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家外亂成一團,所有的東西都被翻出來,扔得滿地都是。
“發生了什麼事?”
古千嶽與葉眉芳剛從外面回來,看到屋子裡一片狼藉,兩人驚訝地皺緊眉頭:“家裡進賊了嗎?”
“不是,夫人,”
旁邊正忙碌收拾的傭人開口解釋:“是小姐弄的,小姐從下午回到家後就開始翻東西,把家裡所有的地方都翻了個遍,現在正在地下室裡。”
“什麼?”
一聽是自己的寶貝女兒弄的,古千嶽和葉眉芳對望一眼,隨即不約而同的擡腳往地下室走去。
“妍妍她在幹什麼?”
“妍妍!”
古家的地下室很久已經沒被打開過,以前是用來收藏有紀念價值的舊物,但最近這些年,古千嶽雖然沒有明說,掛在門上的那把大鎖卻像是無聲的警告。
警告誰也不能打開這扇門。
“妍妍是怎麼打開門的?”
古千嶽神色凝重,連外套也來不及回來:“她哪裡找到的鑰匙?不是讓你把鑰匙收好的嗎?”
地下室裡藏有絕對不能讓人知道的東西。
“我怎麼知道?”
葉眉芳也是一臉疑惑的樣子:“她把家裡都翻了遍,難道是要找什麼?”
“找什麼也不能去到地下室!”
古千嶽怒斥:“你沒和她說過嗎?!”
“你這麼大聲說我幹什麼?”葉眉芳反駁回頭:“她這麼大的人了我還能時刻看住她不成?妍妍,”
說着,葉眉芳已經推開地下室的門,頓時一股塵封的灰霾撲面而來,嗆得他們趕忙掩上口鼻,不斷用手去揮趕眼前的灰塵。
“妍妍!”
古千嶽氣得大叫:“你無緣無故的跑來地下室幹嗎!?要瘋了嗎?”
地下室裡開着一盞偏暗的白光燈,只能勉強看清楚視線,古千嶽的聲音在密不透風的空間裡循環迴盪,並沒有聽到古妍妍的答話。
“妍妍怎麼不說話?”
古千嶽心裡突地一驚,一種不安的預感浮起來:“妍妍,你在裡面嗎?”
“妍妍不會是被裡面的灰塵嗆得暈過去了吧?”
葉眉芳焦急的越過古千嶽,先一步跑下樓梯往裡面衝進去:“我的寶貝女兒,你可千萬別出事……啊!”
“怎麼了?”
看到妻子突然像被定身一樣停下來,古千嶽奇怪的跟上去:“妍妍不在裡面?”
好幾秒鐘後,葉眉芳才僵硬的轉過頭,她扭動脖子的時候僵硬得似乎還可以聽到像機器人一樣咔咔的聲音,臉上也帶有詭異的恐慌。
“不是,千、千嶽,”
葉眉芳的聲音也很僵硬,幾乎是捏着喉嚨叫出來:“妍妍,她、她把那個東西找出來了!”
“什麼東西?!”
古千嶽心裡又是重重的一個上落,連忙跑上去推開葉眉芳。
燈光莫名其妙的晃了幾下。
光線微暗的地下室內,和外面一樣……不,是比外面更加亂;地上扔滿陳舊的箱子,裡面的物品被翻找得亂七八糟,基本沒有了可以走路的地方。
而古妍妍則坐在中間,她前面倒放着一個黑檀木、只有一個鞋盒大小的箱子,箱子已經被打開,裡面的東西都被翻了出來。
古妍妍不知道在看什麼,正看得入迷,連爸爸媽媽叫她也不管。
古千嶽一看到那個箱子,渾身狠狠的顫慄幾下。
“妍……”
好不容易他才穩定下慌亂的心神,粗聲粗氣的大聲叫起來:“古妍妍,你在胡鬧什麼?!趕緊把那個東西放好!”
聽着身後咆哮般的叫聲,看得入迷的古妍妍終於回過神,轉過頭好奇的舉起手裡的一本陳舊、樸質的相冊。
“爸爸,這相冊裡面的人是誰?爲什麼我都沒有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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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凝重的客廳,古妍妍第一次被古千嶽罵得狗血淋頭。
“你說說你都幹了什麼好事?整天就會逛街買奢侈品,只會吃喝玩樂,好,老子有錢,不在乎你的揮霍!那你可以聽話一點嗎?不是告訴過你,沒事別去地下室,你不但去了,還把裡面的東西全部翻出來。看看你這不長進的都幹了什麼好事出來!”
古妍妍低頭站在他前面,被罵得眼淚簌簌往下掉,臉上也是一陣青一陣紅的。
她不就是看了一本相冊嗎?爸爸至於發這麼大的火嗎?
“好啦,”
到底還是葉眉芳心疼女兒,連忙站起來阻止他繼續罵下去:“你都罵了有差不多半小時,夠了,妍妍她知錯了。”
“就是你整天寵溺她,纔會讓她越來越大膽的,”古千嶽橫眉一瞪,連她也罵起來:“早就和你說過,要把東西放好!放好!看看現在惹出什麼麻煩了!”
“能惹出什麼麻煩!”
葉眉芳本來是打算勸他的,結果一聽到他連自己也罵,忍不住反駁道:“不就是一本相冊嗎?還能有什麼麻煩?你再罵大聲一點,讓附近的人聽到纔會惹麻煩!”
“你!”
古千嶽一窒,氣得滿臉青紅。
“我有說錯嗎?”
葉眉芳看他真的氣得不輕,連忙又放緩語氣:“你有什麼要說女兒的就好好說,一張嘴就罵人,也不怕附近的人聽進去嗎?”
“我不管了!”
古千嶽把手重重一揮,“既然你這麼有理,這事你擺平它!”
“我擺平就擺平,”
葉眉芳嘀咕一句,然後望向古妍妍:“妍妍,你先告訴媽媽,你在找什麼東西?”
“找一個鐲子。”
古妍妍擦擦眼淚,“玉的。”
“玉鐲子?”
葉眉芳楞了楞:“首飾不都是放在樓上嗎?你跑去地下室找什麼?要找什麼玉鐲子我的首飾盒裡面沒有?”
“不是你戴的那些啦,”
古妍妍比手畫腳的說出葉艾的話:“葉阿姨說她以前爲東方墨訂婚的時候,給了古家一個玉鐲子,只要找到那個信物,我就有可能是東方墨的未婚妻。”
所以她纔會回來翻箱倒櫃的找。
“有這樣的事?”
葉眉芳:“所以你還跑到地下室去找?”
“對啊,我想着既然是葉阿姨二十多年前給的玉鐲子,說不定早就被你們收藏起來,可是我怎麼找也找不到,反而……”
古妍妍頓了一下,神情充滿疑惑,視線奇怪的盯着媽媽。
“媽咪,我找出的那本相冊,裡面有一個女人很像木槿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