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單某也受個傷,這樣就能讓晴妹妹親自給我了!”單迎眯了眼睛,一臉豔慕地念叨着。
鬱兒緊握着茶壺,緊盯着單迎,明顯把他當成色狼來防備了。
蘇晴眸看了看單迎,語調平靜地問道:“可是單公子爲什麼會出現在茗湖山莊呢?”
單迎輕描淡寫地笑了一笑,“哈哈,單某是尾隨蕭兄去的。你也知道我無聊嘛,看到蕭兄鬼鬼樂樂地出去,還以爲他又要重操舊業,準備出其不意抓他個把柄,日後也有話題好消遣……”
“你說誰鬼鬼樂樂?還有那重操舊業是什麼意思?”被這個嘴巴壞透的傢伙救了,蕭佔心裡本就疙疙瘩瘩的,聽了他這話更是怒從心起,忍不住嚷道。誰知道用力太大,牽動了傷口,疼得倒抽了幾口涼氣。
單迎笑眯眯地了擺手,“別在意嘛,單某就是說那個意思。聽我說下去,我跟着蕭兄一路到了那個山莊,結果在那山莊裡太大迷了路,正在逃的時候發現蕭兄被人揍得很慘,雖然我跟他沒什麼交情,不過看在晴妹妹的面子上還是順手救了他一把。”
“我也不想跟你有什麼交,以後少冒充我的老朋友之類的玩意。”蕭佔感覺今天丟盡了顏面,不由得急赤白臉起來。
蘇晴眸見他;得直咧嘴,啞然失笑,“單公子不過是開個玩笑,你何必認真呢?胳膊上的傷口無大礙,不過背上的傷口很深,要休養些日子才行。幸好單公子及時給你服了解毒丸,不然你下半生恐怕要躺着過了!”
“還是晴妹妹有情有義。”單迎別有味地瞟了蕭佔一眼,“蕭兄,下次做賊可要多加小心不是每次都那麼幸運,能趕上我無聊跟去瞧熱鬧的……”
“你……”蕭佔氣得臉都青不過自己能逃過這一劫確實多虧了單迎,雖然氣不過還是強忍了下來。
單迎對蕭佔地憤怒視而不見。站起來懶懶地打了一個呵欠。“單某困了。要回去睡上一覺先告辭了。”
“我去送送單公子。”蘇晴眸身燃亮一盞燈籠。見鬱兒放下茶壺似有要跟去地意思。連忙說道“鬱兒你幫我照看蕭佔一下。我就回來。”
鬱兒雖然對那單迎太放心。可是蘇晴眸這麼說了只好悶悶地答應了一聲。退了回去。
“晴妹妹是有話要對單某說嗎?”出門別院地們。單迎停住腳步問道。
蘇晴眸笑了一笑。“既然單公子看出來也就拐彎抹角了。其實我是青溪知縣。這幾日正協助欽差大人辦案。蕭佔之所以會去茗湖山莊。也是探查跟案子有關地事情。之前一直沒能跟單公子表明身份。並非是不信任單公子。只是不想牽扯太多人。還請見諒。”
“單某對晴妹妹是不是知縣不感興趣案子更不感興趣。我說過了。我這個人記性不太好感興趣地事情轉眼就忘了。”單迎地眼含笑意地看着蘇晴眸。“晴妹妹就是晴妹妹單某隻想交你這個朋友。”
蘇晴眸福了一福,“我替蕭佔謝過單公子的救命之恩。”
“好說。”單迎抱了抱拳“晴妹妹日後若是有用到單某的地方,儘管開口不要客氣。”
蘇晴眸點了點頭,將燈籠交到單迎手中,“單公子好走!”
“小姐,你回來了,那小子沒對你毛手毛腳什麼的吧?”鬱兒正伸長了脖子往外張望着,見蘇晴眸回來連忙迎上去問道。
蘇晴眸戳了戳她的腦門,笑罵道:“你這個鬼丫頭,腦袋裡就不能想點別的嗎?單公子是正人君子,怎麼會做那種事情呢?”
“嗤,什麼正人君子。”鬱兒滿臉不屑地撇了撇嘴,“你是沒看到啊,剛纔他一直色迷迷地看着你,分明就是個色狼嘛!”
蘇晴眸笑着搖了搖頭,不想跟鬱兒爭辯,走過來坐到蕭佔對面,問道:“怎麼會傷得這麼嚴重呢?遇到什麼事情了?”
蕭佔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面帶羞愧地看了蘇晴眸一眼,“抱歉,是我太大意了,沒能把事情辦好!”
“別在意,誰能想到那山莊裡竟然機關重重呢?你能平安回來就好。”蘇晴眸安慰了蕭佔幾句,摸着下巴沉吟道,“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杭州府確實有那麼一位陛下親封的奉國侯,方雲方老爺。只是沒想到那竇平良竟是方老爺的女婿,難怪竇平良敢如此欺瞞欽差。如果不是有確鑿的證據,除了陛下,誰也不敢輕易搜查侯府。”
鬱兒在一邊擺弄着蕭佔的長劍,隨口插了一句,“那就直接告訴欽差大人說那茗湖山莊藏着要犯,讓欽差大人自己想辦法去,爲什麼要小姐操心呢?”
“我也想,可是蕭佔和單公子這麼一鬧,恐怕已經驚動了竇平良,就怕等欽差大人想到法子,他已經殺人燒船銷燬了證據,到時候查起來就難了!”蘇晴眸嘆了一口氣,摸起一塊點心啃了起來。
知道她在想辦法,也不打擾她,閉目養神。
鬱兒研究了半晌,忍不住好奇地問道:“蕭公子,你還會用刀嗎?”
“嗯?不會。”蕭佔見她手裡拿着一把鋼刀,才明白她爲什麼會有這麼一問,“哦,你說那個啊,那是我從茗湖山莊隨手帶回來的。”
“哎?這麼說不是你的了?”鬱兒雙眼放光,用大拇指肚試了一下刀刃,“這把刀不錯呀,比我從軍械庫你搜來的那個好多了嘛。蕭公子,你要是不要這個送給我好不好?”
蕭佔見她滿臉喜歡的樣子,微微一笑,“鬱兒姑娘喜歡就儘管拿去,不用客氣。不過這把道對你來說會不會太重了一些?”
“沒事沒事,只要用就行了。”鬱兒對那把刀愛不釋手,翻來覆去地打量着,突然皺了一下眉頭“不過這刀我怎麼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呢?”
蕭佔點了點頭,“我一直沒看,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眼熟。這不像是咱們大周造的兵器……”
蘇晴眸聽了們的對話愣了一下,轉頭看去,忍不住驚呼出聲,“這不是那幾個倭人用的刀嗎?”
“對了,是那些倭寇用的刀。”鬱兒也:_起來了“我在五溪湖見過,難怪覺得這麼眼熟呢!”
“原來如此,我跟那幾倭人交過手!”蕭佔恍然大悟。
蘇晴眸眼睛一亮到牀邊去拿過裹來翻了半天,“有了,這下就好辦了。”拿着一條彩色紗布腳麻利地綁在了那刀柄上。
蕭佔不知道她在幹什麼,頭的霧水,求助地看了看鬱兒。鬱兒拍了一下腦門,“啊不是幻彩紗嗎?小姐,你要幹什麼啊?”
“差點把這個東西給忘了!”蘇晴眸直起身子看着那柄鋼刀,露出滿意的神色,“只要欽差大人看到這個東西,就什麼都明白了!蕭佔,你跟我仔細說說那別院的地形來畫一張地圖。鬱兒,你去把冰瑤姑娘叫過來。”
“哦知道了!”鬱兒雖然不懂她要幹什麼,但是見她神采飛揚的定是有了什麼辦法,連忙答應着去廂房叫人了。
“你能不能先給我解釋一下?”蕭佔雖然猜到了幾分是對蘇晴眸往刀把上栓幻彩紗的舉動很是迷惑,忍不住問道。
蘇晴眸笑了一笑,給他解釋說:“這幻彩紗是十分名貴的紗種,也叫八色宮紗,只有我們江南道出產,產量稀少,分外珍貴,因此就成了皇宮專用的宮紗。那天在五溪湖,我看到這幻彩紗綁在中鎌倉造的刀柄上做裝飾,就懷他們跟官船失蹤案有什麼關聯。中鎌倉造大鬧詩文會,在跟你們交手的時候扯落了一條,恰巧被我撿到了。”
“原來如此,倭刀加上幻彩紗,欽差大人是不會無動於衷的。”蕭佔會意地點了點頭。
“蘇大人!”冰瑤快步地走了進來,一眼掃到滿身繃布的蕭佔,露出一絲詫異的神色,“我剛纔聽到這邊有聲音,正想過來看看呢,就趕上鬱兒姑娘來叫。這是怎麼回事?蕭公子怎麼會受傷了呢?”
蘇晴眸把事情的經過跟冰瑤簡單地說了一遍,“他們二人大鬧茗湖山莊,肯定驚動了竇平良,要讓欽差大人搶佔先機,將那幾個倭人找出來。所以我想請冰瑤姑娘如法炮製,將這我倭刀和地圖匿名送到徐大人那裡去。”
“我明白了!”冰瑤點了點頭,將倭刀撈在手裡,“我這就去欽差行館走一趟。”
“要當心!”蘇晴眸叮囑道。
蕭佔看着冰瑤的背影讚道:“冰瑤姑娘雖是個女子,卻頗有俠士風範,真是難得!”
“是啊,這些日子多虧有她照料,我才能平安無事!”蘇晴眸有些傷感地嘆了一口氣,“相處了這些日子有了感情,想到馬上就要分別心裡還真不是個滋味呢!”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她皇帝的人,終歸要回到皇帝身邊去。”蕭佔看了蘇晴眸一眼,笑道,“放心,日後我會在你身邊保護你的。”
忙了半晌,蘇晴眸把傍晚發生的時候忘了,聽了他這話想起了那一幕,尷尬頓生,臉驀地紅了起來。蕭佔見她一臉窘迫,也想了起來,偏偏又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氣氛頓時變得彆扭起來。
好在鬱兒一腳闖了進來,才讓二人從尷尬的場面中解脫了出來。
此時已經過了五更,蕭佔有傷在身,又失了些血,相當疲睏,倒頭睡去了。鬱兒玩鬧夠了,也頂不住了,去廂房睡覺了。
冰瑤一直沒有回來,蘇晴眸擔心她,又惦記着茗湖山莊那邊的事情,絲毫沒有睡意,天剛放亮便起身出門來,剛想上街去探聽一下消息,就見金府的一個下人匆匆地往別院而來。
“蘇姑娘,外面來了兩個人,說是欽差護衛,要你馬上去欽差行館見欽差大人,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