上的柔和之色盡數散去,猛的起身,目光懷疑而冷冽至極的射向輕狂。
“輕狂,你方纔說了那麼多不願進宮,不願回到我身邊的根本理由,都是爲了他吧?你說,你是不是因爲他,而不願回到我身邊的,你說,你說啊!”燕回整個人都失控了,雙手緊捏着輕狂的雙肩,發狂的搖晃了質問低吼了出來。
他?
他是誰?
輕狂眼底先是閃過一抹不解之色,可很快,便從燕回瘋狂的眸子裡,得知了所謂的‘他’是何人。
是他嗎?輕狂的怔楞之後,腦海裡不僅閃過那有着雙重人格,經常把她氣得跳腳而有憋屈的男人,見輕狂神情恍然陷入回憶,燕回眼底的陰厲之色更甚。
“果然,你果然是喜歡上了那個妖道神棍,輕狂,爲什麼要這麼對我?你明明是我燕回明媒正娶回來的妻子,我纔是你名正言順的丈夫?”
輕狂感覺腦袋都快要被燕回給搖得掉落了似的,眩暈不已,雙肩被燕回有力的大掌捏得生痛難忍至極,實在是不想同失去理智的燕回如此這般,輕狂催動內力,終於從燕回的手下掙脫了出來。
“燕回,你冷靜一點好不好,這明明就是你我之間的事情,你何必扯到那些不相干的人身上去。”輕狂着實怒了。
燕回怎麼都不相信,輕狂會如此聲色厲荏的如此對他,嫉妒之下,更加覺得輕狂是在左右而言他。
極力的深呼吸了好幾下,燕回目光難辨的望向輕狂,“朕說過,你一日爲朕的妻,你這一輩子,都是我燕回的妻,沒有我的允許,你這一輩子,都只能寸步不離的留在朕的身邊。”
輕狂徹底的被燕回這個決定,驚嚇得傻了,愣了一下,便發瘋似的催動內力,試圖強行逃離定王府,可惜,她的功力同燕回比較起來,終究,還是差上了那麼一大截,更何況,還有外面無數佈下天羅地網的侍衛以及暗衛們呢!
輕狂很快便被制服,被封住了穴道,落入燕回寬厚的懷抱。
“培安,即刻通知定王爺連夜即刻準備皇后明日進宮的事宜。”燕回抱着不能動顫的輕狂,對着門外跪了一地的侍衛,以及培安吩咐着。
“是,皇上,奴才這就即刻去辦。”培安心裡對於方纔隱約聽到屋子裡皇上曾經那沖喜乾癟小丫頭如此嫌棄的話語,驚得心裡直打顫,聽到皇帝的命令後,心裡喜不勝數的趕緊告退,離開這氣氛僵持的詭異之地。
“燕回,你真要執意讓我進宮爲後嗎?”輕狂神情冷然望着燕回。
“是,你不僅是大燕的皇后,更是我燕回這一輩子唯一的妻子。”
“呵呵……是,我會是你唯一的妻子,但是,卻不是這一輩子唯一的女人。”輕狂笑得尤爲嘲諷。
燕回癡癡的眸子裡,因爲輕狂這話,暈染上了身不由己的無奈和愧疚。
皇權交替,尤其還是他這身份從原來的世子變爲遺落在外被人掉包的皇子,雖說有逝去先皇的親自確認冊立爲皇,但是,對於那些曾經試圖競爭皇位的皇子,以及黨羽們,緊握在手中用於對付他的最佳利器,所以,即便是他的心裡只有她,可是,爲了平衡朝中的局勢,他不得不做出讓步,爲籠絡各大名門世家閥門站在他這一邊,很快,他將不斷的充實他的後宮,納妃。
開弓沒有回頭箭,他的身份既然已經被曝光,既然已經坐上了皇位,他若想要活下去,想要保護他所在乎的人,唯一的辦法,就是緊握手中的權勢,一旦失去了權勢,失去了皇帝的身份,等待他以及支持他的人們,只有——死。
曾經。
他爲了保護她,而選擇了權勢。
而如今,留不住她,也是因爲權勢。
燕回此刻,感覺他和輕狂兩人之間的關係,猶如走進了一條沒有出路的死衚衕一般。
望向輕狂透着恨意以及譏諷的眸子,燕回的心裡,宛如針扎般的難受,輕撫輕狂臉頰,燕回摟緊輕狂,臉貼臉的在輕狂耳邊哽咽嘶啞的保證着,“輕狂,我知道你會恨我,怨我,可是,我捨不得你離開,你放心,在我的心裡,你永遠都是我最愛的人,最最看中的人,你不喜爭鬥,我會保護你的,等到我們的孩子稍微長大一些,再培養一些值得信任的臣子後,我便退位,帶你一起去遊歷大好河山,好不好?”
輕狂頓時打了一個冷顫。
看向滿眼哀求的燕回,不知道究竟該稱讚他的天真,還是該爲之譏諷。
後宮,屬於女人之間的戰場,永遠都是一場不見硝煙不見血刃的殘酷戰場,一想到她要和後宮中三千佳麗共用一個男人,一想到她若真是生下了屬於同燕回的孩子,將來,兄弟相殘的戲碼在她的兒子身上上演,那恐懼的感覺,讓她差點窒息。
不行,她絕對不能進宮,她一定要想辦法逃出去。
早知如此,她寧願落在那變態國師的手裡,也不遠被關進那佈下天羅地網的皇宮大鳥籠之中,而且還要被迫同別的女人,共享一個男人。
那變態如此厲害,爲何她消失了這麼多天,卻依舊沒有來尋找她呢?
想到這裡,不知爲何,輕狂的心裡,感到一絲絲的失落……
燕回見輕狂閉上眼睛不說話,以爲在同他賭氣,寵溺且絲毫不建議的在輕狂額頭上請問一下,隨即便抱着輕狂輕輕放入牀榻,“好好睡一覺,明天我便來接你。”
燕回離開房間,前往定王爺的院落走去商量明日究竟該作何替輕狂正名,說服那些強烈反對輕狂爲後的朝臣,明日,燕回即將迎來一場硬仗。
當燕回離開後,被包圍得密不透風的屋頂之上,一抹幽魂般飄渺的身影透過屋頂旋開的瓦片,深深的看了一眼牀榻之上,正愁眉不展的小女人之後,蒙面布巾之下的脣角,微微勾起一抹極淺的弧度……
好似心靈感應一般,牀上的輕狂眸光猛的射向屋頂透光之處,雖然內功被壓制住,身子不能動,也不能用密音傳聲,但她的透視異能,卻依舊能夠使用,看到屋頂之人,正是她方纔還在嘀咕着的變態國師之時,臉上頓時便閃過一抹狂喜之色,張大嘴做出口型呼救,“救我。”
“貓兒,叫你不聽話,這下知道被人擄走當寵物囚禁起來的滋味了吧!”國師在屋頂透過密音語調難辨玩味道。
“我錯了,快趕緊救我出去。”雖然輕狂心底把國師都給罵了個遍,但是面上卻裝出一副乖順受教的表情張嘴無聲繼續哀求起來。
國師怎麼可能看不穿輕狂表裡不一,不過一想到之前聽到輕狂同燕回兩人之間的那一番話,國師心裡便愉悅不已,剛想要飛身下來破窗而入,迅速救出輕狂之時,突然間,整個定王府外圍燈火透明,人羣聚集。
而一大波武功高深的皇家暗衛,齊齊朝他涌來。
糟糕,他怎麼被發現了?
輕狂急得不行,難不成,她真的逃不過被擄進宮的下半輩子當金絲鳥的命運?
“來人,給朕捉拿住屋頂之人,死活不論。”燕回凜冽威嚴滿是殺氣的聲音,突的響起。
國師看向輕狂的眸子裡閃過短暫的掙扎,最終,深深的看了輕狂一眼,“貓兒,可不許見異思遷,本座很快就會再來的。”
輕狂隱約聽到國師用密音丟出這麼一句話後,國師便不見了蹤影,而遠處,也隨即傳來了兵器的打鬥之聲,燕回已破門而入來到了輕狂的牀邊,生怕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可當看到輕狂臉上還未消失的失落不忿之色時,燕回的眸子瞬間寒了下來。
“你就這麼想要逃離我?”
輕狂側頭淡淡的掃了一眼燕回,丟給燕回‘一副這不是廢話的眼神’後,便閉目不再理會。
燕回氣得渾身發顫,雙拳緊攥,發出咯咯的骨節脆響之聲,嚇得牀上的輕狂生怕暴走的燕回就給她來上那麼幾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