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原本以爲他沒有預約挺惋惜的,聽他這麼一說後眼睛一亮,“佟佑先生啊,您稍等一下,我馬上進去通知一下和小姐。”說完,急匆匆朝着裡面的辦公室走去。
蕭燁磊站在原地,看着秘書消失的方向,一抹思索劃過眼眸,看樣子外面的傳言果然不假,和薇不過是個空架子。
很快,秘書就回來了,通知他可以直接到辦公室。
蕭燁磊在秘書的引領下走到和薇的辦公室,說了句道謝的話後敲門走了進去。
辦公室的面積很大,環繞的落地窗視野十分開闊,因爲地處繁華地段,所以放眼望去,城市最美的面貌全都盡收眼底。和薇站在窗子前,看着窗外,一襲利落的白色套裝,手工裁剪十分精準地將她優美線條描繪出來,披肩的捲髮更顯嫵媚,聽見敲門聲後,她微微轉身,看向走進辦公室的蕭燁磊。
這一瞬,蕭燁磊似乎從她身上看到蘇冉的影子,他從沒見過和薇,只見過照片,心中不由感嘆,人有相似,但氣質是截然不同的。
相比蘇冉的清雅隨意,和薇散發的是一種強烈的女強人氣勢,她的目光鋒利,即使不說話,也能感受到不容忽視的氣場。都是從一個娘肚子裡出來的,相差這麼多。
“你就是蘇冉掛名的弟弟?”和薇示意他坐下後,直截了當問道。
一句話,就似乎充滿了火藥味。
資香是要。蕭燁磊勾脣笑了笑,也直接回答,“來你這裡,我只是蕭燁磊。”
“這麼肯定我會要你?”和薇不動聲色地打量着他,的確一表人才,蘇冉跟他同一個屋檐下那麼多年,難道一點都沒動過心?守着這麼一個俊俏的男人,爲什麼還要跟她搶男人?
“還是請和小姐看過我的資料後再下定論吧。”蕭燁磊從公文包裡拿出一份文件夾,走上前推到了和薇面前,“這是我這幾年的研究成果,和小姐是時尚界的翹楚,應該很清楚哪一款香水是用了我研製出的原材料,其他公司我不清楚,不過卻清楚知道,和氏,沒有這方面的專業人才。”
和薇一頁頁翻看着資料,看得很認真,聽得也很認真,看完後將文件夾闔上,看着他輕輕一笑,“看樣子,你對和氏還挺了解的,你還知道些什麼?”
蕭燁磊坐回到沙發上,筆挺的西裝彰顯他的自信,絲毫沒有昨天頹廢的模樣。“和氏原本是調香起家,但也因爲蘇映芸的離開而徹底跟調香借無緣。今年和氏又重新投資香水市場,雖說只是一個品牌,但也多少挽回股東們對董事會的信心,那些人只是想着賺錢,哪會知道,調香行業往往跟文化產業一樣,前期的投資很重要,只有將各個渠道鋪平纔會盈利。‘謎底’的調香師是蘇冉,她自然不會額外同和氏索求高額調香費用,但在原材料的選擇上和氏就不同了,每一批的‘謎底’生產完畢後,就意味着和氏要花大價錢進原料回國,其中不但包含了高額的進口稅,而且在運輸的途中也會產生污染,影響香水的質量。當然,你們也試圖在國內尋找這類原材料,可惜往往都是失敗告終。投資香水行業原本就是爲了獲取高額利潤,你是時尚界的權威,應該知道奢侈品行業的利潤空間有多大,這樣勞民傷財的做法,也許你早就看不下去了。”
和薇盯着他,良久後說道:“這些,是蘇冉告訴你的?”
“和氏的問題,不需要通過別人的口來說,只需要這裡動一動就可以了。”蕭燁磊指了指腦袋,脣邊的笑略顯不羈。
和薇又看了他半天,“你很聰明。”
蕭燁磊勾勾脣,沒說話。
“既然這麼聰明,那你知不知道我看不下去的真正原因是什麼?”和薇也勾脣,問了句。。
蕭燁磊擡手攏了攏頭髮,眼底盡是瞭然的模樣,“和氏財大氣粗,就算硬生生用錢去砸出一個品牌也綽綽有餘,和小姐當然不會擔心市場銷量問題。之所以讓你反感,原因就是‘謎底’的本身,這款香水是你妹妹調製的,而決定投資香水的人卻是你的丈夫,姐夫幫助小姨子提升名氣倒也無可厚非,但這個所謂的姐夫四年前卻是小姨子的丈夫,你說這個關係是不是太混亂了?和小姐心高氣傲,怎麼會眼下這口氣?”
“看樣子,你對和家的情況真的很瞭解,我是否能評價你是個有心人?”和薇冷笑,可他剛剛的字字句句全都戳在她的胸口上。
“有心人也要因人而異,就看看和小姐怎樣安排我這個有心人了。”蕭燁磊輕輕笑着,“和小姐也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將什麼人安排在什麼地方纔是真正的施展所能,所謂的有心人,能留在自己身邊的,纔算是有心。”
和薇聞言後,眼神凝聚思考,脣邊慢慢勾起笑意,將他的資料揚了揚,“最後一個問題,你喜歡蘇冉?”
蕭燁磊看向她,笑中透着十分的堅定,“錯。”他一字一句道:“我,是愛上了蘇冉。”
“好,敢愛敢恨,我喜歡。”和薇一笑,擡手按下桌上的電話鍵,“叫人事經理進來,今天就爲蕭先生辦理入職手續。”
電話另一端馬上去安排了。
“蕭先生,希望我們合作愉快。”她起身,主動走到蕭燁磊面前,朝他一伸手,做主動邀請狀。
蕭燁磊笑了笑,伸手與她相握,“應該是,爲了我們能夠各取所需,合作愉快。”
和薇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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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園,肅靜。
午後的陽光灑落在每一塊的墓碑上,人生前是不平等的,其實死了之後也是不平等的,偌大的墓園,也早已將死人分成了三六九等。
墓碑上,小女孩盈盈的笑容格外憐人,男人高大的身影略微遮住了映在照片上的光線,他的眸染上無盡的傷痛,擡手,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撫落她的笑容,鑽心的疼痛倏然襲來,痛得他幾乎斷了呼吸。
身後,驀地揚起一道冰冷的嗓音——
“十年後你纔想來贖罪,會不會太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