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你真是不想活了嗎?”
東方情被減木蘭毫無防備的推了一把,頓時有些踉蹌的後退了兩步,眼底頓時滿是冰霜的瞪着減木蘭。
“你纔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
減木蘭雙手叉腰,朝着東方情大罵道。
東方情的臉色一陣的鐵青,便拿出自己腰間的長鞭,朝着減木蘭狠狠的揮過去。
減木蘭呆呆的看着那個長鞭如同一條舞動的長蛇一般,直直的朝着自己揮過去,卻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住手,東方侄女,你這是想要幹什麼?”
原本過來想要和霖蕤商量婚禮的事情的霖彰,一進來。便看到了倒在地上昏迷的木頭和小廝,而今又看到了東方情手拿着長鞭朝着減木蘭揮過去的樣子,眸子頓時一陣的冰冷,徒手的抓住了東方情的鞭子。
“霖……霖家主……”
東方情看到徒手抓住了自己鞭子的霖彰,頓時有些慌亂了,她不知道,這個時候霖彰不是應該在外面的商鋪了裡面嗎?怎麼會出現在霖蕤的院子?要是霖蕤和霖彰說……
想到這個後果,東方情的身子不由得一抖,那自己想要得到霖府的財產的願望,不是全都泡湯了嗎?
“東方侄女,這是想要幹什麼?”
霖彰滿臉鐵青的看着霖蕤衣裳有些凌亂,而減木蘭則是一臉淚痕,不過在這個時候能夠保護霖蕤,這個小乖,還是不錯的。
“這,霖伯母,你誤會了,我只是和這個女人鬧着玩。”
東方情僵直着臉頰,一臉乾笑的看着霖彰說道。
“是嗎?可是我看到的便是你在欺負蕤兒?”
霖彰朝着東方情陰惻惻的說道。
“怎……怎麼會?”
東方情渾身冒着冷汗的說道。
而霖蕤滿臉陰沉的看着東方情,朝着霖彰說道:“娘,我不想要在見到她了。”
霖蕤的話,無疑是證實了霖彰心中所想,她渾身滿是煞氣的看着東方情,雖然說東方情是東方柳唯一的女兒,可是,如此無法無天膽敢在他們霖府這般的亂來,她可不想要輕易的放過她。
“來人,把東方情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在趕出霖府。”
霖彰把鞭子一扯,東方情便狼狽的倒在了地上,在聽到了霖彰朝着下人吩咐的時候,頓時滿臉的不可置信的說道:“霖彰,你敢,你可知道我是誰?我可是東方堡唯一的少堡主,你要是敢打我,我娘不會放過你的。”
霖彰滿臉鐵青,以前她怎麼會覺得這個東方情會給她兒子幸福?如今看來,這個東方情,真是和小乖沒得比。
“還不拖下去。”
聽到霖彰吩咐的原本守在院子外面的護衛,在聽到了霖彰的吩咐之後,一進來,便看到了渾身狼狽不堪的東方情,她們不由得面面相覷,誰都知道,這東方情可是東方堡的少堡主,便有些不敢下手了。
“怎麼?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霖彰看帶愣住的兩個人,不由得冷嗤道。
“是。”
被霖彰這個樣子一說,他們這才反應過來,便立馬拖着東方情,離開了芙蓉苑,而一路上,還是能夠聽到東方情罵罵咧咧的聲音。
等到院子都安靜了下來之後,霖彰這才扭頭朝着霖蕤說道:“蕤兒,她可是……”
剩下的話,霖彰委婉的沒有說下去,便是擔心,她一說,便觸及到了霖蕤心中的傷。
“娘,你是想要說什麼?”
霖蕤輕輕的撫着自己的衣襟,淡漠的說道。
霖彰看霖蕤這個樣子,便覺得應該是沒有什麼事情,要不然,剛纔霖蕤便會讓自己殺了東方情。
“哥哥沒事,小乖會保護哥哥的。”
減木蘭在一旁,傻笑着撓着髮絲,然後挺着自己的胸膛,一臉憨笑的說道。
霖彰看減木蘭這個樣子,在看了看霖蕤一臉溫柔的樣子,不由得輕嘆道,這或許真的是一個美好的結局也說不定。
四月初,南凰國第一首富霖府家的小公子招贅了一個妻主,邀請所有人進霖府觀禮吃喜酒。
東方堡內,東方柳拿着請柬,有些嘆息的想到,原本是想要讓情兒娶霖府的公子,這情兒不爭氣,現在整個霖府又是把她當成了瘟神了,真讓她的老臉都丟盡了,想到自己不爭氣的女兒,東方柳便恨得牙根都癢癢的。
“東方堡主,可是霖府的喜宴?”
寧安年今天着了一身深紫色的長袍,腰間別着一個有些破舊的荷包,青絲用一根白玉的梅花簪子挽起,看起來俊美不凡。
手執着一杯茶,看東方柳滿臉憂色的看着請柬,寧安年不由得挑眉的問道。
“正是霖府的請柬。”
東方柳把請柬放在一旁,有些苦笑的說道:“不瞞寧世子,前幾日小女不小心得罪了霖家主,被打出來,如今霖家主還這般不計前嫌的給我送請柬,我自然是感激不盡的,可是卻有些羞愧難當。”
寧安年的眸子微微一閃,他自然是因爲是什麼事情,還不是東方柳那不爭氣的女兒,竟然公然的調戲霖府家的小公子,還打傷了小公子的妻主,霖彰怎麼會罷休?便讓人打了東方情一通,目的便是讓東方情好好的張長記性。
“不如在下和東方堡主一起過去。”
寧安年想了想,便也想去湊熱鬧,畢竟這霖彰救了自己,還沒有機會給她道謝。
“如此,甚好。”
東方柳聽寧安年也會一起過去,立馬大喜的說道。
打定好了主意之後,東方柳便命人準備了一根千年的人蔘給霖蕤當作是賀禮,而寧安年也準備了一個小禮物,便坐着東方堡的馬車朝着霖府走過去。
到了霖府的時候,便看到了那裡紅綢漫天,看起來喜氣洋洋,站在門外的便是一身紅袍的霖彰,看起來精神飽滿。
東方柳帶着寧安年他們朝着霖彰走過去。
“霖家主,恭喜恭喜。”
東方柳抱拳的朝着霖彰說道。
“哪裡,哪裡,東方堡主肯來賞臉,使我們霖府的福氣。”
霖彰笑呵呵的看着東方柳說道。
“這位是?”
霖彰這纔看到站在東方柳旁邊,俊美不凡的寧安年,有些疑惑的問道。
“這位是南陵國寧世子。”
東方柳粗略的介紹道。
“霖家主,恭喜,不知可還記得我在你們府邸住過,還是要謝謝霖家主的救命之恩。”
寧安年抱拳的說道。
被寧安年這個樣子一說,霖彰這纔想起來了,那個時候被國師救得,因爲第二天那三個人離開了,霖彰邊也是有些忘記了,如今聽寧安年說起,這纔想起來了。
“原來是寧世子,寧世子能夠來,真是讓我們霖府增光了。”
霖彰朝着寧安年躬身的說道,便讓下人把寧安年他們帶進去,好生的侍候。
寧安年和暗冰他們便坐在一旁,東方柳則是和一些認識的人在聊天,一屋子全部都是女子,看的寧安年嘴角緊抽,暗冰在旁邊也是一臉的無語的說道:“世子,早知道便不來了,這滿屋子都是娘們,看着真是有些驚悚。”
暗冰一眼掃過去,全部都是滿臉橫肉的女人,看着真是很考驗他的心臟。
“好了,既來之則安之。”
寧安年拿起桌上的茶,仰頭喝了一口,便淡漠的說道。
芙蓉苑,喜娘給減木蘭裝扮好之後,看着減木蘭這絕色的臉蛋,不由得笑的像是一朵喇叭花一般,恭維的說道:“小姐真是美若天仙。”
減木蘭茫然的看着自己渾身紅彤彤的,伸出手,便要扯開頭上的紅綢,立馬被喜娘給攔住了。
“不可啊,小姐。”
“可是,紅紅的,好難看。”
減木蘭指着鏡子上,穿着一片紅色的自己,頓時有些委屈的說道。
“小姐,今個可是小姐的大喜之日,自然是要紅紅火火?”
喜娘看減木蘭一臉的不解的樣子,便開口的說道。
“可是,爲什麼呢?”
減木蘭託着自己的下巴,一臉不解的問道。
喜娘看着減木蘭如此純真的樣子,臉色頓時一僵,以前都聽別人議論說是這霖府的小公子選得入贅妻主是一個傻子,她一隻不信,如今看來,這個小娘子,真的是心智不全,也難怪了,哪個好人家的女兒會讓自己的孩子入贅到別家,更何況是一個殘廢?
這邊喜娘的心思百轉,那邊已經有人過來催,說是及時已經到了,喜娘便扶着減木蘭出去了。
坐在高堂之上,霖彰滿臉的紅潤,如今這蕤兒也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她怎麼不開心。
“請,新人……”
一道洪亮的嗓音穿過紛亂的人羣,衆人屏息的看着這一婚禮,其實大家都是想要看看,這個新娘究竟是什麼人,竟然會甘願娶一個殘廢。
正當衆人伸長了脖子的時候,便看到了一身紅衣鳳冠霞帔的減木蘭,而身邊則是坐着輪椅的新郎霖蕤,霖蕤的頭上蓋着蓋頭,看不真切,而減木蘭的樣貌便讓她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女人,真的也真是忒漂亮了一點吧。
而人羣中,唯有三人再看到減木蘭的時候,滿臉的激動。
寧安年的指尖微微的顫抖着,而旁邊的暗冰則是扯着寧安年的衣袍說道:“世子,那個是七姑娘吧?”
暗冰有些不太敢相信,因爲站在他們眼前的減木蘭,帶着一絲的純淨的氣息,是以前那個沒有的。
寧安年已經說不上話來了,他呆呆的看着減木蘭牽着紅綢走過來,而那邊的媒婆則是揚聲道:“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寧安年便撥開了人羣,一把抱住了減木蘭,他的身體不斷的顫抖着,臉頰滿是狂喜,嘴裡低喃着:“木木……木木……”
“譁……”
寧安年的舉動,無疑是讓在座的全都不解了他們看着寧安年如此大膽的行爲,便一個個都議論紛紛,而在高堂之上的霖彰原本喜慶的臉,頓時便沉了下來。
坐在一旁的東方柳,也一臉愕然的看着那個女人,這個不是寧世子要她找的女人嗎?怎麼會成了霖家主的兒媳?
“這成何體統?光天化日之下……”
“就是……這把新郎置之何地?”
一旁有些不滿的賓客,眼見着寧安年和減木蘭如此大膽的舉動,便紛紛的議論起來了。
而一旁被冷落的霖蕤,原本是懷惴着忐忑的心的,好不容易只要過了最後的一個環節,他和減木蘭便可以在一起了,這個時候,卻突然跑出來一個男人。
霖蕤滿臉陰翳的當中掀開蓋頭,賓客又是一陣的譁然,而高堂上的霖彰,則是滿臉複雜的看着眼底滿是陰鬱的霖蕤。
“蕤兒……”
霖蕤沒有聽到,只是冷冷的瞪着抱着減木蘭不放手的寧安年,掀起脣瓣,語氣尖銳的說道:“這位公子,請問你還要抱着我的妻主到什麼時候?”
被霖蕤尖銳的嗓音這麼一說,減木蘭這纔回過神,立馬推開寧安年,趴在霖蕤的膝蓋上,一臉委屈的說道:“哥哥,不是我,他抱我……”
說着,還像是一個小孩子一般,委屈的掰着自己的手指。
寧安年和身後的暗冰還有石頭,皆是一臉震驚的看着像是小孩子一般的減木蘭。
寧安年更是,他大步上前,扯住減木蘭的手臂,朝着她急切的說道:“木木,我是寧安年啊?你的騷狐狸啊?”
減木蘭眨着水潤的眸子,嫣紅的脣瓣帶着一絲誘人的光澤,被寧安年這個樣子看着,頓時有些無措的看着霖蕤。
霖蕤伸出手,拍開了寧安年的手,滿臉冰霜的看着寧安年說道:“公子,我想,你逾越了,這個是我的妻主。”
寧安年不可置信的看着減木蘭,爲何會這個樣子?她的木木,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寧安年的心底頓時涌起一股的憤恨,他提起坐在輪椅上的霖蕤,眼底滿是暴戾,而坐在一旁的霖彰,立馬從座位上站起來,語氣帶着一絲嚴厲的說道:“寧世子,我敬你是賓客,可是我們霖府卻不是任由人欺負的。”
一旁的東方柳立馬扯住霖彰說道:“霖家主,請不要生氣,這個女人,可能是寧世子的妻子。”
“什麼?”
霖彰震驚的看着滿臉茫然的減木蘭,隨即滿臉擔憂的看着霖蕤,蕤兒,娘擔心的事情,最終還是發生了,卻不想,這個女人,竟然是南陵國人嗎?
而一旁的霖蕤自然也是耳尖的聽到了東方柳的話,可是……
他的眸子驟然的變得陰鬱可怕,他直直的看着寧安年俊美無雙的臉說道:“她是我的妻主,無論你說什麼,她都是我的。”
寧安年一氣,他揮出拳頭,便要朝着霖蕤揮過去,卻讓減木蘭給攔住了,減木蘭攔在了霖蕤的面前,雙眸帶着一絲憤恨的說道:“壞人,不許動哥哥。”
“木木……”
寧安年的喉嚨處頓時涌起一股的猩甜,可是他卻死死的忍住了,他伸出手,輕輕的撫摸着減木蘭的臉頰,不會錯的,這個是他的木木,只屬於他一個人的木木。
木木,你不是說過嗎?這個世界上,我只有你,你也只有我一個人,可是如今,你怎麼可以這個樣子對我?你是要拋棄我了嗎?
“木木,是我啊?你還記嗎?”
寧安年不斷的搖晃着減木蘭的身體,他的力氣何其大,竟然一不小心扯開減木蘭手臂上的布料。
“撕拉”一聲,便露出減木蘭白皙的手臂,和上面已經漸漸淡下去的鞭痕,可是卻還是這般的觸目驚心。
看到這個,人羣再次的議論紛紛。
“這麼多的鞭痕,看來被折磨的夠可以了。”
“真是可憐呢。”
寧安年無視那些議論的話語,只是捧起減木蘭的手臂,眼底帶着一絲憂傷和心疼。
“木木,是說打你?是誰?”
可是減木蘭則是茫然的看這個寧安年,他眼底的憂傷讓她的心,突然變得很痛,她不知道這究竟是爲什麼?
“是不是你們?你們虐待了木木?”
寧安年轉臉,看着坐在輪椅上的霖蕤,滿臉憤恨的問道。
“寧世子,冷靜一下……”
東方柳看着這樣的情況,便立馬溫軟的安撫道。
霖彰看這個情況,這個親,是成不了了,便讓下人把寧安年他們移到了內堂,而自己則是逐一的像賓客道謝。
等到賓客都失望的離開之後,霖彰這才一臉疲憊的回到了內堂,坐在上面,看着寧安年說道:“寧世子,你爲何要破壞小兒的婚禮?”
“霖家主,不管你信不信,這個女人,是我的妻子。”
寧安年把減木蘭抱在懷裡,朝着霖彰一臉堅定的說道,鳳眸微微閃動着,帶着一絲的冷凝。
“這……”
霖彰有些頭疼的扶着自己的腦袋,這南陵國的女子千萬要不得,這個樣子想着,霖彰的心底便有了計較。
“娘……”
霖蕤看霖彰這個樣子,便知道霖彰打的是什麼主意,便有些不安的叫道。
“蕤兒,小乖是寧世子的妻子,難道你要奪了別人的妻子?再說了,她是南陵國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