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頂一抹人影迅速落下,飛起一腳,便把靜月給重重的踢飛撞擊在牆壁之上,再啪一聲掉落下來,嘴角已然溢出了刺目的鮮血,很顯然,方纔那一腳,輕者傷筋斷骨,重者內臟震裂。
蒙面男子飛身到靜月身前,一把捏住靜月的下顎,杜絕對方咬舌自盡亦或者是口中藏毒,聲音沒有波瀾的冷聲詢問儀態萬千逐漸朝他們走來的皇貴妃。
“主子,如何處置?”
皇貴妃脣角微勾,露出一抹陰冷殘酷淺笑,望着靜月的視線,如同陰毒的毒蛇盯上了獵物青蛙那般,“撬開她的嘴,本宮倒好看看,究竟是何人居然連本宮身邊近身之人都能給收買了去?”
服侍了她近八年的婢女,而且還是在她掌控了婢女所有家人性命的情況下,居然都還能有人拋出籌碼把靜月給收買去,今日若不把背後之人給揪出來,將來必成大患。
思及此。
皇貴妃脣角笑容越發的冷冽。
“說。”影衛快速的點了靜月的穴道控制住,下一刻,手中的匕首,已然刺穿了靜月的手掌,釘在了木地板上。
“嗯啊~”靜月溢出痛苦的哀嚎,臉上青筋直冒痛得直打顫。
可當她擡起頭看向皇貴妃時,眸子裡卻劃過絲毫不以懼的瘋狂挑釁之色,皇貴妃見此當即便黑了臉,剛要開口讓影衛剁掉靜月一隻手以示震懾,誰知卻看到靜月的臉上七孔流出了黑血。
“不好,她早已服毒了。”影衛略帶慌亂,快速的封住靜月的心脈並對皇貴妃稟報着。
影衛的話剛一落,靜月那張滿是血漬望向皇貴妃詭異的笑臉,突的耷拉垂了下去,影衛伸手一探,已然麼有生息。
“賤婢,拖出去,給我鞭屍一百下,然後丟出去喂野狗。”皇貴妃氣得身子直打顫,望着沒有聲息的靜月,從後牙槽陰冷的擠出這麼一句話。
“是,主子。”影衛眼無波瀾的應聲後,抱着靜月的屍體,便閃入了密道離開。
皇貴妃望着地面那一灘滴落的血漬,衣袖之下的雙拳緊握微顫。
究竟是誰收買了靜月?
對方真正想要達成的目的,究竟又是什麼?
皇貴妃腦子裡佈滿了疑雲,同時,對於後天的宮變計劃,禁不住開始忐忑猶豫起來……。
……
第二天。
宮裡太醫一個個臉上惶恐進進出出,皇帝的寢宮,除了太醫,已經杜絕任何人後宮嬪妃以及皇子們進去探望,好幾個打着關心探望名號的妃嬪以及皇子,無不被重兵把守的侍衛給轟了出來,再次想要強行闖入進去後,差點就給當場斬殺了。
一時之間,宮裡所有的妃嬪皇子無不惶恐不安,各種揣測不斷,使出了渾身解數,上至太醫,下至宮人前去打聽皇帝的身體情況。
終於,在正午之時,在各個皇子妃嬪重金的收買之下,終於從一些宮人的嘴裡,探聽出了皇帝昨兒半夜,便開始吐血暈厥,今早清醒了一會兒,安排不準任何人探望並下令任何人不得泄露他身體情況後,就再次暈死了過去,至今未醒,不過在暈死之前,據說秘密通傳了燕王爺,宰相等朝中五六名重臣進入了室內密談了一會。
就以上這些消息,衆人無不揣測,這是不是皇帝不行了,召集重臣留下了即位詔書。
所有人都在揣測,若皇帝真的留下了即位詔書,那麼,究竟宮中的哪一位皇子,可能性最大呢?
“四皇兄,你認爲,父皇召集重臣,寫下繼位詔書的可能性有多大?”五皇子望着身旁的同太子一母同胞,野心勃勃的四皇兄蹙眉不解的詢問道。
滿臉陰冷的四皇子挑了挑眉,眸子裡一片陰鷙。
“若父皇真的不行了,那麼,十有*,定然是商定繼位之人,不過,想必傳位聖旨上,寫着的人名,絕對不會是你我二人,這麼多年了,老六回來後我這纔算看明白,原來,父皇這麼多個兒子裡,最爲看重的,看似一直都疏忽不得恩寵的老六,實則,想必是在讓老六遠離後宮爭鬥,又讓他在百姓心目中留下賢明,待到成年之時,這才召喚回來並一舉進入朝堂,我那太子哥哥,呵呵~實打實的就是在替老六暫時保管那個太子之位罷了……。”四皇子說到這裡,脣角勾起譏誚的嘲諷弧度。
臉上的神情,有着解恨的痛快,也有着濃濃的不忿。
五皇子怔楞了一下,陰着臉,半響都沒有說話。
“是啊!同樣都是父皇的兒子,可在父皇心裡的位置,卻有着天壤之別……。”五皇子勾起一抹苦笑無奈呢喃着。
四皇子掃了一眼五皇子這感性的落寞表情,心中不屑。
“行了,別談這些毫無意義的話了,我們還是趕緊商談真是要緊。”
“嗯。”五皇子收斂起臉上的落寞神情,點了點頭。
就在兩人剛剛商談了一會。
突然。
一個重大的消息,打亂了皇宮中所有暗地下籌謀的小算盤。
“什麼?父皇召集燕世子帶着精銳進入皇宮護駕?”四皇子聽到探子的回報,頓時就驚得從凳子上猛的蹦了起來。
五皇子被這個消息,驚得瞪大了眼,心中方寸大亂。
“是的,主子。”探子身子抖了抖。
“再去探。”四皇子身子哆嗦了好一陣,這才顫抖着揮手咬牙吩咐着。
探子趕緊退下,屋子裡只留下兄弟二人面面相覷,好半響,兩人都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最終,還是五皇子率先打破了沉默,“四皇兄,這可如何是好?你說父皇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所以這才叫燕回進宮護駕?”
四皇子頗爲頭痛的跌坐回到凳子上,雙手捏了捏突突跳個不停的太陽穴,片刻後,這才沉聲冷笑道,“父皇一向謹慎狡詐,此次病重,定然是防備着我們這幾個兒子,呵呵……一腳都快要踏進閻王殿的人了,到此刻都還不想撒手放權……”
“四皇兄,要不,我們還是取消明天,明天的安排吧!”五皇子看着四皇子,眸光閃了閃,然後試探着提醒道。
“怎麼?你怕了?老五,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若是當真老六坐上了那個位置,我這個不受寵的嫡出次子,肯定沒有你這個手握實權外加兵權的外祖家來得讓他忌憚,倒時候,你的下場,定然比爲兄還要悽慘,你信嗎?”
五皇子面色頓時難堪至極。
四皇子見此,淡淡的掃了五皇子一眼,淡淡道,“老四,爲兄知曉此時重大,這樣吧!你現在還是回去同皇貴妃娘娘商談商談,再做決定也不遲……。”
五皇子自然能聽出四皇子話語裡映射出的嘲諷之意,卻也並沒有反駁,衝四皇子行禮後,便沖沖告退。
皇貴妃見兒子歸來,聽了兒子的話後,妖豔絕美的臉上,笑容十分的陰冷危險。
“黃毛小兒,也想算計到本宮頭上……。你暫且答應他,明日本宮自有安排。”
五皇子聽母妃這麼一說,眸子一亮,趕緊湊近皇貴妃身邊,皇貴妃俯身湊近五皇子,母子兩個咬了一陣耳朵後,相視狡猾的一笑。
對於明天的到來,母子兩個也越發的期待起來……
……
就在皇宮裡暗潮洶涌,危機四伏之時,已經從皇宮逃出來一天一夜的輕狂和國師,卻依舊躲藏在谷底。
中途國師出谷了一趟,替她找了一些藥膏回來,同時,也把京城裡最新的消息給帶了回來,當得知她被通緝,以及國師被皇帝安插上冒名頂替的罪名後,輕狂發愁了,不知道出谷以後,究竟該作何躲避皇帝遍佈整個大燕的所有爪牙。
替輕狂塗抹完藥膏的國師,一擡頭,便看到輕狂這少有露出愁眉不展的小摸樣,禁不住伸手輕撫輕狂的額頭,語氣中夾帶着濃濃的險惡之氣,可眸子裡,卻劃過別樣的暗芒。
“本來就不怎麼好看,還皺着眉頭幹嘛?醜死了,你這是成心讓本座待會兒吃不下飯嗎……。”
輕狂頓時擡頭怒目而視,對上國師那嫌棄的表情,頓時就氣得做出茶壺狀,指頭都快要戳進國師的鼻孔裡去了,使出潑婦罵街的氣勢。
“你個毒舌死變態,瞎了你的狗眼了吧!老孃這麼人美心美,世間少有出塵絕豔的傾世小美人,你居然說老孃那難看?”
語畢!
要做出一個標準搔首弄姿的撥了撥長髮,拋出去一個好似翻白眼的媚眼兒。
國師嘴角抽了抽,眼含深意的把輕狂從頭至腳的掃了一圈,言不由衷的忍笑點了點頭,隨即移開了視線。
暗歎:還是這樣潑辣有着尖牙利嘴的小貓兒,讓他比較適應。
還不等輕狂繼續開口,背對着輕狂的國師忽然開口。
“昨日雖說你我相互救了彼此一名,但念在你昨日那般努力生火辛苦的份上,今日本座便教你如何控制身體內的真氣吧!”
輕狂聞言眸子一亮,迅速劃過激動的喜悅之色。
剛纔她還在考慮,出去後要怎麼躲開皇帝的人,沒想到,剛想瞌睡這變態就給她送來了枕頭,一想到等她學會了控制身體內的真氣,再加上她一身天生的蠻力,她的小命也能多上一份自保的能力了。
正當輕狂滿眼歡喜,幻想着成爲小李飛刀那般的大俠之時,腦袋上忽的傳來一陣疼痛。
“幹嘛?”
“本座時間寶貴,還不趕緊坐好凝神靜氣,你該不會以爲,光靠腦子裡幻想幻想,就能成爲天下無敵了吧?”國師收回敲打輕狂腦袋的手,痞氣毫不掩飾戳破輕狂方纔腦子裡的幻想,並的嘲諷道。
我靠!
輕狂內心驚呼一聲,面上卻也厚着臉皮同國師打着哈哈,調侃還擊道,“連本姑娘心中所想你都能猜到,難不成,上輩子,你是我肚裡的蛔蟲不成?”
國師湊近輕狂邪魅勾人的一笑,俯身湊近輕狂的耳旁輕聲低語道,“貓兒,這用錯比喻了,男女之間這叫心靈相通,叫默契,叫心有靈犀一點通,明白了嗎?”
伴隨着國師沒說一句,輕狂脣角抽搐得就越發的厲害,尤其是在她頸脖耳背後噴灑熱氣的呼吸,以及那充滿低沉磁性的蠱惑嗓音,雖然她才十三歲,可是,她的靈魂,卻實實在在是個十足的‘腐女’啊!
哪裡能經得住這等撩撥!
忍無可忍的一把推開湊近她耳旁的腦袋。
“通個毛線……。”輕狂沒好氣的轉過身,背對着國師盤腿席地而坐,罵罵咧咧道。
可是,頸脖間連同兩個白嫩的耳朵,暈染成粉嫩之色的紅暈,卻看得國師眸光一閃,脣角的笑意,越發的濃郁。
輕狂雖然沒有面對國師,可是,卻能感應到身後那兩道充滿玩味緊盯着她的炙熱視線,饒是平日裡臉皮被城牆還厚的輕狂,此刻在這炙熱的視線之下,也已然繃不住了。
一張臉頓時便更加的紅了起來,簡直都快成煮熟的蝦子了。
該死的妖道。
作爲顏控的腐女,面對如此絕世含有的男色,她會失控想必應該是正常的吧!輕狂不住的在心裡替她難得的羞澀,需找着藉口。
正當輕狂胡思亂想之時,本以爲國師會繼續打趣逗弄調侃她,誰知國師卻仙風道骨的盤腿坐在輕狂背後,雙手已經撫上輕狂的後背,語氣以恢復到了平日裡那雙重人格其中的冷冽一面,冷寒的開口提醒警告道。
“注意力集中,凝神靜氣,氣沉丹田,跟着本座的引導和口令行事。”
輕狂心神一斂,趕緊放空腦子,閉目順應着國師的指令一步步開始探索身體內的被壓制在丹田內的那一團暖暖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