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〇〇三章 決戰朝堂

謝遷彈劾沈溪,被朱厚照喝令禁止。

沈溪只用一句話,就打消了朱厚照的懷疑,這種君臣間的相處方式,是謝遷等文臣無法想象的。

朱厚照道:“朝中不許人再彈劾沈卿家,朕今日召諸位卿家前來,是要商議兩件事,一是關於兵部和工部增加開銷,再就是自戶部稅賦中剝離出工商稅……”

午朝開始很長一段時間了,朱厚照纔有機會把正事說出。

他已經沒有耐心讓沈溪提,乾脆自己說出來,讓朝臣屈從。

朱厚照處理政務非常武斷,只要他覺得正確的事情,根本不想朝臣跟他討價還價。

誰知謝遷又不識趣地走了出來:“陛下,關於這兩件事,老臣認爲應從長計議,不可貿然做決定,最好是反覆推敲對大明無害後,纔可施行……對於倉促間決定的事情,老臣一概不贊同!”

藉助之前參劾沈溪的餘威,謝遷表達出一種拒不配合的姿態……我參劾沈之厚,彼此已經撕破臉,既然兩件事都跟他有關,那我一件都不同意。

“嘿!”

朱厚照也來了火氣,喝問,“謝閣老,你今日在朝堂上參劾沈卿家,不會是爲了跟朕說,跟沈卿家有關的奏議,你一概不同意吧?”

朱厚照怎麼想怎麼說,言辭極爲鋒利。

實際上在場不單朱厚照這麼想,很多文臣在謝遷提出反對意見後基本也持同樣的看法。

很多人剛纔都很納悶,謝遷跟沈溪的關係一向不錯,沈溪甚至還是謝遷一手提拔,步步高昇到今天當上兵部尚書,文臣們沒有一個質疑,反倒是謝遷自己跳出來彈劾,其中莫非有什麼古怪不成?

現在這些人終於找到答案,原來謝遷的最終目的,是反對沈溪所提一切奏議。

謝遷好整以暇:“老臣認爲,賦稅乃大明國祚之基,輕言變動,必會引發時局不穩……增加賦稅,必將導致百姓負擔加重,民不聊生……商賈地位雖卑賤,亦爲大明子民!”

朱厚照氣沖沖地道:“工商稅不過是把一些稅從原來的稅賦中獨立出來罷了,難道以前大明就不收工商稅了?”

“陛下爲達成不可告人之目的,輕言增稅,乃是對大明江山社稷、對百姓的不負責任,老臣便是冒死也要進言,事情需從長計議!”

謝遷拿出一副拒不合作的態度,說話語氣非常強硬。

朱厚照怒從心頭起,大喝道:“工商稅改革之事暫且不提,那兵部和工部增加用度,總該沒問題了吧?來年大明要跟韃靼人開戰,此乃朕所定國策,當時諸位卿家可是同意了的!”

謝遷仍舊一臉堅持:“平定草原,不但是陛下之願望,更乃我大明曆代君臣之夙願,但做事要量力而爲,決不可孤注一擲,進而傷及國本。若平草原是建立在讓無數百姓無家可歸的基礎上,那這場仗不打也罷。”

“《司馬法》雲:國雖大,好戰必亡……朝廷的責任是保護萬千子民,切不可因無謂的戰爭損害國民!”

朱厚照道:“朕不過是增加些開支,跟國民有何關係?”

謝遷道:“增加開支,若用於改善和發展民生,必將讓千千萬萬大明百姓受益,老臣自然鼎力支持。可一旦用於戰爭,不但要消耗府庫存銀,還得向地方攤派開支才能維持,數量動輒以百萬計,如此如何能不影響民生?”

“這場戰事乃陛下欽定,老臣認爲,若要維繫戰事,必須有人出來籌措糧草軍需,否則切不可行!望陛下三思!”

之前謝遷彈劾沈溪,沒人出來附和,因爲大臣們都覺得不靠譜,加之朝臣中閹黨餘孽不少,更多的人則是牆頭草,對沈溪沒那麼大的敵意,不想爲了幫謝遷而得罪沈溪這個皇帝跟前的紅人。

而且,誰知道謝遷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但這次謝遷出面反對來年戰事,很多大臣心裡就有數了,相互對視一眼,一齊躬身行禮,順着謝遷的話勸說:“望陛下三思……”

朱厚照沒料到自己說話做事會遇到這麼大的阻力。

以前劉瑾擅權時,他曾多次參加朝議,除了沈溪出來參劾過劉瑾外,旁人對任何事都不動聲色,根本沒現在這麼多麻煩。

他心想:“朕賞臉出席朝會,不過是想跟你們這些大臣打個招呼,現在倒好,一個二個蹬鼻子上臉,反對這般激烈,難道朕沒有你們同意,就不能把政策推行下去了?”

朱厚照把心一橫,正要說話,突然看到沈溪從隊列中走了出來,只能先把話嚥下去。

朱厚照問道:“沈卿家,你有話要說?”

沈溪點頭:“微臣認爲,謝閣老意見並無不妥!”

“啊!?”

這下不但朱厚照看不懂,在場朝臣也都糊塗了。剛纔謝遷還在彈劾沈溪,沈溪也爲自己進行辯駁,二人脣槍舌戰,就差掐架了。

現在倒好,一轉頭沈溪居然同意謝遷的提議?

朱厚照黑着臉問道:“沈卿家,朕沒聽錯吧?朕要增加開支,乃是爲了愛卿領銜的兵部,爲來年戰事着想,您……居然贊同謝閣老的觀點?那你的意思是說,來年不出兵征伐草原了?”

朱厚照這麼說,是因爲他有種遭到背叛的屈辱感……朕剛纔幫你說話,結果你倒好,跑出來支持你的敵人!

沈溪搖頭:“微臣並不認爲來年戰事不該打,反倒認爲應該照常打,只是在規模上,可以略微縮小,兵馬數量,包括軍需用度可以適當裁減……”

聽沈溪這麼說,朱厚照微微鬆了口氣,他心目中那個平草原的夢想,其實現在的朝廷甚至歷朝歷代那麼多大臣,只有沈溪才能配合和支持他,不然就算換于謙、張輔等名臣前來也無濟於事。

如果沈溪不準備打這場仗,那他徹底沒轍了。

但聽沈溪繼續說道,“……至於兵器和糧草輜重,微臣認爲可以遵照謝閣老所提建議,找專人到民間籌措,比如以工商稅改革來創收……不知謝閣老意下如何?”

謝遷側過頭,好像根本就不想聽沈溪說話。

朱厚照打量謝遷一眼,越發來氣:“朕怎麼就找了這麼個老頑固當首輔?看看沈先生,爲了獲得你的同意,都委屈自己,向你做出妥協了,你這老頑固就如此冥頑不靈?”

談判陷入僵局。

朱厚照這個時候終於明白一個現實,那就是無論什麼事,只要拿到朝堂上來說,就一定會出現波折,而不是心中所想那樣他可以一言而決。

朱厚照黑着臉,暗忖:“氣死朕了,看來以後有什麼事不能跟這些老東西商量,看他們一個二個油鹽不進,簡直跟犟驢一樣,朕不拿出點顏色來給他們瞧瞧,他們還以爲朕這個皇帝是個擺設。”

朱厚照霍然站起,用威嚴的聲音說道:“沈卿家,你不必跟謝閣老廢話了,這件事,由朕做主,頒旨天下便可。”

“陛下,您這麼做,怕是不合規矩。”謝遷一聽朱厚照要跳過朝堂直接做決定,馬上提出反對意見。

謝遷說完,想召喚一班老臣跟自己一起抗議,結果等他轉過身遊目四顧時才赫然發現,朝堂上除了他和沈溪外,其餘人都低着頭,一語不發,模樣要多溫順就有多溫順,沒有誰願意跟他站到同一戰線上。

謝遷迅速意識到一件事:“經過劉瑾專權這幾年,朝廷那些正直之臣差不多都被革職,投閒置散,現在朝中這班人,要麼是軟骨頭,要麼便是油滑的年輕後進,更願意隔岸觀火。”

朱厚照不知謝遷心理變化,大聲道:“這件事本利國利民,朕要進行工商稅改革,不單純是從商人手中收錢,更要給他們方便,以便賺更多銀錢,讓大明工商業更加發達,屬於雙贏的好事,怎麼到了你們這些老臣口中,就成了禍國殃民之舉?”

因爲這時代的人,尤其讀書人對逐利者的排斥,以至於商人的社會地位非常低下,而朱厚照這個皇帝顯然是個異類,居然公開爲商人搖旗吶喊,還拿出要振興工商業的口號,這跟儒家思想背道而馳,越發讓在場大臣心生牴觸。

但牴觸歸牴觸,就是沒人站出來說話,尤其那些經歷過劉瑾擅權的老臣,都懂得明哲保身之道,現在跟一個不理朝政、專橫跋扈的少年帝王講道理,純屬是拿自己的身家性命開玩笑。

朱厚照瞪着謝遷道:“謝閣老不必多言,這件事朕回去後會仔細參詳,時候不早,朕有些疲累了,諸位卿家請回吧!”

或許是朱厚照察覺到在朝堂上商議事情沒什麼實際意義,乾脆提出散朝,準備獨斷專行一回,全力支持沈溪進行改革。

“陛下……”

謝遷不想就這麼結束,畢竟正德朝面聖的機會太少,若不趁此機會多奏些事,下次見到皇帝還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去了。

朱厚照怒道:“謝閣老,做事要適可而止,朕已經決定押後再議,你怎麼還不依不饒?難道你要抗旨不遵不成?你不走,朕可要走了!”說完,朱厚照不理會大殿裡衆多大臣,直接站起身,一甩袖出了乾清宮大殿後門,張苑和戴義等太監看到這一幕不知該說什麼纔好。

“謝中堂,您說現在怎麼辦……”

這會兒大臣們纔敢說話,一個個往謝遷身邊聚攏過去。

……

……

朱厚照氣沖沖地返回乾清宮後殿,跨進殿門,他直接把門邊兩個花瓶推倒在地,隨後快走幾步,到了大殿中央,把桌子上的文房四寶掃到了地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服侍一旁的太監和宮女大氣都不敢出,縮着腦袋看朱厚照在那兒發泄怒火。

“氣死朕了,氣死朕了!那些老東西,一個個不讓朕省心,劉瑾才倒臺多久?就跳到朕頭上拉屎拉尿了,簡直是養不熟的白眼狼!”朱厚照嘴上罵個不停。

張苑、戴義和小擰子從前殿過來,剛跨進後殿門,就聽到朱厚照喋喋不休,張苑和戴義老而成精,都不敢靠攏,遠遠地站着等朱厚照發脾氣結束。

只有小擰子硬着頭皮上前勸說:“陛下,您消消氣啊。”

朱厚照道:“朕怎麼消氣?你不看看那些大臣,不思皇恩,朕決定的事情難道對天下人有害嗎?朕要平定草原,那是爲了大明千秋基業着想,難道要養虎爲患,跟前宋一樣,最終被外夷滅國嗎?”

小擰子這下不敢接話了。

朱厚照憤怒之餘,突然想起什麼,一擺手道:“小擰子,你去把沈先生叫來,他剛纔被人彈劾,一定是以謝於喬爲首的那幫老傢伙要針對他……朕信任誰,這些人就會拿誰當標靶,劉瑾就算了,沈先生他們居然也如此對待,簡直就跟瘋狗一樣……朕有話要對沈先生講……”

“是,是!奴婢這就去。”

小擰子巴不得早點離開朱厚照這個隨時可能爆炸的炸藥桶,領命後恭敬退下。

張苑和戴義相視一眼,表情有些不自在。

朱厚照瞪了二人一眼,喝斥道:“你們杵在這兒做什麼?還不趕快回司禮監,幫朕處理奏疏?你們再不用心辦事的話,朕靠誰來支撐這個朝廷!滾!”

本來身爲司禮監太監,奉旨辦差對張苑和戴義來說是好事,但二人聽了朱厚照的話,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尤其是張苑,感覺自己做事不得朱厚照欣賞,若是這次皇帝要強行推進工商稅改革和增加兵部用度,他會非常難做。

張苑退出乾清宮後殿時心想:“本來沈之厚可以幫我,結果倒好,我那大侄子對我避而不見,現在好不容易纔讓謝於喬幫忙,誰知道陛下的決定竟跟謝於喬發生衝突,難道我就這麼時運不濟,連個幫手都找不到?”

就在張苑自怨自艾時,旁邊戴義道:“張公公,您說這事……”

張苑斜着看了他一眼:“這事……什麼事?跟咱司禮監有關?”

“怎能說無關?”

戴義着急地道,“陛下急着要做決斷,司禮監只能遵照陛下的意思辦事,可謝中堂的態度你也見到了,若這件事得不到內閣支持,那回頭無論做什麼,朝中都沒人支持咱,司禮監不就跟個空頭衙門一樣?”

張苑搖頭:“謝於喬斷不會如此。”

戴義聽張苑直接稱呼謝遷的字號,臉上不由帶着苦笑,道:“那一切就全拜託張公公您了,畢竟監裡都要聽從您的吩咐。”

張苑點了點頭,開始琢磨之後去見謝遷該這麼說。

他心想:“我若是拿出強硬的姿態來,謝於喬應該會妥協吧?”

……

……

朱厚照直接甩袖離開,這並沒有出乎沈溪意料,當知道朱厚照要在朝堂上議事時,他就知道事情不會順利,謝遷那幫老頑固不會輕易給他改革的機會。

歷朝歷代推行改革,都會經歷一番鐵血清洗,清除政敵,商鞅變法如此,王安石變法也如此。

沈溪本以爲劉瑾已爲自己掃清障礙,現在才知道,原來劉瑾清掃出來的路還不夠平坦,之前一直聲稱支持自己的謝遷,突然成爲最爲強硬的對手。

朱厚照一走,謝遷成爲衆人關注的焦點,沈溪的處境則顯得分外尷尬。

不過沈溪沒太當回事,他在朝堂上特立獨行不是一天兩天,真正能跟他這樣的年輕後輩打成一片的官員可說一個沒有。

沈溪隨着人流出了乾清宮大殿。

謝遷沒有跟沈溪打招呼的意思,因爲此時他也有點“心虛”,到底是把自己一手提拔的年輕後進彈劾,還是用一種近乎無賴的方式。

沈溪自然也不會拿自己的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在他看來,你謝老兒要阻止我改革,大可拿出一些大道理說事,憑空誣陷我跟閹黨暗中來往算幾個意思?平時都是我誣陷人,第一次遭受誣陷,對象居然還是以正直著稱的謝老兒,看來你以後不想跟我有任何政治上的協商和來往了!

大臣們出了殿門,前面小擰子急匆匆過來。

見到小擰子,很多人已經意識到他前來的目的,不用說朱厚照肯定不會挽留謝遷,更不會爲其帶話,而朱厚照現在跟沈溪幾乎穿同一條褲子,對象不言自明。

等小擰子往沈溪而來,更印證人們的判斷,看到這一幕的大臣心裡羨慕嫉妒恨,卻無可奈何,畢竟他們再怎麼努力也沒法得到沈溪這般待遇。

“沈大人,陛下請您過去一趟,有要事跟您商議。”小擰子道。

人流停下,就連謝遷也駐足往這邊看,沈溪成爲衆矢之的。

之前朱厚照已放出話來,說是押後再議,但其實就是要武斷做出決定,而朱厚照想乾綱獨斷的事情,沒有沈溪支持難以推進,無論是工商稅改革,還是來年那場在世人看來不靠譜的遠征,前提都要有沈溪才能施行。

可以說少了沈溪,朝堂上瞬間就會風平浪靜。

沈溪本不想去見朱厚照,但他不想跟朝臣一起出宮,寧可暫時找個地方安靜一下,整理一下思路。

“勞煩擰公公帶路。”沈溪對小擰子道。

小擰子趕緊在前引路,沒走出幾步謝遷已攔在前面,高聲質問:“你們這是要往何處去?”

小擰子陪笑道:“謝閣老見諒,小人奉皇命辦差,請沈尚書前去見駕。”

“陛下要見沈之厚,可有說過見旁人?”

謝遷不依不饒,現在大臣們都認清一個現實,那就是一旦沈溪去見朱厚照,很多事就將跳過朝堂而直接決定下來。

本來通政使司到內閣再到司禮監的批閱流程,最終也是要朱厚照拍板。

沈溪是兵部尚書,有權上疏言事,而朱厚照有裁決權,可以跳過所有中間環節,直接任命沈溪執行,如此一來便沒有內閣和朝廷其他衙門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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