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沒有說出“他”是誰,兩人都心照不宣的知道口中說的人是……
東方墨。
“木槿知,你別多想!”
安小雅把電話卡拆出來,聲音冷漠得像是談論一個陌生人:“回來就好好生活,那個花心大少你就別去招惹了。”
反正這幾年以來,東方墨也不會寂寞。
認真算了一下,單單是被報紙雜誌拍到的和他在一起的女人就十個手指頭也數不過來;要是再加上沒有被拍到的……
安小雅沒好氣的朝天花板翻了個白眼。
呵呵呵,那個花心大少估計都擁有了一個後宮。
反正安小雅是絕對認爲東方墨太花心,木槿知再和他一起肯定會受到傷害的!作爲死黨閨蜜,她當然要義不容辭的阻止這種事情發生!
“小雅,”
木槿知脣瓣動了幾下,嗓音輕輕的有點不敢問出來的樣子:“東方墨他……這幾年過得怎麼樣?”
這句話其實在下午的時候她就想問的,只是不知道爲什麼,一直拿不出問話的勇氣。
難道是因爲她從雜誌上看到的照片,所以才下意識的不敢問?
怕得到的答案會和自己設想中的一樣?
“過得可逍遙快活了,”
安小雅不屑的嗤了嗤:“連以前的情場浪子易沛然也比不上他快活。”
“…哦。”
只是一句話,就清楚說出她心裡的隱隱作痛。
易沛然還沒有和小雅在一起的時候,在霖市已經是出了名的情場浪子;現在東方墨比他還要出名,說明什麼?
木槿知抿了抿脣角,不願意再猜想下去。
此時,兩人已經走到大街上,前方的車流來往,鳴響聲、喇叭聲不絕於耳,氣氛有點乾澀,木槿知逃避一般連忙擡頭望夜空。
城市的夜空沒有星星,只有五彩霓虹燈的顏色,不像山裡,一擡頭就是整片璀璨的星空。
所以……
木槿知眼眶發酸的盯着夜空,找了又找也沒能找出一顆像他的星星。
現在她連看星星想念他這麼簡單的事情都是奢望了嗎?
“別想了,”
不忍看好友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安小雅一把攬過她肩膀,帶着她往車子走去:“那個花心大少有什麼好捨不得的。槿知你現在又漂亮又有本事,霖市裡多得是又好又專一的男人!我帶你出去轉一圈,包管立馬就有男人上來問你要電話號碼了!”
木槿知由得失笑起來:“有這麼誇張嗎?”
“我纔沒有誇張。”
安小雅擡起手指,又是摸摸木槿知的臉,又是捏捏她的下巴,活生生的一副調戲模樣:“以前的你恬靜漂亮,現在回來後,除了比以前更漂亮外,身上更是多了一種、一種……”
安小雅一時間找不到形容詞,埋頭苦思了好一會兒後才突然一拍手掌:“對了!是多了一種自信沉穩的氣質!英氣中帶有女人味,恬靜中還透着魅惑!”
她可沒有半點兒誇張。
再次回來後的木槿知,可能是因爲在山上生活了幾年,身段比從前更纖巧靈活,湛清的眼眸黑白分明,一股動人的靈氣在她身上若隱若現。
安小雅想:她要是男人,可能也會忍不住被迷住。
木槿知被好友誇得臉頰紅起來:“小雅,你這油腔滑調的是不是跟易沛然學的?”
“我說的可是大實話。商場就在不遠處,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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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市的商場是一如既往的人山人海、琳琅滿目,各式或新穎或奢侈的品牌店更是一間又一間。
在大山裡呆了三年,木槿知心情一掃剛纔的失落,挑好手機後,新奇又愉悅地和安小雅一間接一間的店鋪看過去。
“你哪裡來的錢?”
兩人並肩而走的時候,安小雅好奇的問她:“槿知,我以爲你會沒錢的?”
畢竟是三年多沒有工作的人。
“以前存下的嘛,”
木槿知挽着她的手臂,一邊兒看一邊兒解釋道:“小雅,我以前也是有工作的人。”
而且工資還不低,再加上東方墨時不時給她加個工資、添個福利的,她就算三年沒工作,也還是能在大城市養活自己一段日子的。
“嘖,那存了多少?”
安小雅挑眉:“聽你口氣難道是隱形的小富婆。”
“哈哈,不告訴你。”
“這衣服好不好看?”
說話的時候,兩人來到一間知名的服裝品牌店裡,安小雅性子永遠麻利,二話不說連續挑了好多套衣服,有裙子也有褲子,然後一股腦的塞到木槿知懷裡。
“喜歡嗎?都去試試!”
“啊?我怎麼試得了那麼多衣服?”
木槿知把衣服一件一件掛回去:“不是你要來買衣服的嗎?爲什麼變成我要試穿了?”
她還以爲小雅把她帶來這裡是爲了自己買衣服的。
“我買什麼衣服?”
安小雅沒好氣的輕啐,然後捏起木槿知身上的短袖衫:“木槿知,雖然你是從大山裡回來的,但是好歹你也要收拾一下自己。看看你身上這件,都洗得發白了,你還好意思穿出來逛商場?”
“我有什麼不好意思?”
木槿知眨眨眼睛:“我這衣服雖然舊了,但很乾淨的。而且這種麻質布料穿着也很舒服,透氣又吸汗,這件短袖我都穿了四年多。”
“四年?我天!”
安小雅擡起手一拍自己額頭:“我三年前好不容易改掉了你節儉的毛病,誰知道一夜回到解放前,你比三年前更節儉了。”
以前的木槿知就是很節儉的一個人,衣服都捨不得買多一件,後來進入曙陽集團後,好不容易衣服品味終於有了提升,誰知道在山上生活後,再次變回從前性子。
“我不管!”
安小雅作爲一個時尚設計師,是絕對不能容許好友隨便下去,再次把衣服塞過去。
“你今天一定要換掉這一身,如果你不肯要的話,我就全部買下來送給你!”
同一時間,霖市的另一個燈火璀璨的地方。
坐在電腦前埋首工作的男人冷酷專注的看着文件,倏然,“滴滴”的信息聲從他隨便扔在前面的手機裡傳出來。
深邃的黑眸隨意掃一眼短信,下一秒,男人嘭的從座位上震驚站起來。
手機屏幕上,一個很久、很久沒有動靜的卡號諷刺一般終於顯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