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妃聽得景銳有意讓景謙結親,不待景銳說完便沉了臉色,將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扔,怒道。
“你與林如海有交情,想爲他照顧女兒,我管不着你可你就這樣將我孫子賣了,是不是提前知會我老婆子一聲,你是當老身死了嗎?”
景銳見老太妃當真怒了,忙站起來道。
“母妃莫氣,兒子這不是急巴巴的回來向您拿主意了嗎?”
老太妃聞言冷笑一聲,斜眼看向景銳道。
“讓我拿主意?你是我肚子裡出來的,你是什麼人我還不知道,只怕早就已經應承下來了。你來不是讓我拿主意而是例行告知對嗎。”
景銳聽了尷尬的笑了笑,才道。
“母妃先別動怒,聽兒子說完,若您仍是怪罪,兒子便也認了。”
老太妃雖生氣,卻也知道景銳行事自有其道理。聽聞此言便冷哼一聲,閉上雙眼往後一靠,好似休息了一般,景銳知道老太妃這是給他機會解釋,便坐回椅子上繼續道。
“這次兒子去蘇州途中夜宿時,巧遇當年爲謙兒診治的高僧,他贈兒子一言說,謙兒命定之人已經出現,只要謙兒找到此人便可破了之前的命格,之後再也不必長期在寺廟清修了。”
老太妃聽道這已睜開雙眼,坐直身子,景銳注意到卻沒有聽下來的意思,繼續道。
“那高僧並未說命定之人在何處,只說讓兒子帶謙兒到南方一遊,所以兒子與謙兒離了靈隱寺便想在附近轉轉,是謙兒想去揚州,兒子便由了他。在渡口之時恰巧遇到林如海之女黛玉回揚州因沒有提前打點好船隻便搭了我們的船。”
“你是想說那林黛玉便是謙兒所找之人。”
此時老太妃已恢復平靜,說到這裡下面要說的話她便能夠猜出了。景銳呵呵笑道。“正是。”
太妃聞言皺了皺眉頭,又問道。“你又是如何確定。”
“當日可是謙兒先相中身家女孩的,分別後便將人家的身份來歷打聽了個清楚,後又叫我帶他去人家府上的。如海只有這麼個女孩,其幼時便被帶在如海身邊如男孩教養,知書達禮,聰明靈秀。謙兒您還不知道別說別人家的女孩就是咱家的女孩他也是冷淡的很,卻與黛玉投趣,我便動了心思,也想辦法與那高僧聯繫確認過,錯不了的。”
“你果真確定了。”景銳點頭,毫不心虛,他的確是確定了,只是沒有說他是先與林如海約定好了,在回來的路上去確定的罷了。
老太妃見他說此倒是信了,一時沒有言語。景銳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的道。
“母妃這是同意了。”
“我不同意又能如何,你們父子都已經商量好,我還能如何。”
“兒子不敢。”景銳忙站起來道。
老太妃不願理他,又閉上眼道。
“說吧,還有何事,你費了這麼大氣說服我,只怕還有需要老婆子我效力的不敢。”
此時人前威風八面的成王爺甚是乖覺。
“兒子惶恐。不過卻是有事煩勞母親。”說着躬身一揖道。“請母親去宮中太后那裡求道賜婚的旨意。”
“兩兒孩子還小,未來不知有何變故,現在便定下太早了。”
“兩個孩子還小但一來現在如海病重,我二人雖身份不同卻引爲知己我如何讓他帶着遺憾離世。”景銳知老太妃心中不痛快,見她沒反應便又道。“二來之前皇上曾透露過將宜安郡主許配給謙兒的意思,這黛玉是謙兒的命定之人,宜安郡主可不是。”
說道這景銳見老太妃眼中的精光便知自已這招算是用對了,不說命定之事,只說這宜安那刁蠻的名聲也不會是老太妃喜歡,二選其一也是黛玉合適。老太妃的確不喜宜安,可對於黛玉也有些顧慮,只是想到景謙那莫名其妙的病,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希望,自是不願多生變故,遂叮囑景銳在賜婚的旨意下來前,不要告訴任何人此事,又命人前去宮裡遞了牌子言道第二日去見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