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傾繁有些困惑的看着緋色,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害羞?對於柳傾繁來說,好像是沒有接觸過這個,小孩子的心思果然很難懂。
鑰匙讓流年瑾知道,柳傾繁一直當他是小孩子,估計他會抓狂。
而緋色看着一臉困惑的柳傾繁,在看了看一直嬌羞的時不時的擡頭偷看柳傾繁的流年瑾,眼底一片的黯然和憂傷。
“掌櫃的,剛纔那個抱着一個美貌少年的可是新晉的狀元爺?柳恨柳大人。”
一個店小二附在體態微胖的掌櫃的身側,一臉八卦的問道。
“是啊,就是柳大人,原本以爲柳大人當真是柳下惠,沒有想到今日甘還藏着一個美貌少年,果然是銷魂。”
掌櫃小小的綠豆眼頓時一眯,肥胖的臉頰頓時看不到眼睛,只剩下一條縫。
原本路過去拿東西的得喜,聽到這個,頓時有些害怕的看了看身邊的男子,果然,那張臉黑色像是墨汁一般,得喜哀嚎,你們這些亂嚼舌根的人,爲啥要選在我們剛好經過的地方?
身子不自覺的抖了抖,得喜生怕自家英明神武的陛下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剛想要拉着司寇玥滄的衣袖的時候,卻看到司寇玥滄黑着一張陰陽臉,便走到了正在談論着銷魂的掌櫃他們。
得喜看到這個情況,頓時欲哭無淚的跟上去,就怕司寇玥滄一個生氣,便露餡了。
掌櫃的和那個店小二正說的正激動不已的時候,突然發現一道陰影擋住了他們的光線,她們擡起頭,便看到了一個陰陽臉的男子,鳳眸滿是陰沉的盯着他們。
掌櫃有些胖胖的身軀在看到了司寇玥滄那半邊妖冶紅色胎記的時候,頓時嚇得渾身一顫。
司寇玥滄抿脣的看着他們,伸出手指剛想要說話的時候,被得喜一把抓住了手指。
司寇玥滄眼神冰冷的直直的看向了得喜滿是脂粉的臉頰,而得喜則是有些不安的看了看司寇玥滄,然後轉過頭,對着嚇得不行的掌櫃問道:“掌櫃的,不知道柳大人現在在哪裡?”
那個掌櫃早已經被司寇玥滄那樣陰狠的眼神嚇得不知道應該怎麼反應了,如今聽到得喜的問話,只能呆呆的說道:“在二樓的雅間。”
聽到這個,司寇玥滄立馬像是風一般的便直直的衝上了二樓。
“公子,等下我……”
得喜原本還想要問清楚逇,可是現在司寇玥滄一心便衝了上去,得喜欲哭無淚的便跟着上去。
掌櫃和店小二面面相覷,不明白這個醜陋的男子和柳大人究竟是什麼關係,看他的樣子倒像是柳大人的夫郎一般,那樣子的殺氣騰騰,嚇死人了。
二樓雅間,柳傾繁爲流年瑾倒了一杯水,便沉默不語的婆娑着杯沿,一瞬間,整個雅間便沉默了下來。
“碰”
原本緊閉的門扉被人大力的打開,柳傾繁和流年瑾還有緋色大驚的看着站在門口的司寇玥滄和身後一臉着急的得喜。
柳傾繁一臉震驚的看着出現在茶樓的司寇玥滄,而流年瑾則是驚愕的看着這個醜顏男子,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緋色,他擋在流年瑾的面前,小小的胸膛挺了挺的說道:“大膽,誰讓你們闖進來的?”
司寇玥滄面色陰沉的看着柳傾繁,然後將視線轉移到了流年瑾的身上,當看到少年柔美而惹人憐愛的臉頰的時候,鳳眸頓時滿是恐怖的森冷。
如同一隻毒蛇一般不斷的侵入眼底,流年瑾呼吸一滯的不敢看這個面容陰鬱的青年,他的心底帶出疑問,這個男子爲何像是看仇人一般的看着自己?難道自己和他有過過節嗎?
司寇玥滄越想越委屈,內心的妒火如同滔天一般在內心不斷的翻騰着,泛白的手指緊緊的捏緊了身側的衣服,突然擡起手,便想要向着流年瑾揮過去。
流年瑾害怕的身子往後傾,緋色則是一臉仇恨的看着這個莫名其妙的醜顏男子,而柳傾繁則是緊緊的抱住了司寇玥滄,頓時場面一陣僵硬呆滯。
被柳傾繁緊緊抱住的司寇玥滄身體頓時一僵,而柳傾繁則是沒有說話,只是背對着流年瑾和緋色吩咐道:“緋色,帶着少爺回去。”
“可是,柳大人……”
緋色有些擔憂的看着司寇玥滄,這個男人的面色如此駭人,他還是擔心這個莫名其妙的男子會傷害柳傾繁。
“沒事的,你們先回去。”
聽到柳傾繁如此堅定,流年瑾的頭微微一垂,再次擡眸的時候,看着被柳傾繁抱在懷裡的那個男子,眼底閃過一絲的複雜的說道:“緋色,我沒呢回去,我相信柳大人會處理好的。”
聽到流年瑾這個樣子說,緋色就算是再不願意,也只能乖乖的聽話,便推着流年瑾離開了雅間。
等到流年瑾他們離開之後,得喜立馬小心翼翼的關上門,守在門外給他們把風。
柳傾繁面色有些難看的鬆開了抱住司寇玥滄的手,青色的紗裙隨風起舞,秀麗的臉上蒙着一層冰霜。
“陛下,你究竟是想要幹什麼?”
司寇玥滄看着突然離開了自己身體的懷抱,心底一陣的失落,現在又聽到柳傾繁如此冷漠的話語,頓時心如刀絞一般,想到她竟然揹着自己和男子在這裡風花雪月,眼神頓時一陣的陰鬱,面容扭曲而可怕。
“你問我幹什麼,那你呢?你竟然揹着我和別的男人在這裡風花雪月。”
柳傾繁一陣的頭疼的看着莫名其妙的奉先帝,黑色的杏眸帶着一絲冷氣的說道:“尊貴的奉先帝還是回你的奉天國吧,這裡,不是你能夠呆的地方。”
柳傾繁現在很生氣,奉先帝突然闖進來,要是流年瑾和流年英說的話,那麼奉先帝的身份很可能被知道,那樣他便有危險,可是這個人還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爲何要擔心他,可能是他是君,而她則是臣,食君之祿,擔君之憂。
司寇玥滄身子一晃,不敢置信的看着柳傾繁,他可以甩袖的離去的,畢竟他是高傲的帝王,何曾受過如此的待遇?向來都是別人阿諛奉承他,可是現在爲了這個女人,自己連皇位都拋下來,竟然得到的是這個樣子。
奉先帝自小便是心高氣傲,第一次被人如此對待,心底頓時一陣的委屈,鳳眸中的淚水頓時涌了出來,一滴滴的掉落在地上,可是眼神卻還是倔強的看着柳傾繁。
“陛下,你這又是唱的哪一齣?”
柳傾繁滿臉黑線的看着掉眼淚的司寇玥滄,這個樣子的他倒像是一個三歲的孩童一般。
“你怎麼可以這個樣子對我?”
狠狠的擡起手擦拭着眼中的淚水,暈染在他半邊的紅斑此刻看來詭異非常。
“爲了你我拋棄了多少?現在連自尊也沒有了,可是你卻和別的男人在這裡喝茶聊天,你對着那個人笑的那麼好看,爲什麼每次看到我就要冷嘲熱諷?”
柳傾繁眼底一陣複雜的看着奉先帝,然後慢慢的蹲下身子,細細的婆娑着他的臉頰說道:“陛下,你是一國之君,不要爲了我,在這個樣子了,你還是回奉天國吧。”
她不想要欠奉先帝的,什麼也不想,季染已經放下了對奉先帝的恨,她也不想要沾染奉先帝的愛。
“不,我不要,沒有你的奉天國我不要回去。”
司寇玥滄緊緊的抱住柳傾繁的腰身,哭的有些肆意的說道。
柳傾繁則是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如果奉先帝繼續呆在這裡的話,說不定真的會被流年英發現的,到時候,流年英肯定是不會放過他,爲什麼他就是不知道?
“你必須回去。”
狠狠的扯開司寇玥滄的身體,柳傾繁一臉冷漠的說道。
司寇玥滄不敢置信的看着柳傾繁冷漠非常的臉頰,朝着她悲切的苦笑一聲,不知道何時,他的手中竟然已經拿着一把匕首,鋒利的刀尖抵在了司寇玥滄的脖子,他看着柳傾繁有些驚慌的眸子,苦澀的說道:“如果你還是不要我,那麼我就死在你的面前,我說到做到。”
兩個人就那個樣子僵持着,直到,柳傾繁有些疲憊的掀脣道:“隨你吧。”
匕首頓時掉落在地上,司寇玥滄衝過去,緊緊的抱住柳傾繁的身體,張開嘴巴,惡狠狠的咬住她的脖子說道:“我可以幫你報仇,我拿整個奉天國給你,好不好?你不要喜歡上別的人,好不好?”
柳傾繁神色複雜的任由司寇玥滄在自己的身上肆意妄爲,心底一陣的茫然。
“少爺,你明明知道,那個人……”
緋色看着神色有些難受的流年瑾,心疼的說道。
“緋色。”
語氣有些嚴肅的看着緋色,流年瑾淡淡的說道:“我們就當作不知道吧。”
緋色有些哀傷的看着流年瑾黯然的神色,然後有些氣惱的說道:“少爺你什麼也不說,你明明比那個男人好看,柳大人卻爲何會喜歡上那個男人,上次就是和這個男人呆了一晚上。”
聽到緋色的話,流年瑾的臉色頓時一陣的蒼白,如同透明一般,有些恍惚。
看到這個樣子的流年瑾,緋色這才意識到他說錯話了,頓時有些難受的說道:“對不起,少爺,我不是故意讓你難受的。”
“沒事。”
他搖搖頭,身子有些難受的靠在軟墊上,他其實知道的嗎,那個男人一出現,他便發現了柳傾繁不一樣的神情,可是他強迫自己不去在意,現在被緋色這個樣子說開,他的心真的很難受。
“少爺,你這麼好,柳大人一定會喜歡你的。”
緋色有些擔憂的看着流年瑾蒼白的面色,安慰道。
“是嗎?我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和別人爭?縱使那個男人他沒有好的容顏,可是卻能夠自由的行走,我連這個都沒有,拿什麼和別人爭?”
流年瑾面色有些黯然的死死的錘着自己毫無知覺的大腿,笑得一臉苦澀。
“少爺,你不要這個樣子,柳大人不是那樣的人,要不然我們和王爺說一下,把你們的婚事早早的辦下?”
緋色的話就像是在流年瑾的心湖投下了一粒石子,他擡起頭,神色有些茫然的說道:“可以嗎?”
“嗯,自然是可以,王爺這麼疼愛少爺,只要你說非柳大人不嫁,而且王爺很是欣賞柳大人的。”
緋色建議的說道。
是夜,柳傾繁淡漠的看着面前的面具人,不明白今天又是所爲何事。
“看來最近的日子過的很是愜意?”
端起旁邊的茶杯,面具人淺笑的說道。
“託你的福。”
柳傾繁淡淡額瞥了他一眼,說道。
“聽說奉先帝離開了皇宮到了金鳳國爲了找你,你可有看到。”
狹長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柳傾繁一臉木然的臉頰,手中細細的啜了一口清茶。
“沒有,柳傾繁已經死了。”
垂在身側的手指頓時猛地緊縮,這個男人深不可測,要是讓他知道了奉先帝的藏身之所,恐怕……
“哦?是嗎?”
“自然。”
柳傾繁擡起眼皮的看着一臉不相信的面具人,淡漠的說道,可是心底卻已經緊張的不得了。
“聽說柳大人前幾天可真是風流快活,而且點了紅樓一個醜陋的男子,可是實情?”
放下手中的茶杯,男人支起下巴,笑的一臉的詭異的看着柳傾繁。
“我想我的私事就不必和你說了。”
柳傾繁冷哼一聲,這個男人的目光真是讓人很不爽,在這個人的眼前,自己就好像是透明人一般,好像是自己什麼情況都牢牢的掌握在男人的手中。
“啪”
一個紅色的請柬扔到了柳傾繁的身前,柳傾繁彎下身子,撿起請柬,打開一看,看到上面的字,頓時渾身一顫,面色發白。
而面具人則是很享受一般,眼神愜意的眯起,看着別人痛苦,就是他的樂趣,尤其是那些天天嘴裡掛着愛的人,我倒要看看,你們的愛,可以堅持多久?
愛?真是令人噁心的字眼,愚昧的人才會信奉愛情。