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妞……。乖乖讓姐抱抱……。”丟開的爪子,再次襲上燕回的胸口,這一次,輕狂整個人宛如樹袋熊似的緊緊抱住懷中之物。
輕狂什麼都好,就是睡相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從小就缺少安全感的緣故,睡覺總喜歡抱着個東西入睡,只有這樣才能睡得踏實。
穿越後,輕狂抱着軟乎乎的小白虎睡。
今兒大喜,小白虎後來被人弄出了房間,於是,燕回就被睡着的輕狂給替代成小白虎了。
燕回被想要扯開宛如牛皮糖般的輕狂,卻不料輕狂反而抱得更緊,虛弱的燕回哪裡會是輕狂的對手,氣得一巴掌拍打在輕狂的手背上,厲聲怒喝。
“年輕狂,醒來,給我鬆開。”
輕狂被這麼一吼,頓時就睡朦朧的不爽睜開,發現她的睡覺不老實的老毛病又犯了後,滿是怒意的眸子訕訕的避開,隨即又宛如川劇變臉似的回頭凶神惡煞,且帶着流氓氣息的同燕回對上。
“兇什麼兇?老孃就不放,有本事你就和老孃比比,贏了老孃自然就放了你,肉弱強食懂不懂,不懂就給老孃老實的充當抱枕,趕緊的,閉眼,睡覺,再鬧小心老孃揍你屁股……。”
“……無恥,潑婦……”燕回又羞又怒,結巴的狠狠瞪着輕狂。
可惜,渾身散發着威嚴氣息的燕回,這一回卻再次在輕狂面前栽了跟頭,回答他的,是輕狂那擦拳磨掌以及脣角詭異的猥瑣笑意。
燕回頓感頭皮發麻,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
“啪啪啪……。”三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年——輕——狂,你找死……。”
感受着此刻臀部傳來那刺耳的巴掌擊打屈辱之聲,燕回整個人都快要被氣瘋了。
想他堂堂戰神,堂堂世子,堂堂男兒,今兒居然被,被眼前這個潑婦小刁妻給打,打了屁股……。
側頭望着輕狂那一臉絲毫不以爲然的頑劣表情,恨不得一把掐死她。
“瞪什麼瞪?不聽話的人,就應該挨罰,打你屁股都算輕的了,要是再給老孃唧唧歪歪,信不信我扒了你的褲子打?”輕狂笑得異常欠扁的冷笑威脅着。
雖然威脅的辦法很幼稚。
但是。
對於燕回這個武力值此刻比不得妻子的殘廢來說,卻是最最行之有效的,燕回顫抖的嘴脣開開合合的好幾次,遇上這麼個滾刀肉似的小妻子,爲了不再繼續自取其辱,最終只得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果斷的閉眼挺屍中。
連剛纔想要追問那茶水怪異之處都給忘記了……
而門外偷聽的衆人,聽聞後瞬間齊齊抽了一口氣,一個個臉上,均是如同見鬼了一般不敢置信的表情。
燕王爺那張充滿威嚴的臉上,嘴角直抽抽個不停。
燕王妃則是雙手放在門上,杏眼圓瞪,滿眼的血絲,氣憤而猙獰,一副恨不能即刻就衝進去的架勢,虧得一旁的燕王爺眼疾手快,一把捂住正要開口大罵衝進去的燕王妃,直到把人給拖到院中後,這才鬆開。
“你幹什麼?沒聽到咱們兒子居然……。居然被那個賤丫頭欺辱嗎?”燕王妃紅着眼衝丈夫怒吼着。
“國師所言,難道你都忘記了嗎?無論沖喜的效果如何,今夜,我們都萬萬不可違背國師所交代的,燕回的情況已經這般了,無論如何,我們都要試一試……。”燕王爺看向婚房,低沉而艱澀的叮囑勸慰着妻子。
燕王妃聽聞後,終於找回了一絲理智,雙眼含着痛楚,不甘,默默的流着淚。
是啊!
如今,唯一的一線希望,就只能寄託在這沖喜之上,只要燕回能拖上一日,便能多一絲希望支撐到尋找到隱世神醫的到來。
“年輕狂……。你居然膽敢如此對待我兒,我絕對不會就此放過你的……。”燕王妃攪着手帕,看向房門的目光盡是陰厲之色。
聽覺過人的輕狂自然聽到了院子裡燕王妃低聲放出的狠話,不屑的癟了癟嘴,瞄了一眼‘乖乖’睡下的燕回,蓋好被子,便抱着真人抱枕沉睡了過去。
沒有了燕世子白日夜裡的熟悉咳喘之聲,門外燕回的貼身侍從燕輕,燕飛整整一晚心都是懸吊着的,生怕世子被裡面那不着調的世子妃給折騰得斷了氣。
這一夜。
除了輕狂睡得甚是香甜以外,其餘的各方人馬,均是夜不能眠……
……
第二天.
日上三竿之時,輕狂從胃中一陣絞痛中醒來,一睜眼,便對上燕回那張消瘦乾癟的臉頰,此刻,熟睡中的燕回,少了昨夜清醒時的頹廢,清冷和威嚴,整個人顯得平和了不少。
輕狂一想起昨晚威脅奏效時,燕回眼眸裡的憋屈怒羞之色,便情不自禁的勾脣一笑。
突然。
對面的燕回宛如詐屍一般,在輕狂猝不及防之時,猛的睜開了雙眼。
“……。”無語冷冷的直直盯着。
輕狂被這銳利的眼神盯得心裡一顫,頓時就感覺到好似被可怕的猛獸給盯上了一般。
“幹什麼?你嚇唬我?信不信我抽你……”說着揮了揮粉嫩的巴掌繼續威脅。
燕回輕蔑的瞄了輕狂一眼。
“把你的腿從我身上拿開。”
“哼……誰稀罕你這乾柴棍似的抱枕,一點都沒有我家小妞抱着舒服……。”輕狂嗤之以鼻的毒舌道。
對於輕狂的嘲諷,燕回絲毫都沒有放進心裡,望着門外,冷聲吩咐道。
“來人,進來服侍世子妃洗漱更衣。”
話剛一落,早已守候在門外燕王妃留下的侍女巧慧即刻便走了進來,規規矩矩的矗立在牀前,餘光飛快的瞄了一眼牀上的世子,心裡激動歡喜不已。
世子今兒居然真的沒有咳喘了!
這沖喜果然有效。
也不枉世子委屈的娶了這麼個低賤粗俗的女子一遭,思及此,巧慧不禁暗自輕蔑的掃了輕狂一眼。
長得雖然比表小姐美,但是,卻終究是個還沒有張開的小丫頭片子,身世又是那般的低賤,品格又是那麼的粗俗,除了這張臉能看以外,和表小姐完全沒有任何可比性,再聯想到昨夜這女子恬不知恥的那麼對待世子,巧慧心裡就更加的鄙夷眼前這個嫁過來沖喜的小野丫頭片子。
輕狂是何等的火眼金睛,頃刻間就把巧慧眼裡一閃而過的鄙夷之色全都看進了眼裡。
瞄了一眼巧慧,聲音冷冽而嘲諷。
“滾出去……我有手有腳又沒殘廢,可不敢使喚你這等奴大欺主的婢女……你還是伺候你家世子吧!”
巧慧那張臉上,瞬間就佈滿了委屈的淚珠,梨花帶雨求助的望向燕回,並厲聲呵斥,“大膽……你居然膽敢冒犯世子”
要知道,她可是燕王妃身邊的貼身大丫鬟,她就不信,這鄉下來的土包子,真敢動她。
輕狂不怒反笑。
僅穿着裡衣,瞬間就從牀上蹦了起來,站在牀上居高臨下,狠狠就給了巧慧一記耳光。
“呵呵~你一個丫鬟也膽敢在我面前擺主子的譜,老孃的男人,我想怎麼就怎麼,你一個丫鬟管得着嘛!還大膽……。老孃看大膽的是你吧!”
巧慧被這一巴掌打得直冒金星,愣了片刻後,哇一聲的便無比悽慘的哭了。
大清早的就聽到這丫鬟嚎喪似的哭叫,燕回頓時就不悅的蹙眉。
輕狂被冷得趕緊又鑽回了被窩,只留下一顆腦袋在外面,等待着即將開鑼上演的婆媳大戲。
“年輕狂,昨兒才過門,今兒本王妃可是足足等了一個多時辰,你居然都不主動過來給公婆敬茶問安,還膽敢動手打我的侍女,你想造反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