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冉的思維還停在上一個話題裡沒有出來,聽他這麼一說後,黛眉又忍不住蹙了起來,“什麼?”
“琥珀餐廳新引起一種魚,肉質肥美,十分入口,午餐可以訂在那,嚐嚐口味。”厲冥禹也起身,拿過襯衫套上後輕聲說道。
一直以來,他的心思總是搖擺的,可在蘇冉徹底走出半山的時候他才恍然體會到孤獨的可怕,只是短短的九天時間,他竟然改了一貫面對孤獨的從容,那麼害怕孤獨,那麼害怕寒冷。在他很小的時候,他已經爲自己選擇了一條不再幸福的路,可現在,他開始對這種男女之間的幸福有所期待,有所貪婪,這種心情讓他很放鬆,人都是自私的,他想要擁有這份放鬆。
見他十分自然地走進洗手間,蘇冉也忍不住跟了上前,皺了皺眉,“你不是頭疼嗎?”
“魚肉裡含有豐富的蛋白,可以緩解頭疼,你是個作家,這麼一個常識不懂嗎?”厲冥禹打開水龍頭洗了把臉。
蘇冉疑惑了,是嗎?她怎麼沒聽說過?
“你總是要吃飯的吧?時間到了,兩個人總好過一個人,想要時間來解決問題,你首先要遵從現狀才行。”他衝着她輕笑,淡若清風說了句。
蘇冉想了想,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
厲冥禹拿過毛巾,看着她消失的方向,良久後擦了把臉。
和薇醒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看了一眼牀頭旁的手錶後一驚,趕忙匆匆起牀,洗漱,然後坐在化妝臺前開始化妝。畫着畫着她便聽到門口有淡淡的笑聲,擡頭一看,是和君灝倚靠在門旁,沒搭理他。
和君灝倒不以爲然,慵懶說了句,“我真想不通,你天生麗質的幹嘛總往自己臉上拍一些毀容產品?這人啊就是不滿足,長得挺漂亮一人,還想用化妝品讓自己變得更加漂亮,結果臉色和皮膚卻越弄越糟,然後越糟糕就越化妝,真是惡性循環。”
“你懂什麼?”和薇不悅地瞪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鏡中的自己,想了想,“我真的天生麗質?”
“這麼不自信啊?你跟二姐長得那麼相似,你看她什麼樣就知道自己什麼樣了,不過二姐可不像你似的,她好像從來就不愛化妝。”
“別將我和她混爲一談。”和薇原本聽着還挺高興的,卻在聽到他提及了蘇冉後,心情再度低落。
和君灝聳聳肩膀,轉身要走。
“哎,等等——”和薇在身後叫住了他。
和君灝又返回她的臥室,“怎麼了?”
和薇看着他想了想,指了指旁邊的沙發,“你進來坐,我有事要問你。”
白君灝感到奇怪,但還是走進來坐下,和薇起身,探身看了看走廊,然後關上房門。
“大姐,你幹嘛?不會是因爲我昨晚看到你喝醉酒的糗態殺我滅口吧?”白君灝誇張地做害怕狀。
“認真點,我有正事要跟你談呢。”和薇不悅。
白君灝閉嘴。
“君灝,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手裡還有3%的和氏股份吧?”和薇開門見山直接問。
和君灝沒料到她會問這個問題,點頭,“沒錯。”
和薇舔了舔脣,“我知道我提出的這個要求有點過分,但爲了和家我只能這麼做了,你能不能把你手中的和氏股份轉讓給我?我會按照現階段的市值折現給你。”
“大姐,你要做什麼?”和君灝不解。
“你就別管了,君灝,你不是一直很想安心做攝影嗎?和氏集團的事情你既然沒興趣,那麼幹嘛還浪費手裡的股份呢?你放心,我會無限支持你的攝影愛好,無論你想讓我資助什麼,或者我都可以幫你開一家攝影公司——”
“等等,大姐,你真的把我弄糊塗了。”和君灝打住她的話,“是不是和氏集團出什麼事了?”
和薇的眼神竄過一抹暗沉,喃喃道:“不是出事,而是我把希望太過於寄託在一個人的身上,結果才發現自己不過是徹頭徹尾的傻瓜,從今天開始,我不能再做傻瓜了。”
和君灝聽得更是一頭霧水,“大姐,你究竟在說什麼呢?這跟你要收購我手裡的股份有什麼關係?”
“總之,你就將你手中的股份轉讓給我就好了,我——”
“叩叩叩……”
和薇正說着,房門卻被輕輕敲響,緊接着白初蝶溫柔的嗓音揚了起來——
“君灝、小薇,你們在裡面嗎?午餐已經好了,下來用餐吧。”
和薇的臉色倏然變得難看,起身猛的打開房門,站在門口處的白初蝶嚇了一跳,和薇死死盯着白初蝶,眼睛裡幾乎都要冒火,這個歹毒的女人,純心故意!
“大姐,我們一邊吃飯一邊聊吧。”身後,和君灝站起身,摸了摸肚子,餓了。
和薇的心情早已被破壞了,氣急敗壞地說了句,“沒什麼好聊的了,我去公司!”說完,拿過包包走出了房間。
“大姐——”
“君灝!”白初蝶開口叫住了和君灝。
和君灝一頭霧水,指了指和薇下樓的身影,“大姐這是怎麼了?”
白初蝶眼睛裡竄過一抹精光,但很快消失了,拉住和君灝溫柔說道:“下樓吃飯吧。”
“哦。”和君灝也沒再當回事。
從琥珀餐廳出來後已經是下午一點半了,這個時間是全天最熱的時候,烤的地面幾乎都快要冒油。街上的行人不多,基本都鑽空調下面去乘涼了,琥珀的對面是一座高聳商業大廈,鋼化玻璃折射着驕陽,有幾名工人半吊在大廈的外面做玻璃清潔。
再遠一點有施工現場,風吹起的時候會捲起一點風塵。
這原本是一個很平常不過的午後,一如平時的安靜慵懶,所有人,有忙碌的,有悠閒的,卻從未想過會有意外發生。
但意外,就是發生了,在這樣一個下午,在所有都誤以爲是平靜的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