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柳傾繁的眉尖頓時緊蹙,可是臉上卻一派溫潤得體道:“勞煩公公前來通知一趟。”
“既然事已經辦妥了,那奴才就回宮向陛下覆命了。”
說完,得喜拂塵微甩,扭着腰身,便離開了柳府,而柳傾繁則是神情有些擔憂,攜着家眷嗎?陛下又想搞什麼把戲?
“孃親?是進皇宮嗎?宸兒要去。”
耳尖的柳梓宸聽到可以進皇宮,立馬開心的從座位上下來,扯着柳傾繁的衣袖,撒嬌道:“孃親,帶上宸兒,宸兒要去皇宮。”
白洛寵溺的點着柳梓宸肉肉的下巴輕笑道:“宸兒這般,要是去了皇宮可得了?”
聽到白洛的話,柳梓宸立*巴巴的看着白洛,肉肉的臉頰皺成一個白嫩嫩的包子一般。
“爹爹,你怎麼可以這個樣子說宸兒,進了皇宮,宸兒自然會守規矩的,好不好嘛,孃親?”
被柳梓宸煩得不行的柳傾繁,無奈的看了柳梓宸一眼道;“好,不過宸兒,皇宮不比外面,一定要注意言行知道嗎?”
“嗯嗯,宸兒保證。”
柳梓宸小大人似得舉起手保證,可愛的樣子頓時逗笑了柳傾繁和白洛。
傍晚,月上柳梢頭,宮內的御花園一片的熱鬧非凡,百花會上一派的公子佳人,尤其女子居多,個個美貌不凡,姿色撩人。
“公子,你看,那個是陳大人的千金,傳說三歲便能吟詩,可謂是才女。”
一個諂媚的嗓音對着一個肥頭大耳的華服公子道。此人便是安然的堂兄,安琥。
只見他眯起肉肉的眸子,渾濁的眸子一看就知道被掏空了身子,他豬手一搓,看着小廝說的美人,頓時發出淫笑道:“果然是美人,走,和本公子去會會美人。”
說着便大刀金步的朝着那個女子走去,陳纖原本和婢女在說着細話之時,頓時感覺被一堵肉牆堵住了路口,陳纖擡起頭,有些柔弱的眸子頓時讓安琥一陣想要把美人抱在懷裡肆意愛憐的衝動。
“公子,請讓開。”
柔柔的嗓音像是一隻羽毛一般,輕輕的拂過安琥的心,頓時他感覺心,像是被小貓抓了一般,這般的難受。
“美人,你這是讓本公子讓去哪裡?”
臉上帶着一絲淫笑的伸出手便想要觸碰陳纖的臉頰,看着如此大膽之人,陳纖臉上頓時一陣害怕,忠心的婢女見到自己的小姐被人調戲,立馬攔在嬌弱的陳纖的身前,嫩白的小臉怒喝的看着安琥道:“你們好大膽子,竟然敢調戲我們家小姐?”
“呦,這裡還有一個美人,來,跟着本公子,保準你們吃香的喝辣的。”
安琥輕佻的看着小梅,而小梅被安琥如此大膽而輕浮的話語,頓時弄得羞紅了臉蛋,不過不是害羞,而是被氣的。
“你們……你們可知道我們家小姐是誰?竟然如此放肆.”
小小的拳頭緊握,稚嫩的臉上滿是怒火的看着步步逼近的安琥和他的下人。
“可不就是陳大人的千金嗎?聽說還是才女,瞧這銷魂的身子,恐怕……”
說着還朝着陳纖的胸前看了兩眼,目光邪肆而*。
眼看着安琥步步逼近,就在小梅覺得要絕望的時候,這個時候看到了一身青衣的女子,那秀麗的容顏,頓時讓小梅眼中閃過一絲的驚喜。
她屈起膝蓋,重重的跪在地上,朝着柳傾繁的方向磕頭道:“柳大人,求您救救我們家小姐。”
柳傾繁聽到一陣清脆急切的女聲,朝着聲源地看過去,便看到了被兩個男人圍住的兩個女子,而那個像是丫鬟一般的少女則是朝着她的方向磕頭,當下柳傾繁便明白了什麼時候。
牽着白洛和柳梓宸的手,緩緩的走到他們的眼前,黑色的瞳孔微微掃視了一下安琥,神色淡漠道:“不知小姐有何事找本官?”
小梅一臉激動的看着柳傾繁,不斷的在地上叩頭道:“求柳大人救救我們家小姐。”
柳傾繁擡眸,看着躲在少女身後的女子,精緻的妝容,華麗的衣袍,看似柔弱的臉上怯生生而不安的望着自己,當下心中瞭然道:“可是陳大人的千金?”
小梅聽聞,立馬點點頭。
“正是。”
而安琥看着兩個人竟然完全不把他妨礙眼中,頓時惱羞成怒道:“本公子在這裡,你們竟然當沒有看到?”
然後轉眼看着柳傾繁的樣子,頓時邪肆的笑道:“又一個美嬌娘,看來本公子今天桃花很旺盛啊。”
小梅不可置信的看着安琥,這個豬頭,竟然連刑部尚書柳大人都不認識,果真是豬油蒙心了。
頓時心中一陣的鄙視。
“美人,和本公子去逍遙快活,你覺如何?”
浮腫的臉上滿是輕佻的曖昧,一雙豬手蠢蠢欲動的便要朝着柳傾繁的方向抓過去,當下白洛便想要教訓這個膽敢吃柳傾繁豆腐的人狠狠的教訓一頓,可是手指頓時被柳傾繁拉住。
秀麗瓷白的臉上浮着一股冷意,黑色的杏眸如同浮華中點綴着寒冰,雙眸直直的射進安琥的眼眸深處。
“朕覺得你沒有那個命了?”
一道陰冷刺骨的嗓音響起,柳傾繁神情微怔,隨即全部人跪在地上,一抹明黃色的身影從人羣中走來,精緻的龍雲靴踩在地上,少年精緻而漂亮的臉頰滿是殺氣的看着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安琥和其下人。
“恭迎皇上。”
冷硬的抿脣,司寇玥滄臉色鐵青的看着這個不知死活的蠢豬,想到這個人竟然敢調戲柳傾繁,頓時一股殺氣瀰漫周身,而文武百官在遠處便遠遠的感覺到了司寇玥滄渾身的殺氣,頓時嚇得不敢擡起頭。
“來人,把這個男人拉出去,凌遲。”
嗜血的話語從少年美麗的脣瓣溢出,頓時全部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因爲帝王身上的怒氣是何其之重,除非是不要命的人,否則誰敢在老虎頭上拔毛?
在司寇玥滄身後的得喜,立馬尖細道:“還不把這個人拉下去,免得污了皇上的眼。”
安琥渾身顫抖的哀求道:“陛下饒命,陛下……”
蠢胖如豬般的身子如同篩糠一般抖動着,樣子滑稽而可笑,細小的眸子滿是驚恐,不要,凌遲,不要……
“陛下,請饒了他。”
聽到安然的話,安琥頓時像是找到了依靠一般,哭的一鼻子眼淚鼻涕道:“堂妹,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救救我。”
安然柔和的臉上滿是嫌惡的看了他一眼,隨即便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着急。
“安卿,可是認識此人?”
司寇玥面無表情的掃了跪在地上的安然一眼。
安然被司寇玥滄泛着冷氣的眸子微微一掃,頓時纖細的身子微微的一顫。
“回陛下,此人是微臣的堂兄,因爲想要來皇宮見識一下,便跟着微臣來了。”
聽到安然的話,司寇玥滄冷哼道:“好一個見識?見識到要調戲朕的刑部尚書嗎?”
安然身子頓時一抖,心底暗罵,這個蠢豬,調戲誰不好,偏要調戲帝王的逆鱗,果然是找死,不過這樣也好,你死,總比大家一起死好。
“陛下,微臣也不知道他竟然敢……”
“好了,朕不想要聽廢話,把這個人拖下去。”
司寇玥滄打斷了安然的話,揚聲便讓得喜把人給拖了下去,安琥看到自己唯一的依仗也沒有了,頓時叫的像是殺豬一般。
“皇上饒命……安然,你這個賤人,竟然不幫我,饒命啊……”
如此淒厲的哀嚎,頓時讓司寇玥滄的面色微沉,而得喜在看到了帝王不悅的神情之後,立馬呵斥道:“還不把他的嘴巴奉上,免得擾了聖駕。”
安然跪在地上,眼神陰翳的看着被拖下去的安琥,心底冷笑不止,原本便想要除掉他,沒有想到竟然是如此的順利。
“好了,你們都起吧。”
司寇玥滄徑直的走到柳傾繁的面前,原本想要拉她的,看到柳傾繁身旁的白洛和那個白白嫩的小男孩的時候,臉色頓時一陣的陰鬱,甩袖,便離開了這裡。
等到帝王進了會場之後,柳傾繁他們才站起身子,而安然走到柳傾繁的面前,有些歉疚道:“柳大人,剛纔真是不好意思,如果不是堂兄……”
說的這裡,臉上頓時一陣的哀慼,而柳傾繁則是以爲她是因爲堂兄被司寇玥滄處決,二人感情甚深,便安慰道:“安大人也不用傷心,令堂兄原本就是欺男霸女,如今被聖上處決,也可謂是爲百姓謀了福利。”
安然有些哀傷的點點頭道:“雖說他千萬版不是,卻也是我大伯唯一的兒子,養成這般的性子,實在是大伯他們太過於溺愛這個孩子,如今這般,雖說爲百姓除害,卻無法和我大伯交代,唉。”
說着低低的嘆了一口氣,隨即淡然道:“我們還是進場吧,太后娘娘都要到了。”
柳傾繁點點頭,便也跟在了後面。
小梅一臉崇拜的看着柳傾繁離去的背影,看着一臉呆滯的陳纖,疑惑的問道:“小姐,你怎麼了?”
陳纖聽到小梅的話,這纔回過神,柔弱的臉頰有些羞澀道:“剛纔那個便是陛下嗎?”
小梅看自家小姐如此反應,頓時壞笑道:“原來小姐是看上陛下了。”
聞言,陳纖臉上更是越發的紅潤,心底閃過一絲詭異,剛纔陛下的神情,分明是怒火和妒忌,那樣的神情就像是自己的女人被人調戲了一般,是柳大人嗎?
華麗而奢華的百花會,因爲這一季度深入簡出的太后主持,頓時人氣高漲,各個官員心照不宣,自然知道太后的用意,便全部攜帶着自己適齡的閨女前來,就是希望一朝被君王看上,從此前途無量,光耀門楣。
坐在離帝王右側的長桌上的柳傾繁,看着柳梓宸吃的滿臉像是小花貓一般,頓時哭笑不得的拿出手絹細細的幫柳梓宸擦拭臉上的屑末。
這樣一幅溫馨的表情,在帝王的眼中則是無比的刺眼,修長的手指拿着一個小小的酒杯,鳳眸冷冷的一眯,手中一用力,那個精緻的瓷杯,便瞬間變成了粉末,站在司寇玥滄身後的得喜,身子一抖,立馬拿出手絹細細的幫司寇玥滄擦拭。
司寇玥滄揮手示意不用,嘴角冷硬的勾起,朝着柳傾繁意味不明的說道:“柳愛卿真是賢妻良母。”
後面四字,司寇玥滄咬的特別重,在座的官員聞言,有些一臉迷茫的摸着鼻子,有些則是一臉曖昧的朝着柳傾繁和司寇玥滄兩人身上,像是雷達一般,掃視一番,有些則是一臉鄙視的看着柳傾繁。
“陛下謬讚了。”
柳傾繁放在桌上的手頓時一緊,她,剛纔真的很擔心,司寇玥滄會當着文武百官的面前朝她做出不軌之舉。
“哼。”
看着柳傾繁一臉淡漠的樣子,司寇玥滄頓時陰陽怪氣的冷哼一聲,接過得喜遞過來新的杯子,便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再也不理會周圍的情況。
而白洛有些擔憂的握住柳傾繁的手,剛纔帝王明顯不悅的表情,他很是擔心,雖說柳傾繁是帝王身邊的紅人,可是伴君如伴虎,看剛纔的情況便是知道,只要帝王的一句話,便能決定你的生死。
“別擔心。”
像是知道白洛心中所想的一般,柳傾繁輕輕的握住白洛的手指,淺笑道。
而她沒有發現,她朝着白洛臉上的那抹輕笑,落在少年的眼中卻又是何等的刺眼?那張俊美的臉龐頓時越發的陰沉可怕,周身的溫度頓時下降了幾十度。
“碰。”
杯子被狠狠的砸在桌上,原本喝的愜意的官員,聞言,頓時一僵的望着滿臉陰沉恐怖的少年,全部噤若寒蟬,不敢在發出一句話。直到……
“太后娘娘駕到。”
聞言,全部人便跪在地上,齊聲道:“恭迎太后娘娘。”
身穿緋色宮袍,體態豐潤的太后,搭着李福的手腕緩緩的走上了司寇玥滄旁邊的座位。
精明的眸子掃視了下一身青衣的柳傾繁,隨即淡淡道:“都平身吧。”
“謝太后聖恩。”
再次從地上站起身子,全部人便落座,場上佳人亦是一臉羞紅的看着少年帝王,眼底滿是癡然。
太后端起桌上的瓷杯,湊到脣瓣前細細的抿了一口,隨即開口道:“今晚乃是百花會,哀家想着大家可以湊到一起賞花,有才藝的便直接上場。”
太后此言一出,各大臣便心中澎湃,隨即立馬吩咐自家的閨女準備,頓時鐘樂響起,嫋嫋美人,衣衫飛舞,詩詞歌賦,歌聲曼然,衆人酒醉如癡,紛紛叫好。
“皇兒可是有看到喜歡的?”
太后朝着旁邊明顯一副心不在焉的帝王耳畔,小聲的問道。
“嗯。”
司寇玥滄哪裡知道太后的話是什麼意思?此刻他的心滿滿都被柳傾繁沾滿了,他看着他們一家三口旁若無人的恩愛,頓時一股悶氣在胸腔處無法發泄。
“皇兒?”
太后再次叫道,可是卻看到司寇玥滄的鳳眸緊緊的凝視着一身青衣秀麗的女子,太后的眸子頓時一沉,眼底滿是殺氣。
此女,留不得。
禍國者,殺。
禍君者,殺。
可是面上卻不動聲色,隨即乾咳一聲,終於喚起了帝王的注意。
“母后可是身體不舒服?”
司寇玥滄一臉關切的問道。
太后搖搖頭,長長的指套覆在帝王的手中,一臉慈愛道:“皇兒可是有看重哪家的姑娘?”
司寇玥滄掃視了周圍一圈,而百花會上的全部待嫁的小姐,聽到太后的話,全部一臉嬌羞的看着司寇玥滄。
鳳眸不屑的眯起,一羣庸脂俗粉,竟然也妄想要得到朕的青睞嗎?矯揉做作,頓時,司寇玥滄興致缺缺道:“母后,此事朕自有主張。”
聽到司寇玥滄的話,太后的臉頓時拉的老長,隨即轉向一臉淡漠的柳傾繁道:“不知道柳愛卿可有高見?”
聽到太后的話,柳傾繁立馬站起身子行禮,朝着四周看了看,揚脣道:“微臣認爲,各位小姐傾國傾城,自是極好的。”
太后聞言,立馬說道:“既然如此,哀家便要交給柳大人一個任務。”
柳傾繁聞言,頓時神情微怔,恭敬的說道:“不知太后所說的是何任務?”
“幫陛下選妃。”
太后這句話一出,頓時百官一陣的沸騰,紛紛表示,既然如此,那麼便要好好的巴結柳大人。
而柳傾繁則是神情微冷道:“太后,這件事情不應該微臣來。”
陛下選妃,自是不應該交給刑部尚書。
“皇兒覺得如何?”
太后沒有理會柳傾繁,只是轉眼看着司寇玥滄問道。
司寇玥滄邪魅的支起下巴,笑的一臉詭異道:“兒臣自然是同意的,那麼,柳大人,可要好好的給朕選一個適合真的妃子。”
聽到這句話,柳傾繁身子頓時一冷,她總覺得一個詭異的陰謀會在自己的身上展開一般。
第二日,聖旨下,稱,陛下已到了納妃年紀,特命柳大人選出合適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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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陳大人的千金請你過府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